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些人來幫忙把受傷的人都運回神殿去,來扶我一把,讓我坐下。”執事很慶幸,要不是有着身上這件法袍,他剛纔就會被神甫的神術直接殺死。
只守了輕傷的神官連忙攙扶着執事到一邊坐下,嘴裡卻低聲的說道:“跟來的人都有傷在身,一時之間找不到太多人的。”
執事微微皺了下眉就說道:“那找一些我們的信徒,在安博港內的信徒。”
“是,閣下。”神官見執事坐下了,連忙出去找人。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過了好久執事才把心中的驚慌壓了下來,他雙手撐着大腿,想要站起來看看這次損失了多少人,可手掌一碰到身上的衣服,才發現自己穿着的這件傳承法袍早已破爛不堪了。
鑲嵌在法袍裡面的密銀線完全融化,魔法陣的節點全部炸裂,現在這件珍貴的防護法袍好像個破麻袋一樣披在自己身上,隱隱還有意思焦糊的味道沖鼻而來。
執事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這次下了重本,把神殿裡面能派遣的人都派來了,可以說是傾巢而出,對上只剩下幾十人的海洋女神神殿,差點就身死魂滅。
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神殿防禦魔法陣的威力啊。
就在他總結這次戰鬥的經過的時候,空中慢慢有微風吹過,一開始他還不爲意,可當微風變的越來越強的時候,他就敏感的知道不對勁了。
要知道塔烙斯之所以叫風暴之主,那是因爲他的神職裡面有着風暴與旋風神職,作爲他的信徒,而且還是神職者,執事對風非常的熟悉。
在這樣的天氣裡面,發生這種強度的風。最對不是自然的,肯定是有人加以外力之後的結果。
最關鍵的是,他剛纔才把海洋女神神殿的所有神職人員全部滅殺了。而海洋女神也是有着海風神職的,安博就是一座海港。一想到這,執事直接就打了個激靈,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快,快找人來,我們需要立即回去自己的神殿。”
“執事,這裡呢?海洋神殿統治了安博那麼久,神殿裡面必然存放着大量的珍寶的。”距離執事稍遠處的位置,一位神官正對同伴進行包紮。神術早已用完了,現在只能暫時對同伴的傷勢進行緊急的處理。
“等一會先讓輕傷的人在這裡守着,先別進神殿裡面,守着外圍,你們不覺得現在這陣風來得很怪異嗎?”
執事這麼一說,還清醒的神官與騎士立即就臉色大變,大家都想到一塊去了。
“我去催催,看找到人來沒。”剛纔還在幫同伴包紮的神官臉色蒼白的匆匆而去。
還好,沒走多遠就發現了之前出去找人的同伴已經帶着一羣人過來,稍遠的地方還有馬車。
“執事。這是港內的一個商人,她的屬下有不少是我們的信徒,對於這件事情她很樂意幫忙。”神官回來覆命。
“哦?那他人呢?”執事想要見見這位願意幫忙的商人。
“她是一個少女。現在是晚上,她不太方便露面。”神官稍稍的解釋了一下。
這也是,這裡一大羣的神官也好騎士也好,都是男人,而且有很多人因爲受傷了,把身上穿的裝備都脫了下來,身上不穿一縷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嗯,那記下她,等恢復過來了。港口的貿易份額有她的一份。”執事微微的點了下頭,這樣的小事。不用他惦記着,只需要對下面的人稍微提醒一下就行了。以後這座港口就屬於風暴之主的了,稍微照顧一下幫助過他們的人,也能消除之前那羣年輕人屠戮郊外村民的影響。
幫助我們的必定有回報,異神的信徒?殺了就殺了,誰叫他們不信仰風暴之主。
塔烙斯傳統的傳教模式就是這樣的,讓人恐懼,讓人對暴力的崇拜。
神官帶回來的幫手人數挺多的,而且馬車也足夠,只要一次,就能把重傷的神官與騎士都拉回風暴之主的神殿,在神殿內,執事可以激活神陣,有聖水的幫輔助之下,治療好同伴那是一點困難都沒有。
至於海洋女神的神殿,先安排一些輕傷的騎士與神官駐守就行了,明天再來處理。
不是執事不想現在就搬清海洋女神的神殿,而是他自己也受了傷,不趕緊回去治療的話,要是這陣怪風真的是海洋女神的怒氣引起的,他連反抗的能力都沒,還是先走爲妙。
馬車拉着傷員漸行漸遠,在遠處的商鋪裡面,一位蒙面的少女盯着車隊,眼睛半眯着,彎成了半月形,看得出她現在心情非常的好。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她背後響起,最早跟隨她的一位船長來到了房間門前,輕敲了房門。
“進來。”
“小姐,外面起風了,而且方向有些不對。”
蒙面少女轉過身,剛纔彎月形的眼睛變回了原狀,有些森然的看着船長。
“咕嚕……”船長嚥了一口口水,有些緊張的說道:“這個季節,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而且風向也不會是相反,現在這陣怪風,是從黑鐵港往我們這邊吹,那條不明來歷船隊,好像也是往這個方向來。”
蒙面少女一聽,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了,她按住房間裡面的桌面,慢慢的推演起來。
“才把海洋女神的神殿滅了,然後就起風?剛好是船隊要來的方向?這裡面沒有鬼就怪了。”蒙面少女覺得自己的推演很可能是正確的。
舒展開了眉頭,她對着船長說道:“你回去在碼頭安排一下,儘量把我們招攬到的職業者都安排在那面,佈置的時候小心點,別走漏了風聲。”
“是的,小姐。”
蒙面少女揮揮手,讓船長離開。
“那邊的人不知道想起這事了沒有,要是真的和我推演的一樣,那麼我看你們怎麼應對。”蒙面少女轉過身,遠遠的看着風暴之主的神殿,眼睛又變得彎彎的。
“下半帆!!風力太強了,滿帆的話,要吹斷船桅的!”在外海,一支船隊裡面,各船的船長正對甲板上的水手大聲吼着。
牧首坐在貴賓艙,心神不寧的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