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走廊裡的人,心裡最平靜的也許就只有那六個盔甲戰士了,殺個人對於他們來說,就像小學生寫作業一樣,理所當然的。這邊站着的一堆人卻是各個嘴巴大張,一瞬間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就這樣殺了?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實力不凡的少年,就這樣死了?
時間似乎凍結在了這一刻,直到被一股濃濃的熱浪打斷,所有的人都回過了神來,先是黑衣男子們這夥人,定睛一瞧,瞪大雙眼,嘴張的老大,似乎看到了某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在他們身後的士兵們更是表情誇張,還有人不住的抽冷氣,但是,他們表達出的,更多是敬畏。
熱浪喚醒了衆人,同樣的也將龍雨的意識拉了回來,他幾乎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這關鍵的時刻,又被救了。只是這周身的灼熱,龍雨就清楚的感覺到,六支破魔箭並沒有射到自己身上,趕緊睜開眼睛,緩了下自己跳的就如瘋狂螞蚱一樣的小心臟,龍雨回頭一瞧,頓時間,百感交集,差點就熱淚盈眶了。
一身火紅的長袍,硬朗的面孔,在火光的映照下,方佛散發着無盡的威嚴,在龍雨跟艾玲的周圍,完全被一個火圈給包裹,就像套着一個呼啦圈一樣,但是如果你仔細瞧的話,就會發現,這其實也是一個防護罩,不過外形特殊一點罷了,防護罩裡面還多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龍雨在這閣樓裡生死突擊,再怎麼驚心動魄也要見到的紅衣老者,大名鼎鼎的聖院副院長,翟院長。
這一次,是龍雨前所未有的與死亡捱得這麼近,他甚至能夠感到自己身體在那瞬間開始變得僵硬,那六個盔甲戰士,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覺得無力抗拒的,因爲特殊的時間與空間,要不是紅衣老者即使出現,這十六歲正值花季的少年就徹底葬送在這裡了。
“怎麼回事?翟六~!”紅衣老者望了望對面的黑衣男子,他盯着的那個男人正是之前勸龍雨投降的那個。“屬下有罪,驚了老爺,請老爺責罰~!”黑衣男子直接一個九十度鞠躬下去,先認錯了再說。
“我問你怎麼回事,這吵吵鬧鬧的,連護院的兵丁都跑到這裡來了,你們搞什麼~!”紅衣老者聲音不大,但是卻喝問的衆人們身子骨一個勁的發抖,想來這紅衣老者家教甚嚴。“老爺,那小子,劫持了艾玲大人不說,還行刺二小姐~!”黑衣男子趕緊擡起頭來說道。
“額·”紅衣老者臉上一滯,低頭一瞧,那少年在一堆五顏六色的光罩中滿頭大汗的望着自己,額前的劉海因爲被汗浸溼,軟塌塌的搭在額前,好不狼狽。“公子,這卻又是爲何?”紅衣老者好奇的問道,黑衣男子說的這些,他相信龍雨做不出來,但是,既然屬下說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也是自己心裡惦記他,尋思他尿個尿怎麼時間這麼久,才撇下衆人出來瞧了一瞧,要不然,這少年郎,今天可真是····
“唉,小子實屬無奈啊”龍雨先摸了一把臉上的汗,將身上的護罩全部收了去,然後鬆開了抓着艾玲的手,無奈的說道。老者點點頭,對着黑衣男子說道:“好了,這裡沒你們的事情了,你們先回去,跟慶生說已經沒事了,晚上叫他來見我,都散了吧~!”黑衣男子望了望龍雨,嘴張了張,想說些什麼,但是斟酌了下,還是順從的待人推走了,年輕的士兵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龍雨,眼神裡說不上是什麼意思。
呼啦啦的一陣響,就如雷陣雨一樣,來的快,去的也快,沒一會兒,走廊的另一邊就空蕩蕩的了,這邊就只剩下龍雨,艾玲,老者,還有他們身後的六個盔甲戰士了。輕輕拍了拍龍雨的肩膀,老者示意龍雨跟着自己,轉過身子望着六個盔甲戰士道:“你們也回去吧,以後像府裡的這種小事情,別動不動的就現身~!”“是~!”六個人齊齊的迴應了一聲,邁着整齊的步伐,分爲左右兩排,走過拐角,消失在了龍雨的眼前。
帶着龍雨拐過拐角,龍雨終於踏踏實實的站在了這個走廊當中,剛剛,就在這裡,他見到了傳說中的破魔弩。老者隨手推開一間房門,就將龍雨跟艾玲兩個人讓了進來。一進門,龍雨就感到一股很舒心的香味,四處環望了一下,龍雨終於發現了香味的來源,靜檀香·!
“來,坐下小歇片刻,艾玲,你也坐,我看你似乎受了不少委屈,”老者走到房間中間的圓桌旁坐下,翻開反扣着的兩個茶杯,提起了茶壺。老者這一開口,龍雨才意識到,自己身旁這法師,還被自己劫持了一回呢。
龍雨偏過頭偷偷的瞧了一眼,只看到她的帽檐下紅潤的嘴脣與白嫩的半邊臉,人是什麼表情,他就不知道了。聽的自己老師吩咐,艾玲聽話的走到了跟前,雙手優雅的一掀,將自己頭上盯着的尖帽子背到了背後,一頭棕褐色的長髮樑廣亮光閃閃的現在了龍雨面前。“來,你也坐啊,我可是很好奇啊,你這出去上了個廁所,怎麼就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紅衣老者將兩個茶杯倒滿,對着龍雨揮了揮手。
略有些尷尬的走到桌前,龍雨刻意隔着艾玲一個座位,端起老者沏好的茶,也沒等老者發話,他就一口喝乾了,喝完之後,龍雨才發覺自己有些失禮,端着空茶杯的手,一時間,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呵呵,不必拘泥於這些小事情,且就自便把。”紅衣老者微笑着替龍雨解了圍。
放下茶杯,龍雨這才從前往後,將自己的遭遇裡裡外外的說了一遍,他講到進錯廁所,差點被那二小姐毒刺弄死的當節時候,艾玲分明看到了自己老師眼中閃過的一絲憂愁之色。龍雨講着自己的遭遇,那可是神情並茂了,說道高興處,完全完了這兩聽衆什麼身份,那話語,有多悽慘有多悽慘,方佛他比竇娥還怨。
艾玲跟紅衣老者鬧清了怎麼回事後,兩人對望一眼,紅衣老者先是輕輕的笑了笑,結果,一看自己徒弟抿着嘴,想笑又不敢大聲的模樣,再望望龍雨,一臉的委屈相,當下哈哈的大笑起來。龍雨是被笑的後腦勺直冒汗,心裡嘀咕道,這老頭,自己府裡把我驚這麼一場魂,也好意思笑的這麼開心。
“幸好啊幸好,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龍公子~!”大笑過後,紅衣老者微笑着看着龍雨。龍雨一驚,眉毛攢成了一團,望着老者的眼神有些不尊敬起來,就像一隻受驚的小豹子一樣。
看到龍雨這表情,紅衣老者緩緩回到:“你別急,在你離開宴席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份的.";老者這話一說,龍雨就鬆了一口氣,既然之前他不知道,那麼他請自己,還是跟他講的一樣,於自己有緣。想到這裡,龍雨的表情就緩和了好多,不過,他還是滿臉疑問的望向了紅衣老者,自己變了身份,換了相貌,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