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地連連點頭,侍女道:“是啊,公子。您可千萬別好奇心作祟,就去買這把劍。碰都不要碰!要是您碰了這把劍,出了什麼事,我可就慘了!”
楚羿也是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之中。雖然血脈深處生出的那股親近感,着實讓他對這把劍產生了很強的衝動,但這畢竟是極其危險的邪劍,如果被邪氣侵蝕了心神,那就永遠也沒辦法擺脫掉了,就是死路一條!
即使楚羿修煉了龍帝逆神訣,體內的血氣、陽氣,都異常強大、雄厚,但是能不能抵禦這不知道底細的邪氣,還是個未知數。他不敢冒這個險。
然而,就在這時,那股從血脈深處不受控制地涌出,在楚羿的腦海中肆虐的衝動和渴望,卻驅使着他的身體,不受他的理智控制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這柄邪劍!
登時,那名侍女瞬間花容失色,驚聲尖叫起來,楚羿也是心頭大驚,一股刺骨的寒意,在心中驟然爆炸開來!
然而,接下來,楚羿卻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異樣。在侍女驚恐的目光注視下,他遲疑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地緩緩拿起了這柄劍,湊到面前,細細觀察了起來。
“公子...公子,快把那把劍放下!”
侍女顫抖而驚恐的話語還沒說完,楚羿便“唰!”的一下,將劍從厚重的劍鞘中拔了出來,將侍女又嚇得尖叫了一聲。
明亮而鋒銳的劍光,在有些昏暗的房間中一閃而過,將空氣乾淨利落地切割成兩半。儘管在這黑暗的地方,被塵封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但這柄劍的劍身,依然光可鑑人,彷彿有水銀在劍身上嘩嘩流動。
隱隱有幾分陰寒與邪異之氣,從劍上散逸而出,但出乎意料的是,楚羿卻並沒有絲毫的不適,甚至覺得十分親切。
見自己似乎並無異樣,楚羿嘗試着將靈力注入劍中。頓時之間,一股強悍的氣息,噴薄而出。銳利而霸道的劍意,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攝人心魄!
好劍!
楚羿看着手中的劍,雙眼之中,閃動着熾烈的精光。這把劍在二階靈器中,都當屬上乘了!
“我就買這把劍了!多少錢?”
聞言,侍女嚇了一跳,恐懼地盯着楚羿,不敢靠近,趕忙道:“公...公子,我剛纔說的話您還記得麼?這是一把邪劍啊!您趕緊把它放下來,這柄劍不能賣人的!”
楚羿微笑道:“你看,我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麼?沒事的,這把邪劍對我是沒影響的。”
膽怯的目光,遲疑地注視了楚羿好一會,侍女還是無法平復心中的恐懼和懷疑。以前那麼多人因爲這把邪劍,最終慘死,從沒有一個倖免。她不敢相信這個少年竟然能平安無事。
嘆了口氣,楚羿知道她是不會信自己不受邪劍影響的。畢竟連楚羿自己都稀裡糊塗的,不知道爲什麼這把邪劍會影響不到他,自然無從向別人解釋清楚。
“這樣吧,你帶我去見你們的掌櫃,我去跟他說,行吧?這樣你就不用擔責任了。”
聞言,侍女思忖片刻,這纔有些艱難地邁步帶楚羿出去。
楚羿提着劍,從裡面走出來以後,煉器閣內的工作人員看到了,都是一愣,隨即全都臉色猛變,甚至有人驚叫出聲,彷彿看到了什麼極其駭人的魔鬼。
“小清!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怎麼讓客人把那柄邪劍拿出來了!”
“快跑吧,馬上那個少年就要開始發狂砍人了!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見到衆人一陣驚慌、混亂,楚羿也是有些無奈,只得高聲道:“各位,我並沒有受這柄邪劍的影響。你們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像你們想的那樣,發狂失控的!”
聞言,那些慌亂、震驚的煉器閣工作人員,看到楚羿確實好端端的,沒有絲毫異樣,才漸漸安靜了下來,但還是忍不住用恐懼而警惕的眼神盯着他。
“公子請在這裡稍等。我去叫我們掌櫃的過來。”
說罷,侍女便轉身離開了。片刻後,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走了過來。
來者是一名中年男子,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模樣,身形魁梧,面目和善,然而此時卻帶着掩蓋不了的焦急。
“這位公子,我是煉器閣的掌櫃,你可以叫我吳掌櫃。聽說你要買這柄邪劍?你...你當真?”
楚羿點了點頭,平靜地道:“是的,吳掌櫃。我知道這是一柄邪劍,之前和它有過接觸的人的結果,那名侍女都跟我說了,您不必怪罪她,是我堅持要買這柄劍的。”
吳掌櫃眉頭緊皺,面龐帶着凝重之色,沉聲道:“公子,您可真的考慮清楚了?要知道,過去那麼多和這邪劍有過接觸的人,從沒有過一個人能夠倖免於難。一旦中了這劍上的邪氣,沒有人有辦法醫治,唯一的結局就是...你知道的!”
楚羿認真地直視着吳掌櫃,堅定地道:“一切我都清楚,吳掌櫃。我知道你們很難相信,但是我拿了這把劍以後,確實沒有半點不好的事情。或許過去了這麼久,這把邪劍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禍害人了呢。”
與楚羿相視良久,吳掌櫃最後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既然公子這麼想要這把劍,那就賣給你吧。或許公子還真的和這把劍有緣也說不準呢。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公子必須和我們籤一個保證書。無論日後你出了什麼事,我們煉器閣,概不負責!”
吳掌櫃能夠大致猜到,這個少年,這麼年輕,便能使用二階靈器,是什麼樣的天資和家世背景。他很擔心,如果這名少年因爲這把邪劍,出了什麼事,他背後的家族,會將怒火發泄在煉器閣身上。以這個少年的家族背景,煉器閣雖然也是滄浪城衆多勢力中的一霸,但也會很難承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