小梅(注:此處的小梅就是上章的小萍,即鹿翁的孫女,上章的小萍也已統一改成小梅了)將長劍收回劍鞘放到一邊,從懷裡拿出一把摺扇,這摺扇小巧精緻,上面一副山河畫下還有兩個仕女並肩行走的圖樣。
韓真不明白她突然拿出一把扇子來做什麼,這裡冷暖適中,根本不需要扇子啊。
小梅搖搖扇子向韓真說道:“小公子,很多人說我拿扇的樣子最爲漂亮,你覺得怎麼樣呢?”
韓真這下知道了,原來她拿扇子是要在自己面前賣萌的,不過看上去她拿扇子的樣子確實有幾分迷人,特別像那種遊戲或者是漫畫裡的女俠。她這是要對自己使出美人計來救她家鹿翁。
韓真向後退幾步,跌跌撞撞坐到了椅子上,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先前自己喜歡唐媚就是因爲她長得像遊戲裡的人物樣子,這可能也是自己的死穴,偏偏對這類女子情有獨鍾,絕對不能讓小梅知道自己對她有好感。
小梅也拿了一把椅子,與韓真並坐了下來,她輕輕揮舞着扇子,韓真只覺得扇子發出清清的花香,不一會兒幾隻蝴蝶竟然不知道從哪裡飛了過來,隨着她手中扇子翩翩起舞。
這扇子的花香最是迷人,韓真聞着聞着漸漸陶醉了,就如是墜入雲霧裡一般。
小梅貼近韓真耳朵說道:“公子,我們東鼎派裡有一座禁山,那裡一年四季都是鮮花盛開。你可知道這把扇子是怎麼做出來的嗎。”
韓真自然是搖搖頭說不知。小梅將扇子放到韓真手上道:“公子你摸摸,這上面的畫都是由血畫成的。”
韓真驚了一嚇,連忙將扇子遞了回去,怪不得自己看那扇子上的畫有些紅暈呢。她說是血做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血做的,千萬別說是什麼人血,這些橋段雖然老套,但是聽起來卻很嚇人的。
小梅向她說起道:“小公子你不用害怕,這是由蝴蝶血做的,蝴蝶又不吃人的。”
韓真偷偷瞧瞧她,暗想她不會是什麼蝴蝶精之類的吧,不過就算是蝴蝶妖也比寺廟裡那蜘蛛妖要好一些,要是讓她這蝴蝶精去對付那蜘蛛精,估計他們會兩敗俱傷,那可將是大快人心的好戲一場啊。
韓真又納悶起來,白天時看這小梅就是一個小弱女子,一隻手都可以掐死她的感覺,怎麼到了這時候卻處處透着詭異,她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想想她是鹿翁那老狐狸的孫女,自然不會簡單。
韓真試探說道:“小梅,以你這些小把戲是惹不起劉雨婧的,我勸你還是……”
小梅一根手指點在韓真嘴巴上說道:“你真的以爲我就像白天那般柔弱嗎,我的本事你還是不知道吧。”
韓真道:“我當然知道,不就是變魔術玩蝴蝶嘛,你這一套自娛自樂還行,但要是真的打起來還不夠劉掌門一根手指頭捏呢。”
小梅突然摟着了韓真的脖子,一邊扇着扇子一邊向他說道:“只要你說出我爺爺被藏在了哪裡,我們一起除去劉雨婧這個亂臣賊子,以後你就是我們家大大的功臣,我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我爺爺說不定會將我許給你的,到時候你的職位便可以升爲統者。”
韓真道:“其實我本身對你們東鼎派的使者統者的一點不敢興趣,就算你賞我做孫行者都沒有用的,哪天你們一個不高興還是會全拿了回去的。”
聞着小梅扇來的陣陣花香,韓真如處在甜蜜的浪漫世界裡,覺得這空氣都是甜的。
小梅繼續說道:“那我呢,你難道不想我對你好嗎,要是我爺爺當了掌門,他百年歸老後,這掌門之位還不就是我們兩個的嗎。我女人一個不適合拋頭露面,到時候主持大局的必是你啊。”
韓真搖搖頭道:“不行,我很劉雨婧兄弟情深,共患難一場,我們的交情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代替的。”
韓真努力將她推開些,閉着眼睛道:“你走吧,我數一二三你若再不走的話我可要告之劉掌門了。”
小梅一個深擁又將韓真抱了起來,輕輕揮揮扇子向他作詩道:“小女孤獨自飄零,如花曳落在風中,今遇公子偏多情,甜蜜夢境期日來。”
韓真不禁讚歎道:“在古代像姑娘這種才女其實很少的。我其實也想讓你見鹿翁,但是你知道你爺爺這隻老狐狸,我想放過他,可他一旦翻身一定不會饒了我的。”
小梅將兩隻手放在韓真的膝蓋上輕輕揉揉道:“你這膝蓋是不是來到東鼎派就感覺跟有隱疾似的,時時會疼呢,尤其是像陰天下雨。”
韓真點頭應道:“確實如此,我的確是跪不慣,不僅是東鼎派,自從我來到這古代社會,這膝蓋好像就沒有舒服過,我最討厭給人下跪了。但是有時候不跪命就沒了。”
韓真想這小梅倒也善解人意,好像對自己很是瞭解,真怕被她感動了。
小梅繼續摟摟韓真脖子說道:“其實在這塵世中飄蕩,每個人都很苦,不如我帶你離開這裡,我們到一個沒有爭戰紛亂、沒有權利鬥爭的地方去,忘掉所有的人。”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跟自己提出小情人私奔那一套。
沉浸在這甜蜜中,韓真漸漸便要睡了下去,迷離中眼前盡是美好,其實小梅說那個世界他又何嘗不想去呢。
他剛暈了過去,小梅一副柔美甜美的樣子馬上就變得面目猙獰起來,她從身上掏出一排繡花針,以針針紮在韓真身上。韓真每被扎一針,一個針眼便會流出些鮮血,她再用另一些針沾着這些血浸染在自己的扇子之上。
韓真卻是比被深度催眠還要睡得沉,一時根本醒不過來,對她扎自己的事也是毫無知覺。小梅沾着韓真身上流出的血已經在扇子上繡出了他的畫像。
她畫出的韓真栩栩如生,就跟是韓真變小變到了畫裡一般。
在外看來,扇畫上的韓真就如是紅色素描一般。
小梅這時揮搖着摺扇,畫上的韓真竟然從畫中走了出來,搖身一變,一個新的韓真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這新的韓真無論身高相貌都跟真的韓真半分無異。
小梅向新韓真說道:“寶貝,能把你複製出來好不容易啊,來過來,親我一口。”這新的韓真就聽小梅所言親了她一口。
小梅將真的韓真推到一邊斥責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以爲本姑娘真的喜歡你嗎,哼,像你這樣的臭男人一抓一大把,挑都挑不完。”
新韓真很是乖巧的偎依在了小梅身邊,親切的向他叫着“娘”。
小梅打算給真的韓真放血,只要用她特製的針紮在他的重要穴位上,他的血放幹後,這具軀殼也就會消失了。這樣以後那新的假韓真就會聽命於小梅,也可以將他潛伏在劉雨婧身邊,爲她做探聽消息所用。
小梅在真的韓真身上幾處要穴連刺了幾針,雖然也都有鮮血流出,但卻未見他化至無形。
她當然想不到這是因爲韓真體內有秦王劍的原因。
就在這時,外面有腳步聲,是劉雨婧來了,小梅將假的韓真留在了這裡,將真的韓真抱起就要離開。
劉雨婧聽音辨別,感覺韓真這屋舍內不只他一人,懷疑有不速之客,快幾步閃身闖了進來。小梅此時剛還沒有來得及逃走,被劉雨婧堵在了屋內。
劉雨婧見屋內竟然有兩個韓真,指指小梅厲聲道:“你這逆賊,還敢來送死。你耍的什麼把戲變出了另一個韓真?”
小梅揮扇擊向了劉雨婧,劉雨婧一掌擊出,八九掌氣掌也攻向了她。
劉雨婧這氣掌的力道非同小可,小梅手裡的摺扇做爲武器迎掌立即就被擊得粉碎。這扇子碎成紙屑後立刻變出成百上千的蝴蝶,衆蝴蝶將這間屋子幾乎都要佔滿了。
劉雨婧毫不鬆懈,繼續揮掌擊向小梅,小梅趁着蝴蝶紛亂,抓着真的韓真溜走了。
這些蝴蝶在屋舍裡飄灑一陣,漸漸地身上開始滴血,劉雨婧本來想要躲到外面去,但還是遲了一步,隨着這裡衆多的蝴蝶全都向下滴血,這裡很快便成了一片血的世界。
劉雨婧面前盡是血海,他想要從裡走了出去但卻找不到了方向,如入深海之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劉雨婧脫離血海再次可以看到外面世界時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的屋舍內了。
四下有花香伴隨,她再認真瞧瞧,大概猜到了,自己是在東鼎派的禁山上,這處各色花朵繁茂盛開,四季如常。真是想不到那羣蝴蝶所化的血海竟然可以帶着自己來到了這裡。
試着走前幾步,見到這銀色的月光下一片粉色花瓣滿滿厚厚鋪在一處空地上,小梅抱着手裡的韓真坐在上面。
劉雨婧向小梅責斥道:“小女賊,你跟你的鹿翁爺爺私自研究禁山,偷學這裡的奇術,依門規可是死罪。看來我將鹿翁抓了起來踢掉他的掌門之位一點都沒有冤枉他。”
小梅不去理他,繼續用針刺向自己身邊的韓真,不過再是怎麼刺還是不能將他徹底放血讓其消失。
小梅見辦法用盡都不能奈何這昏迷的韓真,索性便決定將劉雨婧跟他一起送入到禁湖裡餵了靈獸。
她剛纔所用的方法叫“血蝶移魂”,可以用血蝶將所移目標移到自己指定的目的地。這便又用了起來,她將韓真推向劉雨婧,扇子揮動間,幾千只蝴蝶飛舞起來化爲了血水帶着劉雨婧跟韓真向不遠的禁湖裡去。
“撲通”一聲,兩人掉入了水裡,這時的湖水很是冰涼,韓真被激醒了過來。兩人落到水下時,附近跟多水怪馬上就發現了他們,一衆黑壓壓圍了過來,馬上就要將他們分食掉。
韓真向劉雨婧道:“都怪我自作聰明,扶你做這什麼破掌門,看來這鹿翁的孫女比鹿翁那孫子還難對付,怪就怪我們準備的不夠妥當。”
劉雨婧有些聽不懂他罵人的話,被他通孫女孫子的給繞亂了,嗆一口水道:“死到臨頭了還那麼多的話,這怪不得你,這老狐狸早就有預謀要造反的。今次我們能揭穿他的面目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