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宇歌王子的請求,拿雲也沒有直接應允,他沉吟許久,道:“大王,不瞞您說,阿小真名叫做王小搖,而且我與阿小青梅竹馬,她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其實我有很大一部分的責任。”
靜水王宇歌似懂非懂,他不明白拿雲在說什麼,而明姍聽到拿雲說阿小就是王小搖卻驚訝不已,原來拿雲上次來奔火皇宮一直苦苦尋找的那個“王小搖”就是阿小。
拿雲看到他們兩人疑惑不解的樣子,就將他與王小搖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明姍公主嘆道:“真是陰差陽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既然是這樣的話,你更應當到奔火大陸將她從邪羅魔神的魔爪中挽救出來。”
拿雲苦笑道:“大王,再給拿雲一點時間考慮一下吧,我明日答覆你。”
宇歌聽到拿雲這樣回答,心中已經欣喜萬分,他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明姍,然後道:“這樣也好,你晚上考慮一下,我明日等你的答覆。”說完,他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明姍公主見事情都已經明瞭,而天色也微白了,她羞澀地對拿雲道:“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說罷,她低着頭,開始要將身上的衣裳解下。
拿雲忙道:“公主,萬萬不可,我還是回玄炎上仙府上睡吧。”
明姍身子一頓,幽怨地道:“莫非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我曉得公主對拿雲的一片心意,但是我確實不是一個能與公主白頭偕好之人,所以請公主原諒拿雲。”
明姍公主解衣服的手停住了,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明姍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你能否答應我?”
拿雲問道:“公主有什麼要求請說。”
“你雖然口中對宇歌說要再考慮一下,但我猜你心中實際上已經答應了,因而明姍也知道,今日一別,你我從此又要各分東西,所以請你留下來,我們靜靜地坐着,什麼也不要做,只喝酒,明姍就用桌上的這一壺薄酒爲你送行。”明姍道。
拿雲忽然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冷血而無情的人,他毫不猶豫地道:“公主如此開明,拿雲如果再拒絕,那拿雲真是禽獸了。”說着,他將斷水劍取下擱在椅子上,然後提起酒壺,倒上了兩杯酒,遞一杯給明姍公主,而自己一仰脖,先喝掉了一杯。
就這樣,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誰也不說話,很快將一壺酒喝了個底朝天。這時,明姍公主已經有些醉了,她頭髮凌亂地倚在桌上,嘴裡喃喃道:“酒,我還要再喝酒。”
拿雲這次是真的將酒喝到了肚子,他也想用酒來平息自己紛煩複雜的心緒,於是他聽到明姍公主還要酒,提起酒壺又要倒,但是酒壺裡面已經沒酒了,他站起身來,對着明姍公主含糊不清地道:“公主,酒已經沒有了,拿雲再去拿!”說着,他顛着腳步就往外走去。
明姍沒有應答,她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聽到拿雲推開門不知去哪裡取酒時,她忽然擡起頭來,兩眼炯炯有神,完全沒有醉酒的樣子,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然後將斷水劍上的龍極戒摘下,用小玉瓶的瓶瓶口對着龍極戒,得意地道:“人不負我,我不負人,拿雲你真的是太傷本公主的心了,我都將身子給了你了,可是你每次非要這樣殘忍地拒絕我,這次,我非要將這些兇靈藏起來,到時候你非得來求我不成!”
原來,明姍公主有一次無意中撞見了玄炎國師從外面回來,然後掏出一個小玉瓶對着玄火鼎唸唸有詞,幾道輕煙從小玉瓶中飄出來,隨着玄炎的咒語飄進了玄火鼎中。施完法,玄炎自言自語地道:“嘿嘿,今日老夫又收服了幾個邪羅魔頭的人,先關進去再說。”她當時很好奇,心想國師法力無邊,這個小玉瓶聽起來像是一個能裝人的寶貝,因而她一次等國師不在的時候,派人將這個小玉瓶給偷了來。而今晚,拿雲降伏那無名隊十二個隊員的場面,她看了個一清二楚,她也是眼睜睜地看着拿雲用龍極戒將十二個人悉數收到龍極戒裡,所以她早就打算好了,如果拿雲還是像上次那樣留不住,她就要偷偷地用小玉瓶將那十二個兇靈收到瓶中,待拿雲發現兇靈不見了,肯定還會回來找她,這樣她就可以用這十二個兇靈與拿雲談條件了。
明姍學着玄炎所念的咒語也念了一遍,結果龍極戒果真緩緩地飄出數道輕煙出來,然後緩緩地飄進了小玉瓶裡,她見輕煙已經進入瓶中,慌忙停止唸咒,然後迅速地將瓶蓋塞上,又將龍極戒放入斷水劍的劍柄之中。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拿雲不知從哪裡抱了一罈酒回來,他醉眼朦朧地看到明姍公主手裡拿着斷水劍,酒意頓時消了一半,他慌忙放下酒罈,對着明姍公主道:“這劍不能隨便亂玩的,上面的戒指有很大的傷害力!”
明姍公主囁嚅着道:“見劍如見人,我是看你出去久而不歸,所以就將這把劍拿來看看。”
拿雲見龍極戒仍然鑲在斷水劍的劍柄中,鬆了一口氣道:“看來,龍極戒對凡人沒有反噬力,不過,真把我嚇了一掉,因爲即使沒有反噬力,這裡面也關着許多走火入魔的兇靈還有方纔那些黑暗兇靈,要是一不小心將它們放出來,那可就糟了。”
明姍將手中的小玉瓶偷偷地塞到衣服裡,然後笑着對拿雲道:“看把你擔心的!對了,你從哪裡搞來了這一罈好酒,我們繼續喝吧!”
拿雲將斷水劍在椅子上放好,笑道:“我方纔到火鞠場上去轉了一圈,還有不少海量的火鞠手們繼續在喝酒哪,我就上去和他們喝了幾杯,然後隨手抱了一罈回來。”
於是,他們又繼續坐下來喝酒,一直喝到天亮。
拿雲見天色已亮,嚮明姍公主交待了幾句,就起身告別,但奇怪的是明姍公主面色很平靜,似乎沒有一點憂傷的樣子。
回到玄炎上仙安排的房間後,拿雲御起真氣將全身的酒氣全部逼出,他坐在窗戶邊,看着太陽慢慢地從東邊升了起來,無數的往事一幕幕地涌上心頭。他想起了小時候在靜水村的點點滴滴。小時候的王小搖是一個完全與現在判若兩人的醜小鴨,她自小父母雙死,與賣炭的爺爺相依爲命,但是心地卻很善良,連一株小草小花都不忍採折。而自己呢,似乎從小就有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他對待王小搖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那般,從來不嫌她醜,也總是千方百計地保護她,與她玩兒……
其實,正如明姍公主所說,他雖然口裡面還說要考慮一下,但心裡早就答應了靜水王宇歌的請求,因爲王小搖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樣,自己脫不了干係,自己本來是想先將父母救出,然後再幫小搖擺脫魔爪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兩件事無論是哪一件都是邪羅魔頭在千方百計地搞鬼,自己現在根本已經無法分清先後了,而且他現在也急需找到邪羅魔神在靜水大陸的老窩,從王小搖那裡入手或許會是一個更好的辦法。
天色已經大亮,拿雲收拾了一下,先去將藍姨和羅布叫起來,然後一起去找玄炎上仙。玄炎上仙今日也不去早朝了,因爲火鞠賽已經結束,而且他與奔火王的打賭了贏了,他決定先好好地享受兩天清閒的日子,再和拿雲他們去找邪羅魔神,但就在他正在怡然自得地飲茶的時候,拿雲他們已經找上門來了。
見到拿雲他們三人時,玄炎上仙興奮地招呼道:“呵呵,你們來得可真是時候,上等的毛尖,剛剛泡好。”
拿雲笑道:“上仙可真是悠閒自在啊!”說着,他與藍姨還有羅布坐下,美美地喝了一杯。喝完,他將昨晚所發生的那一切都跟玄炎上仙說了,並且他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即跟靜水王宇歌一同回靜水皇宮,一來看能否將小搖救出邪羅魔神的魔爪,二來看能否從小搖的口中問到邪羅魔神的行蹤。最後,拿雲還將邪羅魔神一直在收集紫金的事跟玄炎上仙強調了一下,因爲他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
玄炎上仙聽完,沉吟片刻,無奈地道:“老夫本來還想享受幾日的清閒,但是如今看來又沒戲了。罷了罷了,喝完這茶,我們就和靜水王一起到奔火大陸去。還有,小云,你方纔說到的紫金,倒讓老夫想起了一件事。”
拿雲道:“上仙請說。”
玄炎不直接回答,卻閉上眼睛,手指不住地掐算着。拿雲都不曉得玄炎上仙在算什麼,難道是在占卜此去奔火大陸的兇險嗎?不過,看到玄炎越算,眉頭卻越鎖越緊,到最後,額頭上連汗都出來了。
“唉,這魔頭究竟是受何人指點,竟然會知道這等天機?”玄炎上仙停止了掐算,緩緩地說出這句話來。
衆人都不明白玄炎上仙在說什麼,這時,玄炎又說道:“水能潤物,木向前,火炎熱,土生長,金爲變革。方纔老夫掐算了一下,元始天尊所開闢的先修幻境在東方,東屬木,木向前,五行數爲一、二,與之相剋爲金,五行數爲七、八,今年恰恰是先修幻境開闢的第二萬八千年,所以屬陰金克陰木的大凶之年。而假如邪羅魔頭用紫金煉成法寶,那先修界就有滅頂之災了。”
藍姨和羅布聽玄炎上仙這麼一說,大驚失色。但是,拿雲還是有點不解,問道:“這紫金爲何有如此大的法力?”
玄炎上仙道:“這就是五行相生相剋的作用了。紫氣東來,陰金克木,這種仙石如若是在平時,那最多也就是修真者難得的修煉寶物罷了,但是它本身就包含了金克木這一五行輪迴,因而只要是參破天機之人,就能利用這種仙石來對付先修界——不過,老夫奇怪的是,按照邪羅魔神這等修爲,他根本無法參破這等天機,莫非後面有高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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