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雨摔的很有分寸,即讓他疼又不讓他受太重的傷,以至於自己無法繼續後面的事情。灰衣老頭呲牙咧嘴的爬了起來,望着這個黑衣少年,猛然間,覺得依稀在哪見過,但是隨後就暴跳如雷了,指着龍雨的鼻子罵到:“你哪來的夠膽,你可知我們是什麼人?”
龍雨嘴角掛着絲笑道:“我打山裡來,你給我說說,你們是什麼人?”灰衣老者頭仰的老高,但是天生的個子讓他沒辦法趾高氣揚,只得垂下眼皮道:“我們是無量宮的,小子,你動我們,活膩了麼?”龍雨搖了搖頭道:“我動你們我活不活的不知道,但是你們挖人家的祖墳,鐵定是活不了了。”
老者微微一愣,旋即就明白過來了,這裡的這處礦脈如何而來,他自然最清楚不過,但是庫倫族已經被移平了,活着的不過是些老弱婦孺,根本沒有什麼人能翻騰了。“迦葉,交給你了。”龍雨說了聲,就退了下去,迦葉行了個利落的軍禮,踏着軍靴慢慢的湊了上來。
老者望着面前這個渾身皮甲,一頭銀色長髮,臉若冰霜的少年,心裡頓時冷氣颼颼的。龍雨將老者留給迦葉,就是將處置權交給了他,要殺要刮,全部都看迦葉的了,迦葉卻是站在老者面前,望着這個兩撇小鬍子的人,說不出是什麼的心情來。
他想着報仇,想着恢復庫倫族的名譽,想着自己在村子裡的快樂時光,爲這,他想白了頭,他甚至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但是偶然的機會,龍雨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這個與自己年齡相差不大的少年,在短短的兩年之後,就將自己重新帶回了這裡。
仇人就在面前,迦葉的手也已經按在了刀上,所有的人靜悄悄的看着,就連那些被俘虜的無量宮弟子也一樣,白髮少年的身上散發着一種很悲涼的氣息,氣息壓抑的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公子,我想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迦葉最終將抽了一半的刀插了回去,扭頭只說了一句話。
龍雨點點頭,灰衣老者心裡是捏了一把汗,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幫人分明就是來尋仇的,剛纔那白髮少年,如果將刀抽出來,只怕此時自己已經奔赴了黃泉。小眼睛四處瞄了瞄,灰衣老者的心就沉到了谷底,四周的棧道上站滿了傭兵,傭兵的旗幟很新,以前沒有聽說過,想逃已經是不能了。
既然逃不了,老者心裡又打起了算盤,帳篷已經掀翻,用來通訊的特殊裝置不知道會不會被發現,眼下只有儘快通知上頭知道,只有這樣,自己纔有迴轉的餘地。將這一干人等擒了,龍雨就地做營,派易水寒主持審問以及安排工作去了,自己則是拽着灰衣老頭,將他拉到了一個單獨的小帳篷裡,迦葉緊緊的跟在龍雨的身後。
“又見面了。”龍雨笑盈盈的道,灰衣老者一頭的霧水,這少年長的很是英俊,屬於那種見過一會就很難忘記的類型,自己如果見過肯定會有印象,但是光看長相的話,老者可以肯定,他絕對沒見過龍雨。龍雨當然不會跟他細說自己易容的事情,而是繼續道:“是你自己說呢還是我來幫你說?”
老者裝糊塗道:“說什麼?”龍雨眉毛一橫,厲聲道:“如果你敢再裝一下,我會讓你嚐嚐疼痛的滋味。”那駭人的殺氣從龍雨這一怒中毫無保留下釋放了出來,老者頓時嚇的雙腿哆嗦,滿面慘白。心裡顫顫巍巍的唸叨着,好強,好強的殺氣。
人老了總歸不行,被龍雨這一嚇,老者乾脆利落的交代了,據他供述,他是從一個占拜庭貴族手裡買的這座礦脈的開採權,並不知道這裡是人家的祖墳。“賣給你礦脈的是誰,叫什麼名字?”龍雨冷冷的問道。“他叫伊克爾,是這片地方的沒落貴族。”老者唯唯諾諾的回到,全然沒有在空地上那副囂張的氣勢。
有些人看似可怕實際不可怕,不論是權,還是錢,總有辦法讓他屈服,但是龍雨他們的氣勢以及手段,已經清楚的給老者傳達出了信息,我們就是來報仇的,甭管什麼身份,一言不合,辦了你·!在拉着老者離開的時候,有幾個弟子不服叫嚷了幾聲,立時間就被傭兵們砍了頭顱,從那些傭兵狠歷的氣勢以及整齊的動作上來看,並不是普通的傭兵,老者甚至猜疑,這是一支軍隊。
他猜的是沒錯,但是對於他現在的處境來,於事無補,龍雨又問了一些相關的,一道封氣符丟過去,老者就變成了悶聲葫蘆,五官被封閉,心裡去打算盤了。從帳篷裡出來,迦葉默默的不出聲,良久才蹦出兩個字來“謝謝。”龍雨拍了拍迦葉的肩膀。
整理這處營地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易水寒撩開帳篷走了進來,雅兒跟琪雅坐在一起,龍雨在擺弄着一件不知道是什麼的古怪器物。“大哥,這裡一共有無量宮的弟子一百三十名,奴隸卻是有五百多,皆是附近的村民。”易水寒坐下說道。
“有沒有問到什麼有價值的?”龍雨擡起頭來問道。迦葉搖了搖頭,卻是望着龍雨擺弄着的那個器物來了興趣,“大哥,你這東西哪來的?”易水寒眯着眼睛問道。“就這帳篷裡的,哦,對,是那個老頭的。”龍雨邊鼓搗邊說道。“咦,這東西怎麼像是爺爺說的通訊儀啊?”易水寒走到龍雨跟前蹲了下來,細細看了看說道。
“啥東西?通訊儀,幹嗎的?”龍雨茫然的問道。雅兒跟琪雅也望了過來,這東西她們也不認識。“這個嘛?據說是還在研製中的東西,專門用來通訊用的,它可以發出一種超強的能量波,這種能量波會根據操作者的特意控制作出變化,是一種保密性很高的傳訊裝置,通過特有的密碼解密就可以知道能量波想要表達的信息,不過,這東西我只見過樣品,沒想到已經有實物了。”易水寒侃侃而談,雙眼放光的望着這器物。
龍雨砸吧砸吧了嘴,還以爲是什麼高級玩意,原來就是個無線電裝置啊?將那器物丟給了易水寒,龍雨再也沒了興趣,易水寒如獲至寶,抱着那東西就鼓搗了起來。“雨哥,咱們接下來幹嗎?”雅兒問道。“有怨的抱怨,有仇的報仇,我們嘛,在這裡住幾天,這裡風景相當的不錯。”龍雨伸了個懶腰道。
雅兒跟琪雅互望了一眼,兩個人聽的似懂非懂的。灰衣老者被龍雨丟在了單獨的帳篷裡,初時他還心底竊喜,想着這小子真是大意,但是兩秒鐘之後他就傻眼了,身上的魔力一絲一毫都感應不到了,而且眼不能視物,四周也是死一般的寂靜,身子更是動彈不得,無邊的恐懼開始一點一點的襲擊來。
時間過的很是快,大隊人馬也全部轉移到了庫倫族的村子裡,那些被抓來的苦工們在龍雨的示意下被放了出去,當然,他們離開的時候是帶着頭套的。夜靜悄悄的降臨了,庫倫族的村子在夜晚尤其的美麗,碩大的月亮似乎近在咫尺,無數的螢火蟲成羣結隊的飛舞着,將這裡打扮的如仙境一般的漂亮,龍雨坐在中間,琪雅跟雅兒分別依偎在他的左右,三個人坐在朝陽堂的屋頂上,欣賞着這獨一無二的美景。
“雨哥,迦葉他們去哪了,怎麼下午吃飯的時候沒見到他們?”雅兒望着月亮問道。龍雨同樣望着月亮,語氣森森得道:“月黑風高殺人夜,迦葉出去散心了。”琪雅跟雅兒立刻明白迦葉幹嗎去了,兩個女子往龍雨的懷中偎了偎,琪雅嘆口氣道:“男人啊,就知道打打殺殺的。”
龍雨卻是捏了一把琪雅的腰肢,一副感觸很深的樣子道:“這個世道,你不殺人,人就殺你啊~!”“好了好了,不提這個了,多麼漂亮的月亮,咱們看月亮。”雅兒擺擺手,忽閃着大眼睛嬌呼道,龍雨點了點頭,三個人的影子在月光下越拉越長。
“迦大人,留不留活口?”一座高大的宅院圍牆下,一隊黑衣人蹲在牆邊陰影處,詢問着一個穿着白衣服的男子。男子搖了搖頭道:“你們在外邊替我望風,今夜的事情,我不希望別人攙和。”迦葉搖搖頭說道。黑衣人點了點頭,然後道:“目標所在地我已經標好了標記,迦大人放心。”迦葉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
夜半三分,月光很亮,照的這座邊關小城一片通明,雖然比不得日光,但是能見度也是很大。一羣白衣白髮的少年如同鬼魂一般的從街口出現,他們的白衣在這夜裡很是讓人心悸,白衣人們走到了城主府跟前停住了腳步。城主府的大門緊緊閉着,門子的屋裡亮着微弱的光芒。
“敲門·!”迦葉冷冷的道,一個箭神小隊隊員腳步快速的奔了上去,“通通通”震耳的敲門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很是嚇人。“什麼人什麼人?大半夜的敲個幾把~!”門子罵罵咧咧的從門房裡走了出來,一出門就愣住了,門前站着一羣白衣服,而且全是白頭髮,在這大半夜裡站在門前,門子幾乎沒有細想,一聲扯破黑夜的尖叫就劃了出來,“鬼啊~!”
剛喊了一聲,門子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只見的一個白衣人擡了擡手臂,門子嘴巴往外冒着血,卻還想蠕動着說,弩~!門繼續被敲着,裡面有了響動,想來是院裡的人聽到了,也是罵罵咧咧的打着燈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