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做爲一名魔法師,我追求的東西都差不多得到了。要錢,我有數以百萬計的金幣。要勢,我有全瑪法即將第一的傭兵行會。就差一個紅顏知己了。”說着話,傳說中的南博傭兵團團長布拉德·培恩走進了盧瑟的視線。
綠色的風系魔導袍,淡黃色如雜草般的小卷短髮趴在腦袋上,還梳了個噁心的三七分,配上他那四方形的大臉,很有幾分讓人看了就想揍的氣派。矮胖的身型,在身邊高大的護衛中,顯得十分突出。
其實,憑他的8級風魔法師的實力和數千傭兵的家底,他完全有資格這麼說話。但公然在衆人前誇口,就顯得有些過份了。尤其是在那個銀髮的美女傭兵披着條毯子對他千恩萬謝之時。
“肅麥斯爾小姐應該也是單身,你又對她有救命之恩,不如就讓她以身相許吧。我臭不要臉的牽個紅線,美女配英雄,真是絕了!”布拉德的身邊,一個長相一等,身材氣質一等,連說話聲音都十分有磁性的戰士夾着黃銅頭盔配合地說了起來。
盧瑟從牙縫中擠出了一聲‘切’,轉頭不再看了。這種笨拙到極點的小把戲,哪能入他老人家的法眼。他十歲時就已經不用這麼無聊的找一個人幫忙的騙術了。
“那怎麼行?肅麥斯小姐也是出身名門,看形象氣質,只怕是看不上我。至於救不救的,我們也是來執行任務的,不能做數。您說,是嗎?”布拉德又一次提到了救命之恩,雖然用得很隱晦,但卻是在拿着板磚砸玻璃,響聲不斷。
“不,不能這麼說。您還是救了我。只是,我還年輕,婚嫁之事,也要等父母做主。我……”銀髮的肅麥斯拉緊了裹在身上的白毛毯,低頭有些爲難。
也許是因爲她的頭髮和身材與姐姐萊爾長得有幾分像,盧瑟再也看不下去了。眼睛一轉,已經想出辦法來。對着狼暴暴低聲說了幾句,笑了起來。
“哎唷!”狼暴暴突然大叫出聲,獸人特有的大嗓門兒讓打掃戰場的戰士們嚇得神精緊繃。以爲哪裡有活口兒呢。
再仔細一看,狼暴暴的腿被一把生了鏽的刀劃了一條小口子。正在衆人都爲這個大塊頭兒這麼外強中乾唏噓不矣時,盧瑟出現了。他一把抓住狼暴暴的腿,屏住呼吸,對着那多年不洗已經趕粘的毛咬了下去。吐出一口血水後,才用起了並不熟練的治癒術。
動作誇張,吸引了很人的眼球。之後,盧瑟擦着汗,坐在了地上。擡頭看着狼暴暴笑道:“幸虧我在你身邊,要不然你的腿就要廢了。這是有毒的刀,你要怎麼謝我呢?”。
“謝謝。你想要什麼謝禮?”狼暴暴配合地行了個禮,心裡有些想笑的衝動。就一把破刀,就一個小傷口,被盧瑟這麼一忽悠,變成了這麼嚴重的事。
“唉。想我人生中的理想都已經實現了。我有大把的金幣,有自己的傭兵團。就想要個兒子,一直沒有。不如……”盧瑟挑了兩下眉毛,意思該狼暴暴了。
狼暴暴倒也不笨,立即想起了剛剛的臺詞,“哦,可是,我是個獸人,又是男的。”。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你願意,你做我的兒子就好了。我不會嫌棄的。”盧瑟一副很大氣的表情,像是自己要吃虧了而不在乎一樣。
立即有傭兵在邊上小聲罵道:“不要臉。”。
“你無恥!”狼暴暴大罵出聲,轉身就走。
“喲,真是個有性格的獸人。居然拒絕有錢有勢的恩人。要換成是人類,肯定說不出口。”盧瑟特意提高了音量,拍了拍屁股,也轉身離開。
此時,離他們只不到十步遠的布拉德等人聽得真切。帥氣的劍士也沒反應過來,順口罵了一句,“真有這麼無恥的人。”。
“哼!”羞成了大紅臉的布拉德推開身後的護衛,快步離開着。
這時,他身邊的人才反應過來。原來盧瑟這是在變向罵人。而他們也都跟着陷了進去。得罪了團長大人,可不是件好事。
“肅麥斯小姐,這裡有些衣服,不如你先將就穿着吧。還有些銀幣,你拿着回家去好了。”盧瑟藉機走到了她身邊,將一個小布包遞了過去。
“謝謝你。我會永遠記住南博傭兵團的恩情。我將轉告父親大人,哥爾家將永遠是你們的朋友。”肅麥斯接過包裹,對盧瑟點頭道謝。
盧瑟並沒介意她誤將自己當成是南博傭兵團的人,但有人介意。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無恥也該有個限度吧?敢冒充我們傭兵團的人!”帥氣的劍士剛被盧瑟圈得罵了團長,現在正一肚子火,立即找碴兒對上了盧瑟。
“我?我是給你們報信的龍與勇士傭兵團團員,有事請與我們團長交涉。對了,我家裡還煮着湯,不奉陪了。”盧瑟一指可憐的路德,順道亮出了自己披風內的修道服,然後才走向狼暴暴消失的方向。
“牧師竟然有這麼無恥的,真是讓我失望。”劍士罵着,卻沒動手。光明教庭在瑪法大陸的影響力對正派人士還是很有約束力的。
當晚,全體傭兵駐紮在了30裡外的哈達威村頭。村民們熱情地跑來兜售自己的食物。都賣上了滿意的價錢。盧瑟正找着旅館,卻被路德拉住了。
“盧瑟,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被布拉德團長看中了。我們的龍與勇士傭兵團,正式加入了南博,哈哈。我直接被任命爲百夫長了。這難道不令人激動嗎?”路德半哈着腰,伸着兩手,等待着盧瑟與他擊掌慶祝。
盧瑟半張着嘴,瞪大了眼睛,“你在開玩笑嗎?”。
“當然,不!”路德有些愣了,這麼激動人心的事,盧瑟卻給出這麼一個無奈的表情,讓他十分不理解。
“哦,天呀!這下完了。”盧瑟拍着額頭,慘叫起來。
當天夜裡,他們就被分在了一個十五間帳棚的小區。而路德百夫長手下的七十五人,大多都帶着皮圍裙,手上拿着菜刀叉子等物。像盧瑟預料的一樣,他們被分在了最弱的一組裡,不打仗時,這個小隊就負責做飯。
“喂,你們,登記一下。名字,家鄉,職業,等級。”一個帶着布邊頭盔的書記官拿着一個本子和一隻筆走了過來,很不客氣地問着。
實際上,看袖子上的繡標就知道,連個書記官都是個百夫長。所以,他完全可以對路德等人這種口氣說話。雖然很不甘心,但他們還是一一報了自己的底細。輪到盧瑟時,盧瑟卻又玩起了花樣兒。
“盧瑟,加法爾城出來的。三級魔劍士。”盧瑟平淡地說着。
可在本子上登記的書記官卻嚇了一跳。魔劍士,魔武雙修本身是個禁忌。但瑪法大陸上,敢魔武雙修的,都是有些本事的傢伙。
“你什麼時候成魔劍士了?”路德缺根筋地問着。
盧瑟一眯眼,狠狠瞪了他一下。突然拔出短刀,使了個漂亮的迴旋斬。接着,又以手掌上出現的照明光球說明了自己的魔力。
“一級鬥氣,三級魔力,你說呢?”盧瑟解釋着。
書記官不屑地哼了一聲,卻對盧瑟無可奈何,雖然實力平平,但他確實沒說謊。
但盧瑟本想託大換來些權力,卻弄巧成拙。第二天,他和狼暴暴就被調到了重劍隊。做爲一個牧師和只會迴旋斬的盧瑟,進到前線兵種中,就意味着被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