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學生’還有點脾氣，只可惜，沒學歷就是沒學歷，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像樣的工作！或許，我可以介紹掏糞的工作給你？哈哈哈哈哈！”
烏弘壯快意地大笑，陳語的臉色，卻越發陰沉。
猖狂得意的服務員，與陰沉難堪的應聘者，這般怪異的畫面，，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嘖嘖，現在連小學學歷的人，都能來這裡應聘工作了嗎？這簡直是拉低了我們的檔次！”
“哼哼！別急，你看那小子臉漲的跟豬肝似的，就知道壓根沒有公司肯要他！”
“清潔工這份工作，倒是挺適合這種‘文盲’去做的。我說烏弘壯，你就介紹份清潔工作給他吧，省的他以後天天往這裡跑，污染我們的眼睛。”
衆人對着陳語指指點點，冷嘲熱諷。
在場之人，哪一位不是高學歷的人才，哪一位沒在這裡受盡了氣，此刻發現一個出氣筒，自然忍不住將一天的怨氣發泄到陳語身上。
“這位是把自己當成應屆生了不成？這種地方是你能來的嗎？”
“這種文盲，還想在這裡找工作？就是去掃大街，都不一定有人要！”
話語逐漸變得不堪入耳，越發難聽。
陳語臉色陰沉如水，冰冷的目光朝周圍一一掃視而去，像是要將每一個人的樣子都記入腦海一般。
就在他掃視的時候，突然眼皮一跳。
一個既熟悉又有點陌生的人影，出現在他的視線內。
幾乎是瞬間，他下意識地就想要逃。
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那個人已經擡頭對上了陳語的視線，兩人四目相對。
“喲喲喲喲，這不是我初中就退學的老同學嗎，怎麼？天才，沒在遊戲界闖出一番天地，反倒來到這裡找工作餬口了？”
“孫子昂！”
既然躲不掉，陳語也只好硬着頭皮上。
以前的陳語，因爲遊戲天賦的問題，一直都是班裡的孩子王，即使是擁有富二代背景，任職班長之位的孫子昂，也被
陳語壓下一頭。
而這人又嫉妒心極重，處處與陳語刁難，當年決定退學，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在。
沒想到時境過遷，十年之後，居然會在這樣的場合重逢，而且還是在這樣一個尷尬的時刻。
“什麼？他竟然與孫家皮革廠的廠長認識？”
“沒想到這‘小學生’人脈還不小，看來他可以靠關係走後門了。”
原本還對陳語不屑一顧，鄙夷嘲笑的衆人，在見到兩人是舊時後，心中都有點不是滋味。
那是一種赤裸裸的嫉妒。
聽到周圍的流言蜚語，孫子昂眼中戾芒一閃。
“走後門？即使我把廠子給燒了，也不可能給他走後門！”
當年沒能成爲孩子王的事情，他一直都耿耿於懷，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徐雅。
徐雅那個時候，已經是周圍一代廣爲明知的校花，孫子昂爲了追求她，甚至都轉校轉班的過來，可卻因爲陳語的光芒太過耀眼，而讓他所有的計劃，都付諸東流。
雖然最後陳語也退學了，但孫子昂也失去了繼續追求徐雅的機會——因爲徐雅，也跟着陳語一起退學了。
昔日的記憶涌上心頭，再看到陳語如今如此落魄的模樣，孫子昂忍不住想笑，想要開懷大笑，肆意嘲笑！
所以，他笑了。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啊，陳語，你也有今天！”
孫子昂指着陳語，眼中惡毒的光芒越來越亮：“看來你並沒有找到工作，怎麼，學歷扯了你的後腿對不對？”
陳語臉上陰晴不定，已經不想再理會孫子昂，打算今天就此回去。
不過他纔剛一個轉身，就聽到孫子昂冷笑道：“別急着走啊，我想想，我廠裡最近好像還空着一個位置，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不如就你來吧？”
不會吧，這傢伙居然肯給我開後門，招我進廠？
雖然陳語與孫子昂關係惡劣，但在想到與徐雅的一年之約後，他咬了咬牙，緩緩地轉回身子，重新面對孫子昂。
這就對了！
孫子昂雖是在
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眼中寒芒如霜。
“不是吧，居然真的要給這傢伙走後門？”
“‘小學生’也有狗屎運！”
“也不知道這位孫廠長在想什麼，這種垃圾招進門，能幹什麼？”
人羣中的烏弘壯，也是暗生怒火，先前自己那般貶低陳語，此刻若是被這位孫廠子招進去，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他眼珠子一轉，悄悄靠近了孫子昂，露出一副討好獻媚的模樣，低聲說着什麼。
孫子昂眉頭一皺，冷冷地回了幾句，那烏弘壯這才恍然大悟，賠笑似的退到了一邊。
這番表現，被陳語盡收眼底，他不由眉頭微皺。
他們想幹什麼？
似是感受到陳語的視線，孫子昂頭顱微擡，邁出幾步，假笑着來到陳語的面前。
“怎麼？考慮清楚沒？要不要來我的廠，跟着我幹？”
說實話，陳語很不想在孫子昂手下幹活，但他的學歷問題是在太尷尬，讓他不得不做出妥協。
僅僅遲疑了一會，陳語就開口問道：“你先說給我的是什麼職位？”
說出這話，任誰都看得出來，陳語已經心動。
孫子昂再一次笑了，眼中寒意尖銳而陰森。
說了這麼久，爲的就是這一刻。
人在什麼時候，纔會感到最大的絕望？那必須是在絕境中出現渺小的希望，再將這縷希望輾碎的時候，纔是真正的大絕望！
跟着商場大鱷的父親，混了這麼多年，孫子昂已經深得精髓。
他的嘴巴裂開大口，露出裡面的森森白牙，對着陳語，呼出一口充滿惡臭的口氣。
“沒有職位！”孫子昂聲音驟然提高，居高臨下地，冷笑中還帶着深深不屑和鄙夷：“你的工作內容，就是每天跪在老子面前磕頭，磕滿足足一千個響頭爲止！”
沒有職位？
還要磕頭？
轟！
怒火直衝腦門，陳語豁然擡頭！一把擡起孫子昂的衣領，一字一頓地道：“你說什麼？有膽子就敢說一遍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