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筠一走,袁成渾身氣勢一變,同時緊盯着萬一問道:“你叫萬一,找我有什麼事?”
萬一絲毫不懼袁成的強大氣勢,右手一擡,撤去了手指上龍戒的隱形功能,袁成一見,立馬成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來到了萬一身前。
躬身道:“袁成見過組長,剛纔冒犯之處,還請組長見諒。”
“無妨,坐吧。”萬一點頭說着,而後徑自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袁成卻有些拘謹,仍然站着。
萬一微微一笑:“袁大哥,不用這麼拘謹,坐吧。”
袁成這纔有些惶恐的坐在側邊,心頭很是詫異,這個新來的組長竟然會這麼年輕?當然,他不會懷疑萬一的身份,因爲有龍戒爲證,那東西就是身份的象徵。
萬一從袁成的眼神中也看出了些,當即道:“袁大哥,這只是我的一個假身份而已。”
“原來是這樣。”袁成點頭會意。
萬一又道:“聽青龍說,他將一些東西發到了你這裡,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哦,組長您稍等。”
袁成起身向辦工桌走去,在抽屜中,拿出了一個小木盒,回來遞給了萬一。
萬一打開一看,只見那小木盒中,只躺着一個不過嬰兒拳頭大小的玄黑色小球,萬一忍不住拿起來握着手中。
一入手,萬一心頭微微一驚,這小東西竟然還有些沉,估計恐怕都得有好幾十斤,這麼小個東西,竟然會有這麼重,不難想象其密度,只是不知道什麼做的。
萬一不僅好奇的問道:“這不會就是青龍給我的獎勵吧?”
“組長說得沒錯,這就是青龍發下來的獎勵,其餘參與上次活動的組員,他們的獎勵我都已經分發下去了,只是青龍說組長你會親自來,所以我才單獨留了你的這份。”袁成點頭說着。
“那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不會真的就是個球吧?”萬一把玩着這古怪的小玩意問道。
袁成眼神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萬一,心想着,組長怎麼會連這東西都不知道?不過,他仍然解釋道:“這其實是一枚劍丸。”
“劍丸?”萬一不解的看着袁成。
袁成一點頭,又說道:“只要組長您將內息注入劍丸中,劍丸的終極形態就會出現。”
“哦?”
萬一滿懷好奇,右手五指輕輕一握,內息滲透而入,那小小的劍丸上瞬間綻放出一圈黑色的光芒。
“鏘!”
緊接着,一聲錚錚的響聲入耳,那小小的劍丸果然幻化成一柄三尺長劍,這劍通體黢黑,而且劍身極窄,不足二指寬,劍身上,沒有任何雕飾,極爲的樸實無華,遠遠一看,怕是得當成農村中拿來掏火的燒火棍。
不過,剛纔劍身出現,引發的那一聲錚錚響聲,此刻還隱約雲饒耳畔,只此一點,萬一就能肯定這劍極爲不凡。
萬一不僅意動的站起身,萬一還從來沒有接觸過劍,不過,他還記得當初嚕哥傳授的玄冥典中卻是有一套劍法,此刻,隨性而爲的舞了兩招。
不想這一舞動間,劍身中頓時蹦出一道道黑氣,而且還伴隨着陣陣陰風以及鬼哭狼嚎之聲,整個辦公室,剎那間彷如淪爲了幽冥地獄之中。
旁邊,袁成趕忙站起身,一臉驚駭的運轉氣勢抵擋,而這一刻,萬一陡然感覺自己體內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戾氣與殺氣,那可怕的殺氣與暴戾之氣衝擊得他幾乎有些意識模糊,無法自控。
當即,萬一趕忙停止了動作,站在原地,極力的平復自己的心境,心頭的驚駭無以復加。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剛纔自己不收手的話,很可能會被這劍引得殺氣無法自控,甚至可能就會殺了袁成,做出些可怕的事情出來。
那邊,袁成更能清晰切身的感受到剛纔萬一舞劍時,身上散發出的那一股可怕而森冷的殺意。
萬一平復了心頭的殺意,一陣後怕,很是想將這劍給丟了,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卻又有一種極爲的不捨,最後,他不僅轉頭向袁成問道:“袁大哥,這劍到底是什麼來頭,好重的殺氣。”
袁成看着萬一手中的劍,一臉的驚駭,好一會兒方纔驚詫的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魔劍不仁。”
“魔劍不仁?如何說?”萬一一聽,很是不解,不仁,是這劍的名字嗎?還是?
“相傳在上古時代,道門林立,修士無數,有一個修士叫漆雕仁,他是一個大門派中籍籍無名的一位修士,因一些機緣認識了這個門派的天之驕女,說來也怪,那位天之驕女並沒有嫌棄他的卑微身份。
二人很快就墜入了愛河,不過,這事卻遭到了門派中長老們極力的反對,硬生生的將這一對鴛鴦給拆散了。
更甚的是,他們竟然還將漆雕仁給趕出了門派,將那位天之驕女給囚禁在了門派之中。
數年後,漆雕仁不知道遇上了什麼奇遇,修爲大漲,殺回了當初所在的門派,意欲帶走自己愛的人。
好一場大戰,漆雕仁是所向披靡,斬殺道門衆多高手,卻發現,當初自己所愛的女人如今已經成了這個門派的掌門,爲了門派,兩個曾經相愛的人大戰起來,最後,那位天之驕女關鍵時刻收招。
當漆雕仁反應過來,一切都已經晚了,他竟然殺了他心愛的女人,悔恨,憤怒交織,當即,漆雕仁舉劍向天,大罵着: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你對我不仁,我便還你不仁。
那天,漆雕仁抱着自己心愛人的屍體,屠盡了那個大門派的所有人,鮮血幾乎將整個門派染紅。
那是一段悲慘絕倫的愛情,那也是一場慘絕人寰的血腥屠殺,最後,漆雕仁抱着自己心愛的人跳下了萬丈深淵。”
袁成講述着這個悲慘的愛情故事,到最後,他自己似乎也被感染了,語氣變得悲慼起來。
萬一也沉默了,不僅想着,難道所謂的身份之別,門派榮耀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如果不是他們當初拆散了那對鴛鴦,趕走了漆雕仁,也不會引來多年後的滅派屠殺。
天意,真的弄人嗎?
萬一不僅想起了自己與凌魚卿,自己與凌魚卿的愛情也遭到了凌家的反對,也是因爲家族榮耀,身份之別。
而最後,凌魚卿被逼得發生莫名的變故,更是要殺萬一,自己的愛情似乎與漆雕仁的愛情有些相似。
不,不會這樣,絕對不相似,一點也不相似,萬一接受不了那所謂的相似,他握着手中的劍,不僅嚥了咽口水,問道:“剛纔的故事和這劍有聯繫嗎?莫非這劍?”
“組長,你猜得一點不錯,當初漆雕仁就是用的您手中這柄劍。”袁成面色有些發白。
萬一聽後,心頭沒來由的猛然一顫,不會這麼巧吧?
不僅又問道:“那這劍怎麼又會被稱爲魔劍不仁呢?”
“當初,漆雕仁抱着自己心愛的人跳崖自盡,卻將這柄劍留在了山上,這柄劍被另外一個門派得去,不久後,這個門派也遭到了滅門慘禍。
這劍再次易主,但不論是哪個門派或是哪個家族得到這柄劍都遭到了滅頂之災,最後,幾大道門將這柄劍給封印在一座大山之下。
但多年後,這劍再次出現在世間,輾轉被一位皇族得到,在某一夜,那位皇族突然發狂,手持這劍血洗了整個皇宮內的人,這劍再次下落不明。
有傳言說,漆雕仁在跳崖之前,詛咒了這柄劍,只要是誰得到這劍,就會大興不仁之事,大肆殺怒天下蒼生以祭他與那位女子的情,而這劍也就這樣被成爲魔劍,命名爲不仁。”
萬一聽得是心頭髮悚,背脊發麻,忍不住將手中的這柄魔劍不仁給丟在了茶几上,不僅大罵道:“青龍這王八蛋是想害死老子啊,獎勵一柄魔劍給老子,袁成,你立刻將這劍給我發回去。”
袁成對於萬一的反應並沒有感到驚訝,畢竟,任誰是聽了這可怕的故事都會這樣的反應。
當即只道:“組長,剛纔我所說的不過都是傳說而已,但不得真的。”
“當不得真,那剛纔劍中發出的那些淒厲的鬼叫之聲又怎麼說?”萬一看着袁成問道。
袁成面色一苦,說道:“那或許只是這劍的蘊含的殺氣很重而已。”
“不行,這獎勵老子不要了,讓他立刻給我重新發。”萬一堅決的說着。
袁成搖了搖頭:“組長,你或許並不知道,如果這真是魔劍不仁的話,那你想丟也丟不掉,因爲自古有傳言,誰握過它,當初漆雕仁的詛咒就已經成了,就算是你將它丟得再遠也是逃不掉的。”
“他孃的,老子還就不相信了,真的有那麼邪?”萬一不信邪地說着。
“既然組長你不信,那拿着它和退給青龍又有什麼區別呢?在我看來,劍始終只是劍,至於正邪還是得看持劍人的本心。”
萬一微微一皺眉,心道,莫非這就是青龍將這魔劍給自己的原因?這傢伙莫非是在考驗自己?
萬一思忖了一下,不僅再次將這魔劍不仁給握在手中,說道:“袁大哥,你說得不錯,就算這劍再邪,我還不相信了,它真的能控制我。”
萬一雖然自小被父母遺棄,但他卻從來不信命,更不信什麼詛咒,加上後來與太古邪龍的精血融合,身體發生異變,他就更不信了。
怕給毛,老子體內就留着太古邪龍的血,這魔劍不仁再邪,還能邪過太古邪龍?
袁成說得不錯,劍始終只是劍,就算是魔劍,只要能駕馭好,那就是能幫助自己殺敵的好武器。
“好,我就收下這柄魔劍,不過,要真有那麼一天,你告訴青龍,老子第一個殺的就是他。”萬一收起劍丸,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袁成面上又是一苦,組長啊,我不過就是一箇中轉的人物啊,你讓我帶話,這不是讓我難看嗎?
“怎麼?不敢說?”萬一看出了袁成的心思。
“嘿嘿,這個……組長,您看?”袁成乾笑着,結結巴巴的,半天吐不出話。
萬一一揮手,說道:“得了,這話我自己對青龍說,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讓你幫我做。”
“組長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