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維多利亞在來到這裡之前爲了挑選一身合適的衣服花費了整整一個晚上,或許是心裡的那種反差讓她有些迷糊了——女人終究是感性的動物。(_&&)
“下一步,他會去哪裡?”
芙羅拉盯着地圖,剛剛那種讓她心情有些煩躁的情緒已經被清掃一空,視線中維綸國巨大的國土已經有過半數成爲了紅色,這代表着深淵族的攻擊已經佔領了過一半的國土——而代表十字軍的藍色卻是在地圖上上演了一次又一次撤退的痕跡。
“陛下,新的信件。”
撕開信封,芙羅拉掃了兩眼,隨即嘆了口氣,擡手將地圖上那代表着十字軍的印記抹掉了。
十字軍撤離了整個維綸國度,默克爾街道了教皇最新的命令,固守蘭巴斯教廷邊境,謹防深淵族的進一步入侵
不過這也帶給了芙羅拉更多的壓力——地圖上維綸國和奧迪託雷最近的區域中間僅僅隔了一個阿祖拉森林——面對近乎實力未知數量未知的深淵族大軍,他們的下一步動向會去往哪裡?
瓦薩琪夫人的幻境結界一如既往的揮了作用,許多坐在生氣的篝火前享受着連日來都沒有吃到過的煙火食,一行人都圍在了這個大篝火堆前,氣氛熱熱鬧鬧的,說起來一點不像是被什麼人追殺的樣子。
快樂一些,比什麼都好。
人的一生太過短暫,如果可以的話,就要多留下一些快樂的回憶,少一些痛苦的夢魘——在夫人幻境結界的保護下,許多和幾個巨魔生火烤着空間戒指中帶來的食物,庫茲卡茲時不時的刷一些香料在上面,空氣中的肉香讓那些女僕們都不好意思的嚥了嚥了口水。
“別害羞,想吃哪個就跟他說。”
許多笑着對那些女孩子們說道,隨即衝伽羅揮了揮手,示意過來說話。
“大人。”
“給我講講索隆的勢力,你聽說過的都有哪些。”
“傳聞很多,但是是否是真的,我無法確定。”
索隆明白是自己揮的時候了,他想了想,隨即繼續道:“這塊大陸是西部大陸,君主是女妖之王凱特陛下,不過我相信您從這些城市的狀況能看出來我們的陛下似乎對於建設這個國家沒有什麼過多的興趣。”
“那她幹什麼?天天靠着下面的貴族管理?”
“與其那樣,還不如讓我來。”
伽羅少有的有些怨恨情緒在面,他嘆了口氣,“貴族們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居住在索隆的上層貴族,有關於他們的傳言不外乎兩種,一種是有關於財富的,也就是誰誰買了什麼尊貴的東西獻給了女皇,得到了什麼獎賞,另一種就是有關於八卦新聞的——”他頓了頓,看了看四周,小聲道:“比如某某親王一晚上搞了個什麼‘百人斬’之類的...”
“百人斬?殺人?”
許多揚了揚眉毛,想不到還有惡魔沒事就在家裡殺人玩兒麼?
“額...不是殺人,是..”伽羅似乎在找一個詞彙來形容,不過許多看到他的樣子,立刻明白自己剛剛理解錯了,補充道:“交*媾?”
“這個詞有些貶義,不過在我看來更合適。”
伽羅點點頭,“反正他們除了搞政治幹什麼都挺在行,整個索隆上下還沒有什麼出名的政治家,唯一出名的只有種馬和敗家子。”
“這樣持續多久了?”
“自從凱特女皇登基以來一直如此。”
許多揚了揚眉毛,那就是八十年前了?
“對了,你有沒有聽到過即將有什麼戰爭的消息?”
許多想了想,提出了這個有些敏感的問題——因爲他想確認這個大陸的普通民衆對於入侵羅斯洛立安大陸有多少知情者。
“戰爭?你是說薩卡拉門託對咱們這裡的侵襲?那個貪得無厭的傢伙總是讓人討厭,不過沒有任何作爲的凱特女皇同樣讓人無法說什麼啊...”說道戰爭,似乎伽羅有着不少的感慨,“戰爭,誰希望有戰爭呢,本來這日子就過得夠糟糕了,一打仗就全完蛋了。”
許多有些愣的看着伽羅給他闡述着這些,卻是覺得——深淵族沒有什麼兇狠的地方啊...同樣有着平民百姓,同樣有着腐朽的貴族,同樣有着苦不堪言的民衆。
庫茲卡茲將烤熟的肉切了下來,一塊塊分給了女僕們,雖然這裡地面有些荒涼,但是許多的空間戒指中缺不缺少傢俱,桌子椅子擺放的整整齊齊,女僕們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夫人也和她們時不時的聊聊天——這些深淵族“老鄉”滿口不同口音的深淵語讓瓦薩琪夫人深刻的體驗了一把“家鄉氣息”。
“來點酒。”
夫人竟然來了興致,朝着正在和伽羅聊天的許多揮揮手,許多趕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大通奧迪託雷的陳釀,讓尤納去分去了——旁邊的格魯爾用手指頭捏住這個巨大的木桶提了起來,一杯一杯的倒着。
“格魯爾,那兩頭歸你,自己去烤”
庫茲卡茲指了指旁邊的兩頭身材巨大的雄鹿衝着大塊頭喊道,後者興沖沖的跑過去了。
“凱特女皇是女妖?那就同樣是魅魔?”
許多把話題轉開了,他對於伽羅口中的消息有些意外,不過說起來這些東西應該出不了假——結合自己在來到深淵大陸前的那些戰報,衝進傳送門的深淵先遣軍竟然都是低端的地獄犬,甚至連個類人的生物都沒有,這實在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有一些區別,”伽羅知道眼前的主人對於這個大陸的基本常識似乎有着很大的欠缺,但是還是很有耐心的解釋着:“魅魔一族是這個大陸最高貴的,但是隻有血統最高貴的魅魔纔有可能成爲女妖。”
“成爲女妖?還需要什麼儀式麼?”
“具體我也不清楚,這些東西都是索隆城中的秘密,我們這些普通人是不會清楚的。”
許多點點頭,思考了一下,隨即示意先吃口東西再說——庫茲卡茲已經將大塊大塊的肉排肢解成了一塊塊分給了隨行隊伍的成員,許多作爲主人自然坐在了主座,旁邊的瓦薩琪夫人爲他斟了酒,輕輕的碰杯,隨即一飲而盡。
夫人看上去感慨萬分,許多也是明白她面對這些可憐的女孩子們心裡那有些多愁善感的情緒,沒有多說話,同樣將酒喝盡。
“這是什麼?我從來沒有喝過這種...飲料。”
伽羅好奇的品味了一下這同奧迪託雷陳釀,不住的點頭,“真是好東西,味道很香。”
“建議你少喝,待會兒還要照顧女孩子。”
許多留下了一句話,隨即起身望向了遠處。
一隊騎兵轟然踏入了這裡,殺氣騰騰的樣子就像是急於噬人一樣,不過他們進入這裡後卻是猛然愣住了——因爲眼前的山谷內什麼都沒有,連卡魯獸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過這不代表在幻境結界內的人們看不到這羣傢伙,正在吃飯的女孩子們看到這景象,一個個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是轉而望向許多時,卻看到那個一直沒有任何慌張表情的“主人”輕輕壓了壓手,道:“我們吃我們的,他們看他們的,大家今天就當看一場戲。”
這話不像是在開玩笑,不過看到許多鎮定的樣子,一路走來的女孩子們還是選擇了相信他的話——沒有一個人從座位上下來或者大聲尖叫的。
許多這也算是見識到了深淵族的另一面,她們在艱苦的環境中磨練了自己那比一般人要強的多的意志。
過三百人的騎兵隊伍在谷底外衝了下來,卻是現這裡空無一人——幾個打頭的實力不俗的傢伙看了看四周,無奈之下便讓人返回——臨走的時候他甚至經過了那個餐桌的邊緣,不過卻是沒有現任何異常。
“撤退”
浩浩蕩蕩的,這羣傢伙就這麼離開了。
“咱們繼續,有誰願意跳支舞麼?”
許多笑着問向了那些坐在桌子前的女僕們,她們在剛纔面對那些凶神惡煞般的士兵大氣都不敢喘,如今轉過頭來再一次看到那張溫和的笑臉,頓時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感受。
“我來”
“我來”
這或許是這些人在這艱苦而危險的環境下經歷過的最爲特殊的一頓飯了,多年之後的瓦薩琪夫人談起自己當年在深淵的旅途,感慨最多的就是在那個陰暗的谷地內大家一起進行的狂歡了。
“我們忘記了前面的危險,後面的追兵,那一刻,我是最幸福的人。”
——語出自瓦薩琪夫人後來流傳大陸的《一位美杜莎的回憶》,這本後來流傳千古,成爲了吟遊詩人們口中的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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