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運興高聲說道:“這不很正常嗎?我們在前面和狼羣打的翻了天,有什麼動物也被我們嚇跑了,更何況這麼大的風暴,動物不是有躲避自然災害的本能嗎?這一切都很好解釋啊?”我和他想的一樣,柳林裡就算有些什麼,也不會比狼羣和狂風更讓人感到害怕。
此時我的耳機裡傳來了龍天遠的聲音,很低,似乎有氣無力,但卻很堅定:“老七,此時不管進退,你都要有個決定,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的話音沒路,有一個人已經衝進了柳林,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着什麼,我不能再猶豫了,在耳機裡高聲命令:“我們在這外面也是死路一條,大家進這柳林裡先躲避一陣,大家提高警惕,我們這麼多人,還能被一個林子嚇死。”
我話音未落,便聽到肌肉宋暴喝一聲:“老七,你瘋了。”我沒接腔,便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大個子,如果你不想進去,沒人強迫,你和你的先知就留在外邊,和狼們聊聊天吧。”
這是施運興的聲音,肌肉宋的聲音更大了:“放屁。”我打斷他們的對話:“別爭執了,大家進去,在我們中午宿營地宿營,現在離天亮不會太久了,堅持到天亮再說。小白龍兄弟,你和我斷後。”
大家應了一聲,紛紛鑽進了沙柳林,只有幾個人猶豫不決,我回望過去,狼羣並沒有過分靠近,還是保持着原來的距離,也許剛纔的惡戰,對它們也是一場殘酷回憶,它們應該也有所忌憚。
“老宋,別搞意氣之爭,留在外面也是死,以我們的實力,難道害怕幾棵,還不能保護你的先知嗎。就算是賭一把吧。”我此時只能好言相勸。
肌肉宋還在怒吼,何笑嘆了一口氣:“只能這樣了,也許老七的意見是對的。賭一把吧。”
柳林裡的風比外面小的多,看來外面一層密密麻麻的柳林起到了很好的擋風的作用,雖然還有細沙被風揚起,不停地打在臉上,但這絕對比拳頭大的石頭打在身上的滋味要好的多。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我突然打了個手勢,幾人的槍同時瞄準了新來者,但對方的反應,也不慢,同時舉起了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裡面有沒有賈夫特,這些人能闖到這裡,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我可不想成爲被蛇咬的農夫。
對方一個人緩緩地摘下頭盔,在手電筒的照射下,他的臉色蒼白,但臉上仍舊帶着玩世不恭的微笑:“妹夫,你不認識我了。”但他的笑一瞬既失:“妹夫,你還好好的,可我妹妹在哪裡?”
這個人竟然是軒轅家的三公子,這小子和火爺在那個鬥獸場離開我們後就一直下落不明,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我卻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因爲我並不知道四姑娘在哪裡,他身旁的一個人也摘下頭盔,滿面笑容,正是火爺,周圍的人紛紛摘下頭盔,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一個疲倦,頭髮已經有些花白的面孔,正是陳世安。
我的嘴脣有些發乾,身體抑制不着地顫抖,在他的身後,一個人努力地摘下頭盔,實際上不用摘,僅從他的體型我就明白他是誰,只有笑彌陀李金剛纔會有如此肥胖的身軀,真的難爲他們再那裡找來的迷彩服,能裝下他的身軀。
“陳頭。”我只喊出了一句,便哽咽了,身上的重擔彷彿一下子輕鬆了許多,陳世安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反而是李大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回來的八個人中,陳世安、三少爺,李金剛、沈飛,還有一個出人意料的,那人竟然是謝依,這小妮子竟然還活着,另外三人我卻不認識,一個人應該是阿拉伯人,另外兩個應該是歐美人。
沒有什麼賈夫特,但這不重要,陳世安,李大哥是我的戰友,三郎是我未來老婆的哥哥,也算上是一家人吧,沈飛、謝依也算是自己人,除了謝依,這四人都是高手,實力強勁,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好事。
高興的不但有我,還有肌肉宋,他抱着陳世安和李大哥又蹦又跳,一會哭,一會笑,像個小孩子,就連加米拉都被他的情緒感染,笑了出來。
大家在我們原來呆過的柳樹下重新宿營,重新點亮燈,在周圍設置紅外線報警器,檢查損失,除了重傷員,我提醒大家都不要睡覺,到天亮再做打算。
我們死了三個人,其餘一半的人都受了輕傷,尤其以龍天遠的傷最重,後背的凱夫拉防彈衣都被劃開,在背部留下一個深深的血口,我不僅有些後怕,這是什麼樣的一隻狼,能破劃匕首都劃不開的凱夫拉防彈衣,多虧是龍天遠,要是我,估計都會一命嗚呼。
陳世安等人也程度不同受了傷,我們粗略交談了幾句,勇三郎幾個人的經歷大致相同,那就是幻境突然遭受到破壞,突然跌落出來,被附近一個小部落的人所救。而陳世安等人則是奉命尋找朱天倫等人,它們共分兩路,一路從土國尋找,另一路從伊拉克尋找。
狂風穿過林地,尤如瀑布飛濺,聲音大的嚇人,我們交談很困難。我不敢睡覺,拿出望遠鏡四處觀望,在柳林外,一羣羣紅點在閃光,在跳動,但根本沒有絲毫進攻的跡象,它們在等待什麼?
有人慢慢地走到我身邊,人未到,香先至,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何笑。“有什麼事嗎?”我大聲問道,此時風聲如雷,就算大聲也未必能聽到,只有輔以手勢。
“那隻駱駝只剩下骨頭了。”何笑的聲音也很大,聲音一大,就沒有了嬌媚的感覺。我一愣,什麼時候了,還顧得什麼駱駝的骨頭。
何笑有些急了,一把拉起我就走,我沒有辦法,跟着走了過去,一個聲音冷冷地響起:“何姑娘,三更半夜裡,你拉着我妹夫去做什麼,做什麼事也得避避我三郎吧?”
這話尖酸刻薄,我聽在耳朵裡十分難受,何笑猛地一頓,我能感到她手上傳來一股力道,但這力道卻一閃既失,聽到何笑的笑聲:“我們做什麼,你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