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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
許多有些摸不着頭腦,瓦薩琪夫人還能被一個陷阱騙到?難道這是頂階強者佈下的?想到這裡,他心裡微微發緊——不是膽怯,卻是在擔心着身旁的薩莉雅和一行的烏爾金戰士們的安危。
“別緊張,”瓦薩琪夫人伸手攏了攏頭髮,“是個魔導師佈下的,手法很高明,不過還是有一些破綻,放心吧,還不至於對我構成什麼威脅。”
夫人的話讓許多心裡安定了不少,不過自始至終許多都沒有露出過什麼擔心的表情,他看了看天色,想了想,回道:“魔導師也不是隨便就能遇到的,或許他是亡靈軍隊的一個首腦吧?”
“或許是,或許不是,不過在我眼裡,他只是一位空間魔導師而已。”
夫人的言語中透露着強大的自信。
“空間魔導師?不是亡靈嗎?”
薩莉雅在旁邊有些疑惑的問道。
“亡靈法師同樣可以修習除亡靈系法術以外的譜系的,傻姑娘。”瓦薩琪夫人的閱歷非凡,大陸近千年來的大事她基本都一清二楚,“對方是亡靈,我能從那氣息上肯定這一點,不過這植物我還從未見過,但是它的作用顯而易見。”
“陷阱是什麼?結界麼?”許多有些好奇能騙過瓦薩琪夫人的陷阱到底是什麼。
“說來也是我有些大意,他僞裝的很巧妙,這是一個雙重時空結界,”瓦薩琪夫人頓了頓,似乎在考慮着怎麼像許多簡潔的解釋一下——因爲神秘的空間魔法比起元素系魔法來更難理解,“簡單比喻一下,就是當你打開一個房門的時候,會以爲自己看到了這間房屋的面貌,然而真相卻是你看到的只是一面鏡子,真相另有其所。”
“鏡子?”
許多略微思考了一下,覺得還是有些隱晦,不過這些東西畢竟不是他所擅長的——龍骸所帶給他的記憶中,有關於空間魔法的部分只有很膚淺的一部分,其實概括說來,這記憶中對於元素魔法也是沒有過多的深入瞭解,似乎看起來,奈里奧斯並不是一位魔法師。
他沒有想太多,繼續問道:“那麼您是怎麼處理的?”
“說到點子上了,”夫人似乎在等着許多說這句話,擡手把藍色的秀髮抹向腦後,瓦薩琪夫人指了指四周道:“這片森林裡還有無數這樣的陷阱,除了讓土地腐化以外,它們的作用更在於偵查。”
“像是哨兵那樣?那種植物還有這功能?”
許多眉毛揚了揚。
“我說過那植物我並不知道有什麼作用,起到偵查作用的是結界中的另一個小法術,屬於複合性法術,”夫人頓了頓,“不過這個法術是將看到的一切記錄下來,只有施法者本人來到這裡時才能查看其中曾經觀察到了什麼,不過如果將其破壞掉了,施法者倒是會立刻察覺。”
“夫人肯定有辦法解決這些事情吧?”
“那是自然,”夫人笑了笑,“我把這個法術中記錄的一段內容抹消了,施法者也不會察覺到我們曾經在這裡走過。”
瓦薩琪夫人倒也是有着強者固有的謹慎心理——隨時身爲十階強者,夫人卻是深刻的明白自己不一定就能穩贏九階魔導師的,即使實力相差懸殊,在高端施法者的戰鬥中任何一個小小的差錯都有可能導致佔據的逆轉,所以在這種能夠避免衝突的情況下夫人沒有興趣找上這個魔導師比比誰更厲害。
雖然亡靈和人類處於敵對關係,但是戰爭永遠不是靠一兩個人便能打贏的,士兵們有士兵們的責任,統帥有統帥的任務,瓦薩琪夫人自認自己並不是什麼士兵或是統帥,她只是芸芸衆生中的一員,只是一個沒落種族的族長而已,對於亡靈和人類之間的爭鬥,瓦薩琪夫人不會做什麼幼稚的事情。
許多聽了夫人的話,點了點頭,隨即雅典娜的行進方向也是發生了變化——“那我們竭力避開這些東西,應該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只要你能發現的話,這樣能免除我不少麻煩。”
夫人擡起手,微微的閃光從手掌中閃過,所有人包括瓦薩琪夫人在內同時被一層薄薄的魔法薄膜貼身罩住——“有毒的氣體還是少聞一些,雖然對你們影響不大,不過終究會導致一些不適。”
這一手就能看出魔導士薩莉雅和十階強者的區別了——夫人釋放的結界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難以發現,並且絲毫不阻礙視線或是行動。
隊伍在傍晚時分紮了營,四周被夫人釋放的幻術結界所籠罩,整個營地從外面看的話根本就是一處毫無異常的林地,帳篷和人影絲毫不會顯現出來——甚至篝火的火光都看不到,只能看見漆黑的一片樹林。
“怎麼?有事情?”
埃克里斯頓悠閒地坐在一個木製的扶手椅上,正饒有興致的看着手中水晶一樣的魔晶,不過突然走過來的薩維爾讓他擡起了頭。
“沒事,就是剛剛覺得有些異常,不過似乎是我的錯覺。”
薩維爾的法袍因爲過長而拖在了森林的土地上,因而沾染了不少泥土,此刻他看上去似乎也沒什麼要緊事,坐在了埃克里斯頓對面的椅子上,拿起一疊羊皮紙開始細細的看了起來。
“春天已經到了,我們難道就這麼閒着?”
埃克里斯頓的骷髏頭依舊看上去嚇人的緊,不過如今他換了一套看上去華麗不凡的長袍,長長地骨節手掌捏着塊魔晶,在這簡陋的營帳內倒是有了一絲學者的態勢——說起來這位亡靈法師還真是和薩維爾見過的任何一個都不太一樣。
他既沒有狂熱的研究魔法,也沒有天天做什麼實驗,反而就像是一個老年人一樣坐在那扶手椅上一呆就是一天。
這對於薩維爾來說有些不可思議,即使是他,每天都要固定的抽出一段時間來冥想以增強自己的法力儲備量,這是所有魔法師的必修課——而埃克里斯頓卻是從來沒有做過這件事,他似乎永遠是那副悠閒的樣子,對什麼都不太在意,說話也總是調侃的語氣。
“閒着到不至於,很快就有事情做了,上一批士兵已經就位了?”
“自然沒有問題。”
埃克里斯頓放下了手中的魔晶,拿起了另一塊,細細的摩挲着,似乎在體會着那冰涼堅硬的感覺——不過他的手早就只剩下了骨頭,有沒有觸覺還真是沒辦法確定。
兩人所處的位置在克林姆森林的一處較爲隱秘的山坳旁——其實說白了,這個森林只有那麼幾條因爲長年行走而壓實的道路,剩下的地方基本都能稱得上“隱秘”——一個斜靠着山坡支起來的大帳篷便是兩人的“據點”,帳篷內部倒是什麼都有,因爲薩維爾有空間戒指的原因,當初在維綸國邊境那個底下實驗室的器具基本都搬到了這裡,因而帳篷內部簡直就是一個完整的實驗室,除了四周經過魔法加固的布質圍牆外,這裡倒是看起來乾淨整潔的很。
整整一個冬天,兩位水平高超的空間魔導師就在這裡悠閒地晃過去了。
他們看起來還真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當然外表是肯定的,細細說來,他們在處事方面有着常人難及的耐心:比如冥想這種枯燥的事情,亦或是孤獨的面對紛飛的大雪,又或者沉默而又重複的做着一次次的魔法試驗,他們永遠不會有煩躁或無奈的情緒。
時間永遠是最磨練人性子品格的,雖然薩維爾在各個史書中的記載都將其描述爲一個脾氣暴躁的將領,但是誰能想象他會是一位看起來如此平淡的法師呢?
“魔瞳花倒是都開始起作用了,這種植物還真是不錯,就是味道大了些。”
薩維爾看了看營地不遠處那和許多等人遇到的一模一樣的花朵道:“亡靈位面的產物還真是奇特,想不到它的作用不止這一項。”
“畢竟花朵的綻放也是爲了自己的生存,我們打來打去,難道不是爲了生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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