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萬江本來是出來迎接陳昊跟宋青書等人,卻哪知道玄潔這丫頭,趁山寨門開之時,一個縱身硬闖進了山寨之內。
隨着常英的一聲驚呼之下,卻見那玄潔已經在山寨門裡面,一付十分得意的樣子。
“你是哪裡來的得賊婆娘,敢硬闖山門。”因爲曾傑是來投靠黑風崖的,所以爲了表現一下自己,直接在陳昊的身後,對着裡面的玄潔破口大罵起來。
哪知這個玄潔還真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喲,看這位漢子想必也不是人類吧,你說得沒錯,你們老大是賊,我就是他的婆娘,所以你叫我賊婆娘,卻一點沒錯。”
曾傑哪裡知道這玄潔的來路,就把玄潔的話信以爲真,馬上改口,“對不起,原來是夫人啊,恕小的眼拙。”曾傑想這要是得罪了柳萬江的夫人,自己別說是投靠黑風崖了,怕是直接被轟下山去了。
一聽到曾傑直接喊自己是寨主夫人,玄潔心中很是受用,不由在那裡咯咯地笑了出來,同時朝陳昊一道目光掃過,“陳昊,你聽到了沒有,還是你身後那漢子有眼光啊,也就你眼神這麼差,這都看不出來。”
“玄潔,你個妖女,給我出來,黑風崖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陳昊當然不會給玄潔好話。
宋青書跟容隱因爲前面與柳萬江有過交集,而且這玄潔又不是第一次來黑風崖無理取鬧了,自然知道這玄潔是何許人也,宋青書亦是站出身形,“玄潔,你如果在敢放肆,柳大哥不敢動你,我宋青書卻不認識你。”
“我容隱雖然是外人,但是卻也不能讓你如此放肆。”容隱亦是要拉開架勢的意思。
曾傑這下可是傻了眼了,他再笨現在也該知道這玄潔絕非柳萬江的夫人了,因爲手上有黑風令的宋青書都與這女子針鋒相對了,如果她真是寨主夫人的話,宋青書絕不會如此反應。
因爲有了前番的冒失,這次曾傑可是不敢有任何的反應了,保持一付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姿態在那裡觀望着,卻不敢再吭半句話。
玄潔佔了寨門,幾個人之間就僵持在了這裡。大家現在都想看柳萬江是什麼態度,因爲柳萬江雖然很煩惡這個玄潔,卻同時也跟手下人說過,我們只要對她避而不見即可,卻不可壞了她性命。
因爲有柳萬江這句話,所以雖然玄潔闖入了山寨,但是卻也沒人敢對她下手,不然山寨裡的兄弟一動手話,真接就能給玄潔扔出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等柳萬江說話,到底要如何處理,而礙於主人的面子,陳昊嘴上雖然說得很硬,但是他心裡清楚得很,只要玄潔不出手,自己必然不可以先行出手,心裡一陣拿不定主意,眼睛也是看向了柳萬江,“不知寨主您的意思?”
看來最後惡人還是要自己做啊,誰讓青書是自己的兄弟呢,他現在既然跟柳萬江稱兄道弟起來,所以他出於情面,有些話還是不便開口的,陳昊是什麼心思,他能看不出來,玄潔跟這個柳萬江之間,多多少少有種歡喜冤家的意思,想必青書也必然知曉,所以,心中嘆息一聲,“唉,這惡人還是我來做吧,話也得是我來問了。”
柳萬江看了看衆人,又看了眼玄潔,嘆了口氣,“好吧,玄潔我答應過你,你若有本事進了我山門,就算第一關過了,現在你贏了,但是後面沒有通過,咱們的事情,你休想。大家也一路辛苦了,都隨我進去吧,我也算是盡那地主之誼。”
衆人都是沒有想到,這柳萬江跟玄潔之間,還有三件事情約定,雖然是跟着柳萬江進了黑風崖,但是還是心裡各自想着心事。
到了黑風崖柳萬江自然是吩咐手下大排宴延了,雖然只是過着打劫路人討生活的日子,但是平日裡這些來投靠柳萬江的人,自己也是沒閒着,所以偶爾下山乾點小“生意”,平時就在山裡種種菜,養養雞鴨什麼的,這自己自足總算還有些保證的。
一邊吃飯之間,現在既然這曾傑已經黑風崖裡的人,而且已經跟柳萬江達成了契約,發誓效忠了,所以也算是成了黑風崖衆兄弟當中的一員,自然陳昊也就不會有太多的顧忌,妖族之中一旦定了血契的話,除非是自己身死,不然那契約一直是生效的。
這一點在東海之時,陳昊就是有所聽說的。所以他現在已經不用懷疑曾傑的來意,雖然他們都是半人半妖,但是在人類看來,他們就是妖族,不屬於人族。
沒了顧忌,陳昊才問宋青書,“青書,你此番因何沒走近路黑風崖,反而去了紫華鎮?”但是陳昊還是把一些關鍵的部分省略了去,因爲走黑風崖這裡,不一定就非要去天星門,也有可能是去就近的揚國。
宋青書是何等聰明的人,一看陳昊問自己這時,眼睛分明就是一個餘光在掃視曾傑,就會了意,一個眼神傳遞給了柳萬江。
柳萬江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異常,心下已經瞭然了宋青書的意思,也沒開口,只是勸酒,“幾位,來請請,他們說他們的,我們喝酒,來。”
柳萬江岔開其他人的注意力,宋青書纔回答陳昊的問題,“本來我是想走近路的,但是路上被人攻擊,而且是個煉藥師。”
雖然大家的注意力被柳萬江岔開了一會,但宋青書一說被煉藥師攻擊之後,還是心中一驚,“啥,煉藥師!那你豈不是要掛了?”
曾傑的反應最是強烈,在他看來煉藥師是何等強大啊,當然只是曾傑的嘴快而已,其實這也是同樣是陳昊的看法,要知道這煉藥師在整個大陸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就是因爲這種職業太過稀缺,所以一直就是受人尊敬的職業,但是因爲修習煉藥師卻是極爲不易,沒有幾個人能經得住那種近乎變態的考驗。所以但凡能成爲真正煉藥師的人,個個實力不凡。
最初級的煉藥師,都必然擁有武宗的實力。
宋青書被煉藥師攻擊的話,雖然他的實力不弱,但是勝負一定是未知的。哪怕遇到最初級的煉藥師。
大家都目光投向了宋青書,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那個煉藥師攻擊我之後,我進行還擊,卻上了他的當。他一路且戰且退,把我引到了紫華鎮,然後……”說到這裡宋青書語氣有了一個停頓。
“然後怎麼樣啊?”大家齊齊發問。
“然後那煉藥師把我打暈了,卻只是搶了我身上的財物和避谷丹之後,不知所蹤。”宋青書說話之間,就感覺與那個煉藥師的大戰,如同一場惡夢一般。
陳昊聽完不由一陣奇怪,“真是奇怪啊,這煉藥師會缺錢?而且你身上別的東西不拿,只拿世俗當中的錢財之物,還有這樣的煉藥師嗎?”
“是啊,他打暈我之後,把我扔在太和樓,我一覺醒來,因爲付不出店錢,就被他們轟出來了。然後就看到了曾傑在那裡支了那個攤了,我想既然有這樣的好事,就想拿些盤纏,好回去啊。”
衆人一聽這番講述之後,才明白見到宋青書之時,看他衣服破破爛爛的,而且一見那曾傑支了那個攤子之後,就目中露出了精光,卻原來還有這般離奇的經歷啊。
宋青書講述完了自己經歷之後,卻聽玄潔突然開口,“宋青書,你遇到的根本不是煉藥師,他搶你錢財只是一個幌子,拿你身上的避谷丹纔是真的。聽你描述此人的出招套路,應該是我們雲荒藥谷的人。”
陳昊聽完玄潔的講述,他當然知道玄潔是雲荒藥谷的人,但是在這種公開的場合,卻也只能是佯裝不知的表情,“原來你是藥谷的人啊,只是那個你說不煉藥師的人煉藥師,他搶避谷丹干什麼啊。那又不是什麼值錢的寶貝。”
辟穀丹當然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至少天星門這樣的門派,連下峰弟子都有機會獲得的東西,只能算是一種極爲平常的大路貨而已,根本就沒有搶的意義,爲何此人卻偏偏看上這些了呢。
一聽到陳昊的疑問,玄潔馬上解釋,“當然,在你們各大宗門看來,這避谷丹當然不出奇,可是對於藥谷來說,此物可以做成藥引,而且你想想看,各大宗門凡是下山的弟子,這應用之物當中,會列出避谷丹嗎?”
不只是陳昊搖了搖頭,其他人也是表示不會,“當然不會啊,因爲如果要離開宗門的,必然是執行什麼任務,只會帶些靈藥丹丸,應手的武器,誰沒事帶避谷丹干啥,難道到宗門之外找地方避谷嗎?”
玄潔聽完,點了點頭,“這就是了,就是因爲六大宗弟子,下山之後都不會帶避谷丹出來,而且我雲荒藥谷與這黑風崖一樣,都不屬於任何一個宗門管轄,所以這避谷丹對於我藥谷之人來說,才顯得珍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