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徐雨菲驚訝地合不攏嘴,腦海裡的那個年輕面容,和眼前的這名男子漸漸地重合爲了一體,雖然二者的容貌相差不多,可是帶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一個是未經多少世事的稚嫩,另外一個確實飽經苦楚的滄桑。
“當年害死我師父的人裡面,算你一個。”曦晨緊咬着牙關,握住無鋒重劍的右手咯咯直響,而看向徐雨菲的眼神之中也彷彿要噴出火一樣。
當年御靈宗,小極宮,以及金剛門聯合圍攻縹緲宗,導致玄明子不幸隕落,這件事就像鋒利的匕首一樣,深深地刺入曦晨的內心最深處,即便他此時此刻回想起來,都是感到絞痛不已,而當時那些人陰冷的面容,曦晨雖然未曾全部記清楚,可是爲首的這些問鼎期修士,曦晨卻是深深地牢記心頭,當年他被傳送走之後便發下毒誓,若是有朝一日回來,定將這些曾經參與圍攻縹緲宗的人一個不留的全部殺死,而且以百倍千倍惡毒的手段去償還。
又是幾道黑芒在冰室中閃過,徐雨菲張大了嘴巴,眼球鼓出,眼角流淌着濃郁的鮮血,她想出聲慘叫卻已經喊不出聲音,只得深深地喘着粗氣。
徐雨菲此時的四肢已經全部被曦晨用無鋒重劍砍斷,只剩下光禿禿的身體,即便她此番僥倖得以活着離開此地,那這具軀體恐怕也只得捨棄了。
那些隨同徐雨菲前來此地的小極宮弟子,此時盡皆嚇傻了眼,她們顫顫巍巍地蹲坐在地上,臉色鐵青,有兩個甚至白眼一翻,就此昏厥了過去。她們怎麼也不敢想到,原本只是執行一個無關緊要的巡查任務,如今卻會生出如此多的變故,碰到這麼一位喪心病狂的傢伙,簡直就是活生生地將她們的師叔給大卸八塊。
這些小極宮弟子此刻擔心的,自然不會是那要死不活的徐雨菲,而是她們自己,曦晨如此的狠辣的手段作風,估計她們也是難逃毒手。這些小極宮弟子此刻深深地後悔,爲何偏偏要來到這種地方,還不如跟隨其他的師姐妹,去參加那祭天大典,這樣也不會如此下場了。
這些小極宮弟子此時還不知道,若是他們參加了祭天大典,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僅會被自己的宮主所親手出賣,當了祭天的活祭品,而且還要面對百里旭日那個煞星,那可是個比曦晨還要狠辣許多的角色。
曦晨在將徐雨菲的四肢斬斷之後,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無鋒重劍上依舊殘留着鮮血,而那鮮血卻是逐漸地滲入到劍身之中,顯然是被裡面嗜吃的饕餮給吸收掉了。
“將破除這冰鏈的方法告訴我,我給你一個痛快。”
曦晨將無鋒重劍收在身後,衝着躺倒在血泊之中的徐雨菲冷漠的說道,他的眼神之中沒有一絲的波瀾,的確是有夠心狠手辣。
當年曦晨在初上縹緲宗之時,玄真子便曾經說過,若是曦晨日後不幸誤入歧途,那定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而且是修仙界的一大災禍,如今曦晨會變成這般模樣,也不知道玄真子的這番話是否真的應驗了,也許曦晨自己心中也不清楚,究竟如何來區分正邪,可能原本便沒有一個具體的標準,曦晨只知道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去做自己認爲正確的事情,這樣纔不會覺得活的毫無意義。
徐雨菲聽到曦晨的話後,眼神之中閃爍着一絲不確定,她強忍着身體上傳來的劇痛,思索再三之後輕聲說道:“我告訴你破除這冰鏈的方法,你放我離開這裡,不然沒得商量。”
徐雨菲此刻索性是破罐子破摔了,如今她已經是徹底的廢人一個,而元神也是被禁錮在體內,根本無力去逃脫,若是能夠活着離開此地,倒是可以憑藉奪舍再尋找一具軀體,這樣總比隕落於此要好的多。
“你認爲我有可能讓你活着離開這裡嗎?”曦晨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而聽到曦晨一口回絕之後,徐雨菲心中剛剛升起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她艱難地擡起頭來,衝着曦晨厲聲嘶吼。
“反正橫豎都是死,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若是敢殺我,那賤人要死,你也要死,你們統統都會死在這裡。”
徐雨菲的聲嘶力竭地吼叫聲,並沒有讓曦晨喪失理智,他隨手彈出一團丹火,在冰室中打着旋化作錐子的形狀,嗖的刺入徐雨菲的胸腹之間,轉眼便沒入了她的體內,不見了蹤跡。
八色丹火遊離在徐雨菲全身的經脈之中,將那些大大小小的經脈烘的乾涸,最後盤旋在丹田之上,落在元神下方,緩緩地灼燒着她的元神。
徐雨菲頭痛欲裂,剛纔若是說只是肉體上的疼痛,那此刻的疼痛,卻來自靈魂的最深處,徐雨菲心中此刻除了恐懼,已經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曦晨見那徐雨菲的瞳孔有渙散的跡象,生怕她就此變的呆傻,揮手將那丹火招出,從手心中沒入體內。
“若是你還想和我耗下去的話,我有的是方法好好招待你,反正時間有的是,我不會太着急。”曦晨輕聲訴說着,像是聊家常一樣漫不經心,而這些話語被徐雨菲聽到耳中,卻比索命的鐘聲更是令她難忍,她顫抖着嘴脣,哆哆嗦嗦地想要躲閃,可是由於四肢盡斷,不能移動分毫。
“我告訴你,我什麼都告訴你。”徐雨菲抽泣着,雙眼無神,顯然已經被曦晨折磨的快要瘋掉了,而曦晨也沒有興趣和一個快要瘋的女人一般計較,在她將那破除冰鏈之法說出後,便隨手彈出一團丹火,將她的軀體焚燒爲灰燼,而元神則是丟給了儲物袋中的煉屍,那煉屍雖然已經被曦晨臨時拼湊在一起,祭煉了一番,可是由於受損太過於嚴重,故而曦晨一直感覺其有所欠缺,剛好這元神對於它而言是大補之物,這樣廢物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