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一隻只渡鴉盤旋在戰場之上,在他的嘴中叼着一顆隨時轉動的眼珠。
隨即張開嘴,眼珠懸浮在天空中,整個戰場中遍佈着這樣的眼珠,讓酣戰中的兩支龐大軍團一時間並未發現,在這其中還有第三方勢力,正在關注這場戰爭。
“不得不說‘死亡之殤’這羣傢伙真的夠狠的,有耐心,有魄力。”
古戰場邊緣位置,一棵繁茂的大樹上,三頭迷裡的影龍趴在一個剛奪來的魔鳥窩當中,在他們的面前則是一顆巨大的水晶球。
裡面清晰的顯現出戰場的情況。
霍恩切換了一個窺視魔眼,以一個更好的角度觀看這場戰爭。
三萬人的不死軍隊當做誘餌,爲的就是最後一刻的毒爆,三萬具不死生物,每一個身上都施加了法術。
如此龐大的移動毒源,至少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來準備,根據米洛特的情報,‘死亡之殤’應對敵襲,擁有着幾套應對方案。
“這次的討伐大軍估計得死傷慘重!”米歐看着不斷倒下的戰士,短兵相接的中間地帶幾乎成爲了一片死地,暗綠色的毒霧完全將其籠罩。
如此密集的毒氣,哪怕是一些強大的戰士都無法抵抗。
僅僅是這一次的攻擊,討伐大軍死亡的人數絕對接近一萬,剩下的絕大部分人都會因爲毒氣的影響身體變得異常衰弱,到時候第二波死亡潮便會來臨。
這也讓霍恩他們見識到了昂頓,這位死靈法師的狠辣手段。
有實力,有手段,經過這一輪的偷襲,討伐大軍近乎於半崩潰狀態。
治癒存活的人需要大量的藥材,牧師、作爲信仰正義的聖武士團肯定也會從中幫助。
如此一來,整個討伐大軍完全被傷者束縛住,巴託王國也需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
最終的勝利或許屬於兩個王國,但絕對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更重要的是,整個討伐大軍已經無力前行,‘死亡之殤’完全有足夠的時間來應對接下來的戰爭。
兩個王國建立的優勢,在這一輪的征戰中完全喪失,後面所進行的戰鬥會變得更加的艱難。
聖武石團和3000騎兵,由於衝出不死大軍的範圍,並未受到毒氣的波及,但每一個的臉上都充滿了憤怒。
尤其是彭德爾頓,在這場擁有絕對優勢戰鬥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局,死亡大軍的出現完全是爲了和他們同歸於盡。
渾身的毒氣釋放完畢的不死大軍,本身的實力已經衰弱到極點。
阿博特這位超凡法師看着充滿毒氣的戰場,神情也變得格外的嚴肅,隨着一股龐大的魔力施展而出。
戰場上颳起了一陣陣大風,強勁的風力將瀰漫在戰場中的毒氣吹散。
“所有法師支援前方的戰士,牧師隨時準備接收中毒的士兵。”
艾薩克臉色鐵青的看着這一切,死的都是巴託王國最爲精銳的戰士。
一道道聖潔的治癒光芒落向了戰場當中的中毒士兵,同樣,聖潔的光芒對於不死生物來說,如同炙熱的火焰在灼燒他們的身軀。
無聲的靈魂咆哮充斥在整個戰場上。
深受劇毒的士兵開始從戰場上撤離下來,龐大的數量,即便是所有的牧師加起來都顯得捉襟見肘。
彭德爾頓所帶領的聖武士和騎兵再次衝殺了過來,鐵蹄踏碎擋在他們面前的不死生物,此刻的他們必須爲,受傷的戰士爭取時間撤離。
強大的戰士和法師頂住不死生物的攻擊,一道魔法屏障,將敵我雙方隔開。
“放我們進去!”
一些身受劇毒沒能在第一時間撤退的戰士,隔絕在屏障之外,拼命的敲打着魔法屏障其中盪漾着漣漪,神情既驚恐又痛苦。
艾薩克神情悲痛地看着這一切,只能看着他們被後面追趕上來的不死生物撕碎。
臨死前的痛苦哀求,隔着一道魔法屏障就是生死兩重天。
逃出來的人神情壓抑的看着同伴被殺戮,整個戰場顯得異常的詭異。
在地堡中的阿普杜勒,讚賞的看了一眼昂頓,對方卓越的才能讓本不佔優勢的不死軍團,輕易的擊敗了由聖武士所帶領的軍隊。
以小博大取得了輝煌的戰果。
“我很好奇,接下來你又會怎樣做?”
昂頓輕笑一聲,恭敬而謙卑的說道:“自然是把握戰機,說下已經調動整個古戰場所有的不死生物,在黎明到來之前,便能夠發動攻擊。
到時候在大人的帶領下,這些來犯之敵必定會潰不成軍,成爲大人手中所操控的傀儡。”
面對昂頓的吹捧,阿普杜勒心中自是喜悅,機智且很會做人:“相信吾主會很欣賞你這樣的信徒,等回去後,我會好好的爲你邀功。”
昂頓面色一喜,連聲稱謝。
天已近黃昏,騎兵和法師耗費了巨大的氣力,將戰場上所有的不死生物清除掉。
聖武士和牧師,正在使用【清除邪惡】的法術,驅散那些因爲被不死生物所殺戰士身上的邪惡氣息,避免他們成爲新的不死生物淪爲敵人的爪牙。
所有的牧師,此刻的臉色已經蒼白,死亡的人數太多了,再加上還有許多受傷的士兵。
龐大的數量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夠應對的,即便是擁有聖武士的幫忙,依舊無法彌補巨大的缺口。
彭德爾頓也在不遺餘力的施展聖光驅散屍體上所殘留的邪惡氣息。
“彭德爾頓大人,還是多休息一下吧!”
艾薩克手拿着水袋遞給彭德爾頓,對方這是狂飲了一口後,隨後一言不發的,施展法術驅散死者身上的邪惡氣息。
“大人,休息一會。
避免那些不死生物再次來襲,您可是整個大軍最爲關鍵的一個環節,大局爲重啊!”
見彭德爾頓不爲所動,艾薩克心中略顯焦急,一旦彭德爾頓自身消耗過大,如果敵人再次來襲整個討伐大軍都有可能陷入到覆滅的危機當中。
阿博特、維奧拉,以及聖武士團其他的成員紛紛過來勸說彭德爾頓休息。
在衆人的勸阻下,彭德爾頓這才停下了手中的事,聲音有些嘶啞:“好!”
這場戰敗雖不是他的過錯,但看着這些死去的戰士,依舊心中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