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生猛地向後看去,雖然他並不喜歡映入眼簾的人物,但是無疑的,眼前的他的出現,簡直就是普渡衆生的上帝啊!
“笨蛋!”來人正是巽滿知,並且對着地魔人物A連發攻擊,趁着地魔不備結成結界,稍稍控制了地魔人物A的行動。
“沒知識也該有常識啊!”巽滿知快速地跑到了連生的身邊,毫不客氣地罵道。
“我沒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又不是不知道!”連生小聲地嘀咕着,聲音小到除了自己,該是誰也聽不清楚。
“你說什麼?!”
“沒!”連生很識時務的搖了搖頭。
“燁火不是普通的火,它能夠依據你的指揮,燃燒掉位於碧璞靈魂深處的地魔,並且令碧璞毫髮不傷。”巽滿知儘量簡單地解釋道。
“哦!”連生點點頭。
“還不快發動燁火!”巽滿知急怒地對着連生喉道,“我的結界控制不了他多久的!”
這邊的話音剛落,那邊便是“轟”的一聲,結界破了。
“哼哼!”地魔人物A飛散着血紅的頭髮,黑色的靈氣自足底而上,越發濃重,“多一個找死的,我並不是太介意的!”
“快從碧璞的身上出來,否則呆會兒燁火焚燒,有得你苦頭吃!”巽滿知一邊擋在連生的面前,催促着連生快快招來燁火,一邊便是對着地魔人物A叫囂道。
“哼哼!”地魔人物A冷冷地一笑,“你以爲就輪迴對他靈力的封印,他還有機會再次召喚出燁火嗎?真是太天真了……”話未講完,卻是死死盯着巽滿知的身後,全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巽滿知聽着地魔人物A囂張的話,先是擔心連生真的被說中了——靈力被禁無法使用燁火,後見地魔人物A一臉的驚駭便是轉頭向着連生望去。卻見連生長髮飛舞,銀灰色的長髮,飛散在白色的雪花之間,那些蠶食靈力的白雪,居然就這樣一片片慢慢地融會入了長髮之中,一時黑白相印,說不出的感覺,只直覺地向後退了一步,似乎也在害怕這樣的景象一般。可轉念一想,卻又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連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記憶中似乎有這樣的聲音催促着他這樣做。他僅僅是憑着一種十分熟悉的直覺,或者說是憑着融合了記憶後的本能,放任飛散的長髮汲取更多的靈氣,即使是閉着眼,對於眼前的一切卻是看得更加的明白。
連生緩緩地張開了雙眼,深灰色的眼眸卻變得極淺的灰色,襯着鬢前的銀白色長髮,令整個人都變得聖潔起來。
體內那股不受約束的淡金色靈氣,緩緩地遊走在全身,然後慢慢地聚攏在右手之中。輕輕地打開手心,一枚不算大,卻是純粹銀白色的燁火,慢慢地隨着雪幻山上的風燃燒搖曳着。而那些本該吞噬靈力的雪花,似乎在被燁火燃燒的同時,成了燁火最好的燃料,一簇不算大的火苗,居然閃現出奪目的光華。
“燁……燁火……”對面的地魔人物A似乎極怕這種火,看着眼前連生手中的火苗簡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似是喃喃自語,似是一片驚駭地不斷重複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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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也怕燁火!”連生微微啓齒,輕輕的嗓音,居然在這空曠的雪幻山中,傳得幽遠。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地魔人物A看着燁火,突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你明明被輪迴的封印控制了靈力,怎麼可能還能催生出燁火,難道封印……”頓了頓,卻又是一臉的煞白,“封印並沒有解開啊,難道是我料錯了?怎麼會,輪迴用得應該是三方封印纔對啊,怎麼……”地魔人物A一陣自言自語之後,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你居然可以將輪迴的封印造假,說,那個有着輪迴封印的人,到底在哪裡!”
連生被着這個地魔人物A的問法弄得微微一愣,心中似乎起了一些疑問,又似乎明白了什麼,可眼下哪有時間讓他繼續深究下去,才一個恍神,黑色的靈力已然攻了過來。連生忙是手一揚,也不待細想該如何去控制這漫山的雪花,直覺地吐出一個字“撤”,還好,眼下危急時刻,雪花並沒有逃脫他的控制,也並沒有突槌失靈,話音才落便是無數雪花將那席捲而來的黑色靈氣卸了開去。
可連生畢竟沒有任何戰鬥經驗,別說戰鬥了,和別人掐架的經驗也只是前一世和傑森玩鬧時的那一點點,可眼下可不是肉搏戰,是法力的較量啊~所以,面對着眼前戰鬥經驗豐富的地魔人物A,多少還是有些吃力。才指揮着雪花將四面涌來的黑色攻擊靈力瓦解,卻不想,這只是地魔人物A的一個虛招,白花花的雪片才散去,那本來還在遠端的地魔人物A便是已然近在咫尺。要不是離鬍子眼疾手快用盡全身剩餘的靈力向着地魔人物A攻去,稍稍減緩了地魔人物A的速度,估計眼下的連生,已然死在了那人的手中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嚴重受傷的離鬍子所發動的攻擊雖然不能從實質上對這地魔人物A起到任何的傷害作用,可這延緩了的幾秒中,卻足夠連生那快於大腦的本能,展開立時的反擊行動了。
也就在這地魔人物A接近連生不足一臂的距離的時候,連生右手所燃燒的燁火,已然對着碧璞的胸口攻了過去。
燁火很快就消失在了碧璞的身上,可連生卻分明地感受到燁火對着碧璞的龍珠攻了過去。急停掉頭,才堪堪避過龍珠,將那棲身於碧璞龍珠附近,控制着碧璞龍珠的黑色身影趕了出去。
雖然黑色身影極快地避了開去,雖然燁火只稍稍地擦過了身影的手臂,但燁火畢竟是燁火,黑色身影已然無法再在碧璞體內立足,銀色的燁火快速地吞噬着龍珠內的黑色靈氣,爲保神識不被燁火吞噬,黑色的身影極快地奮力一個反撲,便是棄了碧璞的身體,從碧璞的身上逃了出去,眨眼之間,在這雪幻山上,再也感受不到那股陰森的靈力了。
失卻了黑色靈力對於身體的控制,本身的神識還未能同時的接管身體,於是,碧璞的身體,便是“啪”地一聲倒在了雪地裡。
“逃……得……真……快……”連生只吐出四個字,也是直挺挺地倒在了雪地上。倒是沒有昏迷,只是累得沒有力氣再動一動了。而適才那股不受約束的淡金色靈氣,也幾乎在同時,不見了!
連生心下微微苦笑,眼下的情形真正好啊,離鬍子、碧璞還有他自己全部是一致行動,與雪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唯一還能夠站在雪地上的,也就是那個小P孩巽滿知——一個不可能抗得動他們之中任何一人的小P孩。現在怎麼辦呢?難道就任由他們全部趴在雪地上?先不論這雪會蠶食人的靈力,光是這麼趴着,時間久了也是會凍死的,難道是天要亡他?可是不對啊,記得誰誰誰說過的,混沌世界中不是沒有老天爺的嘛?
“碧璞,碧璞!”巽滿知扶着碧璞,拍着他的臉,試圖叫醒依舊昏迷的碧璞。
連生朝着小P孩看了看,無奈一嘆:真的是完全不顧連生和離鬍子這兩個清醒的人的死活,他的眼中可是隻有壁虎啊,恩~莫非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天哪,死到臨頭了他還在想這些有的沒有的,真的是秀逗類。
“滿知!”離鬍子對着那邊心焦的巽滿知叫道,“快去找墨言,讓他帶我們回競技學院,晚了……咳咳……晚了我們都得遭殃……”離鬍子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配上那漆黑的絡腮鬍子,格外的刺眼。
巽滿知聽着離鬍子的話,倒是恢復了些冷靜,知道眼前的情況由不得他再犯糊塗,便是快速地放下了一手扶着的碧璞,便是起身要向坎墨言的方向尋去。
不過才起身,便遠遠地看見幾個黑色的點點朝着他們走了過來,身影還太遠,看不清是誰,直覺的便是全身繃緊一陣戒備。
連生趴在雪地上發覺那些蠶食靈力的雪除了冷,倒也沒有再給他造成什麼其他的危害,便是不再在意,四周一個打量,也看到了遠處的身影。看着小P孩一臉戒備的樣子,更是多了幾分好奇,難道又是敵人來襲?
可才細細一打量,便覺着這股隱隱的靈力十分的熟悉,如果他的直覺沒有發生太過嚴重性的錯誤的話,遠處的人,應該是坎墨言一夥,倒也不再擔心。倒是巽滿知又緊繃了一會兒,才放鬆了下來。
“怎麼了?”坎墨言領着其他幾個學生走近連生一夥,看着一行四人,三人趴在地上,不免緊了緊眉頭問道。
“有人控制了碧璞的身體,襲擊了離鬍子一夥人!”巽滿知極爲簡單地陳述道。
“你覺着怎麼樣?”坎墨言居然是跳過了離鬍子還有巽滿知,直接對着連生詢問道。
“沒……沒什麼……”連生被坎墨言問得一愣,直覺地回答道。
“離導師和碧璞的傷勢有些重,離導師甚至是靈力透支,所以我建議立刻停止課題,返回競技學院!”巽滿知也不理坎墨言的態度,依舊陳述着自己的意見。
“當時的情況如何?”坎墨言拍了拍巽滿知的肩膀,上前看了看碧璞,問道。
“似乎應該是封印中的地魔控制了碧璞的身體,我覺察出不對趕到這裡的時候,離導師已經受傷了!”巽滿知回答的中規中矩。
“你知道我問得不是這個!”坎墨言用極輕的聲音在巽滿知耳邊說道,“希望回去你能將一切完整的告訴我!”
巽滿知先是一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呃……那個……”連生覺着自己被晾在一邊那麼久了,怎麼就沒一個人過來扶他起來呢?可朝着坎墨言身後一看,卻是一驚,衣衫襤褸,面色蒼白,甚至還沾染上了血痕,看來那幾個學生的情況,也就稍稍比自己好上那麼一咪咪而已。
“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和巽滿知一組的草迷,他說你們遇到了麻煩,於是我們急着趕過來,在途中也遇到了一夥人的狙擊。”坎墨言對上連生疑問的眼神回答道。
哦~連生暗暗哦了一聲,點點頭,表示瞭解。
“我們這次的行動看來被有心人士給利用了,而且我們對困難估計不足,眼下回競技學院整頓的確是唯一的辦法。”說着便是一手扶起離鬍子,一手抗起連生,末了還指示受傷較輕的草迷和漁丫扶着碧璞。
於是浩浩蕩蕩的一羣人,根本還沒見識到雪幻山上的所謂的幻獸,便是受傷的受傷,昏迷的昏迷,打道回競技學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