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家家大業大,大小管家不下千人,這老者並非是總管,只是溟家一個支脈的普通管家。他原本姓王,叫王海,只因爲救過一位宗親的性命,被賜予了溟姓,在溟家的僕人當中還算頗有地位。
牛小二先前還哆哆嗦嗦的坐在噬魂豹的面前不能動彈,此刻卻趾高氣場的站在溟管家的後面,不可一世的指着周天,肆無忌憚的說道:“溟管家,這小子殺了我們溟家的人,您可得爲他們報仇,不然我們溟家的尊然何在”
即便只是身爲溟家支脈的一個管家,他也要比普通的僕人強的太多,他上下的打量着周天,而後面表情嚴肅的說道:“身爲魂師,你難道不知道帝都境內是嚴禁私鬥的嗎光是這一點就是死罪”
周天揚了揚嘴角,指着地上的那幾句屍體,笑道:“所以他們都死了。”
想玩條文萬世的輪迴,哪怕一次輪迴只記得帝都內的一項條文,記到現在周天都可以完全倒背如流。的確有明文規定,在帝都城內私鬥是死罪,但那隻針對先攻擊的一方,被攻擊的一方有權利反擊或求救。
溟海沒有想到周天竟然敢將他說的話硬給塞回去,頓時不悅道:“我不管誰先動的手,既然你殺了溟家的人,就要用命來償還,否則就是在挑戰溟家的尊嚴”
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周天簡直快要無語了,照他那麼說,溟家人豈不就是想殺誰就殺誰,不管殺誰都不能反抗,否則就是在挑戰溟家的尊嚴。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我不管他們是什麼人,也不管帝都沒有沒明文規定,總之誰爲難我的人,就是在挑戰我的尊嚴”
周天騎着噬魂豹,一人一獸同時在抵擋來至溟海身上的壓力,這股壓力中帶有一絲的殺氣,看樣子這老者對他動了殺心。
圍觀的人都在小聲議論,不知道周天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嫌自己命太長有蓄膩歪了,大陸上很少有人敢怎麼跟溟家說話的。
“小子,看來你是真不把我溟家放在眼裡了”
溟海說話間竟然喚出了自己的戰魂,那是淡藍色的三叉戟,整把戟身流淌着水韻一樣的藍色波紋,看起來煞是美麗。
金屬系精品三叉戟,魂宗兩階。
如果說魂士和魂將的戰鬥力隔着一道鴻溝,那麼魂宗和魂士相比完全是隔着一片天。
魂宗的氣息一爆發,馱着周天的噬魂豹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雙眼警戒一般的盯着那個三叉戟,這個金屬系的戰魂讓它受到了危險。
溟月本來不想出面,但看到周天爲他做到這般地步,不得已終究還是站了出來。他快步向前,與周天並立,渾身上下散發出冷冷的陰森之氣,整個人頓時如同剛從九幽冥地歸來的一般,嚴聲道:“溟海,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誰”
溟海一怔,手握三叉戟仔細的打量了溟月幾眼,只覺得這個少年有些面熟,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是誰了。
這也難怪,畢竟溟海並不是溟家宗親的人,他只在十年前見過溟月一面,那時候溟月還小,更何況溟月後來又去了龍淵城,除了溟家的嫡系宗親的家眷外,一般人還真的光知道溟家有個三少爺,卻不知道溟月的長相。
連溟家的人都對溟月印象不深,何況是其他人了。
“你是”溟海看着溟月,雖然感覺面熟,但總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牛小二這時突然從溟海的身後竄了出來,指着溟月的鼻子道:“就是這小子,搶奪我們溟家物資,所以才被我們圍困在這裡,原本即要將他擒拿住,可不曾想半路卻殺出來個瘟神,殺害我們溟家的人”
他這一攪亂,溟海更想不起溟月是誰了。
周天一陣好笑,這個牛小二今天真的是倒黴到家了。
溟月再也忍受不住了,這件事要是傳到他那兩個哥哥耳朵裡以後還怎麼有臉相見,這見事還不得讓他們當成把柄來嘲笑他。
騰的一下,溟月火氣上涌,冷的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下降了幾分。眼下,他當着所有人的面喚出了自己的戰魂。
“那是圓月冥火”
集市在溟月召喚出自己戰魂的同時就了,帝都的人有哪個不認識圓月冥火這種戰魂,這可是溟家的標誌。凡是擁有圓月冥火的人必定是溟家的宗親,而且還是身份極高的人
溟海愣了兩三秒,仔細辨認溟月的樣貌他終於想起來了。眼前站着的不是別人,可是那個堂堂的溟家三少爺溟月
撲通。
溟海直接就跪下了,手中的三叉戟也隨之不見。光是想起牛小二指着溟月的鼻子他就不敢往下再想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不重要,重要是他們都對溟月做了什麼。
牛小二再傻也知道圓月冥火意味着什麼,見到溟月手中的戰魂他直接就癱在那裡了,想想之前發生了一切,恐怕他連死幾百次的理由都夠了。
原來按照慣例,每個月的月初,溟家都要到集市上採購一些物資用以補充倉庫,牛小二和死了的另外五人負責食品方面的採購,他們來到一家食品店,卻正巧趕上溟月將這裡所有的食品都包了。本來這幾個人若是就此換一家也就沒有什麼事了。可這六人當中偏偏就有那愛找事的主,爲了顯示自己的溟家的人,故意爲難店家老闆,讓他把食物要回來。店家老闆知道溟家的人惹不起,這纔跟溟月商量。溟月自來就反感這種事,更何況是自己家的僕人,所以摩擦自然就產生了。這才發生了那六個人有眼不識泰山的圍攻溟月的那一幕。也該着這些人倒黴,倘若期間碰上了帝都學院的學員,認出了溟月,他們幾個也不至於被噬魂豹一爪子拍死。
“三,三少爺,溟海有眼不識泰山,竟然不知是您,還得罪了您的朋友,我,我罪該萬死”
按歲數,溟海都可以做溟月的太爺爺了,可他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跪在溟月的面前不斷磕頭。這就是身份與地位的差距,身爲溟家的三少爺,溟月的身爲極高。因爲他和他那兩個哥哥都有可能成爲溟家的下一代宗主,得罪的溟月無疑就是與整個溟家爲敵。
溟月沒有讓溟海一味的磕頭,怎麼說他也救過自己家的宗親,況且他爲了維護溟家的尊嚴並沒有錯。這件事若是喚他成,也同樣會護着自己的家的家僕,這關係到溟家的臉面,是統治者的家族所必須有的。
實力,勢力。想要真正的統治西金帝國,這個大陸上唯一的帝國,做不到絕對的實力和勢力是不成的。可所謂的實力和勢力並不僅僅是欺負弱小就能展現出來,更多的是要遇弱則扶弱。遇強則更強纔對。
溟月將溟海扶起,看了一眼已經都嚇尿了的牛小二,搖了搖頭,道:“我們溟家的尊嚴不容侵犯,但同時也要懂得尊敬他人,我不希望以後再有這種事情發生。因爲我們溟家是強者,而不是無賴”
溟月的這一番話立刻贏得了許多人的共鳴,在場圍觀的人紛紛叫好。像是溟月經歷的那種事情,其實在帝都內沒少發生,但大多數人都十分的懼怕溟家,雖然背地裡怨聲載道,但大多數都是敢怒不敢言,能忍則忍了。見天溟家三少爺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自然贏得了絕大多數人的好感,這纔是一個強者應有的作爲。
周天在一旁雖然沒有做聲,但看到溟月所作所爲不禁想起了幾十年後的那場變故,說不定這一世或因爲溟月活着而讓溟家能夠度過幾十年後的那場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