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接過身邊的戰士遞來的銀質面具,緩緩地覆蓋在自己英俊的臉上。
他舉起右手,高喊道:“所有願意跟隨我的人,站到我的右邊來,不願意的,我也不會勉強,我以儲君的名義保證你們的安全!”
無數的人站到了右邊,成凱微微點頭,高舉的右手,猛然握拳,“全體上馬!目標蟠龍殿!”
於此同時,蟠龍殿外,成佑與祗影同時下馬,成佑皇子走到車前,彬彬有禮地將月白接下了雙輪馬車,祗影則跟在月白身後托住長裙的曳尾。
漢白玉臺階的兩側此時侍立着無數的黑甲衛士,成佑,月白,祗影三人每走上一層臺階,便傳來整齊的鐵甲碰撞聲,那一層的侍衛已經屈膝半跪。
等到成佑扶着月白走到蟠龍殿寬大的宮門前時,祗影猛然迴轉身卻發現雲霧之下,所有的人都已經跪下了。
蟠龍殿內的裝飾並不奢華,卻無處不顯露出皇室的威嚴風範令祗影歎爲觀止。
全殿堂內用九根數人合抱的黑曜石圓柱支撐,地磚是堅硬的玄武岩板,從門口至殿中央鋪着鮮紅的地毯,撒滿了鮮花。
三人便踩着花瓣徐徐前進着。
月白擡起頭,看着成佑的臉,卻發現成佑此時極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臉色都有些蒼白了,月白第一次看到成佑緊張的樣子,有點想氣,又有點想笑。
在大殿中最搶眼的就是那一尊赤金的龍神像,盤踞的巨龍怒目生輝,如蛇一般的身體散發出遒勁的力量美。更令人驚訝的是,兩側分列着十二尊銀質天使塑像,每一尊天使像的神態都各不相同,或佇立,或跪拜,或仗劍,或微笑招手……但每一尊塑像手中都捧着一盞銀質的燈臺。
陡然間,一盞燈臺點亮了,原本微弱的火光經過銀質天使像的不斷反射竟然最終匯成了一道強光照射在殿中央的龍神像上,將整間蟠龍殿映照得如同白晝。
這樣巧奪天工的設計竟然是在數百年前就設計好的,可當真是鬼斧神工。
這時,從龍神像後面走出了國王成胤與王后艾米麗,兩位長者都穿的非常正式,此時正笑容滿面地看着眼前的一對璧人。
殿外的大司儀走了進來,拜跪問道:“陛下,王后,婚禮可以正式開始了嗎?”
成胤剛準備點頭,艾米麗卻說:“凱兒還沒來呢。”她抱怨道:“這個孩子也真是的,弟弟結婚這樣重要的事情居然還遲到……”
皇城北城門,一名面帶銀質面具的騎士,身傳黑色戰袍,手中青色長劍煌煌,在他的身後,無數銀盔銀甲的騎士如同洶涌的潮水向着皇宮大門衝去……
未等守門的士兵反應已被騎士衝散殺戮.
數千名全副武裝的騎士魚貫而入涌進皇城,驚得內城的宮女內侍四散而逃,惟恐閃躲不及.
爲首的那名騎士也不多作停留,徑直策馬朝蟠龍殿衝去.
在此之前的數百名蟠龍殿侍衛並不知道有人殺來,陡然之間,無數銀盔銀甲的騎兵撲到階下,蟠龍殿下一時光芒耀眼,璀璨無比.
“大膽!擅自闖入禁宮是誅滅三族的死罪!你們不要命了嗎?”當首的一名長官大聲呵斥道.
話未說完,面具騎士揚手一劍,青芒駕馭一道劍氣,長官的頭顱連盔飛了出去,那具沒有頭顱的身體還立在原地.
成凱雖然恃兇傷過人,卻從來沒有殺過人,隔着面具,成凱的面色已經驟變.
在鮮血飛濺上天的剎那,其他騎士彷彿都在這血紅中喪失了自我,只剩下野性的殺戮本能.
“陛下,陛下……”一名滿身是血的侍衛拖丁零欲斷的右手臂衝了進來,跌倒在地上,“有人攻上蟠龍殿了!請陛下儘快離開!”
成胤登時色變,問道:“是誰?這怎麼可能?”
成佑轉過身,走到殿口,月白梔子影緊隨其後,只見臺階下一名面戴面具的騎士手持青色長劍在侍衛中如疾風勁草般殺戮着,長劍削鐵如泥,騎士出手凌厲狠毒.
陡然成佑如遭電擊,吞吞吐吐地說:“櫛,櫛風沐雨劍!”
怎麼會是哥哥?一定有甚麼誤會.成佑又看了看衛沃王,要是父皇知道哥哥帶兵擅闖蟠龍殿,那就麻煩了.
成佑鬆開月白的手,戀戀不捨地說:“月白,你在這裡等我一下.”隨即他快步走出了蟠龍殿.
“成佑!”月白卻喊住了他:“你要去哪裡?”她上前想拉住成佑卻只拽住了成佑的衣袖:“你出去又有甚麼用?讓祗影陪你去吧.”
成佑轉過身看着月白說:“在這裡等我,,我就回來.”他又看了看月白身邊手握驚骸劍的祗影說:“久聞閣下劍術了得,父王與母后的安危就交給您了.”
祗影微微頷首.
二皇子鬆開了月白的手,卻依依不捨地望着未婚妻的臉龐走下了臺階.
出於咒術師的敏銳知覺,月白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微微閉上眼睛,彷彿看到成佑一轉過身迅速消失在瀰漫的霧氣之中難覓蹤跡.
月白只覺得一陣暈眩,下意識地向前伸出手,“不要,不要去……”祗影卻從旁扶住了她:“姐姐,成佑已經出去了,要不要我去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