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秒過後,壁門再次落下,將這裡封死。
海風雲放下身受重傷的女子,雙手四處摸索着向前挪動。他摸到了燭具,用隨身攜帶着火石將其點燃。
昏暗之光照亮了空間不大的密室,屋內桌椅俱損,積攢下很厚的一層灰土。一具骷髏平躺在地上,身旁放着一封紅筆牛皮信件。左手掌骨間握着一副卷軸書畫。胸前肋骨有幾處斷裂,想必死因由此造成。
他無暇顧及那具骷髏到底是誰?因爲紅衫女子傷勢很重,需要他運功療傷。
海風雲將那女子扶起,兩人面對面的盤坐在地上,四掌相抵在一處。他全神貫注,心無雜念,調神聚氣爲她驅功療傷。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過後,四掌相接之處,慢慢升起一股白氣。他的額頭和臉頰都滲出一層細小的汗珠。紅衫女子臉色稍有緩和,浮現出幾抹紅雲,沖淡了起初蒼白之色。兩片紅脣微微抖動,一雙秀目微微開啓,眼神之中飽含着感激的神色。她低聲說道:“多謝少俠爲小女子驅攻療傷,我……”
“女俠不必言謝,若不是你爲了出手救我,絕不會身受重傷的。”海風雲打斷她的話,望了一眼還有些虛弱的紅衫女子,繼續說道:“你別再多想了,當心運功之時出了亂子!”
紅衫女子點點頭,不再言語,微閉着雙目,聆聽海風雲的教誨。
破廟正殿內,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人已走入殿內。
黑臉少年手持火把,站在江春愁的下垂首,瞟了幾眼殿內的情景,而後道:“師父,那對男女到底去哪兒了?莫非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嗎?真是不可思議!”
江春愁背對着餘青,向他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兩人肯定藏身在破廟的某個角落裡。咱們師徒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免得日後給自己留下麻煩!”
“麻煩?有何麻煩事?師父未免高估了他們。依您的功夫而言,對付這兩個不是好歹的毛賊,簡直是易如反掌,好比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餘青不解江春愁話裡的深意,誇下海口反問道。
“青兒,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清風寨裡與爲師過招的紅衫女子,所施的步法正是秒空奪魂步,這正是‘長劍驚乾坤’薛世雄密不外傳的絕技。那女子能得到他的真傳,想必是他身邊最器重的人,關係非同尋常。”
他輕咳了一聲,繼續說下去,道:“若讓他們成功脫逃後,定會找上薛世雄前來報復,到時候又是一場惡戰。與其日後惹下麻煩,還不如將他們找出來,就地正法,免除後患爲好!”
餘青黑臉之上泛起幾絲不屑的神色,繼續說道:“恩師神功蓋世,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量那薛世雄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是您的對手!”
江春愁道:“你方纔所言全無道理。說句心裡話,爲師和‘長劍驚乾坤’薛世雄相比,絕無半點取勝的把握,恐怕還不及他呢!”
“哦!那人能有這般厲害嗎?竟連你都沒有勝算。”餘青半信半疑的說道。
江春愁長嘆一聲,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後你會明白的,爲師所言不虛!”話罷,他低頭望了一眼地上的灰塵,似有所悟的叫道:“青兒,快把火把拿進些,這兒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