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出現在我們的眼前,李大哥和肌肉宋,他們兩個神色萎靡不振,滿身血污,行走之間明顯氣力不足,兩腿發軟。李大哥平靜如水,而肌肉宋不時發出一聲怒吼,顯得異常的憤怒,以兩人的實力,除了下毒,很難捉到他們,尤其是肌肉宋,就算如此這些人也應該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這兩個籌碼的出現,讓我們大爲意外,但陳頭依然不爲所動:“我怎麼相信你們的誠意,如果我交出去東西,你們反悔了,我們怎麼辦,豈不是人才兩空。”
大何塞有些不耐煩了:“我要你們的性命有什麼用,我們只要那顆珠子。”一直在旁沒有說話的司馬溫此時終於說話了:“何塞,你爲什麼要背叛我們,你不害怕司馬康報復嗎?”
大何塞對他彷彿不屑一顧:“背叛,我們之間談不上背叛,這十年間,司馬康利用我做過多少事,我甘願聽他的差遣,爲的就是今天,怎麼能算是背叛
。”他緩緩地脫去外衣,他的胸前繡了個巨大的徽章,一匹馬上騎了兩個騎士,兩個騎士都拿着十字盾。
我和小吳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司馬溫的臉色卻變了,“你是聖殿騎士團的人,可是中美洲的這東西怎麼會和你們有關係,你們關心的不是基督的遺物嗎?”大何塞沒有回答,他的臉上充滿着驕傲與神聖。
“他不是聖殿騎士團的人,他是神聖騎士團的人。”陳頭的眼又眯縫起來。大何塞臉色變了:“不錯,陳先生好眼光,我真的是神聖騎士團的人。”神聖騎士團?我聽說過聖殿騎士團、馬耳他騎士團(耶路撒冷聖約翰醫院騎士團)、條頓騎士團等各種各樣的騎士團,但這些騎士團都已經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尤其是聖殿騎士團,它在那個黑色的星期五(1307年10月5日)被法國國王和教皇聯合滅亡了。
但這個神聖騎士團,我從來沒聽說過。但從大何塞的行爲來看,既不神聖也不騎士。但是我更佩服陳頭,她最熟練的外語英語只掌握到goodbye程度,還有一門外語日語會句八格牙魯,其它的就什麼都不會的人一眼就識破了他們的身份。
陳頭沒有說什麼,他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認裁了,東西交給你,放我們走。”大何塞一亮出旗號,陳世安爽快地認輸了,這個神聖騎士團是什麼來頭。陳世安把頭扭向了司馬溫:“命也,時也、勢也,也許這東西本就不該我們擁有。”
司馬溫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葉子明,葉子明大吼一聲:“我們沒有輸,我們還有槍,我們還能拼個魚死網破。”可是除了他所有的人都沒有了鬥志,保險庫這裡易守難攻,只有一個出口,但是這種地形也難以攻出去。
對方控制了船,就算不打我們,在海上漂幾天,我們這裡的一點水和食物的儲備,根本支撐不了幾天。更何況,這艘船是對方的,他們如此花費心思改造,誰能保證保險庫一定是安全的。
葉子明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實在是不甘心,他抱着步槍猛烈地把一梭梭子彈打了出去,大何塞站着沒動,子彈從他頭頂上飛過,天花上的裝飾亂飛,當子彈打空後,他頹然地坐在地上。
司馬溫走了過去,摘下他身上的揹包,掂了掂扔了過去:“何塞,你贏了,別忘了你們的諾言。”大何塞打開揹包,看了看,隨手遞給後面的一個人。他看着我們,眼神很奇怪:“陳先生,我還想有個要求,我想知道是誰殺的我的侄子,好回去和他母親那個苦命的女人一個交待
。”
陳世安的身軀微微一震,他的兩眼倏地睜開,直逼大何塞:“搏命之時,難免有死傷,一旦講和,就不再計較,何塞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心中也暗罵,這個洋鬼子太狡猾了,他一步步地來,先要東西后要人,陳世安的那一套江湖義氣,江湖規則對這些老外們是沒有用的。
大何塞搖了搖頭:“我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我這侄子死的奇怪,我想看看是何方高人?”我只奇怪,這小子的中文在哪學的,一幅文縐縐的口氣。
我扭頭看了一眼玉玲瓏,她滿臉無辜,一幅與已無關的架式,彷彿那殺人的事她是頭一次聽說。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理解這一羣笨蛋的想法,雖然都知道能加入這個隊伍的沒有什麼小家碧玉,鄰家妹妹,但能在舉手之間解決四個人,而死相這麼慘的,大家怎麼也不會往那個溫柔甜美的姑娘身上想。
除了陳頭,就連小吳都有點相信是我做的,但陳頭顯然沒有替我分辨的想法。此時我的任何分辨都顯得那樣低級和愚魯。大何塞的目光已經投向了我,那是仇恨的目光,那是可以隨時把人生吞活剝的仇恨。我在心中暗罵自己倒黴透頂,竟然替玉玲瓏背了黑鍋,下次,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決不再和這妮子一起行動了。
黑鍋背定了,我強作鎮靜地往前走了一步,本想微微一笑,但臉上肌肉亂跳,似乎不受控制。大何塞沒說什麼,只是專注的盯着我,彷彿要看透我的五臟六腑,我告誡自己一定要強撐住,這個時候誰怕誰,我也盯着他。
空氣和時間彷彿都在那一剎那間凝固,他眼中的火焰熾烈地燃燒着,而我在他的火焰中左奔右突,小時候家鄉的附近有一座破舊的道觀,它很小,只有幾間破茅草房,小的沒有人注意它,小的連個名字都沒有,正因爲如此纔在十年浩劫後還能頑強地生存下來,道觀裡只有一個人,我們小孩都叫他老雲頭,村裡的大人們都叫他雲道長。
說他是老道,可從沒見他穿過道袍,他穿着普通人穿的衣服,一樣種地種菜。不同的是他的頭髮很長,他隨意地抓了個髮髻,用木棍彆着,算是和普通人的區別。他在當地很受人尊敬,不是因爲他是道長,也不是因爲他會畫符捉鬼,而是因爲他能治病。山村裡缺少醫生,他能用山野裡的草藥治好許多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