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雖生活在這深山裡,可外面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當然也包括南夏王迎娶了新王后這件事,只是和之前流傳在外的消息不一樣,這位新後並不是之前所說的御史大夫方大人的女兒,而凌王府的公主,南彩曦。
姐姐那麼喜歡這個人,如今算是如願了吧,所以說眼前這個人,是她的姐夫。
想到這裡,心裡就有些不自在,想將他推開,又被他壓進了懷裡。
“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他竊笑,竟是最容易解決的一件事,“南夏國的王后只能是你一人,她只是代替你坐了那個位置,等你回宮後,一切都會物歸原主的。”
南鳶將頭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有些氣惱,“不行!你娶了彩曦姐姐就要對她負責!”
秀眉微皺,瀾焱卿有些無奈,“鳶兒,你可知彩曦曾多次想害你,包括你在玉華宮中被擄走的那次……“
內心彷彿被人敲打了一下,真的是她……
南鳶自認爲,自己雖然任性了些,可也不至於和他人結下什麼深仇大恨,而有人三番五次的想害自己,憑直覺,她並不是針對南夏的公主,而是針對南鳶這個人,而如果硬要說和誰有什麼仇恨的話,也只有彩曦了,不過也並不是什麼大仇,只是彩曦愛得太深罷了。
“不管她是否想害我,可她替我好好照顧了你四年,我應該謝謝她,何況……何況你也應該對人家負責。”南鳶的臉有些微紅,有些話她說不出口。
“哦?你是指哪些方面?“瀾焱卿暗笑。
“當……當然是指各個方面了。”南鳶的語氣高起低落
,一想到這個“各個方面”,心裡就不是滋味兒,好吧,她吃醋了。
看到這醋罐子被打翻,瀾焱卿心裡很是高興,終於將她放開了些,環住了她纖纖細腰,正色道,“這四年裡,我一次也沒碰過她,一次也沒有。”這是他認爲四年裡爲她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南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怎麼可能!”
他覺得好笑,反問她,“怎麼不可能?這幾年裡要平定內憂外患,你以爲很容易嗎?哪還有閒情逸致去管男女之事?況且……”他將身子往前探了探,薄脣伸到她耳邊,輕輕吹着熱氣,“況且,那種事,不是你,就不行。”說完,趁她不住意,偷偷在她脣上又親了一口。
南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得逞了,突然冒上來的氣也沒處發,反而心裡還是甜甜的,“你真的沒騙我?”,撅起的小嘴翹得老高。
見她還不信,瀾焱卿只得伸出右手,起出起誓的模樣,“我若說謊便天打雷劈,死無……”
“不許亂說!”未等他說完,她便伸手阻止了他,“我信了。”
面上囅然而笑,環着她,“那現在可以跟我回宮了嗎?”
“……不,還是不行。”
瀾焱卿面有不悅,“回宮之後我會將她好生安頓,再替她找個好人家,絕不會讓她再進入我們的生活的。”
擺擺頭,南鳶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和姐姐無關,是我自己不願再回到那個牢籠。”她從懷裡起來,走到一邊,“我已經習慣了宮外無拘無束的生活,而且也不希望昔兒和茹兒被關進那個籠子裡,我只希望他們
能快樂長大,而不是從一開始就被人規定好了命運。”
王族之人一生享盡富貴榮華,卻遠遠沒有普通百姓活得自在,往往身不由已,肩負着沉重的使命,就如同她一樣。如今她好不容易從那樣的命運中逃離出來,就更不願意再回去了。
“你可以每年來這裡看看我們,這樣,就夠了……”她背對着他,不敢看他的神情,怕自己會心軟。
身後是一片沉默,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他生氣了嗎?剛想轉身,終於聽到他開口了。
“好,我答應你,你不願回宮我便不強求,只是昔兒和茹兒必竟是王室血脈,派一些隨從過來服侍總不爲過吧。”聲音淡淡地,聽不出情緒。
南鳶以爲是他妥協了,便也退讓了一些,“好吧,但是不許超過五個。”轉身,回頭,看到的是似笑非笑的模樣,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不過也許只是自己多心了吧。
三日後,正當南鳶以爲一切都歸於平靜時,來了一羣不明之客。
“請問屋裡有人嗎?”門外有人叫門時,南鳶正在廚房裡準備晚飯。
“誰呀?”她擦了擦手上的水,一邊想着這個聲音好熟悉,一邊走去房門。
門外逆着光,似乎是名穿着雍容華貴的婦人,還未來得及看清來者長相,這位客人已先認出了她,一個激動就撲上了來,“公主!”
那一瞬間她看到了她的長相,不敢相信地愣在了那裡,眼眶酸楚,重新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心中最後一點遺憾和愧疚也隨之煙銷雲散,顫抖着嘴脣,喊出了她的名字,“……欒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