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南鳶都是數着日子過的,她已經想明白了,不管使者是誰,一定都認識她南鳶公主,只要到時候自己一露臉,肯定是可以回家了!
而最近拓跋晟昱來找她,她也都是直接不理,以至於拓跋晟昱幾乎就要把她的帳篷坼了,她都無動於衷。
拓跋晟昱少有的有了些緊張的感覺,這丫頭這麼胸有成竹,看來這次想的辦法不簡單吶!看來最近把她跟緊些比較好!
大約又過了七天,南鳶自從來了這兒之後每天都起得很早,這日也是一大早就睡不着了,看着帳篷頂一直在天亮,唉,南夏的使者怎麼還沒來。
她起身洗漱完畢,正準備整理牀鋪,這是她在鮮卑學到的第一項技能,以前都是欒玉給她整理的。
這時帳篷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簾被掀開,拉雅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來,快跟我來!”
南鳶見她似乎很慌張的樣子,急忙問道:“怎麼了?”
“原來南夏的使者昨晚就到了!他這次似乎是秘密到訪,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還是土勒今天一大早跑來告訴我的,差點就誤事了!”
“那他現在在哪兒?”不會已經走了吧,南鳶也緊張了起來。
“還好,還沒有,使者現在正在首領的帳篷裡談事情,不過聽說一會就要走了,走,我帶你去!”說着拉起了南鳶,急急忙忙向首領的帳篷跑去。
首領帳篷在部落偏後一些的地方,拉雅帶着南鳶在各個帳篷之間穿梭着,不一會,她就看到一座高高大大,氣勢非凡的帳篷,首領就住在裡面。
帳篷外有一個待衛,正是喜歡了拉雅好久的土勒,一見着拉雅來了,他黑黑的臉上就是一抹傻笑,笑得拉雅都不好意思了。
不過辦正事要緊,拉雅上前對他嘰哩咕嚕說了幾句,轉頭又對南鳶產:“我和土勒到那邊去幫你看着,你就在這兒找個機會進去跟使者說說你的遭遇,讓他帶你回去。”
南鳶連連點頭,在這即將分別之際,她不知道該如何謝拉雅,如果沒有她,她一個漢人在
這裡肯定會被人欺負,“拉雅姐姐,謝謝你!”
拉雅也被她的情緒感染到了,淚眼婆娑的握着她的手,“傻丫頭,我們能夠相遇那是緣分,你趕快去吧,要是錯過這次機會,不知道又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南鳶由衷地謝過兩人,拉雅便拉着土勒到一邊去放風去了。
南鳶正想進去,想了想,自己今天起得太早,都還沒來及整理儀容,若是樣子太邋遢,怕是使者會認不出吧,於是她在帳篷外又停留了片刻,理了理頭頭,整了整衣服,這才準備進去。
可這時,裡面卻傳出說話的聲音。
“首領問,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兵攻打南夏?你們家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拖,是不是想反悔呀?”一個說着不純熟漢語的男人的聲音。
南鳶只覺得自己心裡突然落了空,攻打南夏?
“首領莫急,我們家主人這次派我前來正是爲了此事。”一個略爲尖細的男人的聲音,看樣子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南夏使者了。
那名使者接着說,“雖然現今的大王昏庸無能,可南夏國必竟有着百年的基業,朝中也不乏愛國良臣,就好比一顆百年老樹,即使再怎麼腐壞,也還有百年根基穩固在那裡,想要朝夕之前將它退倒,卻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呀。”
“不過,自從五年前我們家主人和首領達成協議之後,我們已經積極地在從內容瓦解這顆老樹的根基,如今朝堂之上已經全部都是我們的人,都以我們家主人爲馬首是瞻,只是我們家主人認爲,若想坐穩那龍頭寶座,之後穩固人心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們要師出有名才行。”
使者口若懸河說得很得意,另一個聲音則在幫他翻譯給首領聽。
“近幾年,我們派人在民間散翻了各種謠言,百姓對如今的朝堂已是怨聲載道,直罵當今大王是昏君,南夏國遲早要毀在他手上。介時,我們便可打着正義之師的旗號,正大光明的直取鳳凰城,百姓必定是夾道歡迎,如此輕而易舉,企不樂哉?”
首領聽過之後是給旁邊之人說了一通,那
人才翻譯道:“哼,首領說他不管你們師出有名還是師出無名,我們只關心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拿到你們家主人允諾過的五座城池!”
使者笑道,“這個請首領放心,我們家主人答應過的事一定辦到,而且現在就有個大好機會,大王最寶貴的南鳶公主失蹤快一個月了,大王也因思念成疾,已經病臥在牀一個月沒有上朝了,而太子又還年幼,朝中大事早已掌握在我家主人手裡了,相信不久之後,我們就能打開大門,迎接首領的雄軍壯師入關了,主人這次派我來,便是請首領做好遠征的準備,攻打南夏已經指日可待了!”
哈哈哈哈……帳篷裡傳來一陣陣陰謀即將得逞的大笑聲,南鳶不可置信地愣在門外,她沒有聽錯吧?他們說要攻打南夏?而且還是裡應外合串通好了的?
是誰?南夏國裡的奸細是誰,那人嘴裡所說的主人又是誰!
南鳶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她知道,如果此時被他們發現了自己,自己一定必死無疑,她很害怕,可是雙腳卻像被釘在那裡,動彈不得,一股從未有過的使命感從心中冉冉升起,也許這是個機會,能揪出暗藏在南夏裡的毒瘤!
她要賭一把!
她伸出僵硬的右手,輕輕撥開眼前的門簾,透過一點點縫隙,看到屋裡有三個人,一個是首領,一個是三皇子拓跋鬥,沒想到他也會說漢語,而另外一個背對她站着的應該就是那名使者了吧。
該死,怎麼看不到正面,看到側面也行啊!
“誰!”可那名使者突然轉過身,朝着門外大吼了一聲。
南鳶被這聲吼叫嚇呆了,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想逃,可雙腳卻直直地僵硬在那裡,而帳篷裡已經可以清楚的聽到向外而來的腳步聲,糟了糟了!要被發現了!
正當南鳶以爲自己已經是刀俎上的魚肉,只等任人宰割之時,一個身影出現在她面前,那人只是對她笑了笑,便轉過身擋在她身前,對着帳篷裡說了一聲,“是我。”接着便走了進去。
南鳶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怎麼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