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將頭小心的伸進大廳,龍雨擡眼一看,嚇了一大跳,大廳主位上坐着爺爺和柳隨風,副手邊他那彪悍的老爸黑着臉,三個人就這樣乾乾的坐着,竟似大廳是空的一樣。龍雨剛要把頭縮回去,一個聲音猶如炸雷般在龍雨耳邊響起,“還不進來,要爲父迎你進來麼~!”不愧是九級強者,還是被老爸發現了,龍雨垂頭喪氣的進到了大廳裡面。
走到正中站住,小心的行了個禮說道:“見過爺爺,柳爺爺。”然後轉了下身子對着龍戰天道:“見過父親。”
禮剛一行完,龍尚書的架子就再沒憋住,一個猛子從凳子上紮起來,衝到龍雨跟前,對着龍雨的腦門就是一巴掌,看起來打的很兇猛,其實並沒用多少力,只不過這話卻是狠狠的。
“你個狗日的兔崽子,老子養個兒子容易麼,你給我無聲無息的消失,你要你爹的老命啊你,你這個兔崽子~!”話一出口,龍雨的爺爺威武公爵的臉就抽了兩抽,連柳隨風放在茶杯上的手也不自覺的抖了抖。
龍尚書卻覺得沒任何不妥,繼續滔滔不絕的教訓着龍雨,三句話裡冒出了好幾個兔崽子,狗日的,這下公爵可是實在忍不住了。
龍公爵將鬥氣一提,一腳就將正滔滔不絕教育龍雨的龍戰天給踢出了大廳,龍雨只覺得眼前一花,自己的老爹就飛出了大廳,噼裡啪啦的聲響頓起。
“雨兒,來讓爺爺看看,沒出什麼事吧。”將自己兒子踢出大廳,龍公爵對着孫子和藹的說道。
“爺爺??我 ??”龍雨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目前這情況實在是有點那啥,果然九級與九級的區別也是很大的,同爲九級,從龍公爵可以在龍尚書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將他踢出大廳就可以看出,雖然這其中不免有偷襲的成分在其中。
“不要怕,你父親那,就那個樣,他自小就被爺爺趕到了軍隊中,在軍中長大,所以言行舉止一直帶着軍人的風範,沒想到在朝爲官也好些年了,還是沒改掉這毛病。”說完,還嘆了一口氣。
這龍公爵哪裡知道,自己的兒子就算是在金鑾大殿上也是如此,世人都說,龍尚書會說的四字詞語,沒有一個不是帶髒的。這段時間是龍公爵回京,震住了龍尚書,哪曾想,今天看到兒子回來,龍尚書一時間沒矜持住,本色全露。
龍雨正待回話,龍戰天卻從外面灰頭土臉的回來了,臉上帶着一絲疑惑,似乎不明白爲什麼父親發火。龍雨看着老爹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憋住,竟將臉憋得通紅。
“父親,你這是何故,我教育教育他,要不以後他越發就不能收拾了。”龍戰天疑惑的問道。
“雨兒今年才六歲,你看看,你看孩子臉都被你嚇的通紅了,你都多大的人了,有你這麼當爹的麼,再說了,能將府內後牆弄穿又豈是他一個孩子可以辦到的,且問問他是怎麼回事情再說,你怎麼老是這麼衝動呢。”龍蓋天語重心長的答道。
爺爺,你真是我的爺爺,龍雨心裡熱淚涌出,不由的感嘆道,果然還是老人家通情達理啊,之後的事情解釋起來就容易多了。
“父親,可是那缺口上有雨兒的氣息啊。”龍戰天有點迷惑的說道。
“這就要問雨兒了,雨兒,來好好跟爺爺說說是怎麼回事情,是誰把你從府裡悄悄帶走的?”龍蓋天轉過頭,對着龍雨輕聲說道。其實,作爲祖父,他心裡蠻內疚的,那天他和龍戰天都進宮見皇帝去了,要不的話再神秘的高手也不可能在兩位九級鬥聖的手下將他們的至親帶走,所以,他對於這個帶走雨兒的人還是有一絲的微怒。
龍雨想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緩緩的開口。面前的父親和爺爺雖然看起來是粗人,但是龍雨自己卻是清楚的很,他們的智慧和心機都是無與倫比的,一個能掌握地佔帝國土地七分之一的東北行省,一個而立之年就能擔當一部之長,位列二品大員,能是泛泛之輩麼,況且還有那位在外面被人都傳邪乎了的“鬼辯”柳隨風。這三個人你只要說錯一個字,他們立刻就能覺察出不對來,雖然是自己的親人,龍雨還是決定給自己編排出個師傅來能讓他們更好接受自己所擁有的道術技能。
“其實,接雨兒走的不是旁人,正是雨兒的師叔,是讓雨兒去見師傅最後一面的???”說着說着,竟然兩眼通紅,隱隱有淚光在閃爍。
這話一出口,卻將大廳裡的三人雷的暈頭轉向了,連柳隨風那麼淡定的人,都一下站了起來,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師傅?”
龍雨看了看,看三人驚訝的模樣,心境已經受到衝擊,那自己接下來編慌就會合理很多。龍雨縮了縮頭,看來就像是被三個大人嚇着了一樣,輕聲說道:“是師傅啊。”
“來,來,雨兒你將詳細的情況說一遍,從什麼時候拜的師,都一五一十的給爺爺說說。”龍蓋天問出了三人都想問的問題。
龍雨歪着腦袋說道:“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好像是記事起師傅就在了,他說他是我師傅,他要教我好多好多東西,而且師傅不讓我告訴家裡人,而且他都是隔四五天才來一次,每次都是半夜的時候纔來。”
龍蓋天剛要張嘴說話,龍戰天卻突然一拍大腿,大叫道:“我知道了~!”龍蓋天和柳隨風疑惑的看了看就像發癔症的龍戰天,又是異口同聲的問道:“你知道什麼了?”從這句話裡多少可以聽出一點不善的意思來。
“父親,雨兒剛出生那年,我不是去南方剿滅獸人的搔邊麼?我走之後,家裡就發生了刺殺事件,好像刺客就是衝雨兒來的,聽柔兒說那些刺客進入房中卻莫名其妙的死掉了,而且費先生驗完屍後,說出手殺死刺客的是不世出的隱世高手,我回來後,曾今詳細請教過費先生,費先生說,那位前輩殺人的手法聞所未聞,既不是鬥氣也不是魔法,而且那份功力有可能超越了九級。”龍戰天一口氣說了一堆。
“超越了九級~???”龍蓋天和柳隨風一起抽氣,只有身在九級中的人才能明白超越九級是多麼困難的事情,超越九級是要領悟法則的,那是屬於神才能擁有的技能,大陸上的鬥神法神一直都是傳說,大家也深信有那樣的高手存在,可是卻從來沒有真正的接觸過,眼下居然有一位可能超越九級的高手與自家有如此深厚的關係,這是讓人多麼驚訝的消息呢。
龍蓋天驚訝了一會,又回過神來了,接着問龍雨:“那這樣說來,那位保護雨兒的高手應該就是雨兒的師傅了,雨兒,你師傅跟你提過這事情麼?”
龍雨心裡正在大樂,本想編個故事,沒想到自己的老爹居然聯想到六年前的刺殺事件,這樣一來自己說的可就都順理成章了,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天助我也啊。
於是,他繼續歪着腦袋假裝驚訝的說:“原來師傅這麼厲害啊,只是他沒跟雨兒說過這件事情啊。”
“這也算合情合理,從那位前輩不願意雨兒將他的事情告訴我們來看,那位前輩應該是不會將這種小事情掛在嘴邊的,想來他只是覺得雨兒跟他有緣,才願意教導他吧,前輩高人的脾氣都是有些許古怪的。”這時,柳隨風捋着鬍子插話了。
“也是啊,那雨兒你接着往下說,你這師叔又是怎麼回事情,爲什麼是帶你去見你師傅最後一面?”龍蓋天繼續問道。
龍雨紅着雙眼,聲音也不由的小了很多。“師叔是師傅的師弟??”
三人不由的頭上一滴冷汗下滑,這不廢話麼。“師叔我是第一次見他,他是拿着師傅的信物來找我的,而且不讓我告訴父親和母親,所以,我就偷偷的在廁所跟着師叔走了。”
“那後來呢?”龍蓋天急忙追問到。“後來,師叔就帶我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路上我也不知道怎麼睡着了,反正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師傅躺在一張竹牀上,臉色蒼白,師叔說師傅受了重傷,恐怕這是最後一面了,然後師傅給我說了一些事情之後,師叔就讓我帶着小師妹走了。”龍雨紅着眼繼續忽悠着。
“之後呢?”這會是龍戰天追問了。“之後我就回來了啊”龍雨睜着通紅的眼睛說。
三個人互望了一下,突然覺得心裡堵的慌,這問了半天,怎麼什麼事情都還模模糊糊的。
龍蓋天接着又問龍雨:“那你師傅爲何受傷你師叔沒有提過?”龍雨想了想,說道:“爲何受傷師叔沒說,師叔只說打傷師傅的那個人有着奇異的雙瞳。”
“什麼~!!”三個人面色鉅變,與先前聽到這事情的驚訝完全不同,龍雨不由的奇道,難道自己的家裡人認識那個打傷紫隨風的人。
“好了,雨兒,去你母親房裡吧,這件事情就這樣了,以後可不能再亂跑了。”龍蓋天首先回復神色,和藹的對龍雨說,只是笑容在龍雨看來有點牽強。
“那好吧,雨兒先下去了。”龍雨看了看臉色變化不停的父親和柳隨風,小心的施了個禮,走出了大廳。
至於家裡人是不是真的認識那個人,龍雨也不再去想,畢竟他才六歲,就算真的有什麼秘密,現在的他是不可能被告知的,這些問題就暫時先讓父親和爺爺去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