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找了一位當地材料供應商,讓他妻子照料兩位女士,利比亞政府雖然大力推行世俗化政策,但一夫多妻的現象依舊十分普遍,這位財料供應商就是四位妻子。當兩人包裹着花花綠綠的衣服和他們一起走出來時,我真的分不出哪兩個人是瓦妮婭和四姑娘。
王哥工地裡的廚師是位湖南人,做的菜味道很正,晚上王哥舉行了宴會款待我們,菜是湖南菜,酸辣雞丁、 大邊爐、麻仁酥鴨、焦鹽兔片,主食是最具中國特色的餃子。王哥他們擔心瓦妮婭信奉伊斯蘭教,還特意準備了牛肉餡的餃子。
這是我們吃的最豐盛,味道最好的一飩飯。瓦妮婭並不信奉伊斯蘭教,吃的非常開心,雖然湖南菜口味偏辣,她吃的滿臉大汗,依然樂此不疲。納斯和瓦妮婭雖然不會用筷子,但兩人刀叉手爪並舉,速度絲毫不比我慢。
酒是正宗的二鍋頭,在國內,我最怕此酒,入口以後,彷彿吞了一口火炭,一直燒到胃裡,然後瞬間衝到頭頂,衝到發稍。我的酒量並不大,一般來說,通常四兩下肚,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但是今天,我喝的非常高興,誰來給誰碰,誰不服咱就喝。納斯開始還有些風度,一會也喝的興奮起來,非要給大家表演魔術,他空手取火,茶杯跳舞的本領更是換來了震天的喝采。
瓦妮婭也喝了不少酒,蒼白的臉紅如朝霞,顯得更加嫵媚動人,把幾名年青技術人員看的目瞪口呆。只有四姑娘相對比較安靜,雖然大家一直勸酒,我也能看得出來,她又把酒悄悄地吐了出來。
晚上我和納斯共聚一室,納斯早已經醉的東倒西歪,而我頭痛欲裂,怎麼也睡不着,陳世安、朱天倫他們幾個現在怎麼樣了,白法海的傷勢能不能撐下來。我們困在這裡,又該如何做,另外三個人我誰也不敢相信,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
但是納斯卻睡的極香,嘴裡還不停地嘟嘟着什麼,只是一句我也聽不清,也聽不懂。我站起身,倒了一杯開水,卻聽到極清晰的一句“謝謝你”,這句話軟香語儂,卻是極地道的中國話。我愣了一下,他又說了一遍,我聽的清清楚楚,是女孩子的聲音,四姑娘不是這種腔調,這小子難道以前還和那位中國女孩子有過接觸,睡夢中還在說這一句話。
我們逛街的時候,我買了一把小的帶鞘的匕首,雖然和那把小金蛇匕首不完全相符,但放在裡面卻總比用破布包着安全。在這個小鎮,王哥顯然是個名人,不斷的有人和他打招呼,這裡的居民顯得非常和善、友好。而我和納斯換上了他們公司的工作服,倒也顯得幹練,兩個女人包裹的除了眼睛一點不露,只能從衣服式樣上來區別了。
中午,工地上出了一些小問題,陪同我們的就換了供應商和他的四個老婆,供應商人長的矮胖矮胖,卻有一個響亮的名字,穆罕默德?阿里,和歷史上最偉大的拳王同名,他能說一口當標準的漢語和英語。他的四個老婆俱說都是美女,只是裹的那個嚴實,實在無法求證。
但當天下午,我們便感覺到鎮裡出現了異常情況,一小隊士兵全副武裝的開了出去,阿里很快就打聽到,附近一個小綠洲的兩戶貝都因人遭受到了襲擊。我暗暗感到不妙,莫非是我們經過的綠洲,很有可能是沙民或者是法瑪爾家族的人跟了上來,那樣和他們交換的越野車就成了證據。
晚上,我終於收到了消息,駐利大使館打來電話,在晚上有人和我通話,王哥清空了電話室裡所有的人,是徐老,他告訴我陳世安等人已經安全,但都受了傷,已經轉到了埃及軍方醫院接受治療,他要求我直接向他彙報並接受命令,我用暗語彙報了逃出來的所見所聞,並把目前的狀況做了描述。
徐老讓我密切關注,盡最大努力摸清石棺裡裝的是什麼,準備運到那裡去,他將會派人支援我,並受我領導。至於另外三人,他的指示是儘量團結,保持獨立性,注意內外有別。我暗罵這老頭子太狡猾了,說了半天除了給我安排了任務什麼也沒有說。
可是四姑娘和納斯的表現卻非常讓人難以理解,兩人既不急於尋找自己同伴的下落,也不和上級聯繫,而瓦妮婭也沒有絲毫回到部落裡的打算,三人目前的狀況大有在這小鎮上安家的打算。
王哥也接到了電話,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給他,他又興奮又緊張,悄悄地告訴我,他將用最大的努力協助我,在這裡的中國工人中,有十幾個參過軍的,他保證他們都願意爲了我的使命流血犧牲。
看着他漲得通紅的臉,一幅大戰在即的樣子。我只能告訴他,我們是考察隊,不是特種部隊,更不可能在別國的領土上拉開架式打仗。
他的臉上寫滿了失望,我告訴他,雖然不能打仗,但是還有別的事可以爲國家效力,我要他動員所有的力量打聽在塞里爾的法國石油公司的情況,最近來了什麼人,走沒走,怎麼樣走的,有多少人。還有關注在這周圍有沒有其它的異常的活動。總之,一切有值得懷疑的東西都要進行篩選,關注。
第二天早上,我以出去遊玩打獵爲名,想去塞里爾附近看看,王哥和阿里也真夠神通廣大的,他們兩個找了兩輛越野車,按王哥的意思是,他要親自率領兩名保安保衛我們的安全,我婉言謝絕了,我不想樹大招風,只是同四姑娘四人,加上阿里和他的妻子,還有一名負責保衛的警察。
看到王哥很失落,我只好告訴他,最重要的工作是統籌全局,堅守在基地,負責全面工作,而不是衝鋒陷陣,這個工作只有他能做得到,他這才高高興興地點頭同意。
同是沙漠卻天差地別,我們穿越的沙漠裡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而濟甘綠洲往北是礫漠和沙漠的混合體,偶爾可見鹽鹼地和鹽沼池,中間分佈着許多耐鹽鹼的植物,主要是三芒草屬和馬伴草屬,也有怪柳等灌木,在這裡面生長着跳鼠、野兔和荒漠刺蝟,也有柏柏裡綿羊、多加斯羚羊、斑鬣狗、胡狼和沙狐,最爲珍奇的是利比亞白頸鼬,據說只生活在這種一地區。
我們帶了兩支五連發獵槍,兩枝仿AK的系列步槍,爲了讓我們高興,阿里一槍不發,只是驅趕野獸。但爲了不讓人生疑心,我們故意好幾槍打不中一個,事實上我們四個的槍法確實也不怎麼樣,兩個多小時只打死了一隻多加斯羚羊和一隻沙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