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暗影飄香
楚江南和唐錯臉色灰白,眼神複雜地看着陳雷。
楚江南對陳雷道:“你白天踢我的那幾腳好狠啊,我現在的肚子還痛的,現在你還要趕我們走,競爭妹妹也不是像你這樣競爭的吧?”
聽到楚江南的話,陳雷沒什麼反應,公孫涵嫣的臉兒卻紅了,她也沒想到那一次遇上的第一個對自己的美貌沒有什麼反應的男人,幾個月後就要幫自己繪製雲水符,而繪製雲水符的時候,她全身的衣服都要脫掉,後來陳雷說不用全脫,只需要脫光背部的衣服就可以,但即便這樣,任他在自己的背上寫寫畫畫的,會是一種什麼情景呢?想着,她就羞的面對任何人的目光。
唐錯斜眼陳雷:“我有一個問題,那你又憑什麼賴着不走?你的實力會比我強很多?”
雖然這一路陳雷也露了幾手,如遇到巨眼怪偷襲後,還有今天白天的黃金翼虎,陳雷衝出去時,動作快到誰也看不清,但是陳雷動手時,又誰都沒看到,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殺死那些巨眼怪的,今天嚇走黃金翼虎也是,陳雷自己也說了,那是一隻小翼虎,所以唐錯有充足的理由質陳雷。
唐錯是曾經的銀聖龍第一學生劍師,又閉關了近半年,出來時,他的老師說,他可以挑戰泰勒森了,當然他老師並沒有說他有取勝的希望,只說有了挑戰的資格。
所以,唐錯對陳雷是有些不服氣的。
陳雷沒好氣道:“我跟你們不同,我除了劍術之外,還有一身的符術,而且有些事不方便跟你們說,我是受人之託必須保護涵嫣同學去獵殺食人蠍王,我抱了必死的心去的,另外必要時,我還能使用遁形符逃亡,你們可以嗎?”
“遁形符?”唐錯有點驚異地看着陳雷,今天公孫涵嫣也使用了一回遁形符,一下子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雖然唐錯不是符師,但他知道全銀聖龍地學生符師加符術大師,沒幾個人會使用遁形符,原先他都不認爲公孫涵嫣會這個,因爲公孫涵嫣的體質看起來很嬌弱,當然今天的事實證明,公孫涵嫣不愧是公孫家的人,雖然看上去嬌嫩出水,但一樣會遁形符。不由他又補充了一句:“你真的會使用遁形符?”
陳雷點頭。並當面試給他們看。一道金色地光芒一閃之後。就看到一道透明地風。繞着他們而動。細心地還會現。公孫涵嫣使用遁形符時。那道氣流很狂亂。而陳雷使用遁形符後。大家感到他就在身邊高速轉動。微微地感覺到有一道風。在面前時不時一閃而過。雖然唐錯他們很難從這一點來判斷陳雷和公孫涵嫣使用遁形符時。誰高誰低。但至少說明陳雷也會遁形符。而且表現出來地風格與公孫涵嫣地大相徑庭。
然後陳雷很認真地對楚江南和唐錯道:“你們現在應該明白了吧。最少我逃命起來會比你們方便。前路危機重重。我想盡快地找到蠍王。能獵殺就獵殺。如果不能地話。我、林語老師和涵嫣同學。都是會使用遁形符。到時逃跑應該沒問題。公孫先生劍術超絕。自保也沒問題……大家都回去吧。回到銀聖龍之後。我們再公平競爭。”
雖然陳雷沒說公平競爭什麼。但楚江南和唐錯當然心領神會。其實楚江南和唐錯實際上都被今天遇上地黃金翼虎嚇怕了。沒想到以他們在銀聖龍數一數二地劍術。在黃金翼虎面前。竟然那麼無力。眼睜睜地看着那隻翼虎到處肆虐。如果當時他們與黃金翼虎正面作戰地話。他們都不敢想象。就算他們聯手。都不知能不能擋下那隻翼虎。就算能殺了那隻翼虎。估計他們兩個也差不多了。前面還有多少隻黃金翼虎呢?
所以。實際上陳雷只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下臺階。一番勸說之後。唐錯和楚江南都有些羞愧地點頭。
公孫天南站在一邊臂冷笑。
看到楚江南和唐錯接受了陳雷地意見。公孫涵嫣表面不語。心裡卻是很失落。想到出前這兩人那誓死相從地表態。那激昂地壯語豪言。她忽然覺地自己好孤獨……原來她真是把楚江南和唐錯都當成了很要好地朋友。而且都隱隱地想日後把唐錯收歸公孫世家來用。但現在沒有一點那個心了。
第二天再次出時,就只剩下了林語、陳雷、公孫天南、公孫涵嫣四個人,繼續向血魂之的深處邁入。連公孫涵嫣的貼身侍女都在陳雷勸說之下離開。
想到來時浩浩蕩蕩的三十多少,現在卻只剩下了四個人,公孫涵嫣心裡繼續煩悶,一路默默無語,連帶着對陳雷都有些冷淡,她不知以後還能相信誰?
而這一路之上,陳雷領隊帶着大家前行,一路都很平靜,而本來按道理來說,隨着向血魂之地的裡面深入,應該是越走越危險地,但爲什麼一隻翼虎或是白電蜥等危險的魔獸都沒遇上?
實際上陳雷有時候也會叫大家停止前進,暫時潛伏在某處。潛伏的時候,有時連魔獸的影子都看不到,有時也會看到前面不遠的地方轟轟隆隆地有一隊龐然大物經過。
漸漸地不僅僅是公孫涵嫣,就連公孫天南都很驚異,林語心裡嘆息,她知道陳雷是什麼人,雖然他現在還不能跟一些超然存在相提並論,可現在他就越來越透露一股神秘感,似乎這天下已經很少有事情可以難住他了。
四人越往裡面
就越變的複雜,血魂之地不象迷霧森林,這個區域雖着一些樹木,但整個覆蓋面相對來說稀少了不知多少,更多的是大片光禿地赤色的丘石地帶。
這一天,陳雷帶着四人小隊來到一片光禿禿、起伏地紅色山丘地帶時,驚詫地現前面隱隱地出現一座廢棄的宮殿,當然在他們這個地點,站在高處看那個宮殿之時,只是很小很矮地一排建築。
陳雷道:“今晚我們就在這休息吧,有人曾經告訴過我,在前面那座廢棄地宮殿裡,現過蠍子王的蹤影。”
林語、公孫涵嫣和公孫天南又很是驚異,陳雷是什麼時候聽人說的?聽他的語氣,似乎那裡就有蠍子王。
一般來說,一個蠍羣出蠍王是很難的,那是一個很低的概率,也許十幾年之中,一千隻食人蠍也難以出一隻蠍王,而其他魔獸,像黃金翼虎,出虎王的機率就會更低,因爲黃金翼虎本身族羣的數量就極少,所以話又說回來,相對黃金翼虎來說,像蠍羣和狼羣這樣的魔獸種羣,出王的機率還是較大。
這裡地蠍王也是指能夠統治廣大區域的蠍王,用專業術語來說,就是巨型食人蠍領,那種進化到頂點,比一般巨型食人蠍大二倍,有三條尾巴的蠍領。也只有這種蠍領地血液纔是公孫涵嫣想要的。
公孫涵嫣、林語、公孫天南都沒問陳雷爲什麼就判斷那座廢棄的宮殿之中,會有蠍王出沒,他們默默地站在陳雷的身邊,挑高遠望。而這一路跟着陳雷走到這裡之後,包括公孫天南都對陳雷建立起了一種莫名地信任。
公孫天南這些天也經常琢磨陳雷,只覺在這個年青的劍師身上,似乎有一種自己不瞭解的力量。
是時候給公孫涵嫣繪製雲水符的時候了。雖然在遭遇了兩次與魔獸驚險慘痛的交鋒時,公孫涵嫣都表現的十分不盡人意。當然陳雷沒有去說:她根本不行。林語和公孫天南也很嘀咕,可同樣悶在心裡。
公孫天南是完全不知內情,林語也不知道最終陳雷會幫公孫涵嫣完成獵殺任務。
之前,傍晚地時候,夕陽如血,在四頂白色帳篷的前方,陳雷、公孫天南、林語站在一邊觀摩公孫涵嫣摸擬面對食人蠍子王之時,如何動進攻。從理論上,公孫涵嫣必須一劍就殺死蠍子王,因爲如果她一劍殺不死蠍王的話,蠍王的毒蜇就會刺在她的身上,從前人地經驗上說,公孫涵嫣很難躲開蠍子王的反攻,也很難受了蠍王一蜇之後,還用反擊的力量。
這最後也是最開始地一擊,公孫涵嫣重複很多次,演練的香汗淋漓,她極是認真,也非常堅強。
陳雷一本正經地提出自己地意見,改良這接近蠍王之後的一劍,從起手式,到中途運劍、再到攻擊角度,最後力,假想中地深深刺入蠍王的後的力量如何運用,使創口更大更深,陳雷都很一本正經地給她出主意。
公孫天南和林語也同樣如此,公孫天南現,陳雷給公孫涵嫣提供的戰術、動作方案接近完美,使得他再難提出更好的建議!
這樣演練完之後,公孫涵嫣纔回到帳篷裡,用公孫天南在附近取到的兩桶水洗了個澡,然後就等着陳雷的到來。
這時,公孫天南也知道那回事,就是要想出其不意地接近食人蠍子王,先就是要在身上繪製脫體符術中的絕秘符文——雲水符,然後使用遁形符接近食人蠍子王,這樣才能保證直到出劍之前,都不會被食人蠍子王現。
公孫天南如化石一樣地站在自己的帳篷裡,公孫涵嫣的這個決定讓他很難接受,但公孫涵嫣說了,如果不讓陳雷來,那只有求潘大師,這世上僅有潘道明和陳雷會雲水符。
一個是老頭,一個是青春少年,由哪一個來更好呢?公孫天南強迫自己什麼都不想,心裡只默唸着這一切都是爲公孫世家!
而且這一戰他自己也很可能犧牲……其實公孫天南早知道,食人蠍子王是超階位怪物,比九階的成年黃金翼虎還要難對付幾倍,偏偏食人蠍子王還十分的狡滑,它的衛隊從來都是緊追在它的左右,若是碰上過於強大的敵人,它轉身就會逃跑,再想找到它十分困難,所以實質上他就是一個誘餌,能夠讓食人蠍子王憤怒卻不害怕的誘餌。十有,一開場他將面對幾百上千只七階的巨型食人蠍,如果公孫涵嫣不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殺死蠍王,那他鐵定完蛋。
所以,他的生死也等於掌握在陳雷的手裡,如果陳雷雲水符不夠完善的話,他和公孫涵嫣都會成爲食人蠍子王地一餐美食。
唯一給公孫天南一線曙光的是,公孫涵嫣的一句話:陳雷是鬱水寒推薦的人。
鬱水寒不會不顧公孫涵嫣的生死,雲都幻城與公孫世家歷來都是榮辱與共,興衰相連的關係。
可是爲什麼他左看右看,都感到這次前來獵殺食人蠍子王是個死局?
一輪暗紅的月亮升起的時候,陳雷步入公孫涵嫣的帳篷,一進來就看到公孫涵嫣坐在帳蓬裡的地毯之上,靜靜地看着他。
此時,公孫涵嫣地眼睛如兩輪湖水,碧藍幽深,小鼻子高挺,兩邊雪腮微紅,陳雷忽然感到自己頭一次看清了她的臉,感覺上……其實也就是眉目如畫,並不是那樣震撼人心,可是慢慢地他又感到心絃似乎被
長晶瑩的手指撥動了一下,就那樣顫動起來。
這一晚,公孫涵嫣穿了一件雪白地長長符師袍,上面繪繡一排排豎行的墨色古老字符,一頭烏黑的長盤起,顯得秀麗的頸項更加地修長雪嫩,而且雪白地符師袍裡面似乎什麼也沒穿,寬寬鬆鬆地披在她的身子上,領口之下,露出一片雪色。
加上室內暗香浮動,陳雷一走進來,就感到似有無名的火焰猛然竄起。
他壓了壓心裡莫名的躁動,感覺心頭上升級一片冰涼的時候纔開口:“可以開始了嗎?”
“嗯!”公孫涵嫣輕應了一聲,然後坐轉身體,背對着陳雷,慢慢地褪去身上的符袍。
但很快陳雷叫了一聲:“不用,只需露出背部就可以了。”
纖胰合度如雪如玉地纖背之下,泛着粉紅色的兩片渾圓露出了一截,修長尖尖的手兒還抓住兩邊的衣襟,準備繼續脫落。
陳雷的頭上有些冒汗了,他覺地最要命的不是眼前的一片雪白粉紅,而是滿帳篷裡開始越來越濃地幽香,這味道……有點像他第一次“暈花”時的感覺,好像眼前是一片花海,膩人地花香隨風飄來。
“陳雷,你不用顧慮什麼,這都是我自願的,我爲地也是公孫世家……”公孫涵嫣的聲音有點輕顫,但是雪白的符袍還是繼續向下滑落。
陳雷頭上的微汗,一下子成了明顯可見的汗珠,他知道公孫涵嫣是怎麼想的,她以爲他最少已經會了中級的雲水符……
當然事實上,中級水雲符對於陳雷來說,真的不難,他已經學會,甚至高級的雲水符也一樣可以在公孫涵嫣的身上展現。
可本來在她身上繪製一幅初級的雲水符,就是掩人耳目的做法,目的是不至於讓公孫涵嫣和公孫天南過於驚駭,從而暴露出自己過多的實力,其實陳雷很想跟她說:呆在這裡,一切交給我就好。
現在他很後悔,當初沒跟她說清楚,當然如果在銀聖龍的時候,公孫涵嫣就找到他,那他鐵定會這樣說,可很不幸的是,她是半路上找到他的,這就讓他失去了迴旋的空間,因爲如果在銀聖龍時她找到他,他還可以說,找個人幫她取到蠍王血液。
而現在,公孫涵嫣明顯看到陳雷的身邊只有那些人,不能說人家公孫涵嫣和公孫天南都是累贅吧,那明顯等於告訴她,他已經是銀聖龍的第五代傳人。
陳雷頭痛萬分,但就在他幾個念頭閃過的時候,不想公孫涵嫣卻忽然慢慢地轉過身來,一看到她開始轉身,陳雷就立即背過身去,如臨大敵地道:“把衣服穿起來,再這樣的話,我走。”
公孫涵嫣一下子怔住了,她從來沒想過,還有男人會拒絕欣賞自己的?一時半天都沒回過神來,聲音沙啞道:“陳雷,你真不是一個男人!我早跟你說了,我這樣做都是爲了公孫世家,不是爲了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我把自己當成了送上神臺的祭品,你明白嗎?”
陳雷卻不跟她說這麼多:“穿上。”
“你混蛋!我當你不是個男人……”公孫涵嫣紅着眼睛直瞪着陳雷的背影,她並不怕死,但是怕完不成任務。
陳雷哭笑皆非,忍了忍後,聲音放得很柔和地道:“誤會了,我真的只會初級的雲水符,又何必做出那樣犧牲呢?”
公孫涵嫣慘然一笑,她也不想跟陳雷再說什麼,如果陳雷只會初級的雲水符,那潘大師會推薦他?她覺的他此時很虛僞,就算這個男人對女人的身體不感興趣,此時也因以大事爲重吧?
一陣沉默中,陳雷還是沒有回過身來,因爲他知道她不會走向祭臺,也會成爲祭品。
“公孫涵嫣!我看就是笨,笨到沒藥可救,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鬱水寒大師?把衣服穿起來,露出的小背背就可以了,明天我會讓殺死食人蠍子王,別忘了我是師叔!”
公孫涵嫣那個鬱悶就不提了,她開始覺的這個陳雷的性取向真的有問題!
……
軟柔的符筆在玉潔冰清的裸背之上揮動,時而快如癡電揮舞,時而凝滯如堵。
公孫涵嫣背對着陳雷而坐,臉兒之上有一層胭脂般的紅暈,雖然懷疑陳雷的性取向有問題,不過符筆的輕豪從背肌上劃過的時候,讓她感到就像是一隻情人的手,那樣的輕柔專注,而有時候又有點火辣辣的!
不過心裡的問還是要問的,所以,儘管她羞的恨不能找條地縫鑽入,卻還是咬了咬細小的貝齒後問道:“陳雷,你憑什麼說明天一定能成功?我聽有人說,要接近蠍王,非要中級以上的雲水符才行,不然,既便是隱形,它一樣也能現我。”
“這個就不用管了,總之,明天就會知道了。”
“明天一定能找到蠍王嗎?”
“嗯,一定。”
“爲什麼?”
“好像變成好奇寶寶了啊?”
“哼!”
一陣子之後,公孫涵嫣嬌俏地一笑,而後眼神閃爍地問:“陳雷,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說吧。”
“你是不是不喜女的,喜歡……”
陳雷的臉慢慢地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