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羅兄弟,還有拿兄弟。”西門長春抱拳道,那神情很是客氣。
西門婷撒嬌着道:“叔叔,他們今晚想在這裡住上一宿,明日就到鎮上去找事做,也不曉得方不方便?”
“呵呵,小、小婷的好友,當然方便了!不用說一個晚上了,就是一個月,一年,都沒關係!反正我也是獨居,我就怕你們嫌地方太簡陋……”
拿雲抱拳道:“那就謝謝西門大叔了,我們打擾一個晚上,明日就走。哦,對了,西門大叔,小云有一件事想請教一下。”
西門長春道:“拿兄弟有什麼事就說吧。”
“小云聽說這斷金谷富賈雲集,也不曉得哪一個纔是這裡的首富,我們兩人來這裡是討生活的,所以明日我們想到這富紳的家中去拜訪一下,問看看有沒有活幹?”
“原來是這樣啊。”西門長春猶豫地看了西門婷一眼。
西門婷忙道:“拿兄,這種事對我叔叔來說是小事一樁,既然你們兩人來斷金谷是找活幹的,不如這樣吧——這件事方纔我也和叔叔說過了,他這時正好缺兩個護院的,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那就哪裡也別去了,就在我叔叔這兒幹。”
西門長春也道:“是啊,是啊,方纔小婷已經跟我說了你們的來意,而且她說你們兩人武藝高強,實乃難尋之高手,而我這裡剛好缺兩個護院,如果拿兄弟和羅兄弟不覺得委屈的話,那就留在我這裡,至於每月的報酬嘛,你們儘管開口。”
羅布一聽說西門婷要他們在這裡做護院的下人,他心中的火苗一下子“騰”地就升起來了人,他剛想站起身來拒絕,拿雲卻用傳音術對他道:“羅兄,先不要衝動。”
“西門大叔,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是我們萬里迢迢來到斷金谷就是爲了發大財的,如果單單在您這裡做護院,最多掙幾個辛苦錢而已,而我們要到猴年馬月纔可以飛黃騰達?”拿雲客氣地道。
西門長春又看了西門婷一眼,西門婷沒好氣地道:“誰說做護院的不能發大財了,我叔叔可是有錢人,說吧,你們每月想要多少銀兩,我叔叔肯定付得起!”
羅布心裡暗笑道:“西門婷啊西門婷,看來你將我們帶到這裡來,真正的目的是想借你叔叔留住我們,不讓我們走哪!”於是,羅布故意乾咳了幾聲,開口道:“既然西門大叔如此誠懇,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我們來斷金谷之前的打算是每月每人能掙他五百兩左右!”
“五百兩?”西門長春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臉都有點綠了,一個護院的每月竟然要求五百兩的銀子,這真是比強盜還要強盜。
拿雲笑了笑,心裡道:“羅布還真敢開口,一個月要五百兩。”
可是,西門婷卻已經搶先笑着道:“我還以爲羅兄心有多高呢,原來一個月只想要五百兩,這樣吧,我替我叔叔答應了,五百兩就五百兩,另外年底的時候,叔叔會再每人送你們五百兩。”說着,她轉過頭對着西門長春道:“叔叔,我曉得這麼點銀子對您來說是九牛二毛,是吧?”
西門長春嚥了一口口水,尷尬地笑道:“呵呵,小婷說得沒錯,一年一萬多兩銀子請兩位高手屈就,那確實是非常值得。”
“不過,羅兄,我叔叔既然花了這麼大的本錢,你們也應當讓他心裡有個安慰,這樣吧,你們至少要在這裡做上三年,並且立下契約爲證!”
拿雲見這件事越說越離譜,越說越當真了,忙道:“西門大叔,羅兄在開玩笑呢,您可別當真。”說着,他又對着西門婷道:“西門姑娘,您也別開玩笑了,我想我們在這裡暫住一宿,明日就告辭吧。”
西門婷急紅了臉道:“拿兄,我叔叔可沒開玩笑,況且我們價錢都已經談好了,你怎麼可以反悔呢?”
她看到羅布一臉興災樂禍的樣子,心裡莫名其妙地又恨了起來。
拿雲道:“好了,好了,西門姑娘,我們謝謝你和西門大叔的好意,但是我們實在承受不起,不如這樣吧,明日我們先去找一下,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再說這件事。”
西門長春又看了看西門婷,似乎在等她的回答。可是,西門婷的眼睛此時正幽怨地盯着拿雲,她沒有應答。
“那好吧,我將那人的名字還有住處跟你們說一下,明日你們先去問看看,如果不行再回到我這裡來。”西門長春道。
於是,西門長春將那富紳的情況跟拿雲他們說了一番,最後他想了想又道:“要不然,明日我帶你們去吧,免得你們連門都進不了。”
是夜,西門長春又準備地一桌好酒好菜招待了拿雲和羅布。在酒席上,西門長春顯得有點拘謹,他好像很不習慣在這樣的場合下進餐,挾菜喝酒都顯得小心翼翼;而西門婷卻出奇地放得開,她一邊吃着,一邊像這宅子裡的女主人那樣招呼着拿雲和羅布。
這一個晚上,西門婷喝了許多的酒,西門長春一直勸她不要喝那麼多,可是她卻像是發瘋似的,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到了最後都用碗喝起來。而且,她頻頻地向拿雲敬着,似乎是要與他拼酒似的。拿雲不斷地想將西門婷的酒興引到羅布那邊,可是羅布卻顯得不冷不熱的,絲毫不顧西門婷喝了多少,甚至眼神中還有點蔑視。
喝到最後,西門婷終於還是醉了,她趴在桌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像一個孩子那般。
拿雲看到西門婷醉成這樣子,趕忙對着西門長春道:“西門大叔,趕緊將她送到房中去休息吧。”
可是,西門長春卻猶豫着道:“不如,你們代我照顧一下我的小侄女,她醉成這樣子,估計整個晚上會鬧騰個沒完,我身體有疾,恐怕無法整夜照顧她。”
“這——”拿雲看了看羅布,他的意思當然是要羅布來照顧西門婷。
可是,羅布卻道:“我們與西門姑娘不過是萍水相逢,這樣恐怕不太合適吧。”
西門長春呵呵地笑道:“沒事的,我也算是走南闖北之人,雖然與你們初次見面,但是我相信你們一定是正人君子,把小婷交給你們,我很放心,你們就當做是幫我的忙吧。”
羅布看了拿雲一眼,無可奈何地道:“那好吧。”
於是,羅布就將西門婷從桌上挽失起來,然後揹着她跟在西門長春的後面,將她背進了房裡。
西門長春抱拳道:“晚上就辛苦你了,羅兄弟。”說着,他掩上了房門,告辭而出。
來到大廳裡,西門長春又爲拿雲安排了一個房間,然後自己休息去了。
拿雲送走了西門長春,獨自坐在桌旁,越想越感到蹊蹺。今日西門婷將他們帶到西門長春家裡的這一整個過程讓他覺得西門婷的言行舉止並不像是她所自稱的普通農家女,也不像是西門長春的侄女,相反,西門婷讓他覺得她更像是這座宅子的女主人。
但是,想來想去,拿雲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因而他也就不再多想,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明日等見那個富賈再說。
可就在拿雲想熄燈休息的時候,羅布忽然連門也沒敲就闖了進來。
“羅兄,你不是在照顧西門姑娘嗎,怎麼跑這邊來了?”拿雲問道。
羅布一屁股坐下,道:“她頭一沾枕頭就睡着了,看來並無大礙,我傻坐在那裡也不是辦法,所以就跑出來了。”
拿雲笑道:“羅兄啊,你是真的不解風情還是怎麼回事,這麼好的機會都不會好好把握?再說了,西門姑娘現在還在沉醉,呆會兒估計就會連膽汁都吐出來了。你還是回去照顧她吧!”
可是,羅布搖搖頭道:“算了,小云,我想我還是不要給自己還有西門姑娘增添太多的麻煩了,我們這次來斷金谷就是要將魔界駐紮在斷金谷的勢力消滅掉,之後,我們就又要離開了,所以我還是儘量與西門姑娘保持一定的距離爲好,免得空負美人心。”
拿雲無語。
這時,羅布又道:“小云,你方纔說的也有道理,不如這樣吧,你幫幫忙,去看一下西門姑娘,要不然她真的連膽汁都吐出來,那可真是我們的罪過了。”
拿雲理解羅布的苦衷,他知道羅布的心中一定也喜歡西門婷,但羅布不想傷害西門婷的感情,因而拼命地壓抑着,剋制着。於是,他道:“那好吧,我去看看。”
西門婷的房間就在拿雲房間左邊的第三間,拿雲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又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桌子上點着昏黃的油燈,西門婷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均勻地呼吸着,似乎沒有半點醉酒後的症狀。
拿雲輕輕地在桌子旁邊坐下,默默地注視着燈芯的火焰,他的臉側對着西門婷睡的牀,燭光映着他臉上金色的冥石面具。
西門婷在牀上呻吟了一聲,拿雲慌忙來到她的牀頭,但是她抿了抿嘴脣,又陷入平靜的沉睡中。
這時,拿雲才第一次端詳着西門婷的臉,說實話,她是一個長得很標緻的女子,乾淨的額頭,小巧的鼻子,櫻紅的嘴角在昏黃的燭光裡看起來似笑非笑。拿雲情不自禁地蹲在牀頭看着她,眼前漸漸地幻化出羅曼曼的臉來……
“拿兄……拿兄……”
西門婷忽然喃喃地叫了兩聲,然後身子翻過來,一隻手搭在了拿雲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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