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鶴仙子的身形突然左旋而起斂袍側身服擺袖尾啪啪輕響整個身子往左竄起在空中划起一條優美無比的弧度閃然落向了孽龍化形的位置。
當率鶴仙子掠起於空中的時候在場的人雙眼都緊跟而起卻突然現率鶴仙子的身形在雙腳離地的那一剎那陡地出現了變化。
她整個瘦長的身體在進入空中的那一瞬間突然就像是起了一種質性上的變化那般霎眼化成了一隻大鳥般的黑影。
雙袖如翅瘦體如軀所有盯着率鶴仙子的人都覺得她再也不像是原來的率鶴仙子其變化之快與怪異實令觀望的衆人心中陡地嚇了一跳。
率鶴仙子以旋身而動化開了孽龍化形正面壓來的無形沉力一進入空中立即雙臂開展唰然自袖中挽手現出了兩支一黑一白的細柄尖頭鶴嘴鋤澎湃的氣機透臂而出鋤尖破風帶起了一聲又響又亮的長音乍聽之下簡直就像清越的鶴唳長鳴。
率鶴仙子宛如一隻大鳥般地滑到了孽龍化氣的頭頂上方黑白雙鋤同時一鋤他的天靈蓋一鋤他的胸口氣機崩化七百一十三層雙向合擊一式就蘊含了過一千重的變化威勢之強確實不傀是真人界有名的散修。
“好個“縱鶴擒龍術”!”
“率鶴擒孽龍率鶴仙子的這一招就博了個好采頭……”
“率鶴這一鋤劈力加上衝力威勢至少增加了六七倍確實是不可小視。”
臺下一些見識比較廣博的修真已是暗暗在下面和同伴或說明或評論了起來。
孽龍化形望定率鶴仙子在空中宛如化鶴而飛的身形不但不躲避反而反衝而上青龍披唰然而起鱗鱗的青龍頓時就像是活了過來那般帶着裂裂的巨響就朝着率鶴仙子連人帶鋤兜了過去。
就在孽龍化形抖旋披風的那一瞬間在場的衆人就叉見到了一種難得看到的奇特現象。
孽龍化形巨大的身形之外突然之間披風上的那條鱗鱗青龍居然就像是陡地活轉脫離了披風那般開始繞着孽龍化形的身形環環飛旋龍身滾動間閃閃青芒順體流轉其景象之奇麗實在是罕見至極。
“老天怎麼有條活青龍繞着孽龍化形飛轉?”
“青龍披青龍披這是青龍披……”
“十大寶衣的青龍披威勢確實令人驚訝……”
“孃的這種怪象可實在是少見……”
率鶴仙子和孽龍化形的動作都是極其快前面率鶴仙子一式“縱鶴擒龍術”
的讚歎還沒有結束後面驚呼青龍披青龍繞身現形的駭叫已是接着出現。
率鶴仙子左右各七百一十三層的鋤力一鋤進青龍披上宛如離披而起的青龍身上鱗動的龍身旋滾間七百一十三重勁力竟然立即從青色的龍身之上側滑而過讓率鶴仙子馬上感覺到氣機崩斜簡直就像鋤在滑不溜丟的泥鰍身上那般。
率鶴仙子馬上就現自己這一波的攻擊已經在孽龍化形身上十大寶衣之一的青龍披防護力量化解下喪失了該有的效果。
率鶴仙子不待自己的力道用實雙鋤反抽兩臂同時外撤因爲勁力的轉變過於迅幾乎看不清楚她雙臂的動作突然就現率鶴仙子整個如鳥展翅的身形噗啦啦地往後飛揚了起來。
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隻巨鶴在下衝猛啄目標之際突地振翅逆飛起來那般衣袖帶風聲噗噗裂裂亂響成一片。
很顯然地率鶴仙子的警覺並沒有料錯就在她身形整個反撤之時孽龍化形身上那條飛滾的青龍居然像是突然探出了青色的龍頭那般往率鶴仙子原來的位置伸卷而去。
整個青色的龍身上半部伸得直直的不停滾動的鱗動龍身放射出嗤嗤連響好像在滾動間連空氣都被這條青龍絞得完全粉碎那般氣勢之強大實在有些駭人。率鶴仙子在身形後飛之時銳利的眼力馬上就注意到在這條伸卷出來的青色籠身之上鱗亮滾動的龍身之內隱隱有許多密密的細細光柱快地閃動着她立即就現這裡面一定另有玄機。
以這細密快閃的捷純粹精亮的程度率鶴仙子敏感地察覺到這應該是另一種完全不遜於青龍披的特殊功訣而不是屬於專以防護作用著稱的青龍披本身的能力。
率鶴仙子一連三撤在噗啦噗啦連續的音浪中身形宛如一隻矯健無比的黑色翻鶴一翻再翻幾乎已經讓人完全分不清她的頭腳身形了。
“咦?弱水三拔鶴?率鶴怎麼這麼怕那隻青龍?如此一退再退?”
“會不會是那隻青龍太厲害了?”
“老弟你這就有所不知啦青龍披雖然是十大寶衣之一但是這十大寶衣除了黑皮宗的蒺藜衣是以內外皆刺傷人亦傷己著稱之外其他的九件寶衣聽說都是以防護主人爲主根本就不浪費任何一絲的力量在攻擊之上你看孽龍長老身外繞體的那條青龍就是專以化消外來的攻擊爲主。好像很少聽說這條青龍會傷人的……”
“老哥哪裡是這樣的?你沒瞧見現在那條青龍還拉了半條龍身出來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打算咬率鶴仙子一口的模樣……”
率鶴仙子在連續三次倒撤之後一口元氣猛然偏轉身形極其特殊地回了一個圈轉而從孽龍化形的身側掠到。
這一次率鶴仙子雙鋤連續交揮頃刻已是飛鋤交錯了一百二十回但見一黑一白兩色流現彼此交叉變化看得稍微久一點眼睛都禁不住開始花了起來。
孽龍化形對於率鶴仙子交互攻來的這兩百四十鋤突起的魚眼精光暴射翻滾的青龍嘶然從側面飛旋而來威勢依舊騰騰扭扭令人心驚。
率鶴仙子這一回心中已經打算要正正地和孽龍化形的青龍披硬碰一下因此銀牙暗咬振元加力連續交揮的鶴嘴鋤每一道勁力化出三重變化兩層側勁左右各一百二十鋤的攻擊馬上就變成了左右各三百六十層變化同時也帶起了兩百四十道的側力切出破風之聲立即嗤嗤啦啦地響成一片。
當孽龍化形眼中放出精芒時率鶴仙子的攻擊已是悍然切出就在這時率鶴仙子突然現龍身護着孽龍化形籠頭繞翻側來之際在龍身之內有一點灼灼的精芒亮了起來。
這龍身之內的亮芒有個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其光色之純淨實在是一般的光芒所遠遠不及的。
率鶴仙子心中的警訊突起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點精芒已經化成了約有拳頭大小緊接着就在龍身之中暴然散開化成了一條條又細又亮光色純淨至極的直射光線對準率鶴仙子正正射來。
這一條條又細又亮的直射光線不但色澤之純淨爲率鶴仙子所僅見而且最特別的是雖然是由那拳頭大小的光芒中暴散而出但是所有的射線卻都只鎖定在一個方向:也就是率鶴仙子的位置。
率鶴仙子所帶起的一串串交錯的攻擊連依舊閃動着鱗光包護着孽龍化形的青龍龍身都還沒碰到就已經被這總數約有一兩百條又細又亮的射線給連擊而中。
在嗤嗤碰碰的連連暴響中每一條擊中率鶴仙子密密鋤影的亮直射線都炸起了又長又寬的各色炫麗彩芒條條片片長長短短密密麻麻簡直像放起了滿天的華焰那種驚人的亮豔程度直可奪人心魂。
這種射線的穿透之力實在是大出率鶴仙子的意料之外整齊緊密的交錯鋤影硬是被這一條條除了看起來極細極亮好像沒有甚麼特別之處的射線給透穿得支離破碎勁力崩散。
率鶴仙子心頭如受重錘所擊氣血反逆身形宛如被利箭射中的飛鶴那般往後呼啦啦地倒飛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的安排率鶴仙子被擊飛的身形竟然是對着陰陽和合派之處直直拋去。
率鶴仙子的狀況一出現不對陰陽和合派那兒的另外五位清涼仙子都已是閃動身形準備出手救援。
她們卻未料到緊接着率鶴仙子的身子已像只傷鶴般朝着她們飛了過來。
六仙子中最小的朦朧與樞棱兩位同時一左一右飛身而上在空中把率鶴仙子的身軀給一人一邊地接住了。
二人低頭一看心中倏沉。
率鶴仙子臉色蒼白脣角溢出了一絲鮮血顯然已受了不小的內傷。
朦朧和樞棱兩人心中又驚又怒。
驚的是率鶴仙子的修道資歷和功力一向在六仙之中都是爲居長的竟然會這麼樣地就被孽龍化形給打得吐血受傷。這麼看起來孽龍功力之高由此便可見一斑。
怒的是本來聽孽龍化形之前的言語還很客氣有禮口口聲聲說的是討教試手誰也沒想到他會這麼一下子就下了重手。
五仙中的其他三人也在朦朧樞棱帶着渾身軟的率鶴仙子回到陰陽和合派廂座之後忙着檢看她們的老大姊率鶴仙子的傷勢。
率鶴仙子雖然全身軟乏此時也掙扎着坐了起來不讓自己在這種地方躺平同時口中還對着另外五位臉露憂急的清涼仙子說道:“你們不用太擔心我只是真氣反逆傷了一些經脈不致於有甚麼大礙的……”
也關心地靠了過來的陽公公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玉瓶倒了兩個藥丸遞給已經自己坐起來的率鶴仙子同時口中說道:“傷了經脈才更要注意這是我自己煉製的“陽參丸”服下之後趕緊運一回氣可以讓經脈受的傷害減到最小……”
率鶴仙子向陽公公道了聲謝便立刻將藥丸服了下去接着說道:“小心孽龍青龍披下面很有些怪異顯然他已經把他自己特殊的攻擊模式融入了青龍披的防護作用之中了……”
率鶴仙子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在西邊的廂座上傳來了一聲冷冷的語音:“想來你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別人的東西也能這麼亂吃得麼?”
陽公公一聽到這話立即心中大怒站起來就對着西邊的方向沉聲說道:“是哪一位朋友說這種話?這話裡又是甚麼意思?”
他的語音才落竟然是丹門的老丸兒門主淡淡地說道:“陽公公你也不用這麼生氣我說的只是實話。”
老丸兒門主是一位長得頗有些老氣穿着一件樣式沒有甚麼特別但是一眼就可以瞧得出質料非常特殊的青布大衫。
這一件青布大衫如果是穿在一位身材豐實的人身上必能顯露出其卓越不凡樸實中帶着雅逸的特殊品味。可是現在穿在這位身材有點佝僂看起來有些老態龍鍾的老丸兒身上就顯得這件閃閃亮的青布大衫確實是有些太大了點:
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皺紋可是他那一把灰中有白白中帶灰的長長山羊鬍子和有些彎彎的腰背就給人一種年紀很大的感覺。
陽公公顯然也爲了這位說話的人竟然是丹門極爲難惹的老丸兒門主顯得非常意外語氣卻依然訕訕不樂地說道:“老丸兒門主不知道之前門主說出那樣的話是甚麼意思?難道門主還懷疑老朽會暗害本派的人不成?”
老丸兒門主還是沒有甚麼表情只是淡淡地說道:“陽公公你也許並沒有心暗害你的門人但是有時候無知和存心害人也差不了多少。”
陽公公一聽這話心中的氣可就忍不住了:“老丸兒你是說老朽無知嗎?”
老丸兒居然點了點頭語氣還是沒變地說道:“沒錯我正是這個意思。”
陽公公身爲陰陽和合派的護法長老被人如此當衆指責無知心中大怒也下管老丸兒門主有多難惹立即沉聲說道:“老丸兒老朽敬你是一門之主所以很不願意得罪你但是尊駕如此污辱人老朽也無法忍受如果老丸兒你沒有把話說清楚老朽拼着得罪你也要向你討個公道。”
老丸兒面對氣得鼻子快噴火的陽公公臉色一點也沒變只是依舊對着陽公公淡淡地說道:“話要說清楚太麻煩了你不會瞧瞧那個叫甚麼率鶴的女娃兒現在是個甚麼情形?”
不止是陽公公所有陰陽和合派的人和其他宗派的修真聽了老丸兒的話都下禁愣了愣齊往率鶴仙子之處望了過去。
就這一望之下所有人都意外至極地呆住了。
其中尤其是陽公公簡直就像是被人在嘴裡塞了個大鴨蛋那般臉色大變。
原來就在他這一回頭望去之時赫然現本來只是臉色蒼白的率鶴仙子就這麼一會兒竟然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紅然後再由紅轉綠簡直就像有個人拿着一盞不停變換火色的明燈照着率鶴的臉龐那般讓她的臉色一直不停地就這麼又白又青又紅又綠地變換着其景象之特殊實在讓人看了有一種奇詭至極的感覺。
“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陽公公連忙過去細細地探看着率鶴仙子的脈息狀態與眼神反應。
然後陽公公就駭然現之前雖然受了點傷但是總體上看起來應該還好的率鶴仙子就這麼一下已是脈象大亂呼吸趨淺連神智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其他五仙子也立時大驚都圍在率鶴仙子的旁邊有的輸氣機有的探鼻息有的捏人中有的輕輕呼喚着率鶴的名字五個人立時亂成一團。
七傷派的宗主傷病書生遠遠見到率鶴仙子不停變換的臉色不禁有些駭然地說道:“極氣入體五官變色……這個這個……這個好像就是……”
“沒錯……這種現象普天下只有一宗的功法會有此情形!”金甲戰神宗的黃金戰主已是轉眼望向了從動完手就一直施施然站在那兒的孽龍化形而去:“孽龍長老原來你在加入陰陽和合派之前竟是我們北方真人界第一邪宗十二府中排名位“極光氣宗”的人?”
黃金戰主的話一說完立時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一陣驚訝與**。
誰也沒想到這個孽龍化形居然本來是邪宗十二府中排名第一位一向有“邪之聖者”稱號極光氣宗的人。
傳說在東西南北四方真人界中活得最長久的當屬正派神秘的宗派“駐形永生宗”了。
其宗主“無極永生”聽說到現在已經活了一萬五千年是現在天下間所有的修真之中可以說是活得最久的一位修真。
沒有人知道爲甚麼那位無極永生宗主練了這麼久還不飛昇天間天人界。
有一些她的同輩晚輩都已經飛昇進入天間成爲了天人可是卻只有她還留在人間的真人界。
也不曉得是他們派中的修練方法有了甚麼問題還是怎麼樣了總而言之他們駐形永生宗的人就是很少聽過有甚麼人曾飛昇進入天間的。
可是儘管大家一直對這一點想不大透卻也從來沒有人敢真的去探個究竟。
這個原因倒不是駐形永生宗派力有多麼地強相反的好像從來也沒聽說過駐形永生宗曾經對甚麼宗派或個人有過甚麼敵對的傳聞。
聽說他們這一宗是從來不將精力心神放在研究殺人殘命的戰鬥法訣上。
然而所有的傳聞畢竟也只是傳聞而已真正說起來實在也沒有人能確定到底這些傳聞是真的還是假的。
因爲不管是那一方的真人界根本就極少聽說過有甚麼駐形永生宗的人曾經在真人界裡走動過。
要不是一千兩百年前鬧了一個“羅喉風波”駐形永生宗出現了一位全身包得緊緊的怪傢伙據說還是他們的七大長老之一已經活得過了八千年說不定一般的修真們還會把駐形永生宗給歸類到像太玄原始神魔洞那樣的空頭宗派去。
駐形永生宗聽說是位在一個叫“永生水域”的地方但是好像也沒有聽誰說過這個“水生水域”到底是在哪裡只知道因爲叫做“水域”因此駐形永生宗就在正派的“十水”之中佔了一個位置。
所以就算有人想找駐形永生宗也會因爲不曉得這個宗派的位置在甚麼地方根本就不得其門而入。
沒有人敢去騷擾駐形永生宗的另一個主要原因則是因爲他們這一派的人實在是活得太久了幾乎可以說是整個真人界的長輩也不爲過所以東南西北幾個強的正派宗門都不約而同地將駐形永生宗的無極永生宗主列爲他們這些宗派的客席長老還同時送她一個“不滅聖姑”的稱號。
有了這個因素恐怕還敢去惹駐形永生宗的人大約是在跟自己過不去了。
因此駐形永生宗另外還有個稱號就叫作“第一長壽宗”。
在正派中能夠讓真佛、大羅、浩然、光神、白羽和極北水晶海等六大強宗派同時共尊其宗主爲六派共同長老這種特殊又特殊禮遇的除了駐形永生宗的不滅聖姑之外還有另一個便是以古籍秘笈收藏、見聞知識、智慧心計都號稱天下第一的琅環錄籍宗。
琅環錄籍宗的人也活得滿久的還有個“第三長壽宗”的別號。不過此宗之所以會和駐形永生宗一樣同時列爲六大宗門同尊的客席長老主要倒不是因爲他們活得長而是因爲這一宗據說收集了從有真人界以來最爲完整的秘錄典籍甚至曾聽說過有些宗派裡關於自己宗派的法訣要講最原始的古籍說不定還沒有這一宗所收藏的來得豐富完整。
既然有了這種傳聞那麼想當然這一宗的麻煩想要少實在也是很困難的。
歷年來暗中覬覦錄籍宗所收藏的古籍因而暗中派去探看的人實在是說不出有多少人了但奇怪的是好像從來也沒聽說過有那個宗派得手過。
六大宗門有監於這種暗中下手的宗派實在太多最後終於同時共尊琅環錄籍宗爲六派的共同長老並且揚言再有暗中派人的事情生的話六大門派將會同時追究接着正式澄清之前那種錄籍宗的藏書比一些宗派還要完整的傳聞全屬子虛烏有的謠言。這才讓這種頻頻暗探的情形少了許多。
然而既在真人界有所謂的第一長壽宗第三長壽宗那麼想當然耳除了這個神秘長壽的駐形永生宗和收藏慧識俱皆如海的藤籍宗之外在真人界當然還有一個“第二長壽宗”了。
這個第二長壽宗指的就是“邪之聖者”的“極光氣宗”。
陽公公一聽到黃金戰主說出了“極光氣宗”的名字臉色也不由得變了。
極光氣宗的極元光氣據說能化一切真元勁氣只要一侵入體內就可以轉化經脈中的真氣變爲侵入的極元光氣讓傷勢立轉沉重。
所以被極元光氣滲入體內的人即使只是在手指上的一個小洞即使只是宛如遊絲的一縷也會在這人的體內宛如滾雪球般地越滾越大最後在這人的體內完全透出化爲一團肉糜死無全屍。
而且這種光氣最厲害的地方還在於其“不可救”的特性。
除了極元光氣能夠轉化被侵之人體內的真元作爲壯大光氣的原料之外要是有人嘗試以外氣灌入的方式想把這一絲極元光氣給逼出來的話那麼灌入的真元越多光氣的轉換也就越快通常還沒把極元光氣逼出來被侵入的人已經化成一灘血糜了。
更可怕的是極元光氣的滲透力極強要是真有人敢救連那個將真元滲入的施救者最後也會被已經壯大的光氣滲進體內變成第二個受害者。
這種特性可以讓一個不知情的受害者一死通常都不只是死一個而已而是牽親帶友地死上好幾串直到最後根本沒有剩下的人或者再也不敢施救爲止。
也正因爲這種光氣實在太過歹毒其威力甚至還過了一些專以毒氣作爲研練法訣的毒術因此被列爲三大最歹毒的真元之一。
同樣地如果對這個受侵的人施以藥物的話極元真氣也會立刻將藥力吸收作爲壯大光氣的原料。
而這也是爲甚麼給了率鶴仙子兩個陽參丸的陽公公一想到這一點簡直駭得連臉色都變了的原因。
如果侵入率鶴仙子體內的真的如黃金戰主所說就是名列三大毒元之一的極元光氣的話那麼陽公公送給率鶴仙子的那兩個陽參丸簡直就等於是在率鶴仙子的身上插了兩刀一樣。
陽公公想到了這裡立即氣急敗壞地對着站在那裡的孽龍化形大喝說道:“孽龍你對付率鶴的手法真是極光氣宗的“天邪極光指”?”
孽龍化形還是很輕鬆地站在那兒聞言只是聳了聳肩說道:“和極光氣宗同屬北方真人界的金甲戰神宗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瞭陽公公怎麼還這麼問?”
他的回答不用說是已經承認他用的就是極光氣宗歹毒至極的天邪極光指了。
陽公公心中登時又是慌亂又是憤怒氣得對着孽龍化形大叫道:“你你你……
你還不快把天邪極光指的解藥拿出來……”
孽龍化形突出的魚眼望了氣急敗壞的陽公公一下說道:“陽公公你是有點糊塗了?極光氣宗的天邪極光指甚麼時候聽人說過還有解藥的?”
陽公公愣了愣他可真是有點急糊塗了竟然會問出這樣的話不由得心中更加地憤怒須俱張一聳身就待對着孽龍化形衝上去。
突然旁邊一隻手抓住了陽公公的袖子把他的衝動攔了下來然後陰姥姥就對着陽公公說道:“你快去看看率鶴吧……”
陽公公被陰姥姥一提醒:心想現下還是先想個辦法救人要緊因此連忙就走回了已經昏迷在廂座上臉龐不斷映着彩光的率鶴仙子旁邊又是擔心又是焦急地懊悔着。
陰姥姥勸住了陽公公的衝動之後隨即轉身對着孽龍化形說道:“方纔還聽到孽龍長老口口聲聲在大談着如何作個好的領袖不料才轉眼之間你竟然就在自己同派之人的身上使出了天邪極光指這種歹毒的手法……像你這樣我又怎麼安心把宗派交給你?”
孽龍化形聽了陰姥姥的指責還是笑了笑說道:“姥姥你可能弄錯了像率鶴仙子這樣明明知道本人馬上就是陰陽和合派的宗主居然還敢如此大膽地要來和本人動手根本就是已經犯了忤逆宗主的叛宗之罪和我們方纔說的根本是兩碼子事。你可以去問問看別說我們邪宗了即便是那些號稱正派的宗門對於忤逆叛宗之人哪個會輕饒叛徒的?”
陰姥姥聽了孽龍化形的歪理:心中也不禁氣結冷笑着說道:“你現在還不是宗主就已經如此跋扈如果等到你真的變成了宗主那會變成甚麼樣子?”
孽龍化形搖了搖頭說道:“姥姥你真的不適合當宗主怎麼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是不是會爲門人着想和身爲宗主的權威容不容挑戰根本就是兩回事。一個可以任門人輕易冒犯的宗主又怎麼會是一個好宗主?”
這時候在率鶴仙子身旁的清涼仙子臉上已經沒有那種望之如飲涼水的笑容顯得更爲冷冽地說道:“姥姥像這樣的人我們和他再多說甚麼都是枉然現在唯一能作的就是率鶴師姊若有甚麼不測我們就和這個狠毒的叛徒拼了……”
陰姥姥雖然也對孽龍化形的暗下毒手感到極其憤怒但是對於清涼仙子衝動的話聽了也只能皺了皺眉頭。
她心裡清楚地知道以現在的態勢而言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的。
所以她只是回頭對着清涼仙子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看有沒有甚麼辦法能夠救救率鶴。”
朦朧仙子邊望着臉色不停變換陷入昏迷之中的率鶴仙子邊嘆了口氣說道:
“極元光氣是三大毒元之一至今還沒聽說過有甚麼辦法可以解救的加上之前的兩顆藥丸讓率鶴姊的時間更少了這種情形下實在是……很不樂觀的……”
陽公公在旁邊聽得更是滿臉懊喪地說道:“這這這……這都得怪老朽沒事自作聰明地拿藥給率鶴做甚麼……”
個子嬌小的玲瓏仙子也安慰着陽公公說道:“公公別太自責了你拿藥給率鶴姊也是一番關懷之心只是沒想到率鶴姊中的是極光氣宗的毒技而已那時率鶴姊的情形看起來還好就算公公沒有取藥來我們姊妹大概也會這麼做的……”
陽公公氣沮地看着率鶴仙子:“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她被光氣催化成肉糜?”
陽公公說到這裡突然又站起來對着孽龍化形說道:“孽龍你再怎麼說也是我們陰陽和合派的人率鶴已經被你所傷想來這樣也該夠了難道你不想個甚麼辦法來救救她?”
孽龍化形站在那兒依舊搖了搖頭說道:“陽公公不是我對自己人心狠實在是對天邪極光指連本人自己也沒有甚麼辦法解救的……”
陽公公怒目相視地說道:“你這話豈不是鬼扯?極元真氣是你練的更是由你身上放出來的別的人真氣質性也許不合無法收化也說得過去難道你也不能將光氣回收?”
孽龍化形還是搖了搖頭:“極元之氣之所以稱作光氣就是指此氣一出之後宛如輝光幾化於無形設若你是持燈的人對於散出去的亮光又怎麼收得回來?如果真的這麼容易收回極元光氣又怎麼會被稱爲三大毒元之一?”
陽公公也弄不清楚孽龍化形現在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但至少他不願伸手的意思卻已經擺得很明瞭只好怒眼望着孽龍化形心中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正在束手無策之際旁邊的樞棱仙子突然站起來對着丹門的老丸兒門主盈盈施禮說道:“門主方纔在陽公公將丹藥送給率鶴姊的時候想來就已經看出不對因此纔會出言提醒但不知門主對於率鶴姊現在的情形有沒有甚麼辦法解救?”
被樞棱仙子的話一提醒陽公公才恍然記起之前的情形連忙就對着老丸兒門主拱手說道:“沒錯門主能在老朽送藥之時就指責老朽無知顯然門主已經慧眼先瞧出了些端倪想來對奉鶴現在的狀態門主定然也有解決的方式了……”
現在的老丸兒門主臉上反倒冷了下來只是搖了搖頭說道:“兩位可別想差了我們是專門煉丹藥的所以對於不是自己煉製的丹藥我們的習慣就是謹慎以對絕不隨意服用。這和兩位說的甚麼眼力是沒有甚麼相關的……”
樞棱仙子心智靈巧早就感覺到老丸兒的態度很透着些古怪當然不會被他這幾句話給敷衍過去:“門主說這話太客氣了方纔門主的話指明瞭兩個錯誤一個就是率鶴姊服用丹藥是不對的如果門主用自己的習慣來勉強解釋也還說得過去。但是門主後來還指出了陽公公送丹藥之舉也是不對的這就表示門主絕對不是隻因爲習慣才這麼說的。”
老丸兒門主顯然也沒想到口齒伶俐的樞棱仙子一下子就把他不能解釋的地方給指了出來不由得瞟了樞棱仙子一眼:“小妮子腦袋裡想這麼多做什麼?本門主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陽公公當然也明白了老丸兒門主話不由衷連忙就站了起來對着老丸兒宗主一躬身恭敬地說道:“門主如果門主是因爲老朽而心中生氣老朽在此致歉是老朽有眼無珠見識淺陋門主罵老朽無知實在是罵得對極了……”
對於陽公公的施禮老丸兒門主連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就好像是根本沒看到一樣只是口中依舊淡淡地說道:“本門主活得這麼老了若是這麼容易生氣哪還能活到現在?有眼無珠的無知之人又不是隻有你一個而已天下間多着呢!本門主何需爲你而生氣?”
樞棱仙子也語氣恭謹地說道:“那麼對於率鶴姊現在的情形門主有沒有甚麼解決的辦法?”
老丸兒門主瞪了樞棱仙子一眼說道:“方纔我不是說了嗎?我也不知道。”
陽公公和樞棱仙子明明聽出老丸兒門主一定有些話放在肚子裡可就是不肯說出來甚至在回答樞棱仙子的話裡頗有幾分“老子就是耍賴”的味道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樣他才肯把辦法說出來只得互望了一眼都顯得有些惶然。
陰姥姥這時也明白對於率鶴仙子的狀況老丸兒門主可能真的有些甚麼辦法便即說道:“老丸兒門主丹門一向就以替同道們解決問題而受人敬重本派在此誠心誠意地請教門主本派率鶴仙子受極光氣宗的極元光氣所侵如果門主有甚麼解決的辦法還請門主大量惠予賜助……”
不料老丸兒門主對於陰姥姥的話也是宛如沒聽見那般連眼睛也沒對陰姥姥望上一下依舊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們丹門可不是邪宗的公設宗派別人的事是別人的事和本門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也不用以替人解決問題來獲得別人的敬重。”對於老丸兒這一番軟中帶硬的話釘子陰姥姥也不曉得是自己的話說得不對還是他另有所指一時也有些弄不清楚只好又誠懇地說道:“我們當然也知道丹門的規矩只要門主能夠解救率鶴門主有甚麼條件或要求本派一定傾力以赴……”
老丸兒門主搖了搖頭:“你們陰陽和合派自己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又有甚麼力量給我我想要的東西做到我要做的事?”
陰姥姥見老丸兒依舊是一口就回絕也不由得有些愣了。
這位門主心裡到底在打着甚麼主意?
正在摸不着頭腦的時候突然有個聲音嘆了口氣說道:“叔爺爺侄孫女兒們明白您不喜歡我們離開門中但是現在淑姊已經是命在旦夕叔爺爺總不會就這麼看着她真的化爲一團肉糜吧?”
正在心焦的陰陽和合派衆人聞言回頭一看竟然現這個說話的人正是清涼六仙中的青鸞仙子:心中不由得齊感驚訝。
從她所說的話中可以很明顯地聽出來率鶴仙子和青鸞仙子和丹門的老丸兒門主竟然還有些族親關係。
一向都以爲只是散修的率鶴仙子與青鸞仙子沒想到原來的出身竟是丹門。
樞棱仙子就很驚奇地說道:“青鸞姊你叫老丸兒門主叔爺爺?”
青鸞仙子點了點頭還沒說甚麼那邊老丸兒門主身旁一位穿着綠短襖戴着頂採藥青竹帽裹袖短腰裙水綠色的扎踝東褲穿得挺俐落輕便長得也是很靈巧可愛的女郎已是對着老丸兒門主嬌然說道:“祖爺爺她們難道就是門裡的大師姊和二師姊嗎?”
老丸兒門主撇了撇嘴:“誰說的?你別這麼胡亂瞎猜……”
那位靈巧的女郎也學着老丸兒那般撇了撇嘴說道:“芍兒纔沒有亂猜呢!方纔那位姊姊還叫祖爺爺作“叔爺爺”呢……這麼算起來她們豈不就是離開門裡很久的淑姨和鸞姨了嗎?”
老丸兒有點生氣地對着那位“芍兒”說道:“我說不是就不是你們小孩兒在這裡多甚麼嘴?”
那位芍兒顯然是個擰性子的人聞言還想再說些甚麼在她身邊另一位大眼劍眉容貌清秀穿着一身樸素緊身採藥裝年紀看起來也不大的少年拉了拉芍兒的手肘說道:“妹子祖爺爺正在和人說話你現在就少說一點嘛……”
青鸞仙子則是對着芍兒和那位少年微笑着說道:“我和那位受傷的姊姊正是門裡的藥淑和藥鸞以前我沒見過你們應該是後來入門的師弟師妹吧?”
老丸兒伸手攔住了就想回答的芍兒同時對着青鸞仙子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你們瞧不起我們丹門離開了就是離開了自己就要爲自己負責如今弄成了這樣的下場當然也要你們自己收拾再來求我有甚麼用?”
青鸞仙子靈秀白淨的臉龐帶着一絲委婉:“叔爺爺您別這麼說淑姊和鸞兒從來也沒有看不起門裡的意思……”
老丸兒門主眼中露出怒氣算是在臉上第一次有了比較明顯的表情:“你們兩個孽孫不是從以前就對我這個叔爺爺的作法很有意見嗎?留了封信就是幾十年毫無音訊若不是今天我在這兒瞧見了你們兩個還不曉得原來本門裡的藥淑和藥鸞竟變成了什麼率鶴和青鸞躲到了陰陽和合派裡……”
青鸞仙子又嘆了口氣說道:“叔爺爺您還是誤會淑姊和鸞兒了侄孫女兒們會留書出走是叔爺爺在大一頓脾氣後叫我們滾出門的侄女兒們也知道依我們的個性以後肯定也會繼續惹叔爺爺生氣的所以纔不得不黯然出走……至於加入陰陽和合派其實也纔是幾個時辰的事而已爲的就是陰陽和合派的兄弟姊妹們面臨到全派生死延續的危機爲了能盡我們的一份力纔在最後關頭入派……可不是一開始就要背棄門裡的……”
老丸兒的臉上怒氣依然未熄:“背棄了丹門就是背棄了丹門這還有甚麼好說的?橫豎我早就已經把你們兩個孽孫當成我丹門的棄徒了……你們要加入哪個宗派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的語音堅定詞意決絕每個人都聽得出來對於率鶴仙子現在的情形老丸兒門主是打定不管的。
在場的人對老丸兒這樣的意思雖然覺得他有點不近人情對自己的親人也是見死不救但是其實也並沒有覺得甚麼意外。
因爲從他之前的行爲就可以或多或少地瞧出他的那麼一點意思。
如果他真的有心要救率鶴仙子大可在陽公公送藥給率鶴時出言阻止而無須等到率鶴仙子把藥給服了下去之後再來話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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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點看來就可以察覺這位古怪的老頭子還真是有些六親不認的味道。
老丸兒身後的那位芍兒現她的祖爺爺真的打算對她從未見過的淑姨和鸞姨採取完全袖手的態度不由得就有些不滿地說道:“祖爺爺淑姨和鸞姨是不是叛徒先不去管她們可都是您老人家的親人呀……也是芍兒和哥哥的親人祖爺爺怎麼能不管呢?”
老丸兒則是生氣地斥責着芍兒:“誰說她們是我的親人?在我的眼裡你的淑姨和鸞姨早就已經死了!”
芍兒依舊毫不認輸地說道:“如果祖爺爺不管淑姨淑姨才真的會死了呢……”
芍兒旁邊的那位少年這時又拉了拉芍兒的手肘:“芍妹現在是什麼場合你就少說一些吧……”
青鸞仙子其實應該是叫作藥鸞纔是她望着昔日的叔爺爺和在爭執着的芍兒不禁憶起了從前。
在很久以前這個靈巧可愛的芍兒就和她藥鸞一樣總是在想法與叔爺爺意見不同的時候是如此地據理力爭……
而那時身旁的淑姊也和這位少年一樣總在雙方爭執不下的時候勸自己少說兩句……
只是她也沒想到在她下定決心離開宗門時淑姊會爲了不放心自己而跟着自己離開了丹門。
藥鸞回頭望了望臉色正在怪異變換着生命只懸於一線的率鶴仙子也就是她藥鸞的藥淑姊姊眼中不由得露出了深厚的感情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說道:“叔爺爺以前就是鸞兒最會和叔爺爺唱反調也最會惹叔爺爺生氣一向也總是藥淑姊在這中間勸着鸞兒嚴格來說藥淑姊是最聽叔爺爺話的侄孫女兒……如今若是鸞兒處於淑姊的情形就算是鸞兒化成了肉糜也心甘情願……可是……現在卻是淑姊身陷險境這是鸞兒所下能忍受的……”
藥鸞說到這裡就對着老丸兒靜靜地說道:“在這種情形下鸞兒想求求叔爺爺救救淑姊吧……只要叔爺爺能救得淑姊鸞兒願意在叔爺爺面前自盡以贖鸞兒之前所犯的所有過錯……”
藥鸞的話一說完立即就引起了陰陽和合派諸人的心驚。
玲瓏仙子連忙說道:“青鸞姊雖然救率鶴姊很重要但是也無須用這樣激烈的方式吧?”
樞棱仙子也跟着說道:“是呀!青鸞姊大可不用這麼決絕的……”
藥鸞輕輕搖了搖頭:“你們不瞭解我叔爺爺的個性……所以你們不用管這是我藥鸞和叔爺爺之間的事兒……”
“鸞姨……”陰陽和合派的衆人沒說話反倒是那邊的女郎芍兒開口說話了:
“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的親人祖爺爺是絕不會放下不管的……自從你們離開宗門之後祖爺爺還是很想念你們的……經常在訓誡我和哥哥時提到淑姨和鸞姨如何如何……”
“芍兒你還不閉嘴?”老丸兒又對着芍兒叱道:“你再這麼胡說八道祖爺爺就把你趕下臺去了……”
“芍兒哪有胡說?”芍兒依舊振振有辭地說道:“每次祖爺爺不是都說芍兒和哥哥的性於鈍手腳笨不如淑姨和鸞姨聰慧?”
老丸兒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卻也有點拿這個芍兒沒辦法只好當作沒聽到對着藥鸞說道:“你說這些有甚麼用?我又沒有辦法幫你們……”
藥鸞堅定的眼眸中望着她叔爺爺的臉忍不住掠過了一絲絕望。
“祖爺爺……”芍兒急得叫了起來。
“你又在叫甚麼?”老丸兒回頭瞪了芍兒一眼:“極光老祖的極元光氣豈同小可?
如果這麼容易就解得掉極光氣宗還會叫得起“邪之聖者”的字號?極元光氣還會被列成天下三大毒元之一?你這丫頭可別把你祖爺爺當成了神呀……”
芍兒愣了愣說道:“祖爺爺的意思是說淑姨已經沒救了嗎?”
老丸兒又瞪了芍兒一眼:“我那有這麼說?”
芍兒聽來聽去怎麼也弄不懂祖爺爺的意思忍不住埋怨地說道:“又說解不了極元光氣又說淑姨不是沒救祖爺爺你到底在說甚麼呀……淑姨現在的情形可不大妙呢!要是耽誤了時限豈不是糟糕?”
老丸兒翻了翻眼:“你急甚麼?藥淑臉上幻現的光色正乃極元光氣的特異之處舉世沒有第二種功法會有這樣的狀態這是表示極元光氣正在吸收轉化方纔藥淑眼下的陽參丸所以暫時還不會對宿體動攻擊因此她現在還算是安全的……”
芍兒聽得總算是比較安心了連忙又繼續問道:“那這種情形會持續多久?而極元光氣若是開始在體內作又該怎麼辦?”
老丸兒也搖了搖頭:“轉化的過程會持續多久端看下的藥力如何。這也是我現在唯一知道將極元光氣作延後的僅有方法……只是這個法子有利有弊利處當然是可以拖住極元光氣作的時間但是弊處可以說是更大……因爲作的時間拖得越久就表示一旦開始作時威力就越強……在我試過的經驗裡甚至還有極元光氣一動宿體在瞬間就化於無形的情形……”
陰陽和合派的衆人聽得老丸兒這麼說俱都不由得色變。
“如果照祖爺爺這麼說豈不是若我們一直下藥極元光氣是否就不會動了?”
芍兒依然在拼命動着腦筋。
“哪有這麼簡單?”老丸兒還是搖了搖頭:“極元光氣的轉化似乎是有一個極限……當藥氣一到達這個極限就會停止轉化的動作然後在轉眼間完全穿透宿體的肉身……我上次就是用這個方式試圖拖住極元光氣動的時間但是最後還是拖不了多久的。”
“那麼如果光氣開始動時怎麼辦?”芍兒叉問。
老丸兒停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說道:“那時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陽公公一直在旁邊聚精會神地聽着老丸兒說的每一句話這時聽到此處終於稍減了些內咎的感覺不由得就喃喃地說道:“這麼說起來的話老朽給的藥丸總算還不致於是給錯了……”
老丸兒又瞪了過來:“你懂甚麼?看起來是沒錯但是實際上卻是大糟……”
陽公公這一回可不大敢太過質問了聞言心中一驚連忙問道:“老丸兒門主這麼說的意思是……”
老丸兒沒有直接回答陽公公的問題倒是轉頭望了望芍兒說道:“你這丫頭之前不是還在埋怨我見死不救?”
被祖爺爺這麼一說芍兒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聽祖爺爺的語氣好像有些鬆動便一時也顧不得這些急忙說道:“芍兒是心急了一些但孫女兒早就明白祖爺爺不會任憑淑姨和鸞姨不管的……”
老丸兒嘿嘿嘿地笑了笑說道:“你這丫頭先別急着就先放炮後集兵;等我說清楚了你就會明白即使是祖爺爺也沒辦法幫她們的……”
芍兒聽見祖爺爺又是這一句沒辦法:心申明白這裡面肯定有些原委就又連忙問道:“那祖爺爺你就趕緊說清楚吧……”
“若按照祖爺爺現在對極光老祖的這個獨門極元光氣的瞭解確實我也是不知道怎麼救你淑姨的……”老丸子徐徐地說着:“因爲我所能夠做的頂多就是像方纔陽公公那般透過連續喂藥的方式來延後光氣動的時間罷了……但是說實話這種法子可實在算不上好法子而且最糟糕的是即便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采用了這種方式也絕對拖不了多久的。”
雖然老丸兒的話意裡簡直已經透露出無解的結果但是芍兒明白自己祖爺爺說話的習慣知道他的話裡必有下文於是就趕緊接着問道:“所以祖爺爺現在想的法子是……”
果然老丸兒回眼望了站在那兒的藥鸞一眼嘴裡卻是對着芍兒說道:“既然喂藥以養光氣下是一個好辦法那就要從另一個方向着手……我現在所想到的方法就是以某種防護性的寶物尤其必須是能夠從體內護住重要經脈的那種護身法寶然後就在光氣透析肉身的這段期間因爲所有真氣的衝擊都會引來光氣的吸納轉化使得光氣更強所以宿體就要完全放棄抵抗任由其透體而過纔不會讓光氣有任何壯大的空間。而這個時候宿體所能夠做的就是純粹以護身法寶的力量來護住體內重要的經脈等到光氣的效力一過如果這個法寶的防護威力能夠擋得住光氣的穿透那麼這個宿體就算是肉身受到了某種程度的損傷也應該可以在日後慢慢地修補恢復過來只是經此一劫肉身能不能維持完整都很難說了就更別提功力修爲上所受到的傷害了……”
陽公公聽到了這裡總算明白了老丸兒爲甚麼會說他的喂藥之舉最後還是錯了的原委。只是這樣的方法連陽公公都忍不住喃喃地說道:二逗個方式好像有點太消極了點吧?”
芍兒則是有點擔心地說道:“那要是法寶的威力不能完全封住極元光氣的穿透呢?”
老丸兒根本不理會陽公公的問題只是對着芍兒說道:“如果法寶的威力不能完全封住極元光氣的穿透……只要露出任何一絲一毫即使破壞的力量不強但是一則因爲極元光氣透力如光無處不滲二則因爲宿體那個時候是完全放棄運行真氣等於是毫無抵擋的能力所以結果當然就是:宿體十有是活不了了。”
聽了老丸兒的話連芍兒也忍不住心驚:“祖爺爺這個方法好像是太冒險了點吧?”
老丸兒嘆了口氣:“你這丫頭一點都不知道這裡面的牽連性與嚴重性想解極元光氣完全沒有危險的法子是絕對不存在極光老祖也不會允許其存在的……就算祖爺爺想出的這個方法如果沒有效用當然沒什麼話說藥淑送了命也只好認了。若是真的有效我瞧她這個丫頭是救了回來不過祖爺爺可就得躲起來了。”
芍兒聽得愣了愣:“淑姨救了回來祖爺爺躲起來做什麼?”
老丸兒這回只是嘆了口氣沒有多說甚麼但是在場見識比較廣博一些的修真卻都明白老丸兒說的是甚麼意思。
以極光氣宗的宗主極光老祖陰厲的心性絕對是不會容許這個世界上存在着一個能破其極元光氣的人。
丹門雖然不好搞但是“邪之聖者”的極光氣宗卻更是難惹!
芍兒顯然心思是放在另一個地方:“祖爺爺說的護身法寶指的是像孽龍長老身上的青龍披嗎?”
“不十大寶衣主要的功用都是在防護外力的入侵併不是從體內去抵抗邪力這方面……”老丸兒搖了搖頭說道。
“那是像什麼寶物?”芍兒又問。
“具有這種功能的護身法寶最著名的當然就是所謂的護持七寶了。”老丸兒毫不猶豫地說道。
芍兒立即高興地說道:“那太好了既然有七個那麼多我們就趕緊去借一個來豈不是就能救淑姨了?”
老丸兒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丫頭還道這是跟人家借個扁擔來挑東西呀?七寶里正派就佔了五個……你是打算怎麼借?”
“這麼多?五個?”芍兒愣了愣。
“排名第一的就是南方第一正宗白羽聖巫宗主手上的那支“聖巫玉羽旌”還有真佛宗的“佛檀舍利”大羅仙宗的“壓天旗”光神宗的“無限光明圈”
以及裂天劍宗的“血魂丹心指”這五個護身法寶我們連他們正派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又怎麼去借?更別說他們願不願意借了……”老丸兒接着說道。
芍兒又愣了愣接着還是樂觀地說道:“至少邪宗們還有兩個吧?我們現在這兒是邪宗大會總不成這麼巧一個都不在吧?”
老丸兒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在邪宗裡的兩個一個是九幽鬼靈派代表宗主身份的“九鬼晶鏈”你瞧瞧直到現在有沒有見着九幽宗主出現?”
芍兒立即轉眼往九幽鬼靈派的廂座望去只見到九鬼姑等六位長老正沉着臉往這兒瞪視着確實是沒有見着九幽宗主的任何蹤跡因爲他們宗主的座位上一直是空着的。
“那……”芍兒只覺得越問越不妙但是已經問到這兒了總不能便停下來於是隻好硬着頭皮說道:“那最後一個呢?”
老丸兒停了一會兒終於說道:“最後一個叫作“鎮魂鎖”共有一對質性一放一收完全不同收性的那個是深藍色最能鎮定心神封鎖經脈臟腑杜絕一切邪力放性的那個是深紅色最能助氣強元修持一夜等於別人修持兩夜是傳說中的修練聖寶……”
老丸兒說到這裡另一邊的藥鸞已是一聲驚呼伸手從頸項下拉出了一個深紅色的小鎖片。
“這一對鎮魂鎖本來是屬黑皮宗所有隻是有一回丹門的老丸兒幫了他們一個忙蒙黑皮宗主承諾只要是老丸兒說的他身上任何東西他都願相贈只是他的寶物都很隱晦他也只讓老丸兒要一次是寶玉是頑石任憑天意。那時的老丸兒正想不出該要個什麼代價不料那時老丸兒的一個侄孫女兒藥鸞年紀還小竟在黑皮宗主抱着她時一把就抓着他項下的這一對看來無奇的小小對鎖死也不放便使得黑皮宗王慨然將此對鎖相贈並且讚許藥鸞年紀雖小鸞鳳之性已現啄玉吞寶眼力不凡……”
老丸兒沉沉的語音帶着一點飄渺就好像回到了許久以前的景象般令人深刻地感受到他疼愛侄孫的心意。
藥鸞手中緊握着那片小鎖眼中心窩但覺酸楚陣陣一想到叔爺爺在倔強奇怪的脾氣下其實依然隱藏着如許的疼惜忍不住眼眶一熱流下淚來。
芍兒則是高興地跳了起來:“祖爺爺原來你早就把這一對鎮魂鎖送給淑姨和鸞姨了呀……虧得芍兒緊張了半天……”
老丸兒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不是早說了麼?東西在她們身上也已經在進行着我說的方式所以我也不能幫她們甚麼了……偏偏陰陽和合派的陽公公自作聰明地餵了兩顆藥丸憑白讓藥淑體內的極元光氣增加了威力……我還能不罵他兩句嗎?”這時候的陽公公聽了老丸兒的話也只好尷尬地笑了笑不過心中的擔憂總算是減輕了許多。
芍兒則是依舊埋怨着她的祖爺爺:“祖爺爺哪兒有人像你這麼說話只說一半的?這樣豈不是想不讓人誤會也難?”
老丸兒又哼了一聲:“我老丸兒活這麼老就是這個性兒要誤會也是他家的事和我有甚麼相關?”
芍兒見祖爺爺那個怪性子又要出來了連忙閉上嘴不再多說甚麼了。
至少現在她明白祖爺爺不是見死下救之人這對她而言就已足夠了。
正在大家好不容易稍微安靜下來的當兒老丸兒突然一聲大喝整個人從廂座飛身而起以一種令人驚訝的度橫跨了長長的距離從西邊飛射到東邊直往陰陽和合派的廂座飛落。
眼睛利一點的人已看出老丸兒這瞬間的長射正是他丹門在飛山絕嶺處採集稀有寶貴藥本所特有的獨門絕技——“射影長流”!
陰陽和合派本來一直密切地注意着四周知道老丸兒既已透露了現在正在昏迷中的率鶴仙子身上存有鎮魂鎖這樣的寶貝就得小心有人暗中起了覬覦之心。
他們也沒有料到老丸兒會這麼突然地就大喝一聲整個投身飛來因此陰陽和合派的諸人俱都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暗中提運功力準備應變。
老丸兒的功力確實不愧爲丹門之主纔看到他掠起於空中穿着青布衫有點佝僂的身形就忽然好似幻化成了一隻狂野猛獸那般呼啦啦地帶起一連串強烈的破風裂響是如此兇悍又是如此威厲完全一掃之前的龍鍾老態。
老丸兒的這個動作是如此地突如其來如此地毫無徵兆陰陽和合派的衆人才聽到他震天般的一聲大喝一片身影已經帶着噗啦啦的裂風壓了下來。
幾乎緊接在老丸兒的那一響喝聲之後緊接着就聽到陰姥姥清叱一聲立即便是一陣劈哩叭啦地連串暴響密密地傳了過來。
陰陽和合派的衆人不由得心中大吃一驚。
難道是老丸兒門主這就毫無預警地和陰陽和合派的陰姥姥對幹了起來不成?
看老丸兒之前的解釋他應該也是極爲關心現在陷入了昏迷的率鶴仙子也就是他的藥淑侄孫女兒的安危纔對呀!怎麼會這就和陰姥姥動起手來了?
當陰陽和合派的衆人不解地朝兩人望去時才赫然現之前的推測完全錯了。
在斜倚着失去知覺的藥淑身旁老丸兒和陰姥姥兩個快的身影正上下不停宛如一雙蝴蝶那般繞着藥淑的周圍噗啦噗啦地翻飛着。
衆人正在納悶這兩人是在交手還是在做甚麼時就現藥淑的身側老丸兒和陰姥姥的形影之中還有個淡淡的影子也正以一種難以言喻的度若有若無地閃動着。
如果現在的時間不是陽光普照的午後簡直就讓人誤以爲是看見鬼影了。
老丸兒和陰姥姥掠閃間帶起的響音劈哩叭啦呼哩嘩啦地聲勢驚人連本來在旁邊守護着藥淑的朦朧仙子和樞棱仙子都被強烈至極的勁風逼得有些立不住身形必須提動真元沉氣立樁才能站穩。
尤其老丸兒和陰姥姥兩個人顯然不是隻在藥淑的身旁繞掠而已在翻飛的身影中不時摻入一串串一疊疊密密麻麻的掌形指影讓人悚然現其實正有一場快地讓人目不暇給的近身交搏在昏迷的藥淑身旁不到三尺的位置飛地進行着。
老丸兒駭怒地抖手又一次劈出將近九百七十掌每一掌都繞了一個小小的角度讓過了會使得藥淑受到震盪傷害的可能方位直朝那個閃晃的度幾可以鬼影魅形來形容的人身上時卻是再一次地被那人以肉眼差以得見的讓勢連閃了九百七十次使得老丸兒這一波雖然風力振盪得連連外卷看起來好像是聲勢驚人但是實際上勁力卻是完全內斂絲毫不露的九百七十掌簡直就像是劈入了無底的泥沼一樣讓老丸兒斂氣收勁只等一待接實馬上就會石破天驚暴放而出的掌力宛如被人拉住了手肘一掌打空了那般半點不能揮出它該有的威力。
即使是像老丸兒這樣見多識廣的老修也不由得自內心起了極度的驚駭。
他修道了這麼久實在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有人可以用這種方式閃過他這著名的“折藥手”。
雖然老丸兒連連而出的折藥手因爲顧忌着旁邊的侄孫女兒藥淑沒能盡情地揮出所有的威力但是這人閃避的範圍卻也總不離藥淑的身邊三尺左右。
兩相抵消下恐怕就算是今天沒有下藥淑的顧忌對方當然也就少了方位的限制他的折藥手大約還是不能威脅到對方一片衣角的。
這是甚麼人?竟會具有這種鬼魅也幾乎難及的絕身法?
陰姥姥那兒則又是另外一種彆扭得差點讓她吐血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甚麼原因當陰姥姥每一嘩啦啦地出手這人簡直就像是比她還要清楚她出手的方位那般輕輕一閃就將身形轉進了她攻招的空隙之處讓陰姥姥氣勢驚人的攻擊完全徒勞無功。
更讓陰姥姥氣結的是這人所閃的方位不退不避總是恰恰就切進了陰姥姥攻勢的空處陰姥姥明明就瞧見了這人還頗高大的身形就在觸手可及的位置但是掌勢流泄讓她即便是想另外抽出手來劈他一掌卻也總是因爲氣機順勢而出無法反挫而回令她空有心意但就是怎麼也做不到。
這種感覺使得陰姥姥每出一式就被他切入的身形引得氣機無法繼續明明知道這一式的勁力就算完全放盡也絕對連這人的衣角也撈不着於是不得不硬生生地挫勁收氣心頭之彆扭簡直就像是連吞了十七八個大鴨蛋卻又都堵在胸口沒能順利入肚下腹那般直是難受得差點吐血。
因此雖然陰姥姥完全掌握了主動攻勢但只有陰姥姥自己明白這種模式若是再繼續下去恐怕先吐血落敗的反而是她陰姥姥了。
在又是一陣劈哩叭啦聲勢嚇人但是完全落空的八百二十掌之後老丸兒身形反竄側手連變十六次手勢切入旁邊陰姥姥流泄而出六百四十掌之下十六點振力變化的根源勁眼之上一口氣就將陰姥姥的攻勢給拉散讓陰姥姥的身形不得不和他同時反竄而出。
陰姥姥這時才現老丸兒果然不愧是宗主級的人物其實一眼就看出了她掌勢振起變化的根源力點同時還能在轉眼間將她起勢的變力化掉讓她也不得不和他同時退出了戰圈。
只是老丸兒的這種化解手法至少還讓陰姥姥的氣機有個轉勁的空間知道這一招已經被化解掉了隨時再起變化的可能還是有的。
不像眼前這人那種怪異得令人有點莫名其妙的切破方式讓陰姥姥整個對戰的感覺都完全扭曲異變了。
當老丸兒和陰姥姥同時掠出了戰圈之後老丸兒的聲音已是同時在陰姥姥耳邊出現:“這人行徑功力實在出乎人地怪異我們再出手也是徒然不如收手弄弄清楚……橫豎這人暫時對藥淑沒有甚麼惡意的。”
“門主怎麼知道?”陰姥姥連忙低聲對着老丸兒說道。
“從我動手到現在……短短的時間內我至少攻出了六千式完全不同的折藥手法”老丸兒眼睛緊緊盯視着前面的那人口中卻是含着一絲苦笑地對陰姥姥說道:“不料我的所有攻擊卻完全落空連這人一隻衣袖都沒撈着……此人功力之強實爲我生平所僅見。尤其最怪異的是在我六千式的攻擊之下他竟然連一式的反擊都沒有別的不說他對我們應該是沒有甚麼惡意的了否則以其度藥淑有十條命也早斷送了!”
陰姥姥正要回答她也有同感時突然聽見了陽公公驚訝到了極點的語音叫道:
“飛龍怎麼是你?”
陰姥姥聽了陽公公的話立即也大驚地轉頭對着陽公公說道:“甚麼?飛龍?他就是你說的新進弟子具先天修道胎的飛龍?”
在場所有的人無論臺上臺下宗主門徒此時聽了陰姥姥和陽公公的話都禁不住驚訝得瞪起了眼睛甚至還有人張大了嘴巴幾乎不敢置信。
這位突然出現宛如鬼魅的人物竟然會是陰陽和合派的新進弟子?
這怎麼可能?
會臺之上本來從開始到現在即使已生了這麼多的事件依然一直閉着眼睛的心魔宗宗主攝魂控形魔尊這時終於也睜開了兩眼雙眸中現出團團流旋彩光一瞬不瞬地凝視着現在已經停下身形站在藥淑旁邊顯露出身材的飛龍身上。
在心魔尊、妖劍魔主和黑羽拜月魔巫這三位邪宗前輩的臉上都隱隱流露出一種無法形容的特異表情。
生就好像是瞧見了甚麼傳說中的東西那般有一些驚訝有一些意外有一些懷疑還有一些垂涎……
實在很難清楚地形容他們三人的表情。
就在心魔尊、妖劍魔主、黑羽拜月三位邪宗前輩在互相交換那種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的眼神之際悄悄地已有另外一個人也加入了他們這種無聲的眼神交換。
那人就是以“極元光氣”傷了藥淑的孽龍化形……
除了他們這四位正在互換着眼神的修真之外九幽鬼靈派的那六位長老心中的驚訝也是和一般的修真不大一樣。
看這位陰陽和合派突然出現的弟子“飛龍”身上所穿的衣袍不就正是他們九幽鬼靈派的制袍嗎?
只不過這人胸前代表派中地位的鬼頭表徵被這人給往內折了進去。
而且最讓他們心中觸動的是這個“飛龍”的身材型舉止說話神態感覺都讓他們覺得這人好像……好像就是他們那位直到現在還沒看到蹤跡的寶貝宗主!雖然他的胸襟內折看不到有多少鬼頭但是他們九幽鬼靈派這次來的人又不是舉派皆出算也算得出來除了還沒現出蹤跡的宗主之外又還能有哪個?
想到這裡九幽鬼靈派的六大長老幾乎已是能夠確定這人應該就是他們的那位寶貝宗主了……
這是怎麼回事?爲甚麼他們的九幽宗主會突然變成了陰陽和合派的“新進弟子”?
如果依照之前他們從到九幽派中的陰陽仙們和宗主的互動情形瞭解他們宗主在陰陽和合派裡的輩份至少也應該是他們派中祖師級的長老纔是怎麼也不應該變成所謂的“新進弟子”吧?
六位九幽長老的心中充滿了狐疑但是現在的狀況太過隱晦在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六位長老都暫時不便說甚麼話只是睜大了雙眼一瞬不瞬地注意着飛龍的行動……
同時六人都已經隱隱感覺到九幽宗主的真正身份這次大概得浮出檯面了!
臺下的盼盼一見到飛龍出現在臺上就禁不住拉住了睬睬的手兒興奮地說道:“宗主……宗主……宗主終於出來了……”
她的語音雖然刻意地壓低了但是還是被旁邊的鬼妍兒給聽見了立時大驚地低聲問道:“宗主?你是說上面那個“飛龍”就是宗主?”
盼盼這才覺自己雖然小聲地對着睬睬說話但是還是被鬼妍兒給聽見了。
睬睬眼看已經瞞不住了只得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上面的那個“飛龍”就是我們宗主……”
之前就曾經在吸日奪月派月奼生女的粉紅帳中見過飛龍真面目的鬼哭和鬼鈴這時也同時點頭說道:“的確是沒錯的只不過宗主現在不知道想幹甚麼……”
睬睬、鬼哭和鬼鈴現在回答的話連鬼娘都聽見了便有些迷惑地說道:“宗主怎麼變成了陰陽和合派的“新進弟子”了?”
鬼鼓子則是問道:“宗主怎麼不戴着他的面具了?”
鬼鼓子的問題睬睬和盼盼都不好直說而鬼孃的問題則是連睬睬和盼盼都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於是睬睬只好搖了搖頭提醒着大家說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咱們這位宗主行事的風格實在是有點難測其意……我想我們還是先就這麼地看着吧……別露出甚麼神色也免得生出甚麼其他麻煩……”
其實盼盼是多慮了因爲飛龍現在出現的狀況實在太過怪異以致於不管是臺上臺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了驚訝、疑惑、不解、意外等等複雜的表情因此就算是九幽鬼靈派這些弟子們的臉上露出了再奇怪的表情反倒是一點也不奇怪了。
而且以現在而言猜出飛龍身份的人實在不在少數。
因爲以飛龍現在的情形根本就只是把之前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而已。其他甚麼也沒變。
以和飛龍接觸過的修真們絕大多數的人也許功力程度比起飛龍是有一些差距但是要說到見識經驗心機敏銳那可就得倒過來飛龍就算是拍死九匹馬也是追不上的……
所以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吸日奪月派的日瓶書生邪不死派的右引屍護法陰陽和合派的六仙們貝錦派的紅綠宗主金甲戰神宗的黃金戰主甚至是曾經和其飛空追逐過的戰具宗三大供奉都已在這時認出了這位飛龍的另一個身份。
於是就在這一瞬間臺上臺下突然嗡嗡地微起了一陣**。
認出飛龍來的連忙就私下稟報着他們的宗主不認得飛龍的就在私下打探起這位眼生之人的來歷了……
日月童子、不死屍王、戰器玄師、孽龍化形都在屬下靠近稟報的同時在臉上浮起了一層驚異與迷惑……
這人居然會是九幽鬼靈派的宗主鬼符祖師?
這位九幽宗主倒底在弄甚麼玄機?
至於一般不曉得內情的修真們大家同時在心中浮起的疑問是再怎麼樣想也很難想通連老丸兒門主與陰陽和合派自己的代理宗主陰姥姥都對付不了的這個神秘人物居然會是陰陽和合派自己派裡的“新進弟子”?
這真是再怎麼說也說不通的事……
所以很明顯地這裡面必定有着些甚麼極爲特殊的內情……
因此在場的每一位修真都聚精會神地注意着臺上奇特情勢的進展。
所有的修真都沒注意到在臺上北邊的一個廂座裡鳳陰魔宗的宗主鳳音鳴這時在她秀麗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逮着黃鼠狼的獵人般的冷笑使得她原本清豔的容貌上顯出另一股悚然的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