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齡身穿銀色旗袍,白色喬其紗用一小枝橙黃色的花彆着,斜披在身上,頭戴一個用花蕾編成的小花冠,手捧一束粉紅和雪白相間的玫瑰花,身後還有兩個可愛之極的童男童女隨在身後司紗。
整個場面是典型的中西結合,陳家駒看得是一陣豔羨,如此場面恐怕真是每一對新人都夢寐以求。
婚禮的後面流程就進行的快多了,全體來賓向中山先生遺像三鞠躬之後,就開始對新人的婚禮進行徵婚。
陳家駒聽得旁人說的明白,原來今天的徵婚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蔡元培!
蔡元培洋洋灑灑唸完證婚詞之後,就是證婚人主婚人結婚人依次用章,新人相互鞠躬,新人向主婚人證婚人以及來賓鞠躬,最後在一陣悠揚音樂聲中,結婚儀式宣告結束。
陳家駒有些失望,這就完了?哎,同後世那奢華的結婚慶典相比這似乎也太小兒科了!
慶典的結束,大批前來觀禮的賓客開始陸續退場,陳家駒一行也準備離開。
“爹地!爹地!”一個嬌媚的聲音在陳家駒衆人身後響起。
“安慈,慢點!你不隨同車隊去新房那邊嗎?”郭標慈愛的給依舊有些小興奮的郭安慈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是這樣的,爹地,剛剛宋家子文哥哥讓我給你們帶個話,他有心想結識一下家駒弟弟……”安慈顯然對於陳家駒如此被宋家看重有些不解,美眸不時的飄向這個有緣無分的小弟弟。
“哦?”不僅僅是陳家駒自己有些莫名的受寵若驚,就是其他衆人也有些不解。
“呵呵,看來家駒你真的成了香餑餑,宋家如今這麼忙碌的時刻還不忘約見你,真可謂是用心良苦!”榮宗敬語氣中充滿着奚落。
“好了,榮老哥,你就別酸溜溜的了。家駒能夠如此被他們看中,沒準還真是好事呢?”郭樂瞪了榮宗敬一眼,這個老傢伙說起話來像極了小孩子,連個把門的都沒有。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是什麼讓他們對我另眼相待的原因……”陳家駒微笑着搖頭,阻止榮宗敬等人的詢問:“現在我還不能肯定,等到我去見過他們之後,再說吧!”
“安慈,你子文哥哥說什麼時間沒有?”郭樂問道。
“今晚八點,就在宋宅!”安慈也滿是羨慕的看着陳家駒,作爲經常出入宋府的她顯然知道這個時間段,陳家駒被邀請意味着什麼。
“那就讓一切都待我去過之後再揭曉吧!”陳家駒雙眼冒着小火花略帶亢奮的說道:“我估計應該是好事,頂多也是略微出血的大好事!”
陳家駒出現在宋宅面前時已經是華燈初上,宋宅門前停泊着那成排的轎車,無不彰顯前來拜會風頭日盛的主人家的賓客那是身份高貴。
掏出隨身攜帶的請帖,報上自己的姓名,陳家駒站立在大門之外,打量着這個堪稱中國近現代史上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宋氏家族大宅院落大門內外的一草一木。
宋宅面積不算小,典型的江南院落佈局,對稱型的建築佈局,從大門處往裡看,一棟三層高的別墅型建築矗立在那裡,院落裡綠意蔥蔥,成排的蒼柏很是挺拔,給人一種不由的肅然起敬的觀感。
此時的宋宅熱鬧非凡,隱隱的從大宅裡還傳出陣陣歡快的音樂聲,那人影憧憧的二樓似乎還在搞一個舞會似的。陳家駒壞壞的想,都說蔣先生是個正統的老派人士,這新娶的小嬌妻卻是個從小在美國長大的新女性,這麼鬧騰的夜晚,看樣子蔣先生可有的罪受了。
宋宅外面佈滿各式安保人員,不過顯然是爲了照顧宋家的情緒,沒有一個身穿制服的人出現。大量的便衣在宋宅外面來回晃悠,那種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警戒的確讓人感到很是周全。
“陳家駒先生?大公子有請!”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陳家駒跟前,彬彬有禮的彎腰施禮道。
陳家駒默默點頭,跟在此人身後往院落裡走去。
中年人沒有將陳家駒帶向那喧鬧不已的別墅樓,而是徑直走向草坪後的另一個紅色小樓。陳家駒沒有奇怪,這纔是正常的,要是將自己等同於那些普通的賓客,宋家也就不是宋家了!
小紅樓自成一體,旁邊那高大成排的槐樹很自然的將院落之外的噪音給隔離開來,陳家駒來到小紅樓時,赫然發現小紅樓四周不時的有警戒人員的身影出現,他明白,今晚自己要面對的肯定不僅僅是宋家大公子一人。
進入小紅樓一樓大廳的陳家駒迎面就看見一個身材中等的俊逸年青人,只看此人這一身你打扮的器宇不凡,他就猜測,莫非此人就是宋子文?
“歡迎,歡迎!”年青人笑容可掬的將陳家駒的大手給握住。
“鄙人宋子文,陳先生能夠光臨寒舍,實在是蓬蓽生輝啊!歡迎歡迎!”宋子文臉上的褶子都快笑出來了。
陳家駒拱手道:“在下陳家駒,能夠收到宋先生的親邀,實在是榮幸之至!恭喜令妹及全家大喜啊!”
“好說,來,裡面請!”宋子文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濃烈,擺手邀請陳家駒進入裡面客廳。
轉過不長的一個過道,寬敞的客廳立即映入眼簾,不出陳家駒意料,客廳此人已經安坐幾人。
一個身材中等的短髮中年男子轉頭看見陳家駒在宋子文的引領下進入客廳,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輕聲道:“原來是陳小友!我說子文怎麼這麼勞師動衆,果然是貴客啊!”
陳家駒上前幾步,輕輕鞠躬客氣道:“蔣先生好,小子陳家駒又同您見面啦!”
作爲今天大喜的新郎官,蔣中正心情自然很是不錯,他主動的站起身來同陳家駒親切的握手道:“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能夠來參加,我很高興!來,坐!”
旁邊的宋三小姐,哦,不對,現在應該叫蔣夫人啦!蔣夫人見到眼前這個當初被她自己看走眼的南洋有爲青年,心中泛起些許異樣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