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蕭辰的神識便看見,一團淡黃色的圓形氣流,在自己的九龍塔的面前懸浮着。
雖然已經沒有了人形,但蕭辰還是能夠感知出來,這便是僅剩一成靈魂力狀態的玲瓏。
與之前不同,這縷神魂就是玲瓏存活在世上的最後媒介,看起來已經是風中殘燭了。
“我一定會將你救回來的,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放心吧師父。”蕭辰捏緊了拳頭,滿是堅定的說道。
當蕭辰再度睜開眼之後,便掙扎着伸出自己的手。
光芒一閃,從黑玉扳指中摸出了幾株適合恢復傷勢的靈草,直接拋進嘴裡咀嚼了數下。
約莫是聽見了動靜,一旁的南宮棋趕緊走了過來,滿是關切的看向蕭辰說道:“你醒了。”
蕭辰點了點頭,問道:“周泰呢?”
說到這個人的時候,蕭辰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冰冷的寒意。
此人既帶走了小月,又差點殺死了玲瓏和自己,他現在已然將周泰視爲了死敵。
他在心底暗暗發狠,遲早有一日會殺了此獠。
“逃走了,後來祭酒帶了一批人,將周圍三十里都搜查了一遍,可惜一無所獲。那老鬼應該是跑遠了。”南宮棋微微搖了搖頭,有些惋惜的說道。
說到這裡,南宮棋不禁皺了皺眉頭,好奇的看向蕭辰:“說來也奇怪,這老小子冒這麼大風險來殺你作甚?”
蕭辰搖了搖頭,同樣不解。
此次若是影響了他大比,那自己還得再給這老小子在心裡記上一筆。
“我看他沒有殺你的理由,背後推手,恐怕另有他人。”南宮棋說道。
蕭辰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他亦是產生過類似的想法。
雖說那周泰知道其帶走的小月是自己的妹妹,但是當初見面之時,他只有凝丹境,應該在周泰眼中不值一提。
周泰沒有理由,冒險進來殺他。
而且交手的時候,周泰看樣子也沒有事先想到會是他。
“這個時候,想要僱兇殺你的人,不會是柳浩吧?”南宮棋遲疑了一下,有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雖然這個猜想有些大膽,但如果仔細一想,似乎也只有這個緣由了。
“我也是這樣猜測的。”蕭辰點了點頭道。
南宮棋立刻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說道:“師弟,這話千萬不要外傳。污衊一個家族與邪修有染,這可是頭等大事。你要是說出去,柳家就敢名正言順來殺你。”
聞言,蕭辰再一次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哦,醒了,恢復的如何了?”
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道聲音,正是張愷之走了進來。
“多謝張教諭相救。”蕭辰抱拳說道。
倘若不是張愷之及時趕到,自己恐怕已經身亡。
“不必客氣,好好養傷就是,因爲你受了傷,學宮準備將最後十人的比試,往後拖延十日。”張愷之擺了擺手說道。
“最後十人?”蕭辰有些遲疑的問道。
“每年的內院大比,都是比到最後的十人,會進行特殊的比試,而非簡單的擂臺戰來決定名次。”南宮棋趕緊解釋道。
南宮棋經過之後的比試,又重新踏入到了前十當中。
也正是因爲只有十人蔘賽,推遲時間的阻力也就會小一些。
除此之外,也是因爲蕭辰之前的表現太過於亮眼,讓衆多學宮教諭們都同意了推遲的決定。
“原來如此。”蕭辰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南宮棋看向張愷之,忽然低聲說道:“老張,此次邪修偷襲蕭辰,恐怕是有人擔心自己的位置,受到衝擊。”
“我知道,我會像祭酒提一下的。”張愷之表情嚴肅的點頭說道。
南宮棋這話沒有特指某人,但衆人也都心知肚明。
到時候萬一被人追問起來,也有迴轉的餘地。
“蕭辰,你好好養傷就是了,這有幾株玄階上品的療傷草藥,都是祭酒帶給你的。”張愷之丟下了幾株靈草,對蕭辰叮囑道。
蕭辰口中稱謝,雙手接了過來。
在此之後,張愷之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現在既要準備前十的大比,又要搜查邪修侵入一事,他們幾個學宮的管事人,算是忙得焦頭爛額。
之後,南宮棋則是留在此地,幫助蕭辰吸收了這些靈草。
在短短的幾天之內,讓蕭辰修復了大部分的傷勢。
除了因爲有取之不盡的靈物之外,蕭辰的強悍體質也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十日的時間很快過去,蕭辰的傷勢約莫恢復了七成左右。
這日,在南宮棋的帶引下,蕭辰朝着學宮的後山走去。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一處山谷下方。
面前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大石門,足有三丈來高。
在石門的外面,已經站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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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學宮四大門主,李不爲赫然也在列。
其他幾人便是內院前十。
在蕭辰趕來之後,衆多的學宮高層們,眼神中都不禁流露出一絲驚訝。
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第一次看到如此年輕的人蔘加內院前十的對比,實在讓人忍不住驚歎。
“此地乃是我們的正陽學宮的禁地,被稱爲孔雀山莊。”南宮棋指着面前巨大的石門對蕭辰小聲的說道。
蕭辰之前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等地方,看着那巨大而且充滿古樸之意的石門,充滿了困惑。
南宮棋瞥了一眼他的表情,笑着解釋說:“你肯定很困惑,爲什麼這一個山莊,會成爲學宮禁地的存在。”
“這孔雀山莊,之前是我們正陽學宮的一處勝地,風景優美,只不過三十年前因爲邪修入侵學宮,那處地方便成禁地。”
“這是爲何?”蕭辰更加疑惑了。
南宮棋繼續說道:“當初在那裡,兩邊進行了一場大戰,當時的祭酒都已經戰死,連帶着四個門主也死了三個。”
“那場大戰,雖然學宮慘勝,但是邪修們留下了不少的隱患,直到現在也沒有清理完成。”
“隱患,什麼隱患?”蕭辰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驚訝的問道。
他實在沒有想到,當年正陽學宮竟然還有這麼慘烈的一場戰鬥。
甚至連當時的祭酒都直接戰死。
雖然未必強如今日的李不爲,是崇元國前十的存在,但是能當上五大學宮的祭酒,至少也是全國前三十的級別!
這等高手戰死,足以可見當時戰況之激烈。
“是法陣!”南宮棋皺着眉頭說道,“邪修當時提前一年在學宮地下埋下了大大小小共計六十四個法陣,將當時的院生與教諭們,都困在那裡,方纔讓當時死傷慘重。”
蕭辰眼皮微微一抖,連忙追問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進去,也會觸發那些法陣?”
南宮棋微微頜首:“沒錯!那些陣法殘留至今,爲的就是逼我們在身陷險地時,激發最大的潛能。”
“歷年來,內院前十的對比,從來都不是簡單的擂臺賽,而是要貼合實戰。”
蕭辰眼中閃過一抹驚詫之色。
那可是逼死當初祭酒和門主的陣法,至少也是相當於化靈境巔峰級別的,更別說他們這些實力遠遠不如的學宮弟子了。
似乎因爲看到蕭辰露出這種擔憂的表情,南宮棋覺得有些好笑,當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寬慰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那些陣法已經經過了三十年,許多都已經威力大減,甚至不到十分之一,不過還是得小心就是了。開了!”
聽到南宮棋的提醒,蕭辰當即擡起眼眸,果然看見李不爲走在石門下面,拿出一塊巨大的玉質鑰匙,按進了石門當中。
咔咔咔……
隨着碧玉打造而成的鑰匙放進去之後,那巨大的石門,便猛然之間顫動起來。
隨後緩緩打開,上面有不少灰石掉落。
“上前來領玉牌,我們會盯着你們行動。最後,以誰拿到陣法的核心最多,誰就能夠獲勝。”李不爲說道。
陣法核心,每一個陣法的陣眼皆是靈氣的源泉,往往都是在中央陣法最兇猛的地方,想要拿到,必然極爲危險。
“還有一點需要強調,你們可以奪取對方已經拿到的核心,時限爲三個時辰。”李不爲隨即又提醒了一句。
他的話音落下,十個人中間的氣氛立刻緊張了起來。
這也就意味着接下來的戰鬥,他們不僅要試着進入威力巨大,且絲毫不會留手的攻擊陣法,還需要提防其他人放冷箭。
這就是所謂的真實實戰,也是最能體現出一個人真實戰力的方法。
“前三不僅擁有豐厚的獎賞,能夠拿到地境靈物,而且,還能夠代表學宮,參加明年的學宮大比。諸位努力吧,挨個上來拿玉牌。”
李不爲帶着一絲引誘意味的說完之後,便從他隨身攜帶的儲物指環之中拿出了十個同樣是碧玉質地的玉牌。
之後,便有第一個人上前去拿,很快就有第三個第四個……
蕭辰以及南宮棋幾人,都遲遲沒有前去。
他們都打算等着衆人進去之後,纔跟進去。
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去尋寶,先進去會佔便宜。
實際上裡面全是當時大戰留下來的攻擊陣法,鬼知道會不會一進去,就踩中被殺,自然還是等等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