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那場仗之後,朝堂之上便再沒有人敢質疑右翼大將軍的能力。就連慕容無觴也對息羽刮目相看。

由於息羽的一場以少勝多的戰役,很多想侵犯池連的國家都暫時按兵不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又中了什麼不知名的全套。因此,最近的池連很安全,慕容無觴也落得清閒了些,所以常會帶着一壺酒到息羽的寢宮去與他把酒言歡,順便討論一下國家大事,有時候一直探討至深夜,就會在息羽那兒睡下。

自從慕容無觴天天往他這寢宮跑之後,息羽的身邊就經常出現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什麼毒蠍子啦,毒蛇啦,毒桂花糕啦。反正就是和毒脫不了關係。

“難道有人想毒死我?”某日清晨,息羽看着侍女呈上來的早膳,雖然他是百毒不侵沒錯,但也不能天天吃着致命的東西過活吧。

“讓息貴妃出來!”

“對不起給位娘娘,息貴妃正在休息呢。”

“哼……”

正在思考中的息羽,就聽見自己的侍女小桃的聲音,還有一些自己沒聽過的聲音,那些聲音一個比一個尖酸,一個比一個刻薄,總之,他是被那些吵鬧的聲音給擾的一個頭兩個大。

息羽走出房間“小桃,是誰?”

“息貴妃好大的架子啊,我們請都請不動。”

息羽尋聲望去,哇!一羣美人啊,燕瘦環肥,什麼樣的都有。不過,看這樣子,應該是慕容無觴的妃子……妃子們吧。

“不知……呃……各位姐姐有何事?”息羽問道。

“哼!來人啊,給我打,毒藥都毒不死你,我看把你打殘了日後皇上還怎麼寵幸你。”

息羽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給人按到了地上。緊接着就是鞭子抽打的聲音。

“你們,你們不要打我家主子……”那小桃想上去幫息羽擋住鞭子,卻被一旁的人拉住。

“哼。怪就怪你家主子平時太囂張。”

“明明就是你們人老珠黃不得寵。”小桃一急,什麼話都說。

“什麼?”那人氣急敗壞“給我打!呵呵,小姑娘,我不打你,專打你主子。”

小桃啊,你就別在給我添亂了吧。息羽在心中暗叫。其實他明着不能用武功,可以暗着用啊,雖然鞭子打在他身上,可他有內力護體,會受傷,但卻不會感到疼。

“各位娘娘,我錯了,求求你們,別打我了。”息羽佯裝哭泣,爬過去拽着其中以爲美人的裙腳,那模樣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哼!”那人不理會息羽,反而用腳對着息羽就是一踹。

媽的,你踹我?息羽真想罵出口。他正思考着,該怎樣才能讓這些女人停止啊?對了……

地上的息羽突然兩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知不知道,以後,要讓皇上雨露均衡……”那些人看見息羽昏了過去,便停止了鞭打。慢慢悠悠的離開了息羽的寢宮。

“主子……主子……”小桃一下撲向息羽,不停的叫着主子,淚如雨下。“主子?”

小桃被息羽嚇了一跳,她本來以爲自家主子死了,誰知息羽突然睜開眼。

“tmd,慕容無觴老子給你害死了。”息羽突然跳了起來。

“主子?”小桃疑惑的看着自家主子,怎麼前一刻已經奄奄一息的人突然之間又活蹦亂跳了?

“我沒事。”丟下小桃,息羽快步走出寢宮,往御書房走去,反正這個時候又沒有大臣議事。“慕容無觴,老子不打女人,可老子就特喜歡打男人!”

“砰!”正在批閱奏摺的慕容無觴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御書房的們倒下,然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一雙手箍上了他的脖子。

“媽的,慕容無觴我被你給害死了,我殺了你,報仇。”息羽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實際上並沒用什麼勁。

聽見來人的聲音,慕容無觴才發現是息羽。

“呃……息羽?”慕容無觴還沒搞清楚狀況。“那個,不管怎麼樣,你先放開我可好?”

息羽看了看四周,才發現周圍有一圈士兵圍着自己,還有流蘇,臉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息羽放開慕容無觴“他們是不是以爲我要行刺皇上?”息羽看向流蘇。

“你就這樣氣勢洶洶的衝進御書房,你認爲呢?”流蘇答道。

“咳咳……你們先下去吧,呃……流蘇留下。”慕容無觴咳嗽兩聲,揮退一干人等。“息羽,發生了什麼事?”

“息羽,你受傷了?”流蘇與慕容無觴這才發現息羽滿身的傷口。

“哼!拜你那羣溫柔賢淑,漂亮大方,高貴典雅的後宮佳麗所賜。”息羽悶悶的答道。

“怎麼啦?”慕容無觴疑惑的問道?又想想這幾日與息羽的情況……“難道?”

“是啊,她們說了,要雨露均衡,你懂嗎?你日日來我房裡,他們以爲你獨寵我呢。媽的,什麼狗屁雨露均衡……”

“呃……”慕容無觴一時無言,臉還微微的紅了。

“無觴啊,你說什麼身份可以在後宮裡讓所有人都聽你的話呢?打人也不犯法,罵人也沒人敢頂嘴的?……就算犯了法也沒人敢嚴處你的?”息羽突然問道。

“皇后啊……”慕容無觴不假思索的答道。

“哦……皇后啊……”息羽看向慕容無觴“小觴觴……”

“什麼事?”慕容無觴的聲音在微微顫抖,每次息羽這麼叫他準沒好事發生。

“人家要當皇后啦。”撒嬌,雖然息羽對自己現在的行爲很是鄙視,多大的人了還撒嬌?把他完美小攻的形象全毀了……

“這……”慕容無觴有些爲難。

“我知道你很爲難,可是,我只是想‘報仇’,不會一直當皇后的,真的。”息羽有點鬱悶,他知道,在慕容無觴的心中,皇后之位除了秦晚兒之外無人能擁有。“你只要和晚兒說一聲便是……”

“好吧,不過,當皇后會很麻煩。”

“我不怕麻煩。”息羽說着向門外走去。

“那,息羽,你身上的傷怎麼辦。”慕容無觴看着息羽身上的一道道血痕。

“哈哈。用了夕顏紅,疤痕去無蹤。”

留下一臉疑惑的慕容無觴和傻笑的流蘇,息羽長揚而去。

最近的皇宮比較熱鬧,這不是嘛,皇上要立後,能不熱鬧嗎?

而息羽嘛,就痛苦了。由於是皇后,他的一言一行都將是後宮的典範,因此嘛,慕容無觴就專門找了一個人來叫息羽禮儀,還找了一個人專門給息羽講解立後大典的過程。

這幾日,息羽頭昏腦脹,他覺得自己小時候扎馬步都沒這麼累過。

終於到了立後大典那一天,按照池連國規定,將被冊立之人要先行沐浴,且必需是一個人。此時,息羽正浸泡在滿是花瓣的浴池裡。

“花瓣浴啊……”真寒……息羽不禁在心中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現在正在這享受貴妃級……哦不……是皇后級別的花瓣浴。真的讓人覺得很……奇怪吧。不過,這也沒辦法,據說,這是每代皇后必需要做的,因爲這種花瓣的香氣可以伴隨一生,且每一次選用的花都不一樣。“這花瓣,簡直比現代的香水還要強悍。”

此時,皇宮內走廊上,一個錦衣華服,長着娃娃臉的男人正焦急的邁着步子,好像被什麼事情困擾着。

“哎!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冊封皇后啊?”那人邊走邊呢喃着“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我是個路癡?”

那人又走了幾步,突然看見一扇門,眼睛裡頓時光芒四射“我的曙光啊!”那人什麼也沒想,推開門就衝了進去“這一定是立後的地方了吧。

可是,爲什麼沒有人,那人在往裡面走了幾步,天啊,他看到了什麼?一個美人正沐浴在花瓣中。“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人……”那人傻傻的說道,可是隨後又是一頓,爲什麼會有人在這沐浴呢?

好吧,這不是皇后被冊立的地方,這是皇后沐浴的地方啊!

而這邊,息羽聽見有人闖進來的動靜,便慢慢的真開眼睛,看見一個長着娃娃臉的男人就這樣傻傻的看着他。息羽靈機一動,拿起裡衣輕裹於身。慢慢的向那人走去。

而那人呢?就看見美人越來越近的臉,可他竟然突然間有了一種想逃的衝動。

息羽上前,輕輕樓主那人的腰,還不停的在他耳邊吹着氣“公子,奴家來服飾您可好?”息羽邊說邊將手伸出,大有探進對方衣內的趨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小倌本性?

“我、我、我只是迷了路……對,迷路,你……嗯……”息羽突然含住那人的耳垂,那人呻吟出聲,渾身都在顫抖着。

息羽覺得眼前這個人很有趣,非常有趣。爲什麼會覺得有趣呢?那是因爲息羽在靠近那人時看見了他腰間的一塊玉,上面刻着‘安雲’二字,你說,一個驍勇善戰的左翼大將軍安雲王慕容無憐居然在皇宮裡迷路,是不是很有趣?再者,這慕容無憐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也讓息羽驚訝,他到底是如何鎮住那些士兵的?想自己當初還給人鄙視了呢……

“娘娘,時間已到,您可以出來了。”門外傳來小桃的叫喚。

息羽放開慕容無憐,走了出去,接下來他還要去穿那些重到讓他直不起腰的衣服。“對了,立後大殿是在和鳴殿舉行的,若是找不到的話,就問問宮女或太監吧。”說完,推門走了出去。

可憐的慕容無憐還沒從息羽那溼熱的氣息中醒過來,他的身上還殘留着很好聞的花瓣香氣。

突然“什麼?他就是皇后?”慕容無憐看似很‘堅強’的站在這兒,其實,他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此時,息羽已穿戴好一切,只要時刻一到,他就要拖着這些‘累贅’般的衣服走很長的一段路,一直走到慕容無觴身邊。讓息羽驚訝的是,那段路居然鋪着紅地毯,這感覺啊……息羽衣服很長,他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摔一跤。

“太后駕到!”

“奴婢(才)參見太后娘娘。”

“息羽見過太后。”息羽費了好大的勁才跪到了地面,心裡想,你現在來做什麼,不知道我現在行動不便嗎?

“恩,擡起頭來,給哀家看看?”池連規定,若是女人爲後,則自稱哀家,若是男人的話,則自稱本宮。

息羽擡起頭看着這個太后,心想,這個人一如當初啊。雍容華貴,毫無笑容的臉,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目空一切的眼神。

“不錯,果然國色天香,記住,對後宮的人來說,殘忍點也沒什麼。”說完在衆人的彎腰跪拜中走了出去。

哎!太后娘娘,麻煩你這句話以後等晚兒做了皇后再說一遍把,息羽在心中說道。

“娘娘,您的表情太僵硬了。”一旁的小桃說道。

“那這樣?”息羽突然擺出一個溫柔的笑。

“不行不行,這樣顯得您太柔弱了。”

“這樣?”息羽雙眼一瞪,對小桃怒目而視。

“呃……娘娘,這樣也……也太強勢了。”小桃被息羽突然的表情嚇了一跳。

“那要怎麼樣嘛!”

“應該是柔弱中帶這威嚴嘛。”小桃說道。

“時辰到!”

“哎呀,娘娘,時間到了,快,站起來。”小桃催促着。

息羽慢慢的走到門前,將門打開一條縫。

“啊——!”息羽驚聲尖叫。

“娘娘,怎麼了?”衆人聽見息羽的叫聲,立刻詢問道。

“小桃,怎麼辦,我……我……tmd老子緊張了,怎麼這麼多人啊。”息羽剛纔透過門縫看這外面,所有人都來了,見過的沒見過的。實在是太恐怖了。

“娘娘,沒事的,呃……您就用眼神征服那些人。”

“呃……好吧。”

在出門的那一刻,息羽閉上眼。做了幾個深呼吸,想着那個太后的樣子“不就是目空一切嗎?我也會啊。”

再次睜開眼,已是帶着不可忽視的威嚴,看着身旁小桃滿意的眼神,息羽心想,當皇后也挺簡單的嘛。

順着那紅地毯一直走,息羽看見了高臺之上的慕容無觴,他想,慕容無觴會不會也在緊張呢,這樣一想,息羽的緊張感就完全消失了,反正緊張的也不只我一個人。

“臣妾參見皇上。”終於來到了慕容無觴身前,息羽跪了下來,沒辦法,這是規矩。

在場的人看着那跪在皇上面前的人,皆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應該說,是不想打擾這如此美麗的人。

看着眼前的人,慕容無觴深深的震撼了,平時的息羽總是一身素色,而今天在華服包裹下的他就像是一朵玫瑰,高貴,端莊,玫瑰上的刺讓人不敢靠近,現在的息羽也是。

他是一個皇后,他身上有着皇后該有的氣質,那是晚兒所沒有的。

至少,那時,慕容無觴真的是這樣想的。

至少,那時,慕容無觴的眼中只有息羽。

慕容無觴伸出手,息羽將自己的手至於他的掌心。隨着慕容無觴手的擡起,息羽也跟着起來。這叫做交握禮,就相當於中國古代的拜天地。

一轉身,與慕容無觴一起立於高臺之上。俯瞰衆生。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息羽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在古代有這麼多人會爲了爭奪皇位而相互殘殺,那是因爲被衆人跪拜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