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搜神顯像

“最後一手?”飛龍喃喃地低聲重覆着。

傷病書生這時雙眼精芒已開始快內縮並沒有理會飛龍反而有點像是整個人的心神都貫注到了眼前那個依舊在緩緩旋勁着的“嘆銀淚”中那般連臉色整個都快變成青色的了。

就在這個時候傷病書生面前的“嘆銀淚”突然像是煮開了的水般在轉動的同時銀亮的表面倏地開始波地快震動着看起來就像是其中有數以千百計的細小氣泡正在努力地往外頭衝去撞得“嘆銀淚”本來光滑的表面突突滾動宛如沸水。

緊接着那個其中氣勁衝激越來越強的“嘆銀淚”終於蓬然化成了密密地銀亮細點往外散了開來。

之前吃了那兩滴“嘆銀淚”外溢氣勁苦頭的臺下修真們乍然見到了此景心頭不由得就嚇了一跳連忙就準備起身閃避。

兩滴嘆銀淚就把他們二十幾個人給掀翻了這下蓬然飛灑出來的密如細雨至少也有幾十個銀亮的光點要是再呆呆地坐在那兒豈不是得被刮回姥姥家了?正因爲心中這麼想着的臺下修真還真是不在少數所以就在“嘆銀淚”往外散灑之時馬上就引起臺下一陣**。

可是就在這些想躲遠些的修真們有所動作的時候緊接着他們就現傷病書生那已化散而出的“嘆銀淚”滴羣並沒有如他們所料想的那般往外崩射而是在傷病書生的面前散成了點點宛如銀亮蜂羣所合圍而成大小約有人般高的圓球形體。

“嘆銀淚”滴羣在形成這麼一個奇特宛如蜂球的形態時整個球體依然在緩緩轉動着只不過這時銀淚滴們均勻地散於球體之中反射的光面立即擴大了許多璀燦的程度更是亮麗得逼人眼眸幾乎難以正視。

那些本來還想先閃遠一點的臺下修真們眼見如此奇景也不由得被吸引得停下了動作。

在這個時候有些比較仔細的修真就會現偶爾在這些均勻散成球形的銀亮液滴之間嗤嗤地閃起了縷縷細如微絲的銀亮光芒宛如串起這些銀滴的極細網絡那般時現時隱平添更多的眩麗。

當衆人都浸淫在“嘆銀淚”令人讚歎的奇瑰球體中時傷病書生雙眼合閉口中卻以一種沙啞至極的聲音說道:“本宗修練至今雖然還不敢自稱已無敵手但本派的七傷病氣也一向在真人界稍有薄名不料今日在飛龍先生手上解勁破力引氣化元所用的方法實是本宗所從未見過也從不相信會有人以這種方式來破我的‘嘆銀淚’……高明即已當前本宗當然不願意就這麼地失之交臂僅以此言來向飛龍先生表達七傷派崇敬之意同時再以本人盡起功力的另一絕式來向飛龍宗主請教……”

當傷病書生眼前的“嘆銀淚”化散成點點銀滴在空中布成一個球體組合之時飛龍的神情就很明顯地注意了起來。

閃閃地銀滴蜂球雖然尚未出現更進一步的攻勢但是飛龍已經馬上瞧出七傷派當代宗主傷病書生是準備要傾力一擊了。

雖然一般人的肉眼只看得到這個銀滴蜂球在陽光的斜射下閃映出一輪又一輪重重相疊的銀亮耀芒就好像天上密密的星辰被甚麼魔法給全被攝集到了此處那般是那樣奪人眼眸地燦爛奇美。

但是飛龍敏銳的感官卻清楚地現在那點點的銀亮蜂球中至少有六千五百道質性綿細曲折連連的密密氣機化成*人眼幾難見到比微絮還要再細上十倍的如絲氣勁在這個如人般大小的蜂球中不停地來回穿串着小如點滴的銀色淚液將蜂球內每一寸的空間都透滿了重重的潛勁。

所以其實不用傷病書生提醒飛龍也明白七傷派宗主接下來的這一擊和之前是絕對的不同了。

“飛龍先生本宗這一次所有的‘嘆銀淚’化爲兩百九十八滴散圍成三十六方球狀體因爲七傷真氣的迥折特性本宗傾力注入的六千五百道細長七傷病氣每一絲交纏穿串二百九十八滴‘嘆銀淚’的淚身上是而幾乎等於每一滴‘嘆銀淚’中都有交串的六千五百道潛勁飛龍先生如果想一次將其勁力完全拆卸恐怕就會有點困難了……這一式‘百孔千瘡無盡傷’本宗實己傾盡全身功力法訣如果飛龍先生再能安然破解七傷派得遇高人情願對飛龍先生低頭認輸!”

飛龍兩眼緊盯着傷病書生面前密密閃着點點光芒的銀亮球形口中也立刻回答說道:“六千五百道氣機同時串穿兩百九十八滴嘆銀淚?七傷宗主甚麼低頭認輸是不用了我儘量試試看吧……”

傷病書生點了點頭本合起的雙眼倏然睜開眸中一反之前的虛弱無神精光密閃懾人心神。

傷病書生雙手嗡張那個點點銀亮的蜂球組體立即飛旋而起以一種肉眼難辨的度越轉越快最後終於化成了一個約有人般大小的銀色光球。

傷病書生真氣逼壓呼呼飛轉的銀球因爲度愈快最後帶起嗡然的氣嘯聲時陡然吐氣開聲雙手一挫用力一合那個飛旋着的大銀球突然就這麼轟然爆開!

飛旋的銀球暴開的瞬間在空中產生了一種很難用言語去形容的壯麗奇景。

數以千百條好像是一縷縷、一簇簇細如亮線的流光四散迸射宛如帶起了千百條長亮的光帶邊以一種極旋轉回繞邊放出了響亮的破風尖嘯這種特異的情形使得銀球的開爆遠和一般的火炸截然不同。

聲勢毫無稍遜但其眩麗卻是過數倍。

有些修真見到這種奪目的光彩連之前被溢勁掀翻的警惕都忘了只管愣愣地站在那兒瞧看一點低俯閃避的動作都沒有。

不過這次傷病書生傾力放出的攻勢卻也和之前迥然有異雖然有些臺下的修真並沒有任何防備的姿勢但反而一點影響也沒有。

只見到彩光銀芒一圈圈地迴繞而出那些瞧得目瞪口呆的修真卻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在長亮的光帶掩映下兩百九十八點透然的銀滴在迴旋一百四十圈之後、開始同時轉向朝着臺上的飛龍八方齊來同時彙集。

這次回然而來的兩百九十八點“嘆銀淚”、比起之前不但數量多了一百四十九倍而且每一滴的嘆銀淚都是採着迴繞的勢子其中六千五百道七傷真元潛勁不停交互作用每一霎眼的前進方向都不一樣實在是讓被攻擊的敵手極難掌握每一滴嘆銀淚準確的行進方向。

除了這兩點之外迴旋合圍而來的兩百九十八滴“嘆銀淚”還有另一個極特殊的現象。

就是這兩百九十八滴“嘆銀淚”雖然不停地扭滾回旋着但是如果從一個比較遠的地方看去就會現“嘆銀淚”雖然每一瞬間都在這個扭東那個轉西一邊左旋一邊右騰但是整體來看卻是隱有一種晦藏的韻律顯然這兩百九十八滴“嘆銀淚”還是同時受到一種甚麼東西所指揮着的絕非盲目亂飛。

在這種情形下敵手就很麻煩了。

因爲這種看似混亂其實互爲掩映的合韻使得想破去此招的人必須一次就同時對付齊來的兩百九十八滴“嘆銀淚”不能採用避強擊弱各個擊破的方法。

因爲要是真的這麼做的話勢必會引動這一波“嘆銀淚”互爲掩映的特性進一步引動更劇烈的聚合同攻。

臺上宗主級的人差不多都在這一霎眼間看出了傷病書生這一波攻擊的三個要命的難關但是倉促間要想出一個可以破解七傷宗主這一招的手法卻是有點力未能逮。

這倒不是說這些宗主們沒有甚麼辦法對付他們都至少有一些自己的強訣可以在這種情形下使出來。

但是那種情形實在來說只能叫硬拼不能算是破解。

換句話講如果今天站在被兩百九十八滴穿鋼破鐵輕而易舉的“嘆銀淚”圍擊的是這些臺上衆位宗主們的話對傷病書生的這一式大約是隻能硬擋了。而且由於散於八方的“嘆銀淚”圍勢已成幾乎可以說是連躲都很難躲得過了。

大部份的宗主們都沒有辦法想像已經陷入圍勢的飛龍是要用甚麼方法來破去七傷宗主這傾力的一擊。

所以大部份的宗主都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準備看這個出身神秘但是很明顯沒有甚麼閱歷的飛龍會怎麼應付這樣的情況。

即使是身爲三大邪修前輩的妖劍魔主、心魔尊和拜月巫主也都全神貫注地看着飛龍的所有一舉一動就好像是想從這些地方多瞧出他一些秘密的模樣。

就在臺上臺下所有的衆人注視下飛龍終於開始動作了。

當大家的眼光在一開始被暴散的長芒光帶吸引過去後大部份的人都忘了去看看臺上的那個飛龍先生是怎麼一個情況必須等到那些密密的光帶銀點開始回回旋旋地圈向了臺上的飛龍時纔想到要看看這位飛龍先生打算怎麼應付。其實就算是把臺上已經看出七傷派這一式“百孔千瘡無盡傷”其中厲害的宗主們算進去整個會場中除了覺得傷病書生的這一式攻擊流麗瑰美漂亮至極之外真正明白這一式威力所在的實在是十個裡面也沒一個。

可是當一些比較細心反應比較快的修真們早一步轉眼望向臺上飛龍之時才被他此時的形態給嚇了老大一跳。

這位飛龍先生不知何時已從雙眼中透然射出了一紅一紫極爲明顯的兩道目光出來緊緊地凝視着前方翻扭捲來的“嘆銀淚”。

然後他的雙手輕輕擡起卻在這一瞬間手掌之上異象突現左右各帶起了一團瑩亮燦爛卻是一紫一紅的厚凝光芒。

從他手掌心中溢飛而起的紫光紅芒並不刺眼但是其渾厚的程度卻是讓所有見着此景的人都在心中有一種這其實就是兩條又厚又軟的紫紅滾流的怪異感覺。

當這兩團厚實的濃光出現飛龍的身子竟開始在原地雙腿同合腳尖離地浮飛而起同時身形一旋就這麼唰地一聲在空中飛轉了起來。

他在空中旋身的度一開始就讓人追眼不及的快頃刻間但見模糊一片已是瞧不清他的模樣了。

而這裡面最奇妙的景象便是飛龍手掌中的一紫一紅的濃厚瑩光立刻就隨着飛龍急旋的身形嗤啦嗤啦地拉繞了起來。

他的雙手之中就好像是個變戲法的人那般咕哩咕嚕地連連拉出了越來越多的紫紅色濃瑩流光簡直就像是沒有盡頭的紫紅色彩帶那般。

不到眨眼的時間飛龍整個身軀已是被濃厚密麻的紫紅光帶給層層地包捆了起來連一根頭也瞧不着了。

從四面八方同時罩來的點點銀亮的“嘆銀淚”就在這個時候一齊射入了飛龍浮手拉出的紫紅兩條流光瑩芒之中。

每一滴已在這時凝爲世間少見堅利的兵器“嘆銀淚”一射入紫紅流瑩之中馬上衝天響起了連續密密地尖嘯之聲一波一波地長放而出。

由於每一滴的“嘆銀淚”至少破空出了密密過一百響的尖嘯加上兩百九十八滴“嘆銀淚”同時射入因此這時候連續震天響起的尖厲長嘯實在已非衆人所能忍受。

幾乎在那一瞬間臺上臺下座旁場邊每一寸的空間都充斥着宛如厲鬼尖泣地破空嘯音除了滿空連放的長亮響音其他實在是甚麼都聽不到了。

甚至有不少人幾乎誤以爲自己的耳朵在這一剎那已經被這種穿腦而過的尖嘯聲給震破了耳膜連忙就把頭掩耳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有些功力比較差的修真被這種驚人的音波震得臟腑翻滾忍不住抱着腦袋當場吐了起來。

在這種情形下全場密密地修真們絕大部份都在想辦法躲起來或者是坐在地上運氣相抗除了少數功力比較紮實的修真之外其他的人已在滿空長響中簡直可以用抱頭鼠竄來形容了。

此時還能細察飛龍有沒有破解掉傷病書生“百孔千瘡無盡傷”這一式的人十停中大約只剩下一停了。

儘管臺下已是亂成了一團但是坐在臺上的衆人果然不愧是功沉元穩的高手人物每個人都是沉氣靜意地細察着飛龍那兒的變化。

如果臺下大部份都已經暈頭脹腦的修真們能夠抽空往臺上飛龍先生之處瞧上一瞧就會驚訝地現一副奇異的景象。

當每一滴的“嘆銀淚”硬生生地切入飛龍包覆身軀的紫紅二芒時立即就會引起蓬然的一大片紫紅光焰同時飛龍身上的紫紅二芒也會趁着這個相觸的機會瞬間斜側透入將近一千股的潛化暗勁而且這些力道其精細的程度幾可與七傷宗主的七傷病氣相近以期不會遇到太多的抗力。

一待飛龍的勁力反切而入遇到了傷病書生的七傷病氣之時飛龍的每一股真元立時呈顯紫紅二色赤陰攀附以牽制住七傷病氣紫陽外拉讓伏在其中的七傷病氣再也無法內蘊在“嘆銀淚”之中。

也正因爲這樣兩百九十八滴和飛龍周身紫紅二芒相觸的“嘆銀淚”每一相觸就是將近千股的氣勁互相沖擊拉扯使得飛龍周圍爆出了蓮蓬的長亮光焰加上他依舊在空中旋身不停以致於遠遠看起來飛龍簡直就像是噴着亮焰的火陀螺。

由於傷病書生的氣機相互輔動因此飛龍的紫陽赤陰真氣雖然在初次接觸時拉散了“嘆銀淚”中不少的潛勁但是“嘆銀淚”依然餘勢不息在空中一個小回旋之後便即又再次呼嘯而來。

然後飛龍又再趁着“嘆銀淚”衝來的瞬間斜斜地切入了“嘆銀淚”之中一邊把它銀亮的珠身拉偏邊再一次調動紫陽赤陰真氣再拉掉其一部份的七傷病氣。

當密密地七傷病氣被拉散於空中之際立即和紫陽赤陰真氣相互衝激所以纔會響了這麼密集而且綿長的尖厲氣衝聲。

所以在這一剎那飛龍在空中飛旋看起來就像個冒火大陀螺的身形周圍就這麼迴繞着點點的銀色亮點邊尖聲地放出長亮的嘯音邊還是來回地衝激着飛龍而去其景象之奇麗不可言喻。

在這同時大約只有那些宗主們才明白那從飛龍手心中滾滾而出的紫紅濃光瑩芒是甚麼東西了。

而也正因爲那些宗主們心中明白這把飛龍捆得結結實實的紫紅兩條宛如有形的流光是甚麼所以他們都大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有些愣住了。

“好傢伙!這個飛龍的元氣之精純竟己達到了這種地步?”黑羽魔巫宗的拜月宗主雙眼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宛如綵帶纏體的飛龍口裡輕聲地說着:“原本就屬於無形無影的真元內氣居然讓這個神秘至極的傢伙給練到了‘真元濃稠至極乃化實氣流液’的地步?”

在場的人雖然有不少宗主級的高手但是要說練到這種元氣凝結化形的地步算一算除了三大邪修之外其餘的宗主們實在是沒有幾個能夠做得到。

直到現在經過了拜月巫主的確認衆位宗主們方纔明白這個飛龍不但是功力已達宗主級的地步說得更切實一點說不定他的力量可以算得上是真人界中有數的“極頂高手”之列了。

在場的衆位宗主們不論是之前認識飛龍或者是不認識飛龍的都在這時又以一種完全不同的眼光來看飛龍了。

極頂高手的意思就是真人界的修爲己入不可測之境嚴格說來實在已不是真人而已而應該說是已經半個天人的級高手才比較正確一點。

就像現在的這個邪宗大會參與的宗主級人物比例上雖然不多。但是因爲真人界的宗派實在不少所以要說起宗主級的高手現場就至少過了三十位。

可是“極頂高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使是如此衆邪雲集的場合能夠稱得上“極頂高手”的恐怕算來算去最多也不過一隻手。

就大家早已曉得的也不過就是妖劍魔主、心魔尊和拜月巫主三位邪修老前輩而已。

雖然這個飛龍到底是不是真的已達“極頂高手”之列現在大家還不大敢有甚麼太肯定的結論但是以人比己就拿現在飛龍所展現的真元已經可以化爲實質之物的修爲來說在座的衆位宗主們絕大部份都不得不在心中承認自己已是有所不及了。

尤其是陰陽和合派的陰姥姥和陽公公心中的感覺更是他們以前所從未遇過。

當飛龍手中拉出了那兩條紫色和紅色的瑩瑩流光之時同樣站在臺上的陰姥姥和陽公公立刻就感覺到心頭好像被甚麼東西給猛然扯動了那般全身上下的氣機跟着隱然震起宛如就要脫體往飛龍那兒飛去一樣動力之強讓陰姥姥和陽公公幾乎不可自持。

雖然已經加入了陰陽和合派但是還未有時間修練任何陰陽和合真氣的清涼六仙子中樞棱仙子一向敏銳心細馬上就瞧出了陰姥姥和陽公公臉上的神色怪異無比立即關心地問道:“姥姥你們怎麼了?像是不大舒服?”

陰姥姥勉強壓着心頭的連連悸動:“奇怪!我的心頭直跳個不停像是要跳出來似的……”

陽公公一聽連忙也說道:“姥姥我也是一樣體內的氣機不知怎地猛震個不停……”

個子嬌小的玲瓏仙子聞言也擔心地說道:“怎麼了?難道是方纔的極元光氣?”

陽公公搖了搖頭:“不會吧?我們又沒有和率鶴接觸過……”

清涼仙子從旁說道:“會不會是孽龍弄了甚麼鬼?”

這時陰姥姥雙眼望着微微浮在空中飛旋的飛龍身形說道:“都不是我和陽公公體內的反應有個很明顯的對應目標……是那位飛龍……”

“飛龍?”陽公公驚訝地神意開始細細地注意起體內的氣機跳動現象好一會兒才迷惑地說道:“是了!沒錯我體內氣機的震動像是和飛龍現在的情形相連在一起的……確實是他不知怎地引動了我們體內的氣機……”

陰姥姥現自己越是注意飛龍現在紫紅混絞的怪異模樣心頭的悸動就越厲害氣機震動的劇烈程度幾乎連皮膚上的汗毛都忍不住豎了起來反應之奇特是爲陰姥姥所從未見過:“這這這……陽公公……你瞧飛龍現在外放出來的紫紅兩芒……看起來……看起來……”

陽公公連忙移眼望去顯然也和陰姥姥一樣體內出現了以前所從未遇過的怪異狀態連臉色也有點變了:“那兩條紫紅瑩光……好像……好像……好像是本派的紫陽赤陰真氣……”

“紫陽赤陰真氣?”除了斜靠在那兒的藥淑之外其餘清涼五仙子都不由自主地重覆着。

清涼仙子是北霜宮“清涼仙子閣”中第一個在裡面修練的散修那時陰陽雲妃爲了尊重她還特別將閣名取做“清涼”所以要說清涼六仙子中在陰陽和合派北霜宮裡待最久的就是這位清逸脫俗給人一種清涼感覺的清涼仙子。

因此清涼仙子多少也比較瞭解陽公公現在所說的“紫陽赤陰真氣”。

“紫陽赤陰真氣?”她雖然並不清楚陰陽和合派法訣的內容但是這個名字她卻是聽過的:“陽公公你是指紫柔宗主從神晶中領悟出來的法訣嗎?”

這次回答她的是陰姥姥:“不錯大概也只有本派以前陰陽宗時鎮派的玄訣‘紫陽赤陰真氣’纔會讓我們兩個體內的‘陰陽和合真氣’起了這麼大的感應……”

連個性恬淡的朦朧仙子這時也忍不住插口說道:“這位飛龍真的是本派的人嗎?”

陰姥姥嘆了口氣:“本來之前我見他竟能以無比精純的真元將素來沒聽說過有甚麼解救辦法的極元光氣從率鶴也就是藥淑的體內虛攝而出總認爲以他這樣的修爲假扮成我們派裡的新進修真必定是有些甚麼意圖……”

陽公公這時突然接口說道:“姥姥不是我沒有警覺你看飛龍的生性是這麼地純淨扮成我們派裡的新進修真會有甚麼意圖?說不定連拈香姬也不曉得他竟會身具這麼駭人的深厚修爲呢……”

樞棱仙子皺着眉頭說道:“拈香姬也算是有些名氣的散修難道一點也沒有瞧出甚麼不對?”

陽公公苦笑地說道:“拈香姬有點名氣我陽公公身爲陰陽和合派的護法不下數十年可也不會比她差我之前見過了飛龍還摔了他一個跟斗豈不是一樣甚麼也看不出來?”

陰姥姥這時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現在我從他的反應中對這位飛龍算是有了比較進一步的瞭解至少可以確定不管他怎麼樣應該是對本派沒有甚麼惡意的……

更何況陽公公說得沒錯這位飛龍此時放手長流如帶盤纏的正是我們之前陰陽宗賴以列名真人界東方三第一失傳許久之後才被之前的紫柔宗主重新悟到的‘紫陽赤陰真氣’……”

這時候坐在藥淑身邊照顧着她的青鸞仙子也就是丹門的藥鸞有點困惑地問道:“既然是失傳了許久那麼那位飛龍先生卻又是怎麼會的?而且看那真氣化實流溢的情形連七傷宗主着名的嘆銀淚都無法突破根本就是已經在這個功訣上浸淫到了令人難以想像的程度……”

陰姥姥以手撫心勉強壓下了心頭強烈的悸動:“這正是老婆子我現在想不通的事……”

樞棱仙子也滿心思量不透地問道:“這位飛龍先生到底是甚麼來歷?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

陽公公顯然比較不像陰姥姥這般地壓制體內的氣機震動所以現在幾乎是有點坐不住了嘴裡興奮地說道:“說不定他是本派長久不出世的哪一位祖師知道今日本派有這麼一個難關不好過所以纔會突然現世來幫我們這些後輩弟子一把……”

陰姥姥一聽到陽公公這麼說便依舊皺着眉頭說道:“陽公公你甚麼時候聽說過本派有這麼一位祖師前輩?”

陽公公立即反駁地說道:“本派源遠流長曆代多少前輩修真?你我又怎麼能夠完全盡知?而且你看這位飛龍舉手就能透放出深厚到這種程度的紫陽赤陰真氣根本是連聽也沒聽說過就更別提我們要練到甚麼時候才能夠比得上了……如果這麼看的話除了飛龍真的就是我們派中不知道是哪一輩的祖師之外姥姥你還能夠有甚麼其他的解釋?”

陰姥姥這時也只能愣愣地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陰姥姥和陽公公是目前陰陽和合派最老一代的修真但是真的說起來現在陽公公所說的話確也是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的。

除了陽公公方纔所說的那種推論之外似乎是沒有甚麼其他的可能會出現目前這種狀態的。

可是以前陰姥姥和陽公公從來也沒聽說過有那一位前輩祖師是像飛龍這個模樣的難道還真的是如陽公公所說不知道是哪一輩他們完全不曉得的祖師察覺到他們陰陽和合派最近會有大難因此特別現世來助他們渡過難關的?

雖然聽起來實在很難令人相信也很難令自己相信但是好像也沒有甚麼其他更好的解釋了。

想到這裡陰姥姥跳躍的心也不由得活動了起來……

以現在的情勢看來她們陰陽和合派要想順利地突破當前遇到的難關恐怕這位熟諳紫陽赤陰真氣的飛龍先生是她們唯一的希望。

再退一步說就算這位飛龍先生並不是專門來這兒爲她們陰陽和合派解圍好了以他本身所精練的功法絕對絕對也是和她們陰陽和合派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事實上飛龍之前的行爲也支持了這樣的推論。

如果不是和陰陽和合派有極爲密切的關係身具紫陽赤陰真氣的飛龍又爲甚麼要以其本身精妙至極的真元來攝出藥淑體內的極元光氣?

也因爲這樣在陰陽和合派的清冷仙子閣裡住了頗有一段時間但是直到之前不久纔算正式加入陰陽和合派的清涼仙子們反而都比心有疑慮的陰姥姥還要更能接受飛龍是陰陽和合派中之人的說法。

在陰陽和合派的衆人彼此說話的時間中飛龍和傷病書生傾力放出的兩百九十八滴“嘆銀淚”又產生了新的變化。

在那點點亮亮的“嘆銀淚”羣連續不斷地衝擊下被紫紅瑩芒包束住身形的飛龍儘管周圍不停地爆出陣陣的尖嘯和長長的焰光但是他那飛旋滾騰的紫紅兩條真元氣帶卻是依然涌動翻飛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模樣。

反倒是那密密地銀亮晶點在連續重覆着的迴繞硬射下每一次的接觸都被紫紅雙芒透入了近千道的氣機崩化摧拉把“嘆滴淚”中傷病書生壓縮灌入的七傷病氣給一大片一大片地扯離了“嘆銀淚”晶亮的液身在空中化成絢爛而又奪目的美麗彩光。

如果不睜大了眼睛注意看還不容易現到原本在飛龍周圍來回飛繞的那點點銀亮不知道甚麼時候數量已經是越變越少也不曉得是消失到哪裡去了。當那些回回飛繞的銀點少掉了至少一半之後飛龍急旋的身形突然就這麼毫無徵兆地停了下來。

煞停的身軀帶起一波紫紅色淡淡地微浪往外“波!”地一聲輕響亮起了一圈焰光緊接着那兩條宛如長帶的瑩瑩紫紅唰然層層外拆同時急促地嘶嘶縮短……

當紫紅光帶越來越少最後嗤然灑放在他周圍卷繞一圈之後隨即如收線般縮入他平舉的雙手掌中終於完全消失在他已經停下來的身體之中。

然後空間中所有的尖嘯厲響倏地不再等到衆人定下神來往飛龍望去之時才現不但他已回到了地面臺上原來在他周圍飛繞的“嘆銀淚”已是一點半滴絲毫不見蹤跡。

不用多想甚麼七傷派的“百孔千瘡無盡傷”就這麼被這位以前從來沒有人聽過的飛龍先生給破了。

傷病書生有點凹陷的眼睛張得大大的愣地望着飛龍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虛虛地說道:“飛龍先生真元的程度竟然已經達到了這等地步想來必定是某位不曾世出未涉人間的前輩高人而且也必然是因爲這樣飛龍先生方會表現出如此不懂世事的純真……傷病書生只有誠心認輸甘拜下風了……”

這位七傷派宗主終於在飛龍這種純以精湛真元抽絲剝繭地將自己壓縮在“嘆銀淚”中的所有氣機完全卸盡聞所未聞的怪異法威下不得不俯認輸。

飛龍則是不太明白一位宗主而又代表整個宗派的修真對他表示拜服有甚麼真正的意義只是對着傷病書生笑了笑單手微翻也不曉得本來是藏在甚麼地方那較拳頭稍小一些通體銀亮的“嘆銀淚”已是宛如一個小銀球般地出現在飛龍手接着飛龍舉掌輕送“嘆銀淚”就這麼冉冉地朝着傷病書生慢慢地飛去同時微笑着對他說道:“你說的真是沒錯幾個月以前我根本還沒有來過這裡……”

傷病書生伸出雙手輕輕地接下了“嘆銀淚”同時心中正在爲飛龍回答他的話而恍然。

除了傷病書生的恍然之外其他那些一直在揣測飛龍來歷的宗主們也不禁爲了飛龍的回答而感到意外和驚訝。

難道他真的是從開始修練起就從來沒有涉足過真人界?

這種事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聽人說過?

儘管這些宗主們心中實在有些難以相信但是飛龍臉上那種純然的坦誠又讓人一眼就能明白他所說的這些話確確實實是自他內心的。

而且除了這個解釋之外又還有甚麼說法可以說明他那幾可列入“極頂高手”

的精湛修爲和完全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這兩個幾乎可以說是完全矛盾的現象?

爲了飛龍的回答臺上的宗主們都有些愣了。

侏魔宗的小盤環宗主皺着眉頭實在忍不住地問道……“請問飛龍先生在踏足真人界之前飛龍先生是在甚麼地方修道?”

飛龍見問想了想才搖了搖頭說道:“其實這個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唯一記得的就是我本來不是在這裡的但是自從來到這兒之後我對以前我到底是在哪裡卻是已經沒有甚麼印象了……”

聽了飛龍的回答衆位宗主們更是有些聽得迷迷糊糊的不曉得飛龍以前到底是隱居在哪個神秘的“地方”修道。

貝錦派的貝花紅宗主這時也問道:“飛龍先生對自己以前是在何處隱居修練怎麼會沒有甚麼印象呢?”

飛龍攤了攤手:“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好像是生了一些事然後我就跑到這裡來了……”

“生了一些事?”金豔媚的密斯宗主問道:“生了甚麼事?”

飛龍還是搖了搖頭:“這個我也是不大清楚……”

蠱蟲宗之前和飛龍曾經見過面的彩蠱大捻頭沒好氣地說道:“這個不記得那個不清楚那你到底還記得清楚些甚麼?”

飛龍有點尷尬地抓了抓頭說道:“我現在記得清楚的大概就是我到了這裡來之後所生的一些事兒……”

衆位宗主聽了之後終於明白這個來歷如謎但是功力卻是出奇地高的怪飛龍不但是衆位宗主們不知道他的出身根本連怪飛龍自己也不曉得。

由於飛龍坦率真誠的反應倒是大部份的宗主們都認爲飛龍之所以會這麼說並不是刻意要欺騙他們而是說的老實話。

只是真人界除了已知的天下四方之外難道真的有個甚麼隱秘而又不爲人知的所在?

所以當大家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八殘門的殘破心宗主已是用鐵鉤磨了磨臉上的骷髏面具說道:“憑目前在場的衆位同修們幾可說已是聚集了天下間快一半的宗派之主難道還會有甚麼地方我們不曉得的?”

一直很少說話的妖劍魔主這時則是嘎嘎地怪笑道:“殘破心宗主你這話可是說得太滿了一點……”

殘破心聽得愣了愣:“妖劍前輩這話怎麼說?”

“別的不說就以現在離我們不遠的‘太玄原始神魔洞’來看好了從有這個地方開始進到裡面去的人倒有不少但是我們何曾有哪一個人見過洞中有人出來過?所以就光說這個洞裡就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殘破心又愣了愣如果以妖劍魔主這麼說的話倒也是不錯。

妖劍魔主接着又繼續地說道:“再說正派六大頭共同尊爲客座長老的‘駐形永生宗’和琅環海的‘錄籍宗’好了若不是一千兩百年前‘羅喉風波’中有個蒙面的肥傢伙說他就是‘駐形永生宗’七大長老之一又有誰知道駐形永生宗是個甚麼樣的宗派?在這之前還有不少人以爲所謂的‘駐形永生宗’大概就和‘太玄原始神魔洞’一樣是個空殼門派哩……甚至是據說收集了普天下最完善秘本典籍的‘錄籍宗’好了又有誰清楚地知道他們宗派所在的‘琅環海’是在哪個地方?”

衆位宗主們在聽了妖劍魔主的這一番話之後還沒來得及整理各自心中的思路另一位也很少說話的心魔尊已經以一種淡淡地語氣接在妖劍魔主話後說道:“除了妖劍方纔所說的之外再如邪之異者的‘深海獸魚宗’派中之人從未踏上6地一步過;正派‘地行宗’門人終年不見天日宗派更是位於真人界‘奇蹟八城’之一的‘地底之城’;而另外一派‘飛雲宗’除了舉派都在也屬於‘奇蹟八城’之一的‘飛行之城’外所有派中的人據說從未踏落地面過;唯一的一位例外大概就是由‘飛雲宗’帶藝再入‘大羅仙宗’的飛雲真人了……

這些地方真人界又有哪幾個修道者真正去過?”

妖劍魔主和心魔尊一前一後的話果然讓臺上所有的宗主們沒有甚麼話說了。

只不過本來也打算找飛龍尋仇的殺魔宗殺讀先生有點冬烘相的臉上沉沉的雖然手上拿出了柄白紙摺扇模樣也看不出有甚麼不同但是實際上對於飛龍早已在心中溢滿了殺機只不過這時卻像是現找錯了對象般地對着拜月巫主說道:“拜月前輩之前前輩不是說吸化魔人就是他嗎?怎地方纔瞧起來這位飛龍先生專修的不像吸化魔功倒還比較像是‘陰陽和合派’的功法……”

鳳音魔宗的鳳音鳴宗主則是冷着臉兒以一種沉硬但是依然悅耳的聲音說道:“本宗瞧起來他使的也並不像是‘陰陽和合派’的‘陰陽和合真氣’呢……”

彎月刀宗的勾尾宗主則是拈着脣上翹翹的鬍子灰色的眼中露着鉤鉤笑意:“鳳宗主瞧左了飛龍先生使的不是‘陰陽和合真氣’而是以前他們還叫做‘陰陽宗’時的玄奧密技——‘紫陽赤陰真氣’當時‘陰陽宗’的‘陰陽界主’就是靠着這門異功列入了‘東方三第一’之中……”

有幾位也同時認出了飛龍“紫陽赤陰真氣”的宗主聽了這位勾尾宗主的話心中都有些意外。

這位一向都在西方真人界活動的彎月刀宗宗主沒想到對東方真人界的閱歷還真是頗爲廣博……

這裡面心中感受最深的當然就是陰陽和合派的諸人了。

尤其是陰姥姥和陽公公耳聽有人說出這位飛龍先生練的就是以前“陰陽宗”賴以成名的絕技“紫陽赤陰真氣”而反還提到了陰陽界主祖師的稱號不由得就感到心中一陣激動。

撫今追昔豈不叫後人慚愧?

看來這位來歷如謎的飛龍先生果然是他們“陰陽宗”未履人世的前輩祖師。

陰姥姥和陽公公此時也已經更加的確定之前他們身上的氣機會產生這麼大的反應必定是受到了飛龍身上無比渾厚的紫陽赤陰真氣的感應牽引纔會如此的。

不然爲甚麼清涼仙子一點也沒有甚麼特別的感覺卻只有陰姥姥和陽公公會感到那種宛如扯心拉元的趨向。

拜月巫主聽了殺讀先生的話臉色依舊沒有甚麼變化只是轉頭對着十四巫中一位最年輕的弟子橫了一眼目光之中陰騖之氣勃然而出雖然沒有說甚麼話但是那名弟子已是連忙站了起來對着拜月巫主躬身恭敬卻依然難掩臉上恐懼之色地顫聲說道:“稟巫主弟子確實是親眼見到這個飛龍襲擊師父的……絕無謊言……他還把師父整個人給吸成了嬰兒般的人幹……弟子說的都是真話……”

這個站起來的弟子原來就是接任師父咒巫的咒巫子同時也因爲他的師父橫死今天才能輪到他坐到了臺上專爲宗派主要幹部準備的座位。

儘管他說的話像是極爲誠懇但是拜月巫主也沒有多說甚麼只是鼻子中冷冰至極地“哼!”了一聲也沒有甚麼特別的表示。

不料咒巫子一聽到拜月巫主的這一聲輕哼竟像是駭得連站都站不住了雙腿一軟即刻跪了下來語音中露出了濃濃地害怕:“巫主……巫主……弟子當着咒希夫祖師靈機起誓之前所言並沒有甚麼地方刻意欺瞞……所有言語都是實在的……沒有任何虛假……”

坐在後面見到巫主雖然並沒有甚麼特別的表示但是心中反而覺得大大不妙的瞳巫這時連忙也站了起來對着拜月巫主躬身說道:“巫主咒巫子說的應該是實話還請巫主細察……”

拜月巫主這一回臉上不悅的神色就很明顯地表現了出來:“瞳巫還虧本巫主一向說你的眼力在派中弟子輩裡要算是最好的了怎麼也和這個混帳咒巫子那般說起了這種渾話?”

瞳巫見巫主連自己也罵了進去立刻就垂下了頭連腰也躬得更低了。

拜月巫主對瞳巫顯然和之前對咒巫子的態度不大一樣話才說完立即又接着道:“這位飛龍練得明明就是‘陰陽和合派’的‘紫陽赤陰真氣’而且其氣機之純厚難測連本巫主也沒甚麼把握能製得住他到了這種程度的紫陽赤陰勁氣吸入外來濁氣只會拉低自己本身的修爲又怎麼還會去練‘吸化魔功’?這裡面氣機相剋的道理想來你也不會瞧不出如何還會在這裡替這個糊塗的咒巫子說話?或者你瞳巫這麼說是暗指本巫主眼光會看錯?”

瞳巫這時候已是額上滲汗頭更垂腰更低連話也不敢再說了。

經巫主這麼一提醒瞳巫才現自己出來替咒巫子說話果然是有點思慮不周。

巫主說的不錯這位飛龍先生憑藉着自己功力的展現幾乎是已經間接地爲自己不是吸化神魔的事實提出了最有力的反證。

以他這種修爲已達凝氣如實的修爲特性體內根本就已經絕對不會客許其他質性稍有一點不一樣的真氣存在。

這裡面只要有一丁點的不同他的真氣要想做到像方纔那般凝如實物的“大液元”狀態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這位飛龍真的就是吸化神魔那麼即便是他的功力再高修道的走向也會趨向另一種“大混元”狀態而不是這種“大液元”狀態。

液元混元其實無關正邪指的純粹就是修道人真元的一種狀態而已。

這也就是說即使是一位邪修只要他修練的就是他最專精的功法完全不摻其他的雜氣天資加上努力還要配合重要無比的機緣與極爲長久的時間他最後還是會走上這種“大液元”的狀態。

可是“大混元”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在真人界中即使是邪宗裡會去習練“大混元”的實在是少之又少算來算去大概只有一個“吸日奪月派”和“龍陽派”因爲是在法訣中摻入了採吸他人功力的術法因此勉強可以算上是屬於混元類的宗門。

本來現在的陰陽和合派說得廣一點也可以算是但方纔已經有宗主指出了這位飛龍先生習練的是“陰陽宗”的“紫陽赤陰真氣”而不是現在“陰陽和合派”

的“陰陽和合真氣”這裡面的差別其他人看來也許分不大清楚會認爲應該都差不多但是在拜月巫主這種大行家看來這兩種真元的趨向根本就是完全不一樣這些比較深一些的修道概念以十四巫中的瞳巫來說本來應該都知道的。

而這也是拜月巫主爲甚麼會指責瞳巫的地方。

如果你都知道這些那麼當見到飛龍先生表現出了“大液元”狀態的真氣等級時根本就已經推翻了所有說他就是“吸化神魔”的一切指控。

不管吸化神魔的功力有沒有現在的飛龍先生這麼高這位個性純真內元也是同樣純真至極的飛龍先生絕對不會是吸化神魔。

這麼推論起來的話瞳巫在這個時候還支持着咒巫子的說法確實就有欠考慮而且以之前生在飛龍身上假鬼符接任九幽宗主被鳳音鳴宗主揭穿的事情再加上飛龍到現在所呈現出來的那種幾乎就像是雛修的情形看來飛龍會還沒弄清楚黑羽七巫的意思就連忙搶着承認的怪異與不合理馬上就可以說得通了。

就誠如瞳巫等人向拜月巫主報告飛龍就是吸化神魔這件事時拜月巫主第一個問他們的就是如果她們和飛龍相遇時既然飛龍已經認出她們看破了他就是吸化神魔的這件秘密憑當時的情形明明要把她們全部殺了滅口也不是一件困難事的話那麼飛龍爲甚麼還會這麼輕易地放她們回來?

拜月巫主的這個問題馬上就讓回報的黑羽七巫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只不過由於咒巫子信誓旦旦的模樣讓拜月巫主雖有疑問但是至少也信了六七成因此之前就聯絡了四五個一直想圍剿吸化魔人的宗派打算在今天讓這個吸化魔人現形。

這也是爲甚麼拜月宗主在叫開飛龍就是吸化神魔而又表明要動手讓他現形的同時卻並沒有馬上動手的原因。

因爲他還是覺得這裡面確是有些地方不大對勁。

所以當七傷派的宗主傷病書生表明要爲派中的三位長老報仇之時拜月巫主二話不說馬上就讓了。

當飛龍以液化凝實的紫陽赤陰真氣破去傷病書生傾力的一擊時拜月巫主馬上就確定他之前的推論並沒有錯這裡面一定是有些蹊蹺因爲這個飛龍先生絕對不會是以吸化他人功元爲修練之基的吸化神魔。

拜月巫主可不是個糊塗宗主行事之謹慎當然非比一般。因此即便是在門下弟子如此強烈的確定下依舊不急着冒失出手。

這一點總算他是做對了。

因爲經過飛龍這麼一坦然掀出了他其實根本不是鬼符的內幕之後一切在拜月巫主心中的疑問總算就有了合理的答案了。

否則不論以他拜月宗主己列入“極頂高手”的功力術法姑不論能不能擒制這個來歷神秘的飛龍這立腳啓戰的根底他拜月巫主就已經是錯偏了。

因此雖然拜月巫主沒有再繼續搞錯下去但是丟大臉雖已避免然而小臉卻也是丟定了。

這所有的根源當然就是這個信口雌黃的咒巫子了。

因此當咒巫子還直說他講的都是真話時拜月巫主根本理都不理。

卻沒想到一直被他讚許爲除了他以外派中眼力最好的瞳巫竟連想都沒想周全就出來替咒巫子說話着實令拜月巫主極爲不悅。

當瞳巫想清楚了這些才知道自己真是犯了多麼冒失的錯。

只不過話又說回來“大液元”和“大混元”這種區別雖然瞳巫是明白一些但畢竟她離這樣的層次還太遠一下子會想不到不像已屬於“極頂高手”的拜月巫主這麼一見即明所以瞳巫會犯這樣的錯只能說是思量不周還不算是甚麼頂大的過錯。

像咒巫子這般讓宗主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在這種場合等於是栽了個小跟斗會被怎麼處罰實在是現在還不敢預估的。

然而當瞳巫想通了這些後面的來龍去脈之後咒巫子顯然還沒弄懂依舊是在那兒剖心掏肺地強調着他說的都是實話:“巫主弟子真的瞧見了他在冒充九幽派宗主時就是以這一身黑袍就是以一副面具攻擊師父的……可憐師父被他在轉眼間吸得不成*人形……”

這時當瞳巫再聽到咒巫子呼天搶地的越說越大聲時真是連吭一下都不敢了。

拜月巫主對咒巫子倒也沒有特別生氣的模樣只是淡淡地問道:“所以咒巫子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是肯定這位飛龍先生就是吸化魔人了?”

咒巫子連忙點頭說道:“是的宗主這是弟子親眼所見絕對不會錯的……弟子可以當着祖師的法識賭咒……”

“賭咒嗎?這倒是不用了……”拜月巫主還是淡淡地說道。

“是是是……巫主既願相信弟子就請巫主一定要爲師父報仇呀……可憐師父被這人狠心地吸盡真元整個人就跟條破抹布似的……”咒巫子此時竟又把之前在黑羽七巫面前使出來的那一套又搬了出來看樣子若不是臺上衆目睽睽不好太過槌胸頓足他說不定爲表示哀痛還會嚎啕大哭起來哩!

只不過拜月巫主可不是黑羽七巫此時雖然依舊是和顏悅色但是比較瞭解巫主個性的黑羽七巫都已經暗中在替咒巫子叫不妙了。

“你是不是很想替咒巫報仇?”拜月巫主還是沒有任何生氣的模樣。

咒巫子見問連忙就加強着語氣說道:“巫主只要能替師父報仇即便是叫弟子粉身碎骨弟子也絕不推辭……”

拜月巫主定定地直視着咒巫子:“你說的這話是真的嗎?”

雖然感覺出巫主會這麼問自己這種問題有那麼一點不尋常但是話已說出咒巫子只好硬着頭皮地說道:“弟子所言都是千真萬確的……”

“好!”拜月巫主雙目突亮:“既然你咒巫子這麼有決心那麼本巫主就成全你吧……”

咒巫子有點驚疑地擡頭望了望拜月巫主正弄不懂巫主爲甚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現場的情勢立變。

拜月巫主單手突出也沒見到甚麼但是臺上場邊已是立即響起了嘎然大震的妖叫魔吼聲七八條暗黑的影子也不知道是甚麼東西更看不出從哪裡來只覺得前一瞬間還沒有甚麼異常下一瞬間那七八條有點長長的暗影已是嘎然出現竄進了咒巫子的手腳身體之中其之快實在讓人連閃都來不及。

暗影一切入咒巫子的手腳咒巫子的四肢立刻就好像是突然掛上了奇重無比的鐵塊那般“叭!”地一聲四肢着地往後便倒!

在他的手腳撞到會臺的檯面時竟然還出了“鏗鏘”的重金屬撞擊聲。

咒巫子大吃一驚身不由己地躺到地上時還叫着:“巫主……弟子……”

話纔剛說了個開頭那幾條長長的暗影除了飛入了咒巫子的四肢之外已經有些竄進了他的軀體之內其中一條剛好穿入了他正在躺下的胸膛正在說話的咽喉頓時凝結如石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同時軀體也立即變得宛如重物當場砰然倒地。

咒巫子雖然已經像塊石頭般地倒在地上渾身如僵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但是他的雙眼中依然毫無掩飾地露出了駭然之色。

他萬沒料到巫主會這麼突然地就把他著名的術法“黑羽八煞”給施放在自己身上。

“黑羽八煞”據說是由“黑羽魔巫宗”第一厲神“毗婆屍”在轉元成爲護宗法識之時所留下“毗婆屍召魔拜月刀”上刀柄尾飾的八隻羽毛所秘法練制的鎖身。

“毗婆屍”這個詞在黑羽魔巫宗的法咒解釋裡就是“鋼鐵殺神”的意思所以由召魔刀柄的那八支黑色羽毛所煉製的術法也和“鋼鐵”有關只要羽煞入身立化精鋼絲毫不能動彈而且羽煞入身的時間只要過一刻整個人就會變成鋼鐵人像是真人界極有名的定身鎖形術法。

尤其拜月巫主像是非常喜歡用這種怪異的法術除了對敵手經常祭起施放之外拜月巫主也經常對宗派中不服管教或是犯了重大錯誤的門下使用這種法術而且通常都是讓“羽煞”在這些人的體內待得過一刻等到這人整個地變成了一具鐵鑄的人像之後纔會收回羽煞。

當咒巫子明白巫主竟是使用了這種術法來對付自己之後心中馬上就慌了因爲他見過派中巫主堂上兩邊擺了將近百具的鋼鐵人像以立巫主之威也曾經親眼看過巫主將這種殘毒的術法用在那些倒楣的人身上不下十次。然而他卻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中了這種術法的人有任何一個人巫主是在一刻的時間之內就將羽煞給收了回來的。

這也就是說所有他見過或聽過的人只要是中了“黑羽八煞”的每一個人最後都被搬到了黑羽魔巫宗巫主堂上加入了那些鋼鐵人像的行列。

這豈不是就表示他咒巫子這會大約也是得到巫主堂前去報到了嗎?

想到了這裡咒巫子雖然身體一點都不能動彈但是原來的臉色已是在瞬間整個地變成了鐵青色也不曉得是因爲心中惶然所致或者是羽煞轉化肉身成爲鐵質的作用已經開始。

在咒巫子驚駭與迷惑的眼光中拜月巫主趨前低頭臉上依然和之前一樣帶着淡然的神色對着咒巫子說道:“既然你說爲了能替咒巫報仇即使粉身碎骨都在所不辭那麼本巫主也不要你粉身碎骨只想瞧瞧你到底是看見了甚麼……”咒巫子的眼神在這一瞬間突然變得驚駭而恐懼露出了乞憐的目光。

“你怕甚麼?本巫主又不是要你‘粉身碎骨’……”拜月巫主右手一翻突然在他手上嗡然現出了一面不停旋轉黑色如墨的小鏡子。

在場的衆修真不論是黑羽諸巫或是其他宗派之人;不論是臺上或者是臺下一見到這一面小鏡子有些人已是忍不住低聲驚呼:“搜神鏡……這是搜神鏡……”

拜月巫主移眼望向了手中嗡然輕旋的黑色小鏡子好像是在對着咒巫子說話但又有一些像是在對臺下議論紛紛的修真們說話:“這面小鏡子叫搜神鏡名列真人界十六妙寶之一雖然不是甚麼威力強大的戰鬥寶物但是搜神顯唸的特異效用卻不是一般的戰鬥寶物所能做到的……”

當拜月巫主在說話的時候本來在他手中旋轉的“搜神鏡”突然就這麼停了下來。

這面鏡子的鏡面一反一般鏡子的銀亮反光而是透出了宛如鏡身般的黝黑看起來不但不像是一個鏡子的鏡面反倒更像是一個黑深深沉幽幽地洞口。

鏡子的周圍浮雕着一些宛如符咒般的怪異圖案看起來有一種妖邪無比的感覺。

鏡子的底部握手處則是一支宛如尖刺的長椎同樣黑幽幽地閃着冷光。

從搜神鏡停止旋轉開始就緩緩地浮飛到了咒巫子躺平的腦袋上方尖利的黑椎尖就停在咒巫子驚慌的雙眼眉心上等到拜月巫主的話說完這個搜神鏡竟然就這樣柄椎對着咒巫子的眉心嗡嗡嗡地開始旋轉了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搜神鏡在旋轉中已是對準了咒巫子的眉心慢慢地沉鑽了下去……

從咒巫子的額上立即噗地濺起了鮮血咒巫子雖然痛得連哼都哼不出來但是手腳都在不由自主地抽*動着顯示他絕對感受得到這種尖椎鑽額的痛苦。

在搜神鏡嗡嗡的旋鑽中在場的每一個人幾乎都能聽見在嗡嗡的旋轉聲中還有一種利椎鑽骨的吱吱磨擦聲聽來實在讓人汗毛直豎……

搜神鏡越鑽越低終於在衆人牙齒酸中停了下來拜月巫主立時挽手捏訣指尖嘶然起煙原本宛如深洞的鏡面突地瑩瑩亮起在鏡面上映出了一條條縱橫斜閃紛亂線條來回跳動看起來倒也頗爲絢麗。

拜月巫主的口中唸唸有詞也不曉得是在念些甚麼東西但是他嗚哩嗚啦的聲音振動顯然引起了搜神鏡更爲急劇的變化鏡面上或橫或豎地出現了更多的紛亂線條一閃一閃地放出強光。

拜月巫主手上所捏的訣指此時也瑩瑩亮起了一點青光但見拜月巫主扣指一彈青光飛出嗤地射中了搜神鏡的鏡面蓬然散起了十七八點的青色星火。

而就在青色星火出現的那一剎那搜神鏡的鏡面上霍然現出了一個人形……

在鏡面上現形的這個人形剛開始的時候只有一個概略的輪廓而又影像時搖時閃不很清楚。

拜月巫主手捏法訣立時往搜神鏡一指搜神鏡馬上如斯響應地微起震動被**入額的咒巫子腦袋裡也“喀啦喀啦”地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異聲響但見咒巫子的雙目猛翻着白眼看起來就像是有個甚麼東西正在他腦中不停地翻攪着一般……

然後搜神鏡突然停止了微震而鏡面上的人形也陡地清晰了起來。

出現在鏡面上的那個人竟是十四巫中最美麗的嬪巫。

那個在鏡面上的嬪巫好像正對着鏡子這邊的衆人微動着雙脣就像在說着甚麼話那般可惜搜神鏡上只有影像沒有聲音所以也不曉得嬪巫到底在說些甚麼。

拜月巫主右手捏訣指着插在咒巫子額上的搜神鏡左手卻從懷裡取出了兩支暗青色像是長針般的尖刺俯身將其中一支往咒巫子的右耳孔裡插了進去咒巫子的右耳膜立即就被長針刺破從他的耳中滲出了絲絲的血液。

拜月巫主宛如不見又把另一隻長針插進了咒巫子左邊的耳孔之中而咒巫子渾身無法動彈只能宛如抽緊肌肉般地輕輕震了兩下身體。

這個時候的咒巫子額上滲血流過臉目雙耳中也滲出了紅中帶黃的血液整個腦袋幾乎可以說是染滿了腥紅色的鮮血望之實在讓人悚目驚心。

拜月巫主顯然是看慣了這種殘忍駭人的場面動作絲毫不停在咒巫子雙耳耳孔裡插入了長針之後立即並指戳在咒巫子的喉穴之上。

但聽到咒巫子的喉頭喀喀連響然後竟然出了一陣有些媚媚的女聲……

“……咒巫子不是師叔說你你師父已死你現在就只要等着宗主認爲你的修煉已經到了可以接下‘咒希夫’祖師法識的階段便能承接你師父的所有資源正式成爲我們十四巫之一……聯合其他諸派對付九幽宗主的事兒就交給巫主去處理你還是不要到處跟着去趁早多在修爲上加點勁……接引‘咒希夫’祖師法力的口訣書冊已經交給你了……多花點時間在這上面……”

所有的人聽了從咒巫子口中傳出來的話好一會兒才現原來這些話語並不是咒巫子所說的而是搜神鏡裡面那個嬪巫所說的話。

在拜月巫主身後的嬪巫見到居然在搜神鏡中看到了自己不由得有些意外地說道:“這是前些日子屬下將咒巫死後留下的‘咒希夫’祖師立訣丹書交給咒巫子時對他所說的話……”

拜月巫主點了點頭:“不錯本巫主就是要將咒巫子腦中的一些記憶挖出來瞧瞧……”

衆修真們聽得心中大感意外這才明白了原來拜月巫主是運起了“搜神鏡”挖取人們腦中印象的特異功能顯然是想從裡面找到些線索。

只是衆人對於真人界十六妙寶的玄奧效用都是隻聞傳言真正瞧過十六妙寶裡的法物揮特殊妙術的一百個裡面也沒有一個因此大部份的人這次親眼見到了奇妙無比的“搜神鏡”居然可以把一個人數日前的記憶給這麼地在搜神鏡的鏡面裡活靈活現地重現出來不由得都在心中驚異口裡則是嘖嘖稱奇不已。

十四巫中爲的金巫對拜月巫主現在祭使出來的“搜神鏡”比一般的人要多瞭解些這時也對着嬪巫說道:“咒巫子現在的心中對你數日前對他說的話竟還浮在他記憶中的最上層可見他對你的話顯然是很重視的……從這裡看他果然是是接任咒巫的優秀弟子……”

嬪巫聽了金巫的話正想點頭贊成不料“搜神鏡”鏡面上的影像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跳動閃爍了起來殯巫的模樣也變得有些模糊了起來……

緊接着鏡面上出現的影像竟然變成了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模樣。

這時候呈現在鏡面上的竟然是沒有穿衣服全身的殯巫!

最怪異的是這個全身完全不着一絲衣縷的嬪巫居然還好似甚麼事兒都沒改變那般地依然對着“搜神鏡”的這一邊也就是咒巫子繼續切切地說着話:“……這次我們向巫主報告時巫主所問那個九幽宗主如果真的就是吸化神魔那麼他爲甚麼會這麼輕易地放我們回來……這一點我也一直想不通因爲我看那個九幽宗主不論是語氣或是態度都不像是對我們有惡意的樣子……”

接着鏡面上的嬪巫竟然一變而成爲躺在牙牀之上雙腿曲張而咒巫子也就是搜神鏡的顯現角度竟就在嬪巫的正上方而且還正極有韻律地晃動着……

在場每一位看得到“搜神鏡”鏡面上影像的人誰都明白這樣的景象是代表甚麼意義以致於有許多人都都忍不住“哇哈”地大笑了出來。

這種出人意料之外的變化讓現場所有看得到的修真都禁不住地睜大了兩眼想把那個小小的“搜神鏡”鏡面上的影像瞧得更加清楚一些……

甚至有些人覺得遠遠這麼瞧着小小的影像實在不大過癮似的居然還站了起來往前擠動就好像這樣便能看得更加深入一般。

就在臺下起了一陣紛亂的同時那個嬪巫的聲音卻還是宛如沒事人般地繼續說道:“……這一點我一直想不通明明我之前就曾經和這位鬼符祖師見過面怎地這一次再相見他竟像是從來也沒見過我的模樣……雖然他說是一時疏忽沒有想起來而且也對我道了歉但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些怪怪的……”

這時候的畫面角度依然是在嬪巫高舉分張的腿間上方前後地晃動着然而旁邊突然伸出了一隻男人的手在嬪巫**的雪白**上猥褻地揉捏着同時就在這一刻咒巫子的喉問突然恢復了他自己的聲音說道:“嬪師叔你不用懷疑了弟子看得清清楚楚殺師父的就是那個九幽宗主……弟子絕對沒看錯的……”

從他喉中傳出來的是完全沒有甚麼異樣的對話但是“搜神鏡”上所顯現出來的卻是壓在的嬪巫身上而且還在伸手褻玩着她粉嫩的胸乳實在讓現場的衆修真們在鬨笑中感到無比的怪異……

這個時候的嬪巫嬌美的臉上已是透出了鐵青之色像是有點氣得結巴般地對着拜月巫主說道:“這這這……巫主……屬下在和咒巫子說話時……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屬下絕對沒有……沒有和咒巫子……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臺下的人鬨笑議論不斷臺上的人瞧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其餘十二巫的臉色尷尬至極可是拜月巫主從頭到尾卻連眼皮子也沒有撩一下就像是對這種情形司空見慣了那般只是對着嬌靨都氣得有點扭曲的嬪巫淡淡地說道:“本巫主知道你並沒有和這個咒巫子做出甚麼事來這種景象不過就是咒巫子在和你說話時腦袋裡所浮現的影像而已。”

嬪巫聽了拜月巫主的解釋更是臉色難看:“這個孽障在和師叔說話腦子裡也在轉着這些齷齪的髒念頭……”

拜月巫主依舊是一點也不驚訝的模樣:“人的想法就是這樣儘管表面上看起來畢恭畢敬規規矩矩但是私下在想些甚麼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別說是咒巫子了即便是所謂正派的一些人有時下意識的念頭比我們邪宗的人還要不堪……現在本巫主再往裡面找找……”

拜月巫主說完話隻手捏訣微微輕顫就像是在運力往甚麼地方推進一般咒巫子額上的“搜神鏡”立即也跟着微微晃動鏡面上的影像也跟着突然消失橫橫豎豎的線條立即又跟着出現……

混亂的畫面持續了一陣子然後才又突然出現了另一種景象……

那是咒巫子頭上戴着黑色的雙羽王冠左右兩邊同時抱着兩個身材凹凸惹火穿着豔麗服飾的女人在他的面前趴跪着十幾個人而咒巫子臉上的神情則是一副志得意滿睥睨風的模樣。

殯巫一看就又恨恨地說道:“他的師父才慘死不久平時也表現得一副哀痛欲絕的樣子不料心中早就想着接收咒巫的位子回南方後稱王的情景了……甚至連咒巫的鶯燕二妃都打算接手了去……”

拜月巫主臉上還是沒有甚麼表情只是淡淡地說道:“這些本來就是吸引他的因素本派也並不排斥這樣的想法甚至有些時候還以這個動力鼓勵弟子們這件事上咒巫子會這麼想倒是無可厚非沒這麼想反而有些反常……”

嬪巫聽了拜月巫主的解釋又忍不住地問道:“巫主他的腦子裡面經常在想着的怎麼都是這些事兒?”

拜月巫主抿了抿嘴:“別急……一彈指間二十瞬一瞬之間二十念一念之間九十剎那每一剎那間九百生滅人的神識一日一夜可起八億四千萬念或明或暗或顯或隱或察或昧如我們真人之輩動一層氣機神念已起四百重運一千層氣神念己可運達四十萬重除了專練神念虛凝的特殊高手之外一般之人又怎麼能完全控制神識下的混亂邪念?咒巫子會在私下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又豈足爲怪?”

當拜月宗主還正在說明的時候“搜神鏡”鏡面上的影像突然又自咒巫子抱着兩個女人的畫面嗤啦地混亂了起來。

拜月巫主手訣顫動得更爲厲害“搜神鏡”也跟着劇烈晃動插進額內的咒巫子腦袋更是“喀啦喀啦”地出了更加響亮的怪異聲音看起來就像是正在挖掘着咒巫子腦中再深一步的記憶那般。

在場的人見到這種詭奇殘忍的情形幾乎都覺得自己的腦袋也像是有點隱隱作痛了起來。

接着在“搜神鏡”的鏡面上突然在一片黑漆漆的夜景中隱隱顯現了一個人的背影……

“就是這個……”拜月巫主的眼中突然閃起了宛如爆星的光芒:“他見到的吸化神魔就是這個……”

拜月巫主的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忍不住聚精會神地往“搜神鏡”望去。

那是一個高大男人的背影黑色的大袍宛如是在暗夜中以煙霧所聚集而成的那般透着一股隱隱的妖異。

從“搜神鏡”呈現的角度看去這個男人是以背相對除了如煙般嫋嫋的影像有些模糊外可以感覺得到他正在弄着甚麼東西……

而且這個人的臉部位置雖然只能見到後面但是依稀像是戴着個甚麼東西但是也不知道是搜神鏡太小還是後面的背景太黑實在是有點看不太清楚。

“師父……師父……”咒巫子的喉頭出了尖厲的呼聲在場的人都明白這應該就是那時咒巫子見到這一幕時所做的反應。

那個高大身影的動作頓了頓隨即身形一縱就竄了起來如煙般的大袍啪啦一陣連響那個身形就好像是溶入了後面純黑的背景那般瞬間消失了蹤影!

接下來從“搜神鏡”中就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瘦瘦的宛如一塊破布的東西對着正在聚精會神瞧着的衆人撲了過來……

雖然這只是在重現咒巫子的記憶但是這突然而來的東西是來得那麼出人意外以致於大家都還是被嚇了一大跳甚至有些人還本能地想閃躲。

顯然咒巫子那時也被這個突然撲來的東西嚇了一大跳影像一下子就變得混亂異常。

當這些被嚇了一跳的人們連忙鎮定下來時“搜神鏡”上面的影像已是在晃動了一陣子之後慢慢穩定了下來接着就清楚地呈現出一個讓人頭皮麻的畫面。

那個破布般的東西已經落到了地上顯然咒巫子過了好一會兒才靠近去瞧清楚那是甚麼……

那居然是一個男人。

只是這個男人的身材已經完全地縮成了約只有嬰兒般大小几乎只剩下皮包骨的細小四肢怪異而又極不自然地扭曲着皮下的青筋整個都凸了出來簡直就像是全身的青筋都浮了起來那般頭手等**的部位都糾結佈滿了青色的筋絡。

而這個男人的腦袋也縮得只比一個成*人的拳頭大上一些連臉上的皮膚都緊緊地包在腦袋上他的皮膚是繃得那麼樣地緊以致於臉部有些地方已是裂開了些口紅肉外翻看起來就像是這個男人的臉上多出了七八張嘴一樣。

尤其是他那一對死魚般的眼睛更是透過“搜神鏡”簡直就像是在瞪着鏡外齊觀的衆人。

“咒巫……這是咒巫……”嬪巫之前就見過咒巫恐怖駭人的死狀因此這時她立刻就指出了在“搜神鏡”上面出現的死人是誰。

眼中橙光急急收聚着的瞳巫也在這時說道:“吸化神魔呢?他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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