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 震天的吼叫聲中,道巨大的陰影籠罩在懸崖!饋不住向前緊逼的朱厭渾身一顫,竟往後退了兩步。而那一羣火猴,更是發出一陣“吱吱”的叫聲,全身寒毛直豎,夾着尾巴四下裡逃竄。
就連飛翔在空中的巨鳥善翼,也被這陣吼聲給驚得一滑,險些從空中一頭栽下。雖說最終還是堅持住了,還還是止不住微微有些顫抖。
見此情形,鳥背上那人大感驚訝,兩眼直勾勾地盯着下方,眼神中不知是貪婪還是恐瑕
懸崖上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而他先前所站的位置上,卻是出現了一頭兇獸。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對巨大的黑翼。滾滾的九幽冥毛在羽翼上翻滾。如同燃燒着熊熊的火焰。黑翼覆蓋之下,是赤紅鱗片包裹住的強健軀體,似牛集牛,似虎非虎。
兩對獠牙猙獰地伸出,腥紅的舌頭上長滿了倒鉤。三角形的雙眼透着邪惡的寒光,頭頂一對彎曲的牛角,更是斑紋畢現。一篷又濃又密的黑色鬃亂從額頂一直延伸向背部,幾乎遍佈整個脊柱,直至尾端化爲一團烈火。四隻獵鷹一樣、卻比獵鷹更爲有力的爪子,緊緊地抓在地面,在堅硬的岩石上帶出一道道深刻的利痕。
“這是”窮奇?!”李信春驚呼道,同時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要知道,餐餐、渾沌、窮奇和禱撫並稱爲上古四大凶獸,與陽神所屬的四方神獸青龍、玄武、白虎、朱雀相對應。任何一頭,都帶有毀天滅地的龐大力量。可是現在,他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給召喚了出來?
不,不是召喚出來,而是”那傢伙把自己變成了窮奇?!
“該不會又是幻像吧?。李信春似有些猶豫地問道。先前這一路上。他們已經見識過好些個上古兇獸。但事實證明,幾乎都是由它們後裔血脈所幻化出來的。眼下這頭窮奇,想來也該是幻化的吧。
“恐怕不是。”沈雲飛知道李信春在擔心什麼,仔細觀察過後,他搖了搖頭。
“這頭窮奇雖然不是本體,但其魂力卻是實實在在地存在。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傢伙是將自己的魂魄獻祭給了九獸魔樽,從爾獲得了窮奇的力量。”
“獻祭?”李信春扭頭望向沈雲飛:“用自己的魂魄去交換嗎?”
“沒錯。六沈雲飛點頭道:“九獸魔樽上封印着九獸之魂,餐餐、渾沌、窮奇和禱機都在其中。除此之外,還有善翼、朱厭、夢魘、抱鵑跟崆鰓。騎着善翼的那個傢伙想來是已經喚醒了其中三頭兇獸,只不過可能因爲魂力不足,所以只出來了兩頭。而那些火猴,應該是朱厭帶出來的弟。”
“以魂力飼之,再進行召喚。恐怕只能發揮出這九頭兇獸很一部份的力量,甚至僅是一個,分身而已。但如果以自身魂魄獻祭的話,卻是能將封存的兇獸之魂直接召喚出來。時間雖然有限,但其實力,絕對不是那些分身可以抗衡的。”
“更何況,這傢伙召喚出來的是四大凶獸之一的窮奇,在品階上就比善翼跟朱厭高了一層。雖然他九獸魔樽開啓的層數沒有對方多,但所掌握的力量,卻是並不比對方少。”
沈雲飛替李信春解釋着,突然心頭一震,眼睛望向了懸崖的下方。
李信春似沒注意到沈雲飛的眼神,依舊在掰着指頭盤算:“如果只是善翼,或者只是朱厭,或許真不會是窮奇的對手。但是,如果這兩個傢伙加到一起,一個專攻上空,一個盤踞地面,窮奇也不一定能佔到什麼便宜。你說,”
說到這裡,他總算是留意到了沈雲飛的心不在焉,轉過頭問道:“你看什麼呢?。
“我在看,這場架還打不打得起來。
。沈雲飛擡起頭說道。
“又發生了什麼事?”李信春問道。
“下面又來了一個沈雲飛說道:“應該是感覺到了九獸魔樽的氣息,想來分上一杯羹的
“哦?我怎麼沒有看到李信春順勢向下張望着,卻是隻看到一片黑漆漆的迷霧。
“要等你看到就晚了。”沈雲飛說道:“咱們先退遠一些,這個傢伙,可是比上面這兩個更不好惹。”
“不是吧?”李信春嘴裡雖是不太相信,但卻已在按着沈雲飛所說的。緩緩向後退去。“難不成,這傢伙的九獸魔樽開啓得更多?還是連他爹孃老子一起獻祭給那玩藝兒了?”
“那到沒有沈雲飛搖頭說道:“要是你請錯的話。衆傢伙只開啓了第層的十獸魔搏,但是”絕叩諷到了裡面最強的一頭。”
“最強的?你是說混沌?”李信春問道。
四大凶獸之中,混沌出現得最早。其實力也是最強的一個。所以沈雲飛提到最強的一頭,他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混線
但是,沈雲飛說的並不是混沌。混沌雖強,但沈雲飛畢竟已經見過混沌之魂,而且知道,真正的混沌。其實現在已被封印在陰陽珠內,被妙真收去了。所以,九獸魔樽之中。即使是有殘餘的混沌魂氣。也肯定並不完整。
他所說的,是另外一頭,與混沌不相上下的上古兇獸 聳餐。
裂餐,雖然出現的時間遠比混沌遲得多,品階上也稍次一點。但是,這個兇獸的出現所造來的危害,卻是與噬魂魔妹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噬魂魔妹,還只是以魂力爲食而已。而纂餐,這個相傳爲神龍之子的傢伙,胃口卻是大得驚人。天地之物,儘可吞噬,甚至包括混沌。
沈雲飛並未真的看到餐餐,只是感覺到了它的到來而已。而懸崖上下的兩人,自然也有同樣的感受。
原本還在箭撥弩張的二人,突然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合作。
“咱們先解決了餐餐,再來一決高下。”騎在善翼背上那人大聲說道。
窮奇點了點頭,已然同意,一縱身。已朝崖下跳去。善翼揮動雙翅。掀起一陣颶風,將朱厭包裹其中。也向崖下送去。而善翼背上那人伸手一招,將四下逃竄的火猴收入懷中,也跟着一衝而下。
深淵之內,頓時響起陣陣冉雷般的聲響,看來戰鬥進行得萬分激烈。只可惜,沈雲飛堅決不肯靠近,李信春雖是心癢難耐,但也只能遠遠地望着那一片漆黑,從聲音辨別戰鬥的情況。
“看來,窮奇也不是餐餐的對手啊。”聽着深淵中不斷響起窮奇的慘叫聲,李信春嘖着嘴說道。那種撕心裂肺的慘叫。聽愕人頭皮都有點發麻。
“你以前跟窮奇打過交道沒有?”沈雲飛也聽着深淵中的聲響,卻是勾了勾嘴角,似對李信春的話不以爲然。反而提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沒有。”李信春老老實實地搖頭應道:“我出生的時候,四大凶獸早就已經被封印了。要是有他們在。妖王這個。個置,估計也輪不着我來坐。”
“幸好沒有。”沈雲飛笑道:“就算窮奇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你跟他打交道,也非吃虧不可。”
“爲什麼?”李信春撇了撇嘴,顯然有些不太相信。要說窮奇有着上古兇獸之名,他打不過很正常。但要是說兩者實力相當,憑什麼自己會吃虧? 沈雲飛再次勾起嘴角,手指指向那一片黑暗:“你聽這窮奇的叫聲。雖是淒厲無比,一聲比一聲慘,好像馬上就要掛了似的。但是若你仔細分辨就會發覺,他那一聲慘過一聲的吼叫,卻是魂力十足,中氣飽滿,哪裡有受了重傷的樣子。”
李信春愣了愣神,側起耳朵仔細傾聽,似乎那窮奇叫得的確有點誇張。但也沒有像沈雲飛說得那樣。
見他還是不信,沈雲飛又接着說道:“你再聽善翼跟朱厭,它們到是沒怎麼叫,但是偶爾還是有聲音傳出來。照我看。善翼此時肯定已身受重傷,恐怕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至於朱厭”這會兒恐怕已成了餐餐的腹中美食了。”
“這麼快?”李信春驚道:“就算餐餐再厲害,同時對付善翼、朱厭。還有僅次於它的窮奇,贏得應該沒這麼輕鬆纔對。”
“你說的是那三頭兇獸通力合作啊。如果不是這樣呢?”沈雲飛
道。
“不是?你是說,”
“所以說,你會吃虧啊。
”沈雲飛拍了拍李信春的肩膀:“四大凶獸之中,以混沌最尊,餐餐居後,窮奇跟椿機都要遜色一籌。但是,在這四者之前,要論奸詐狡猾,卻是以窮奇爲最。召喚善翼那傢伙恐怕怎麼也想不到,他們之間所謂的合作,其實只是他一廂情願而已。自餐餐出現的那一刻,窮奇就已經站到那一邊兒去了。與餐餐相比。他寧可對付善翼跟朱厭。甚至會將此作爲禮物,直接送到餐餐嘴邊去。”
沈雲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深淵之中傳出一聲尖嘯 善翼垂死的尖嘯。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