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的話再明白不過,嶽青說道:“葉長青這些年來,身體發生了劇烈地變化,是什麼情況我們不知道,但是陳國公主之前的確被葉長青鎖過魂魄,這足夠說明陳國公主的魂魄是正常的狀態,現在這種情況實在詭異莫名,若要找出一個理由……”
“只能說是那裡的情況特殊了。():/”白墨軒與嶽青十分有默契:“蘇柏,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想那裡就是通往最強龍穴的必經之路,或許是這個環境讓兩人的魂魄未能離體就化爲烏有。”
眼下也只有這樣的解釋了,蘇柏嘆了一口氣:“真懸。”
“是夠懸的。”崔穎說道:“要謝就要謝素素,要不是她臨死之前還帶你走了這麼一遭,要不是她讓你知道火樹銀花的貓膩,今天你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蘇柏的手摸向脖間,握住了血珀,只是笑了一下,嬰寧看在眼裡,小腦袋歪了一下,一幅若有所思地樣子……
步氏兄弟終於來了,帶着兩具屍體回去,蘇柏不作任何停留,拿着三瓶藥水就衝回家中,蘇打洪與柏凌這三天一直都處於焦灼之中,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柏凌馬上站了起來:“是臭小子回來了嗎?”
“不太可能吧,怎麼會這麼快?”蘇打洪一愣。
蘇柏推開門,連順手關門的空當也沒有,直接衝到了老爸面前,因爲太激動,直接跪在了地上:“爸,我回來了!”
聽到雙膝落地的聲音,蘇打洪一愣,隨即伸手去拍蘇柏的背,自己是上輩子積了什麼德,這輩子有這樣的兒子和老婆,真是爲他們死也值了!
柏凌緊張地站起來,看到兒子的倦容與眼裡的血絲,聲音都在打顫:“怎麼樣了?”
蘇柏將三個瓶子擺在茶几上:“拿到了,這三瓶混合在一起,就是解藥,可以根治老爸中的毒。”
這三個瓶子一般大小,柏凌激動地拿起來,打開,聞了一下,眉頭馬上一皺:“沒有一點味道,兒子,你確定這是藥?”
“這是從葉長青那裡拿過來的。”蘇柏伸手接過來,聞了一下,表情也不怎麼好看:“好像……有點奇怪,一點藥味也沒有,不過,老媽,葉長青這個人向來不走尋常路,會不會本來就是無色無味?”
他一邊說着,一邊小心地喝了一口,這個舉動讓柏凌與蘇打洪驚得魂飛魄散,想要阻檔,無奈那股液體早就被蘇柏喝下去,說也奇怪,聞上去沒有半點味道,可是液體一入喉,馬上有一股幽香在喉嚨裡打轉,蘇柏看到父母都有些擔心,馬上拍拍自己的胸膛:“你們看看,一點事兒沒有,剩下的兩瓶我也試試好了。()”
有了第一回的試驗,柏凌舒了一口氣,蘇打洪雙眼泛紅,蘇柏試完了藥,自己安然無恙,這才放心地將三瓶藥混合在一起,讓蘇打洪喝下去,蘇打洪喝下了解藥,自己在心底才暗鬆了一口氣,人麼,要說不害怕死未免太假了些,自己有這麼好的家庭,若是莫名其妙地就撒手人寰,簡直是憋屈死了。
蘇打洪喝完了藥,擁住柏凌與蘇柏,聲音也哽咽起來:“老婆,兒子,爲了你們,我也會好好地保住這條命,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們更好的。”
蘇柏正要說話,柏凌使了一個眼色,他不明就裡,柏凌說道:“你以後當然得對我們更好,以前,是你給了兒子一條生命,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你欠兒子一條命……”
老媽這是欺負人啊,老爹這下子可是被吃得死死地了,蘇柏悶哼一聲:“老爸,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回一趟古董店,我就不妨礙你們二人世界了。”
“臭小子,你說什麼……”
柏凌的怒吼聲被阻隔在了大門後面,蘇柏回古董店去,走到半路上,就看到了高警官,高明遠似乎在執行任務,表情嚴肅,手裡拿着一枝煙,點燃了,並未抽,只是任其在指間燃燒着,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居然正是古董店的方向!
“高警官?”蘇柏突然發聲,高明遠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蘇柏只有將手搭到他的肩上,更大聲地叫了一聲:“高明遠!”
“到!”高明遠條件反射一般地身子挺直,待發現是蘇柏,一張臉馬上紅一塊,白一塊,他嘴裡喃喃罵了一句:“你這個臭小子,嚇慘我了。”
“高警官,在這裡望什麼呢?”蘇柏明知故問。
“沒什麼。”高明遠故作輕鬆:“偶然經過這裡,想抽菸。”
高明遠一擡手,這才發現,煙都快燒到手了,他一怔,越發尷尬,他甩一甩手:“你又怎麼在這裡?”
“高警官,你是健忘了吧,我要回古董店工作的。”蘇柏說道:“這條路是必經之路啊。”
“哦,哦。”高明遠更是一頭汗了,他擺擺手:“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蘇柏猜透了高明遠的心思,正要打趣,可是看高明遠落魄的樣子,又有些不落忍,想到葉長青已死,女屍案其實已經結束,不禁問道:“高警官,那個,那個女屍案怎麼樣了?”
“唉,陳案了唄。”高明遠無奈地說道:“也是,每年都有那麼多案子沒有辦法攻破,也只有對不起那些女孩子的家人了,真希望有一天,還有機會抓住兇手,對了,你們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
蘇柏看到高明遠糾結的眉頭,心中下定決心:“其實,我們有些進展,不過就像你所說,有些事情,是不能拿到檯面上來的,但你知道了,心裡應該會踏實一些,其實那人已經遭到報應了,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這是在安慰我?”高明遠哪裡相信,不禁說道:“小兄弟,你不會是可憐我吧,我最近的確是有些可憐,事業不順,感情不順,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
“不是,我是認真的。”蘇柏說道:“只是那人死得有些離奇,如果告訴你,你一來沒有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二來,這屍體落到你的手上,你手上又多了一樁離奇命案,這算不算是自找麻煩?”
高明遠一沉吟,甚爲認同地點了一下頭:“沒錯,不過,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沒想到高明遠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蘇柏一愣,隨即反問道:“這個重要嗎?”
“也是,反正你們看上去不是什麼壞人。”高明遠嘆了一口氣:“我倒是想知道她是什麼人,唉……”
“你是指雪紛?”蘇柏說道:“高警官,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男人的話就直接一點吧。”高明遠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沒有什麼難聽的話我是承受不了的。”
蘇柏一愣:“你以爲我要講什麼?”
“你難道不是想告訴我要先稱稱自己幾斤幾兩?”高明遠說道:“這個城市裡,比我優秀的人很多,尤其比我有錢有地位的人更多,像我這樣的窮小子,有什麼資格去追求雪紛?古董店裡來來回回那麼多有錢的客人,他們都比我條件好。”
“你是想說雪紛不見你,不讓你進入古董店是因爲她勢利?”蘇柏瞪大了眼睛:“擦,原來你是這麼想的,看來你還真是不夠自信,得,今天我啥也不講了。”
蘇柏馬上就要走,高明遠聽出了一些玄外之音,一把扯住蘇柏:“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意思?話不要說到一半就走!”
“反正吧,現在的結果挺不錯的。”蘇柏說道:“反正你是配不上雪紛姑姑嘛。”
“……”高明遠一時語塞,只有眼睜睜地看着蘇柏走遠。
蘇柏在糾結中回到古董店裡,心裡也依然有一個疑問,爲什麼人就和狐族不能通婚呢?上次雪紛姑姑略提了一句,但也說得不清不楚,只說人狐在一起,受損的必定是人,蘇柏正迷惑的時候,看到嬰寧,馬上叫道:“丫頭,過來!”
嬰寧瞟了一眼蘇柏:“不要讓我丫頭,我一點也不喜歡這個稱呼,我有名字,你叫我嬰寧不可以嗎?”
“不行。”蘇柏一叉腰:“我數三二一,你不過來,以後一句話都不要和我講了,三,二……”
二剛出口,嬰寧馬上聽話地走過來,臉上雖然不情不願,可是嘴角揚起帶着笑容:“說吧,什麼事情?”
蘇柏將嬰寧扯到一邊去:“我問你,爲什麼你們青丘不願意與人族通婚呢?我知道,你以這好奇的小性子,一定有追根究底過,說吧,爲什麼?”
嬰寧的一張臉馬上通紅,她仰起頭,眼睛眨巴着,可是緊抿着嘴巴,一句話也不說。
“你這丫頭,肯定是知道了,對不對?”嬰甯越這樣,蘇柏越覺得她肯定是知道,不禁笑道:“哈哈,你肯定知道,你是騙不了我的,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這張臉,就可以讓人知道一切?”
嬰寧的頭一歪:“你真的覺得?”
“當然了,你有點什麼事兒都在臉上呢,你高興,就會笑得跟花兒似的,你生氣,就會咬嘴脣,你委屈,眼圈就會泛紅,你如果有心事,你的鼻子會抽,難道你不知道?”蘇柏哈哈大笑:“你完蛋了,以後有什麼動靜,都瞞不過我這雙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