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洗禮

“噗~~”

“魔尊,魔尊,你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一個冰冷的聲音回道,“本想在那小龍蛻變前將他扼殺掉的,沒想到有人在他的身上下了地魔圖騰,被力量反噬了,耗損了一些神識,折了一點靈力!”

“那……”

“沒事……只是可能解印的時間要多耗費些了!”冰冷聲音回道。

“那我們是不是要對那小龍……”

“彆強求,小龍身上有地魔圖騰,雖然他還不知道如何去運用這個圖騰的力量,可圖騰有自我保護的意念在,如果時機不對就不要對他出手了,但是……如果時機合宜了,就……乾脆些!”

“是!”

“我要潛神修整幾日,把元神和神識修補回來,近段時間你們多注意一些!”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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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璞一醒來便移到了連生的身邊,雖然這次蛻變和化形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靈力,也幾乎讓這場化形無法完成,雖然最後的一切他也沒有了意識,但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幫助了他,也幫助了連生完成了化形。

只是他是順階段,只是時間提前來完成化形,而連生卻是跳過了一次蛻變,而直接完成化形的,所以林落才說,連生很小,還是個嬰兒。

碧璞看了看牀上的連生,連生依舊是睡在他的大牀上,依舊是像小蝦一樣卷着身子,小小的小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再看他的小臉,淡淡疏疏的眉,長長的睫毛,微微有些溼潤,肥肥嫩嫩的小嘴,偶爾蠕動幾下。再看他的頭髮,卻是要比自己的還要長,銀灰的髮色,閃耀着微弱的光澤,卻如緞面一般,滿滿地鋪散了一個枕頭。碧璞輕輕地用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卻也讓耳鬢處的那縷異樣銀白的頭髮顯露了出來。

耳邊似乎又有一個聲音輕輕地傳來:“保護好連生……保護好連生!”

還需要別人來告訴他嗎?這樣的可人兒,美麗卻又惹人憐愛,淘氣卻令人不得不喜歡,怎麼可能不好好保護在自己的身邊呢?所以,他要變強,一定要變強,哪怕父王告訴他這次的蛻變會令他今後的修煉帶來更多的障礙,他也不怕,因爲最害怕的,便是沒有能力保護好連生。

“璞兒!”龍王看着自己的幼子,癡癡地望着依舊酣睡不起的連生,不禁深深嘆息。幼子如此,長子又何嘗不是?

“父王!”

“璞兒,連生他沒有蛻變就化形了,所以按着龍族的規矩,我們必須爲他進行一場洗禮!以表他化形成人!”

“父王!”碧璞一聽,先是一驚。龍族的洗禮,並不比蛻變來得輕鬆,那也是一場生死的考驗啊。洗禮一般都會在龍族的天池中進行,天池具有靈性,會對進入天池的龍族孩子進行選擇,一旦龍族的孩子無法承受天池的衝擊,那麼夭折便是唯一的結局。爲什麼父王要這麼對待連生呢?他纔剛剛逃過一劫啊!

“璞兒,爲父知道你的意思,可你還有很多事情卻是不知道的!”說着便也走到了連生的身邊,用手輕輕地撫摸過連生的頭,才說道,“按着龍族流傳下來的祖先書籍的記載,龍族的孩子如果未蛻變便化形,本身便是不幸!”何況他還是輪迴留下來的孩子,如此的不同,如果證明他便是輪迴之子,那麼祭神便是他唯一存在的用途了。只是這樣的話,面對自己的幼子,龍王不忍心說出口。

“龍族的孩子,如果未蛻變便化形,便會長睡不起,然後慢慢地耗盡身上所有的靈力,直到靈力枯竭,生命便也結束,等於是等死。而唯一改變這種狀況的方法,便是接受天池的刺激。”龍王又說道。

碧璞看着自己的父王,的確,龍王說的是事實,龍族的孩子,未褪變便化形很可能也意味着夭折,對於他們來說,龍組的天池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可龍族的天池雖是一個靈氣集聚的地方,卻也同時是一個各種靈氣聚焦的地方,而這樣的地方靈氣恰恰又是十分複雜,很多還是相沖相犯,十分不穩定,所以即使是龍族中的成年人,進入天池也會由於受到不同靈氣的衝撞而耗損靈氣。倘若能夠從中找到適合自己的靈氣,的確能在靈氣靈力上獲得一個質的突破。不過天池一般只接受幼孩,一旦成人,除非是與天池有緣的人,否則,天池都會極力攻擊,也因爲如此矛盾與危險,千百年來,天池只是作爲一種神聖的擺設,祭奠在龍族最高的地方。可眼下的連生,卻必須通過天池的靈力對抗,來激發自身的靈力起來保護自我,如此才能讓連生清醒,避免等死的狀況。可一旦所激發的自身靈力無法對抗天池的靈力,那麼死亡也是唯一的結局。就因爲這樣,碧璞纔會更加擔心了。

“父王,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璞兒,你也不用太擔心的。”龍王安慰着自己擔心不已的九子,才又說道,“每個龍族的孩子,一旦獲得賜名禮,賜名禮便要擔負起保護的責任。你的雷劍是我龍族的上古神器,它的威力在你這次的蛻變化形中已經盡顯,而連生的賜名禮更是神壇所賜,至今還未出現!待到去了天池,那個賜名禮自然會保護好連生的。”

“父王?但是那個圖騰……”碧璞疑問道。

“爲父本來也以爲連生肩窩處的那個保護了你和連生化形的那個黑色圖騰便是連生的賜名禮,不過後來問了碧僖,碧僖卻說不是!”

“是那個銀蓮?!”

“對,碧僖說,連生的賜名禮不是他送的,也不是掾苜長老送的,而是神壇中直接印下的,如果按照這個說法,那麼這個賜名禮便是創造了我們這羣自詡爲神的神賜下的。雷劍且是我龍族的神器,力量已經如此,那銀蓮的力量應該是更加難以預料了吧,所以我想,這銀蓮是會保護好連生,完成洗禮的!”龍王說道。

“父王可安排了參加洗禮之人了?”碧璞知道眼下只有一途,便又問道。

“掾苜長老正去人界調查輪迴的事情了,暫時是無法回來了,不過還有碧僖和冥凰兩位長老參加着,所以應該是可以的了!”

“大……哥,他怎麼樣了?”碧璞猶豫地問道。

“損了不少靈力,正在修整中,他說他一會兒便好!”龍王苦笑着說道,怎麼可能一會兒就好呢,雖然他龍王未列入長老之職,但是這禁忌之印對碧僖所造成的靈力的損耗卻是看得一清二白的,可碧僖不願他們擔心,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龍族的人,除了幾個異數,都是頑固的人啊!

“父王,洗禮……幾天後舉行?”碧璞問道

“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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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的天池上,齊聚着龍族的衆人。龍王和他的九子站在天池邊上,隱隱地感受着天池內各種靈氣的**。被邀請而來的冥凰和林落,也是站在碧僖的身邊,沉默不語,因爲誰都不知道今天之後,是否還有連生這一人。

龍後抱着連生涉水進入天池,其實龍後起先並不喜歡連生,因爲就因爲這個小小的孩子,她的兩個傑出的兒子都幾乎瀕臨死亡,可眼下她卻不得不抱着他。一來龍後是孕育龍族的女子,對於抱着龍子進入天池的龍女,天池是不會進行攻擊的,所以龍後抱着連生是最安全的。二來,就這麼一個嬌俏,惹人憐愛,卻又脆弱無比的孩子,又有誰能夠真正討厭的呢?何況龍後本就生爲母親,對於孩子更是有一份母愛存在的。

龍後小心地將連生放在天池中飄浮的荷葉上,才緩緩地從天池內退了出來。

天池的水慢慢地盪漾着,承載着連生的荷葉漸漸地飄向了池水的中央,然後,慢慢的,池水開始沒過連生的頭髮、腳、身體,直到將連生完完全全地淹沒進了池水中。

又過了一會兒,池水中飄浮起一個被植物的根鬚緊緊包裹的繭,一縷銀灰色的長髮,悄悄地飄浮在了外面,引得衆人一片嘆息。

“失敗了嗎?失敗了嗎?我終於沒能保護好生兒嗎?”碧璞心中不斷的自責着,看着飄浮在池水上的連生心中卻是疼得麻木了。

“阿彌佗佛!”一聲迥異的聲音,讓衆人從哀痛中回過神。

龍王向着聲音的源處望去,卻是一名不該在混沌世界出現的僧人,便上前詢問道:“大師此來,不知有何事!”

“貧僧如來,自下界的佛界而來此混沌之地遊歷,幾日前突感我佛界神物降臨此處,便是多滯留了幾日,今日尋着神物的氣息而來,卻是來了你龍宮的天池。不請自來,還望龍王見諒!”

“大師,我混沌之所,怎麼可能有你佛界神物,怕事大師弄錯了!”龍王回道。

“怎麼沒有?”那和尚笑了笑,指着水中的那個繭,說道,“龍王且再看!”

衆人順着和尚手指之處望去,卻是包裹着連生的繭。又看了一會兒,卻還是無所動靜,龍王纔想要再問。卻見從繭中透射出一縷銀白色的光芒。再一會兒,銀白色的光芒匯聚成蓮花的樣子,竟然是讓這些根鬚變成了粉末,飄散在了天池上。又一會兒,蓮花的花瓣一瓣一瓣展開,而其中的連生,竟然是安睡在了銀蓮之中。

“並蒂銀蓮始盛開!”那如來和尚笑說道。“我佛界的銀蓮印,居然出現在了混沌大陸之上,也是奇了!”

又過了一會兒,蓮花漸漸淡去,只聽“撲通”一聲,連生竟然掉落進了池子裡。衆人雖然是一驚,但是終於是放下了心,因爲就在連生掉落進池子的時候,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連生喊了一聲:“媽呀!”即便是驚訝於連生的所喊,但終究是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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