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和朱天倫嘶吼的聲音在通道里迴響,不停地催促我們,而在通道遠方,似乎還有其它的聲音,我們聽不出來是什麼聲音,只是在這裡,任何的聲音經過通道傳遞都會聽起來分外的詭異。
前面越來越寬闊,也有越來越多的岔道,破壞的也更加嚴重,地面上的骸骨已經讓人無法直視,到處都是爆炸的痕跡,牆壁倒塌,到處是大塊大塊的石塊,這些石塊十分規整,一看就是人工加工過的。
在這些石塊的縫隙中,到處是散亂的屍骸,這是我們第一次見到能看清原來面目的屍骸,有一些可以看出是我們前面遇見的怪物的,而另一些卻是人類的。
他們穿着統一制式的灰色制服,統一制式的軍靴,這難道真的就是朱天倫口中的那些特種工兵團,他們爲什麼不穿軍裝,而換上灰色的制服,如果不是他們,那些統一制式的軍靴又從何而來。
整個現場一片狼藉,而大量崩塌的石頭也讓整個通道顯得暗淡了下來,我們可以看到,從這裡最少有三個較大的通道通向下方,我們只是從其中一個爬行上來。
這是一個規模大的難以現象的爆炸,因爲整個洞頂塌下來約有一半,除了屍骸,還可以看到很多的機械設備,只可惜沒有什麼大型設備,甚至連一輛卡車也沒有。崩塌的石塊堵塞了我們前進的道路,我們能選擇的路並不多。
在靠近崩塌牆壁沒有通道的一側,是一個金屬製的架子,有一些象蓋房子用的腳手架,更形象的來說是把埃菲爾鐵塔放進了這地下。這東西有什麼用,是古人修建的還是這些後來者帶進來的。
在整個金屬架上也到處有血污的痕跡,甚至在一些交集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些殘肢的痕跡,留給我們想的時間並不多,我們又聽到了奇怪的聲音,怪物們又開始出現了,三個通道都已經出現了它們晃動的影子。
我們都注視着金屬架子,密密麻麻地,一直到洞頂,至於金屬架子和洞頂連接的地方有沒有通道之類的,誰也看不見。
我們此時可以選擇的路並不多,左,中,右三個通道,中間是我們上來的那一個,只有在左右兩個之間選擇一個,可這兩個通道里都有怪物的影子在晃動,爲數還不少,如果下去也只是整個建築物的一部分怎麼辦。
一直沒有出聲的機械宋指了指金屬架:“這些金屬和整個建築物的氣氛完全不一樣,是現代工藝製造而成的,架子的功能現在還看不出來。但既然修建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朱天倫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我們衆人,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老七,你帶一個上人上去,看看有沒有通道。”四姑娘急忙道:“我們兩個去。”
駱駝搖了搖頭:“四姑娘,你槍法好,我們還要依靠你。”機械宋大哥一笑,舉起了手:“我和老七一起上去,反正我的槍法也一般,在下面也幫不了太大的忙。”他回頭看着四姑娘,沒事,我去你應該放心。”
四姑娘羞澀一笑,我真的好奇怪,這姑娘怎麼還會害羞,難道是我的眼花了,發生錯覺了。
我看了看周圍,除了女人老人,機械宋大哥還算是比較合適的人,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們兩個承擔此次任務,這金屬架子是用一根根大拇指粗細的金屬管子搭架而成,相連之處由粗鋼絲連結而成,十分牢固。
從地面到洞頂大概有三層樓高,中間原來應該有棚板的,可現在卻沒有,但這對於我們兩個應該沒有太大問題的。我把槍和子彈都交給了四姑娘,這時候,這些對他應該更有用。
我拔出鳳鳴劍,短劍反射出攝人的寒光,我衝四姑娘笑了笑,開始攀登金屬架,而在下面,駱駝已經招呼四姑娘,依據地勢佈置防線,這很有可能就是我們最後決戰的地方。
從下面看,金屬架並不大,三層樓高,約有三米多寬,五米多長,以我的判斷不需要幾分鐘,我們兩個就能到頂部。
我剛攀登幾步,就聽到槍響,響聲很密集,我低下頭,一個又一個怪物從三個通道里面向外衝,他們行動異常敏捷,不停地發出低沉的吼叫。
“老七,快往上,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是什麼?”機械宋的聲音嘶啞,我能看見他的身體在顫抖。
我使出全身地力氣往上攀登,可上面卻彷彿無窮無盡,根本看不到洞頂,我們兩個越往上,越看不到頂,往下看,四姑娘他們的防禦圈已經開始收縮,逐步退縮到金屬架下的兩塊巨石後面。
我有點焦急,如果機械宋大哥推測的錯誤的會,這個金屬架只是人們用來尋找雕像,壁畫的,根本和通道沒有什麼關係,那我們在這逗留的時間將會把大家都害死。
我的兩條腿越來越軟,彷彿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我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使出所有的力氣,大概經過十分鐘,我們才爬到頂部,從下面看金屬架並不高,但爲什麼從上面往下看,顯得這麼高,所有的人變得如此之小,激烈的戰鬥也變得更象是在看電視上的戰爭,是那麼的不真實。
可讓我真正失望的是我們的頭頂,上面光滑平整,什麼也沒有,甚至沒有我想象的花紋,壁畫。
我正懊惱,卻聽到宋大哥的聲音變得急促而尖利:“老七,小心。”我的心猛地一緊,身子往下一沉,肩膀一陣劇痛,我單手掛在金屬管上,另一隻手中的鳳鳴劍猛地向後刺去。
我身隨意動,這一招使得十分灑脫,沒有一點脫泥帶水,但這一劍卻刺了個空,我不敢大意,手一使勁,玩了一個單臂引體向上,鳳鳴劍反刺了出去,身子卻貼在金屬管架上。
我看到了一個黑黑的身影,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只有兩隻眼睛又明又亮,就如天上的星星,他個子並不高,只有一米五左右,滿身都是血污,他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正驚異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