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最後出手的就是弟妹吧?不愧是堂主,果然武功了得,見到她替我謝謝她,再告訴她,解毒路上不止你們倆,還有我們這幫兄弟!”龍武興待笑義興說完後說道。
“多謝老大!你,能接受夢寒?”笑義興感動又疑惑的看着龍武興道。
“廢話!你們都拜堂成親了,她自然是弟妹,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都是一家人!”龍武興白了笑義興一眼道。
“嘿嘿!老大開明,我還一直擔心她這堂主身份不會被接受!”
“多此一舉!你之前刻意拒所有人於千里,跟大家保持距離,是和你剛剛說的想法有關?”
“老大就是老大,什麼都瞞不過你,沒錯,正是!”
“那你的想法是?”
“要想拿最終解藥就必須接近教主李北寒,想接近他就必須取得他的信任,這就需要一個前提,就是成爲天安教的人,所以我決定加入天安教,爭取用最短的時間接近教主李北寒。”
“不行!我不同意你這麼做,這太危險!身在龍潭虎穴,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
“老大,別急!聽我說,我這麼做也算公私兼顧,於私我想幫夢寒和老二解毒,於公我們若是能借此機會扳倒天安教,游龍一脈在武林中必將會有一席之地,也算我們完成了對祖師爺和師父的誓言!我想你肯定能想到這一節,而我在裡邊正好可以爲此事出力幫忙,給你們做個內應,這是一舉兩得。”笑義興道。
“話雖如此沒錯,可你一個生人想接近那李北寒並取得其信任談何容易,弟妹的恩師都沒能做到,你有把握能做到?”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老大,你不用勸了,我明白你對兄弟的心,但有些事就是這樣,明知山有虎,需向此山行!避無可避。再說,如果和天安對抗需要派細作,你認爲師兄弟中誰最合適?這我不是自誇,絕對非我莫屬!這事兒我已經深思熟慮了,我是非去不可,況且夢寒也已經答應幫我!我今夜單獨見你不是爲了跟你商量此事,而是通知你一聲,好讓你知道我的去處,到時也好互通消息。”
“那可能會是一條不歸路,將來若是天安教真倒了,你作爲其中一員會受牽連的,很可能遭千人指、萬人罵的,你真的想好了?”龍武興擔憂道。
“無所謂!我不在乎!只要夢寒和老二能平安無事,咱游龍一脈能揚眉吐氣,我這麼做就值,只希望老大爲我保密。”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決,我也不阻攔你,望你凡事小心謹慎,遇事多和弟妹商量,畢竟她比你更熟悉、更瞭解!”龍武興見笑義興態度堅決,無法再勸,只好任由他了。
“該說的都說了,心裡好像輕鬆了不少!我就不見他們了,我怕忍不下心來。”笑義興道,龍武興默默點頭,於是笑義興從後窗而出“老三!”龍武興叫道,笑義興聞聲停在窗外“保重!”龍武興道。
“保重!老大,有兄弟真好!”笑義興說罷飛身而去,轉眼間出了道觀,不遠處一塊巨石上,一個窈窕身影正在翹首以盼,正是呂夢寒,她此前爲了避免被鏢局那些人認出,所以一直在暗中幫忙,兩次暗襲海墨天有她一次出手,最後還出手打落霍天西的暗器,之後悄悄離開一路尾隨而至,在這裡等着笑義興出來,笑義興很快便到了呂夢寒身旁。
“都交代完了?”呂夢寒道。
“完了,我們走!”笑義興說着拉起呂夢寒的手,呂夢寒什麼也沒說只是隨着,二人就這樣攜手而去,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
笑義興走了,龍武興悵然若失,感覺自己這心裡像少了什麼,沉默良久,他纔打開門,其他幾人都圍了過來,紛紛問道“老三呢?”“三哥呢?”龍武興嘆口氣道:“走了!”
“走了?他爲什麼不留下?”江漣興搶道。
“三哥這是怎麼了?”胡戰興不明所以道。
“他還是想不開嗎?”馬躍興皺皺眉道。
“老二,別多想,跟你們夫妻沒關係,他是另有所求。人各有志,隨他去吧!你們都進來吧。”龍武興擺擺手道,並讓大家都進屋。
“先不說他了,老四,說說你的情況,當初你是怎麼脫身的,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龍武興問道。
“天都矇矇亮了,大師哥,你該休息一會兒了!有什麼事兒等休息過後再說吧!”穆浮雲甚是關心的插嘴道,她這麼說自是不會有人反對,大家見龍武興一臉疲憊也都很心疼。
“師妹說的不錯,不急!老大,晚上咱再聊。”江漣興道,龍武興會意,遂不再多問,大家紛紛休息去了。午飯時分,大家差不多都起牀了,馬躍興和甄夢抽空單獨去看望張宏烈,休息過後的張宏烈精神多了。
“張大哥,此次多謝你出手相助,小妹感激不盡!”甄夢道。
“爲我們的事兒,張大哥竟丟了飯碗,小弟甚是過意不去!”馬躍興道。
“誒!你們倆別這麼客氣,張某人本就爲報恩而來,而且我還不瞞你們,我最近發現鏢局和天安的關係不清不楚、非同一般,早已萌生退意,剛好趕上這事兒,既能報恩又能借機離開,簡直是一舉兩得!只是我沒想到,他們竟有這麼多事!”張宏烈笑道。
“不管怎麼說,張大哥離開鏢局就算對了,否則必受其牽連,但不知張大哥接下來有何打算?”馬躍興道。
“我有位好友在杭州西二仙觀出家爲道,我準備去投奔他,日後有事可以到那裡找我,或是給我來信。”張宏烈道,馬躍興和甄夢知道留不住他,只是再三稱謝,午飯後三人互道珍重,張宏烈與大家辭別,投奔朋友去了。
送走張宏烈,馬躍興幾人發現穆浮雲來回忙活,總往龍武興那屋跑,就猜想老大肯定醒了,於是都跑去探望,果然,龍武興已經醒了,穆浮雲來回忙活是在給他弄吃的。龍武興這段時間太累了,費勁心機的搭救馬躍興和甄夢,接應時又從頭戰到尾,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如今所有人安全脫困,又衆兄弟都在,所以他才放鬆下來,這一覺睡得很踏實,直睡到午後方醒,但他不知道,穆浮雲已經在門口坐一晌午了“禁止打擾!”她想讓龍武興多睡會兒,所以早起探望的人都被她擋回去了,這會兒擋不住了,師兄弟們都涌到屋中,此時的龍武興簡單吃了點兒東西,經過休息精神也好了許多,斜靠在牀頭,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五弟胡戰興和小師妹穆浮雲。
“好了,現在說說吧,你們倆怎麼來的?是不是揹着師父偷跑出來的?”龍武興冷着臉道。
“纔不是呢!我們出來是爹同意的好吧!你這纔剛吃了人家的東西就冷言以對,真是狗咬呂洞賓!哼!”穆浮雲噘嘴道。
“師姐說的沒錯,大哥,我們真不是偷跑出來的,的確是師父同意的。”胡戰興也強調道。
“師妹,一碼是一碼,你不要混爲一談。我記得我們離開時,師父曾說要你們練兩年再出來,這麼快你們就練成了?”龍武興疑惑道。
“大師哥,你們離開到現在都已經快兩年半了!”穆浮雲提醒道。
“兩年多了?原來我們出來這麼久了,時間過的還真快啊!”龍武興不禁感嘆喃喃自語道,他自己一想,可不是嗎,出來的第一個新年在顧宅和義父顧唯良一同過的,那是自己過的最幸福、最溫暖的一個新年,第二個新年則是自己在趕路時的大山中一個人過的,那也是個終生難忘的新年,只不過是個天差地別的新年!短短兩年時間,竟是物是人非了。龍武興想到此不禁面露傷感。
“老大,你怎麼了,沒事吧?”馬躍興看出龍武興的情緒不對,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兒,你們接着說。”龍武興回了一句,調整一下自己的心緒,看向胡戰興和穆浮雲道。
“是啊!時間的確很快,這兩年中我們倆每日努力練功,就是想早點出來找你們,現在小師弟已經五絕皆通了,就連我也不會比你們差呢,呵呵!”穆浮雲驕傲的道。
“好吧,相信你們所說不假,不過,現在我們正處在非常時期,我考慮了一下,你們先回遼東,等收到我們的消息再趕過來。”龍武興不想他們倆捲入當下的是非中,因而如此說道。
“爲什麼?我們千里迢迢趕來,就是想早點見到你。”穆浮雲急道,可說完這話,她臉微微一紅,似乎覺得不妥,略微頓了一下緊接着道:“還有其他幾位師哥,你怎麼才一見面就讓我們走啊?”誰也不知道她剛剛的這種反應是怎麼回事,只當她是急的爭紅了臉,但這雙頰微紅的容顏卻驚豔了所有人,兩年沒見,如今的穆浮雲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貌美如花了,加上她從小習武,身形凹凸有致,現在已是個十足的美人兒,可謂是女大十八變,尤其是旁邊的胡戰興竟看癡了。但此時,只有穆浮雲自己心裡清楚,她這種反應是因爲羞澀,她瞬間想到了爹爹穆山和自己推心置腹的一次談話,而談話的內容是她的終身大事。
“丫頭,你老大不小了,爹想跟你談談你的終身大事,你娘離開的早,爹年紀也大了,有今天沒明天,在我活着的時候,爹希望看到你終身有托,爹閉眼也放心了。”老頭兒穆山對穆浮雲說道。
“爹,女兒不嫁,女兒守您一輩子!”穆浮雲起初臊的滿臉通紅,直瞪穆山,一個勁兒嗔怪,可聽到後面的話,眼圈一紅哽咽道。
“竟說胡話!丫頭,你若是爲爹好,就了了爹的心願,九泉之下我見你娘也好有個交代,不然,我哪有臉見她。”穆山道,沉默一會兒接着道:“爹希望,你能在爹的五個弟子中選,畢竟知根知底,爹也放心,若是你實在不中意,爹再另外給你選。”
“爹!你討厭啊!怎麼還說這事兒!”穆浮雲嗔道。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沒什麼好害臊的,說吧,爹給你做主!”穆山道。
“怎麼說呢,二師哥太油猾,不喜歡,三師哥雖然總能讓我很開心,但性格太跳脫了,不喜歡,四師哥太沖動,不喜歡,若論武功樣貌自然是小師弟最合適,可是,自從大師哥他們走後,我發現這傢伙除了武功好之外,簡直一無是處,事情做不好不說,還亂髮脾氣,那心眼兒小的跟針鼻兒一樣,還得我哄着他,這點讓我很是頭疼!”穆浮雲擰不過父親,於是想想道。
“你這麼說也沒錯,他們幾個雖然都是孤兒,但也都得到了你孃的關愛,只是戰興進門最晚,還不到四年你娘就不在了,因此他是最缺母愛的一個,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長姐如母吧,他把對你孃的依賴轉移到你的身上了也說不定,這麼說你是比較中意武興嘍?”穆山道。
“大師哥嘛,哪兒都好,雖說年齡略大些,但勝在知道疼人、照顧人,美中不足就是被您管教的太老氣橫秋了,一點兒都不像年輕人了!”穆浮雲無奈道。
“他要頂門立戶,爹自然對他嚴格要求,有意的培養他一些處事方式,雖說影響了他原本的性格,但勝在沉穩、老練。”穆山道。
“嗯,倒是特別有大哥樣兒,有擔當,能照顧我們幾個。”穆浮雲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穆山道。
“人離開了這麼久,現在也不知道有什麼變化,我要考察下再做決定,你讓我去找他們,在一起相處一段時間,我看看他們的變化,自然會有決定。”穆浮雲道。
“好你個臭丫頭,說來說去你是想出去啊!”穆山道。
“這事兒是您提起的,您不同意就算了,本來嘛,他們都已經離開二年了,現在變成什麼樣您知道嗎?真是的。”穆浮雲撇嘴道。
“好吧,現在戰興武功已成,保護你綽綽有餘,爹也的確沒什麼可教他的了,既然這樣,你們倆就一起去找他們吧,不過到了那邊,一切都要聽大師哥的,不許胡鬧!”穆山道。
“太好啦!謝謝爹!”穆浮雲喜出往外道。
“原本約定三年之期,其實爹就是爲這事兒,現在好了,你自己去選婿,也省得我操心了,只希望三年之期到時,你能給爹一個明確的答案。”穆山道。
穆浮雲回想着爹爹的這番話,在看到龍武興後不自覺的就臉紅了。當然,這也正是她和胡戰興能提前出來的原因。可現在,纔剛見面龍武興就要趕他們走,她是真有點兒急了。
“大哥,我也不明白,你爲什麼讓我們走?二哥、四哥你們倒說句話啊!”旁邊的胡戰興回過神兒也急了。
馬躍興和江漣興則沉默不語,他們都明白龍武興的用意,深知目前的處境對自己太不利了,而且這兩年的經歷讓他們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江湖險惡,所以他們無法反對都保持沉默,穆浮雲和胡戰興向他們投來的求助目光,他們也視而不見,穆浮雲頓時感覺到有事兒,因而又向龍武興投去詢問的目光。
“你們不必這麼看着我,告訴你們也無妨。”龍武興簡單把這兩年多以來發生的事情說了說,告訴他們,自己現在正被朝廷通緝,又和火龍幫、陽天鏢局及其背後的天安教結了仇。
“這麼說,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啊,那我們就更不能走了!我們應該齊心協力,共渡難關。”穆浮雲道。
“沒錯!那幫雜碎竟栽贓嫁禍,算計你們,我弄死他們。”胡戰興道。
“小師弟的武功你們也見到了?我們完全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的。”穆浮雲道。
“對,說到武功,五弟這身武功是怎麼回事兒?”龍武興問道。
“你們不知道,我們倆在路上遇到高人了,胡師弟就是跟高人學的,我也今非昔比了哦!”穆浮雲驕傲的搶着道。
“這事兒說起來有幾分運氣,這還要多謝師姐,還是讓師姐跟你們說吧。”胡戰興道。
“哦?還有這事兒,快說說,二哥幫你分析判斷下,你遇到的究竟是高人,還是騙子?”馬躍興嚴肅認真的調侃道。
“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穆浮雲回了馬躍興一句。
穆浮雲和胡戰興自穆山允許他們出去後,那是高興不已,倆人開始商量行程,他們打算先奔長安,因爲此前收到過龍武興和馬躍興的信,知道他們四人兩人在長安,兩人在渝州,所以決定先到長安看看馬躍興和笑義興,若是二哥和三哥能抽開身,就一起去渝州看大師哥他們。
按着穆浮雲的意思,倆人就這樣以師姐弟名義行路住店即可,可是胡戰興卻說:“聽師父說,江湖險惡,尤其像師姐這樣貌美如花的姑娘,特別容易招惹是非。”云云,嚇得穆浮雲心裡直打鼓、擔心不已,畢竟女兒家出門還是多有不便的,這她自己心裡也清楚,但從未想過那麼多,經胡戰興這麼一嚇唬,不禁心中忐忑,遂問他:“那怎麼辦纔好呢?你有什麼好主意沒?”
“不如我們假扮夫妻吧!”胡戰興眼睛轉悠,想了想道。
“找打,竟敢佔師姐便宜!”穆浮雲聽了“騰”臉就紅了,氣呼呼的道,並作勢舉手要打。
“師姐,息怒!師姐,息怒!你先消消氣,聽我把話說完啊!”胡戰興也有點急了
“說,說不出理由,我就自己上路,不理你了!”穆浮雲舉起的手停在空中道。
“師姐,你看,如果我們以夫妻名義上路,首先,你的對外身份就變成了有夫之婦了,且我這個假丈夫就在旁邊,別人也就少了許多歪心思,我們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煩,其次呢,我們可以同住一間房,當然,要套間那種,你住裡邊,我住外邊,既可以隨時保護你,又能省一間房錢,這多好啊!”胡戰興如此說道。
穆浮雲聽了,感覺有那麼點兒道理,尤其胡戰興說省錢這一條,對於早早打理家業的穆浮雲來說殺傷力巨大,直接擊中其要害,穆浮雲深知賺錢不易,所以花錢時都特別謹慎,算計着開銷,思索良久後,穆浮雲才勉爲其難的點頭答應,但卻用陰冷的目光盯着胡戰興說道:“我提醒你,不要打什麼歪主意,動那些壞心思,若是讓我發現你欺負我,我絕不饒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哪能呢!師姐,看你這話說的,把我看成什麼人了!”胡戰興義正言辭道,可穆浮雲哪裡知道,他嘴上這麼說,其實正心裡竊喜: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兒!
就這樣,穆浮雲將自己打扮成有夫之婦的模樣,兩人上路了。穆浮雲在說這段時,羞的滿面通紅,她都沒注意到,旁邊的二哥馬躍興和四哥江漣興都已經快憋不住笑了,馬躍興還偷偷給胡戰興豎了豎大拇指,胡戰興見了則裝傻充愣的撓撓頭,裝不好意思!穆浮雲略微平復了一下,才又接着講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