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柱香功夫後,陸謙再次醒來,面色慘白如紙,搖頭嘆道:“師叔,我…我…不…不行了……,您還…還是…別……”
“謙兒,你先別說話,我一定會把醫好的。”張譜見他突然醒來,掌上再次發力道。
他再次搖頭道:“沒…沒用……,我…臨死前只…求您一件…”
“你說!別說十件,就算百件事,我也都應你。”張譜陰沉着臉小聲應道。
“師…師叔……,替我…我報…報仇……,殺…殺了馬…馬九天……”話到此處,他身子向旁斜去,一命嗚呼了。
廖媛聞聽此言,回身撲了過來,痛哭道:“陸師兄,你別丟下……”
張譜猛地站起身來,大步向外奔去,丟下一句:“衝兒、媛兒,你們帶着他的屍身速回少女峰,向掌門師兄稟明一切經過,我去抓他回來。”
青雲派受戒廳內,紅燭高高掛起,發出黃的發昏的暗光。
三級青石階上,一張方案,兩把四腳長崎。
廖一平居東而坐,下垂首坐的是張譜,這兩人面露幾分怒色,直視着遠處拜倒在地的白衣男子——馬九天。
廖媛、田衝分站在白衣男子的東西兩側,各自手持一把寶劍。
廖一平猛然站起身來,手怕着案桌大聲喝道:“孽徒,你可知身犯何罪嗎?”
“師父、師叔在上,徒兒知錯了!”馬九天雙手扶地再次叩首道。
“創業祖師自開派以來,便定下七條戒律,門中所有人務必遵守。這第二條便是:門下衆弟子要互幫互助,不可心起殺念,手足相殘。你可知曉?”
“嗯,這條戒律一直銘記在心,從不敢忘。只是那時形勢所迫,才誤傷了……”
“休得強詞奪理,我且問你,那陸謙是不是死在你的掌下?”張譜打斷他的話搶先說道。
“張師弟,先聽他把話說完吧!”廖一平沉思了數秒後,小聲勸道。
“那好!一切聽從掌門師兄的安排。”話到此處,他甩臉望去,怒視着幾丈外跪立的馬九天,喝道:“說說你爲何殺他的理由吧!”
“回的師叔話,事情是這樣的,自昨天清晨廖媛師妹暈倒以後,恰在那時陸謙師兄聞訊趕來,他見……”馬九天將誤傷師兄的事全盤說出。
張譜冷笑道:“也罷,弒兄之過暫時不提,那你犯下七條戒律中的第二條:我派門下衆人在未成家室前,不可與任何女子有染。你做到了嗎?又該如何解釋?”張譜高聲問起。
“那天夜裡我與衝弟月下吃酒,不知不覺中喝多了些。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頓時覺得身上奇熱無比,心中異常浮躁,難以自控。若問牀上那女子從何處而來?又怎會主動的找上門來?我也不曉得其中的原由。這擺明了就是有人設下的圈套,故意陷害徒兒,還望師叔您……”馬九天應道。
“咱們師徒四人下山賞燈,旁人不會知曉其來歷。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和媛兒,衝兒,還有死在你手的陸謙有意加害你了?”張譜陰沉着臉問道。
“一派胡言!試問天底下哪個女子會把清白之軀給了一個陌生男子?”廖一平再次站起身,手指着他怒斥道。
“我,我……”馬九天支吾了半響,也不知該如何說的清楚。
“你觸犯門規做下錯事,居然還不知悔改?留你何用?”說話間,他神情低落,回身之餘偶見淚光閃爍,背對着張譜又道:“張師弟,你按門規發落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