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小龍……好,就叫小龍!”楊葉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又摸了摸那小猴子,笑道:“小猴崽,以後你就叫小龍了喔!龍可是神話中最偉大的存在,姐姐我看好你喔!”
“……”一旁的楊草無語,轉身向牀上走去,懶散的說道:“我累了,想睡了,至於其它的事和小龍睡覺的地方就交給你這個姐姐安排了。”
“很簡單,小龍和我們睡在一起,睡我們中間!”
“好……”
楊草躺在牀上,雖然閉上了眼睛,但卻還是睜開了一條小細縫,望着還在逗着小龍玩的妹妹,若有所思。
本來這間房自己和妹妹住就已經很擠了,現在又多了一隻小猴子。小猴子要吃喝拉撒,房間就更加擠了。
再加上,妹妹已經快十二歲了,已慢慢長大,即將步入青春期。而步入青春期後的女孩子,總是會多出許多心事,還有私事……
再和自己這個哥哥住在一起,睡在一張牀上肯定是不合適的。
尤其是,雖然把葉子當成親妹妹一樣,當她畢竟不是孃的親女兒。
她是兩年前,娘在九龍鎮外的荒郊裡撿來的。當時她病重,又發燒,一病過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娘好心收留了她,她從此也把娘當成了自己的親孃一樣,把楊草和楊樹也當成了親哥哥。
她雖然沒說什麼,但楊草知道這樣是不妥的。
畢竟女孩子家家的嘴上雖不說,但哪個不想要一個私人的空間?
一想到此,楊草握緊着拳頭,在心裡暗暗的發誓,一定要努力修煉,儘快讓自己變強,讓趙成城像當初重視哥哥那樣重視起自己。這樣一家人就有機會被接進內院,住進那個曾經住上了一陣的大宅子。
到那時候,葉子就能有自己的小天地了。
想着想着,楊草竟睡着了,臉上還殘留着一絲堅定。
……
熟悉的高山山頂,依然是那個熟悉的少年身影。熟悉的溪畔,也依然是那個熟悉的少年身影。熟悉的叢林,還依然是那個熟悉的少年身影。不同的是,在這些熟悉的地方,除了少年那熟悉的身影外,還多出了一個陌生的身影。
這個身影很小,但很靈活,時而坐在岩石上或蹦躂到樹上觀戰,時而圍繞着少年快活的轉圈,時而跳躍到少年的肩膀和頭頂,學少年的模樣打拳。
一人,一猴。
正是楊草和小龍。
對於小龍這個小傢伙,楊草原以爲可能是累贅,但通過幾天帶小龍一同去修煉,楊草才發現這身份神秘的小猴子異常的聰明。無論楊草說什麼,它都能聽懂。它雖然不會說話,但會用眼神和手勢表達它的意思。最乖巧的是,它非常聽話,總是能按照楊草的吩咐去活動。
在楊草修煉的時候,它不但不會打擾,還會給楊草帶來一絲樂趣,讓楊草的修煉不至於那麼乏味。
所以楊草對小龍,已從對巨猿的承諾所要盡的責任,演變成真心實意的喜愛了。
於是,從此熟悉的地方又多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知不覺五天過去,離中秋月圓之夜只有兩天了。
這五天的修煉,楊草感受到收穫巨大,每天練完之後,都有一種力量大大增強的感覺,彷彿每一天的修煉效果都很明顯。
他按耐不住心裡莫名激動的心情,趁着夜色,來到了趙家的練武場。
練武場上依然擺放着六把銅劍,就是小考那天用過的。
楊草站在三百斤銅劍面前,在劍上撫摸了一陣,又從五百斤銅劍身旁走過,最後來到一千斤銅劍面前。
似乎感受到了楊草接下來的舉動,小龍從楊草肩膀上跳下來,並退後了幾步,長長的雙手撐在地上,睜大紅色的眼睛望着楊草。
楊草緩緩的彎下腰,雙手抓住銅劍的兩端,全身的肌肉凸起,額頭上也冒出青筋。
一秒過去,三秒過去,五秒過去。
楊草猛地冷喝一聲,將那銅劍猛地提起,然後身子一蹲,再停頓數秒後,雙手向上一舉,雙腳微張,竟把那一千斤銅劍舉過了頭頂。
神力!
塑體第四重,舉起千斤重物,乃是神力!
“呼……”楊草輕輕的將銅劍放下,長長吐出口氣,臉上流露出欣喜的笑容。
每個時代都不缺乏天才,奇才。而楊草,已是小小少年有神力。
詫異的事已見了太多,楊草已沒有了進入塑體第二重時的那種驚訝,人變得沉穩了許多。
“塑體第四重了……離塑體小成,只差一步!”
“噼啪!”就在這時,識海里那修出龍魂魄印的聲音又響起。緊接着,又連續響起三聲。
“噼啪!”“噼啪!”“噼啪!”
直到確定響聲停止了,楊草才自語道:“這一次修出了四個!每提升一級就會多修出一個龍魂魄印,難道我修出龍魂魄印的方式是隨着修爲提升而遞增的?”
已經適應了這個特殊性,楊草沒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遙望着趙家內院的方向,低聲道:“等我塑體大成,伐毛洗髓,成爲了宗師級別的人物。再進一步練出魂力,就有了成爲魂客的資格。趙家必定會對我刮目相看,從此以禮相待!我們一家,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塑體大成,肉筋皮骨、內臟骨髓都已練到極致,可以說是打好了肉身這個底子。在塑體境就已是宗師級別的人物,以一敵百。若是能再進一步,練出魂力,進入塑體第八重,那就有了向魂客衝刺的資格。因爲真正的魂術,只有擁有魂力的人才能使用。也只有擁護魂力,才能釋放出魂術的真正威力。
要練出魂力,雖然也是一個持續勤奮的過程,但卻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
要成爲魂客,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所以魂客,纔是當今這個世界的主宰。
啪啪啪!
楊草正思索時,卻沒想到,小龍居然在一旁鼓起掌來。
“還真是通人性的小猴子。”楊草走過去,聳了聳肩,小龍立馬會意,縱身一躍便直接躍上了楊草的肩頭。
注意到這個細節,楊草暗贊:“小龍,你進步可不比我慢啊!五天前,你要跳到我肩膀上,還需要先跳到我手上借力,現在竟然就能直接跳上我肩膀了,真是不可思議。”
“嘶嘶——”小龍歡快的叫着,雖然不知道它想表達什麼意思,但看得出來它心情很不錯。
……
翌日,楊草修煉到午時便提前下山了。明天就是中秋了,秦嶺的工作比以往要繁忙起來。楊草突然覺得很有必要去看看母親。雖然不能給母親帶來什麼,但當着母親同事們的面關心一下母親,那母親在同事面前也會更有面子的。
畢竟除了每天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能說上幾句話外,自己和母親見面的時間還真是不多。
就算再刻苦,再勤奮的修煉,也不能把母親忘了吧?
於是楊草帶着小龍往外院的洗衣房走去。
楊草還沒開始修煉的時候,這洗衣房他是經常來的。一是秦嶺知道這個小兒子調皮,怕他在趙家惹禍,便把他控制在身邊。二是當時楊樹正處於快速的成長中,擔心楊草粘着哥哥打擾到哥哥的修煉。
可當楊草正式修煉後,這洗衣房還真沒來過了。
趙家雖然大,但去洗衣房這條路楊草是不會忘記的。他一邊向洗衣房走,一邊向小龍介紹着經過的每一個地方。不知不覺間,已到洗衣房門外。
楊草剛準備以一個獨特好玩的方式滑稽登場,以此換取洗衣房阿姨們的開心,一道惡言惡語便讓他緊皺眉頭,悄悄的躲在門外。
“這是誰洗的?這麼髒!看看上面,還有這麼大一塊油垢!害得我拿去二小姐那裡,還被二小姐罵了一頓!這可是二小姐的新衣裳,也太不小心了!秦婆子,這洗衣房可是你負責的,不管是不是你,都是你的責任!”
楊草眉頭一皺,他非常熟悉這道聲音。
仇二!
仇二說完後,楊草立馬聽見,房裡傳來母親的聲音:“是我不好,我再重新洗一遍。”
秦嶺話剛落音,一個粗聲粗氣的婦人道:“這件衣服我記得,是我洗的。我洗完後檢查過,根本沒有這塊油垢……”
“喲呵!”仇二厲聲道:“聽你這意思,是二爺我冤枉你們了?”
秦嶺拉住那粗聲婦人,連忙道:“沒有沒有,衣沒洗乾淨,就是我們洗衣房的責任,和二爺你無關。”
聽秦嶺叫了一聲“二爺”,仇二心情頓時好了很多,突然把那衣服揉成一團,往秦嶺面前的水盆裡狠狠一砸,頓時“嘩啦”一聲,水盆的髒水濺的秦嶺滿身都是。
婦女們頓時躁動起來,那粗聲婦人喝道:“你這是幹什麼,還想動手打人不成!?”
仇二兇惡的說道:“我就是打你們,你們又咋滴?要不是看在秦婆子態度好,我讓你們每個人都用髒水洗澡!一羣婆子,做事不利落,害得我捱罵,還好意思和二爺我頂嘴?都給我老實洗衣服去!”
秦嶺也沒說什麼,擦了擦身上油膩的污水,把水盆外的衣服撿了進去。
“哼!快些洗了!我傍晚再來取!”見秦嶺這樣老式,仇二也不好發作了,轉身走了。
仇二出來時,楊草連忙閃向一旁,沒讓他發現。他拳頭捏的咯咯直響,尾隨着仇二去了。
門外的兩人離開後,房裡的人們又躁動起來。
那粗聲婦人大聲道:“狗仗人勢!還自稱什麼二爺,真他孃的是狗奴才!就他那個歲數的娃子,老孃我像拉屎一樣都能把他拉出來,還在我們面前充大!真是氣人,要是有機會,老孃一屁股坐死他,一逼夾死他!”
這粗聲婦人姓佟,平日裡吐詞就低俗粗獷,還經常在工作之餘說一些葷黃段子,是洗衣房大媽大嬸們的開心果。可如今聽她說出這麼一段,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秦嶺整理着衣服,道:“佟姐,算了,少說幾句。”
佟婦人道:“你心地好,能忍,我是忍不了。那衣服我明明洗乾淨了,分明就是他取走後弄髒的,卻栽贓到我們身上,真是可惡!”
秦嶺道:“我們就算知道,又能怎樣呢?他現在得勢,我們說不過他,也鬥他不過。我們越是和他對着幹,吃虧的還是我們。”
佟婦人道:“要是你那大兒子沒有生病,他絕對不敢對你這樣!”
又一個聲音中性的婦人道:“我要是有個厲害的兒子,一定讓他用個布袋把仇二這雜種給蒙了,然後狠狠爆打一頓!”
“對了,”佟婦人望向秦嶺,道:“聽說你小兒子通過了小考,而且舉起了三百斤銅劍,不比他哥哥當年差。搞不好你小兒子也是魂術天才,說不準你又要有好日子過了,到時候也不怕這仇二。”
秦嶺沒有答話,那中性婦人翻了翻眼睛,卻道:“哪有那麼多天才,天才也不會全都跑去秦嶺家吧,那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佟婦人朝那中性婦人瞥了一眼,喝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秦嶺笑笑,道:“好了,都趕緊幹活吧,到時候仇二來取衣服,我們要是交不出來,又要挨他罵了。”
佟婦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回一個水盆前,嘆道:“唉,小小年紀就這麼壞,他爹孃當年在野地裡打滾時怎麼就出意外把他給弄出來了!我要是他爹,非得把他噴在田裡喂蛤蟆!”
“啊……哈哈哈!”婦人們再也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