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災難美學的理論界定
災難美學是一種災難之後的政治美學,混合着政治藝術、道德表演和意志張揚的成分,將受難者的真實境況置於次要地位,僅僅是一種抽象的同情和具體的冷漠,是一場公衆集體性的媚俗藝術。
災難美學,實際上是一種以災難或受難者爲客體的審美觀照活動,其審美主體通常是不受災難影響或遠離災難的人,主體通過個體間的移情作用來間接感受災難和受難者的處境。
二、災難美學中的主客體矛盾
災難美學將自體的敘述和感性的膜拜發揮到了極致,成爲一種拋開了絕大多數真正受災者的,全民性的道德狂歡,而這種道德狂歡充分體現了災難美學中的主客體矛盾。
首先,主體基本上遠離災難現場,主體對於客體的體驗僅僅發生在情感層面而非親身體驗,這種體驗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種心理同情而已,並不能代替客體的真正體驗。
其次,審美活動是主、客體之間的相互作用,它要求主體對客體達到一種真正的、充分的理解,充分體現了主體間性,但是在災難美學中的實際情況卻是“只有同情但沒有充分有效的理解“。
這種主客體的對立,正是災難美學所存在的最大問題:災難美學中的審美主體通過道德表演而得到了“特殊的道德滿足”,客體的真正需求卻被忽視。
三、災難美學的意識形態麻痹
由於災難美學的主體遠離災難,雖然表面上表現出人道主義的關懷,實際上卻僅僅以輿論“採取行動”(僞行動),始終與客體保持着一個區隔距離。
通過這種充滿快感和激情的彰顯,公衆在感性的氛圍中一味地沉浸在感傷之中,且高高在上地同情受難者。
實際上,道德狂歡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種行爲主義,“哪裡的人越多,人們就越傾向於整齊劃一的行爲,越不能忍受與行爲模式不符的表現。”
所以一旦災難發生,隨之而來就是網絡空間中的道德狂歡行爲。
不僅如此,由於狂歡是與英雄崇拜一體而生的,公衆似乎需要一個英雄來證明他們在網絡空間中的行爲是充滿意義的。無論這個英雄是什麼人什麼事,反正必須要有一個“誰”來被塑造被讚頌。
這種扭曲的道德狂歡式的災難美學,無疑是對災難的模糊和消解。在此狂歡中,人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對這個被塑造物的讚頌中去,卻忽視了對災難背後真相與責任的追問。
災難美學在此種對災難的模糊和消解中完成了無意識下對公衆進行的意識形態麻痹,久而久之便造成了公衆無意識地自我麻痹,逐漸喪失批判反思的能力:沒有實際意義的空話有如洪水猛獸壓倒了追問事故調查進展的呼聲,以致鮮有人真正關心受難者的狀況與災難背後的真相。
四、災難美學的商品消費
近年來,一些電影打着災難的幌子或者說以災難爲背景,宣揚災難藝術。
然而這些電影中的大部分場景和內容卻是靠電影技術支撐,普通觀衆很難在觀看的同時去思考和審視,隨着影片結束,觀衆的體驗也到此結束。
事實上,災難藝術影片的終極目的似乎僅僅利用了人們關注災難的心理,取得了高票房收入,受益人不過是投資方、製片方、導演和演員。
不能否認,人類有責任也有必要通過文學藝術等門類去表現災難,但若只是對災難無底線地反覆渲染、不去考慮災難受害者的心理以及藝術接受者的心理,實際上是模糊了藝術與現實的界限,一味追求感官刺激,將災難與悲痛當作商品進行消費。
四、災難美學的批判
災難美學是一場公衆集體性的媚俗藝術,是審美主體通過僞行動而彰顯出來的一種僞審美精神。
在科技、經濟、文化等高速發展的全球化語境下,災難美學成爲了利益集團攫取資本和達到政治目的的重要手段,表面上關涉反思與救贖主題的災難藝術的背後,卻是別有用心的意識形態麻痹。
因此,災難美學在本質上是反理性的、反批判的,災難美學不應該被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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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內容摘錄自論文《災難美學的理論界定及批判》,西南科技大學學報,2016年12月,第33卷第6期,作者陳飛。
其實我之前寫的那一篇《宣盛》,本質也就是憑空杜撰出來一個人來諷刺無底線消費受害者的無良網報小編。但不得不說,我的功力還差得多,故事編的不夠好。
而且那時候還是好幾年前,這麼做的只是一些無良小編,主流並不如此,也可能是我見的比較少。
可現在各種消費苦難,只追求流量而忽視背後真相的各種人,真的太多了,我已經無力吐槽了,真就各種吃人血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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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服那位1v5勇士的事這剛出,我看淘寶上那家勇士同款毛衣的店就開始打廣告,說爲愛衝鋒的勇士同款,穿身上後你也能一挑五……
然後還有很多人開始各種煽情編故事,就是不說背後的問題;又有人在網上裝女主,故意挨噴換流量……
羣魔亂舞,災難美學大放異彩,美化遮掩事實真相的,樹立偶像的,吃人血饅頭蹭熱度的,打廣告藉機掙錢的……
還有向我這種借題發揮,胡亂批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