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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大公主卻搖頭說:“離便離了吧,不過,我也不想嫁了。”她摟着周寶璐的手臂撒嬌:“我還回宮去,和嫂子一起過日子吧!”
周寶璐啼笑皆非,不過看看大公主,卻也沒急着勸她,只笑着摸摸她的頭:“隨你高興,橫豎這會子與你出閣前不同,已經有了公主府了,你愛在自己府裡住也行,進宮和我玩也行,都沒什麼要緊。”
周寶璐天分就深諳人心,大公主的脾氣她也明白,那一日她會因爲駙馬叫她失望而流淚,這些日子來會學着尊重駙馬,顯然並不是因爲自己叫她尊重駙馬她就會那樣做,這些舉動已經表明,這三年來,她與何長彥並不是沒有感情。
三年前大公主曾滿不在乎的說,駙馬不好了,換一個也就罷了,那個時候,和現在並不是一樣的。
那個時候,若是出現今日的事,大公主定然說換就換,不帶猶豫的。
周寶璐笑道:“今後的事慢慢商量也好,不過今兒你得跟我回宮去,見見父皇。”
駙馬被公主提劍逼的要入宮請老丈人救命,大公主怎麼也得進宮去見見父皇,不過……周寶璐冷笑,她不信皇上就會幫着駙馬來鎮壓自己的女兒了。
皇上的性子,周寶璐不敢說了解,但多少知道一點兒,護短那是肯定的,人的天性本就偏向親密的人,位高權重之人因爲做事更容易,自然就更偏向自己人了,何況天下至尊,甚至他的偏心是爲禮法規矩允許的。
否則爲何天下別人家的女兒出嫁後都須得與婆母住在一起,要伺候婆母夫婿,而他家的女兒就能自己開府,也用不着伺候婆母夫婿呢?
所以周寶璐不信父皇就要給何長彥好臉色了,蕭大福本來就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他老人家惱起來,哼哼!
公主本來就與皇子不同,不需培養來當差承位,朝廷優待公主,原就爲着她們這輩子能過的舒心順意。
大公主總是有點厭厭的,無可無不可的應了,挽着周寶璐的手跟她坐一輛車,進宮去了。
進了宮門兒,周寶璐就叫人去打聽聖上在哪裡呢,不過片刻,那小太監跑了回來回道:“皇上在御書房與幾位閣老議事呢,太子爺也在跟前伺候着,大駙馬和一等奉國將軍在外頭跪着,皇上還沒得空見他們!”
這小太監倒是伶俐。
周寶璐就轉頭問大公主:“要過去看看還是先歇歇?”
大公主心裡頭還膩味兒呢,嘟着嘴:“不過去,等父皇見了他們,召我我再去。”
“那也好。”周寶璐道,吩咐小櫻:“你想個法子,遞句話給太子,就說我的意思,大駙馬無狀,委屈了公主,不如離婚罷了。”
小櫻應了,又小心的看看大公主,見一貫囂張跋扈的大公主低着頭一聲不吭,哪裡敢多說一個字,立刻就去了。
周寶璐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心裡頭難受,你向來是至情至性的人,就是養條狗沒了,你還哭一場呢,何況是駙馬。不過我寧願落埋怨也要你聽我一句話,趁着還早,這種人不要也罷。”
她瞧着,大公主果然有一滴淚落在手上,又說:“你爲着他,哭了兩回了,足夠了。別的人家,女人遇人不淑,只有死忍,可你是不同的,你有的選,你哥哥願意給你撐腰。”
說着周寶璐也嘆口氣:“當初選駙馬,你哥哥的意思便是隻爲着你心裡喜歡,只要不拖你的後腿,不叫你有危險,身份低些也無所謂。你選了這一個,你哥哥本來想着他們家不是顯貴,能尚主,還不受寵若驚,好生伺候着麼?駙馬又是你看得上的,自然能得你歡心,叫你喜歡,沒想到他們家這樣不懂事!其實,若只是他們家長輩不懂事,倒也不是難事,解決起來也容易,要緊的是駙馬,他既有了這個心,便再有一千個好處,也算不得好了。而且,這種事情,有了一回,就有第二回,便是賭咒發誓也沒用,倒不如你慢慢的撂開手了,再細細的挑個好的。”
所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可週寶璐還真是寧願叫大公主埋怨她,也不願意她再這麼將就下去。
那家人的依仗無非就是這夫妻情分,駙馬半推半就也不過是想着求了大公主,就能把這事情圓過去,大公主若是心軟放過了這一回,那接着就有下一回,駙馬再做出什麼事來,再來求大公主諒解,這樣一步一步,就能慢慢的爬上頭上來了。
周寶璐是很瞭解大公主的,她看起來雖然厲害,可是卻是個心軟的人,又有那一絲未泯的天真,加上這又是個她喜歡的人,她說不準就會一步一步的退讓下去。
夫妻之道當然需要相互之間的容讓,但不是這樣的!
何長彥品格太差,大公主值得更好的人。
不過這事兒真得怪蕭弘澄,當年他曾說:只要福兒喜歡,挑誰還不是隨意?又不是父皇科舉挑人,還得考校品格兒不成?
倒是父皇給二公主三公主挑的人,反倒比何長彥強。
周寶璐琢磨着,與大公主一起回了東宮,打發大公主去梳洗換衣服,又打發人收拾暖閣給大公主住,一應應用的東西都要細細準備,眼見得都錯過午飯時候了,叫百合照着大公主的口味預備了東西來。
正亂着,小櫻回來回話了:“奴婢已經把話遞進去了,這會子皇上還沒見大駙馬父子呢!”
最終,皇上也沒見大駙馬父子,就把他們趕出宮去了,第二日,皇上才召大公主密談,周寶璐見大公主去了半日,回來雖說眼圈兒紅紅的,精神頭倒比昨兒好些,心中略微有點數了。
她跟大公主說:“你索性在這裡多住幾日,你回公主府,那幫子下作人,真覺得還有救似的,少不得鬧出什麼跪在你公主府門口磕頭請罪的招數來,叫人看着,未免有些說頭,倒不如你在東宮住些日子,他們總不敢到宮門口來磕頭吧?”
其實最主要的是周寶璐生怕那何長彥跪着聲淚俱下,大公主就心軟了。
那種男人,以前瞧着倒是高大英俊,頗像個出息兒郎,如今日久見人心,吃着媳婦的花着媳婦的,一家子都靠着媳婦升官發財,轉頭還覺得媳婦沒及時給他生兒子就是對不起他了!
這樣的人,今後過久了,只怕越發有更多的不如意之處了!
大公主哼了一聲,倒是嘴硬:“跪死在我跟前,我也不會心軟了!”
周寶璐笑,不管是不是嘴硬,能這樣說就好。
第二日,周寶璐又一早打發小櫻親自去卓府請陳熙晴來陪大公主說話兒,這個冬天,陳熙晴還在守孝,只穿了一件月青色綾緞素面白狐狸毛的斗篷,戴着珍珠白狐狸的昭君帽,襯着雪白的臉兒,簡直分不出那個更白些。
周寶璐見了她先拉過來在院子裡揹着大公主嘀咕,陳熙晴與卓遠山夫妻感情極好,琴瑟和諧,十分適合開導大公主,且陳熙晴因觀念性格都與大公主極像,兩人自認識後就很是投契,大公主不是那種在乎出身地位的人,拿她的話說,論出身,天下女子誰還能尊貴過她?橫豎都比她低,那誰不是一樣呢?
她與人交好只憑喜怒,大公主的密友既有誠王府的正經郡主,也有陳熙晴這樣的侯府庶女,只憑心意。
周寶璐把昨兒的事跟陳熙晴說了一遍,又說:“你多開導她些,我是覺着這會子趁着她成親不算久,她不如離婚重新挑個好的。”
陳熙晴頓時豎起眉毛:“離離離!這種男人,留着做什麼!又要想尚主的好處,又要想納妾擁美,打的一手好算盤,天下人都給他算計去了!”
周寶璐笑着扯她一下:“你激動什麼,也溫柔些兒,真不知道小姨父怎麼受得了你!”
“哼,我在他跟前可溫柔了!你又不是我男人,我在你跟前表現個什麼勁兒!”陳熙晴藐視的說。
周寶璐真吃不消她:“你與小姨父好,這是咱們都知道的,你與大公主親近,平日裡也慢慢的勸她些夫妻之道,雖說她比駙馬尊貴,可到底是夫妻呢?這一回離婚了,今後還得挑個好的不是?”
“我知道了!”陳熙晴說:“正好我給你預備了一隻頂好的手捂子,這就便兒給你帶了來,你瞧瞧。”
還真是頂好的狐狸毛的,綿密厚實,比宮裡頭這一季的皮子好幾成,毛茸茸的像摟着一隻貓,陳熙晴炫耀道:“你姨父親自獵的,這皮子比上進的還強,就這麼一張好的,我都沒捨得做衣服,裁了做幾個手捂子,嫂子那給了個,帶個給你,也給大公主帶個來。”
正要進去,又嘮叨道:“對了,你跟太子、爺說,今年的銀子大部分都得了,要用銀子只管寫條子來提,眼看冬至、年關就要到了,我替你傾了一千個金銀錁子,預備你節下賞人。”
有銀子當然眉開眼笑,周寶璐說:“橫豎你要叫人弄這個,順便打些金葉子金豆子,小巧些,花樣細緻些。”
這順杆爬的!陳熙晴沒好氣:“你在宮裡還少人手替你辦不成?偏指使我,怎麼不叫我把你節下的年禮一塊兒替你預備好?”
“那敢情好!”周寶璐還真不怕捱罵:“你要替我預備,我哪有個不要的!”
真是把陳熙晴氣的不善,他們家純良可愛的小璐,這嫁了人怎麼變得這樣了!她說:“我不信你身邊兒沒人替你辦這些事,我沒叫你替我辦就不錯了,你還訛上我來!”
周寶璐笑嘻嘻的說:“瞧小姨母說的,你呀我的分的這樣清楚,你真要我替你辦年禮,我有個不替你辦的?我可不像你這般小氣,拿一萬銀子來,今年我就替你辦好!”
“呸!”陳熙晴啐道:“這些產業外祖父怎麼就沒交給你呢?比我算的精多了!”說着也不再理周寶璐,自己進去瞧大公主去了。
陳熙晴是侯府庶女出身,嫁的也不是多高貴的人家,年下走禮自然有限的很,滿破了花個兩三千銀子,周寶璐倒張口就敢叫一萬兩!
周寶璐身邊兒倒是有專管這樣事的,她嫁進宮來陪嫁的四個大丫鬟,四個嬤嬤,其中有位冷嬤嬤,就是原在靜和大長公主身邊兒專管收禮送禮這些事的,靜和大長公主怕周寶璐年紀小,沒怎麼學過理家,弄出笑話來,特地把自己身邊得用的嬤嬤都給了她。
周寶璐見陳熙晴進去了,倒也不進去打擾她們,回身回了自己屋裡,這會子已經臘月十二了,這年下各地的孝敬、進項的都在進來,這是周寶璐在宮裡過的第一個年,許多事情都不清楚,她又生性不耐煩庶務,除了數銀子,別的事都頭大。
真得好生找個能幹的幫手纔是。
周寶璐剛坐下來,冷嬤嬤就送來了一疊禮單檔子給周寶璐過目,待她看過了,上了檔子進庫房,周寶璐笑着叫她坐了,問她:“這些日子叫嬤嬤勞累着了。”
冷嬤嬤連忙站起來笑道:“奴婢不敢當娘娘這話,這原是奴婢的職責,就是進宮前,公主也吩咐過奴婢,娘娘纔出閣,這些庶務上只怕得多看看,叫奴婢用心伺候着。”
周寶璐說:“這大節下的,各府裡、地方上來往也多,宮裡又與公主府不同,越發的千頭萬緒,嬤嬤一個人只怕也忙不過來,要不要再挑兩個人幫一幫?也叫她們學一學出入道理。”
冷嬤嬤忙笑道:“娘娘這話說到我心裡頭去了,我前兩日就想着求娘娘再撥兩個姐姐來一起料理,又怕娘娘說我圖受用,不肯盡心,這會子娘娘體恤奴婢,實在是想的周到。”
周寶璐微微笑,冷嬤嬤真是上道,不愧是祖母使出來的老人兒了,聽自己有心要培養新人,立刻就說早就想要求人了,並不推諉,生怕來了人監察分權之類。
這樣痛快,至少當差是仔細的,不會貪墨主子的東西。
周寶璐便道:“我年輕,並不大懂,嬤嬤是祖母使出來的老人了,也是祖母瞧着我不懂事賞我的,嬤嬤替我瞧瞧,有心細穩重,可堪教導的選一選,再來回我就是!”
冷嬤嬤想了想:“不知道是選娘娘身邊的姐姐還是東宮原本伺候的姐姐呢?”
周寶璐微笑:“一邊兒一個吧!”
周寶璐不懂庶務,卻懂用人,三方勢力互相作用互相監察,纔是最有效最穩定最不容易出錯的方法。
收禮送禮庫房這一大塊,等於是東宮財政的半壁江山,也是非常有學問的事,周寶璐帶進宮的人,一個小櫻,打探消息堪稱鬼斧神工,一個朱棠,打點周寶璐日常起居最爲細緻周到,一個百合,管着小廚房,也是不能動她,還有一個芍藥,平日裡不大言語,在進宮之前就替周寶璐管着頭面首飾等雜務,周寶璐只等着看看冷嬤嬤怎麼選了。
冷嬤嬤說了兩句閒話退了下去,小櫻鬼鬼祟祟的出現了。
瞧小櫻的表情,周寶璐開始頭疼,不會吧,又出事了?還叫不叫人好生過年了!
果然,小櫻自己都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這一回是二公主!”
什麼!
周寶璐睜大了眼睛,總共才嫁出去三個公主,前兒和三公主談了心,昨兒和大公主談了心,現在又輪到二公主了嗎?
今年這是撞客了還是怎麼?
“快說!”周寶璐道:“出什麼事了?我是不是要去一趟?”
小櫻說:“不用吧?還沒鬧出來,只是二駙馬府裡私底下在說,聽說也是表妹。”
周寶璐手撐着下巴嘆氣,前兒還在想大公主自己挑的駙馬不成器,還不如父皇挑的,這會子,父皇給挑的也出事了,看來這東西真不能靠眼光,純靠運氣呢。
周寶璐想了想,傳了人進來吩咐:“你們帶着東宮的車駕,去莊敏公主府接莊敏公主進宮來,就說我的話,這大雪天的,在家裡悶着也沒意思,正巧莊慧公主也在東宮,我預備了野雞鍋子,請莊敏公主也進宮,姐妹們說說話兒。”
等了小半個時辰,莊敏公主便進宮來了,周寶璐日常起居的有鳳來儀的東邊配殿裡已經擺了紅木的炕桌在炕上,野雞鍋子熱騰騰的煮着,咕咚咕咚的正開呢,旁邊放着七八碟配菜,一小壇杏花酒,熱氣模糊了周寶璐的臉。
從寒意逼人的雪地走進這暖烘烘的屋裡,又有異香撲鼻,真是舒暢。
可是周寶璐卻看得清楚,莊敏公主臉色紅潤,眉目舒展,看起來倒比出嫁前的氣色還好的多,以前的莊敏公主,性子靦腆,身子也弱,不僅少見笑容,而且還真是見花落淚見月傷心,沒事兒都能哭一場的。
看她這個模樣兒,周寶璐覺得小櫻這一回是不是弄錯了?
莊敏公主進來只見到周寶璐,不由笑問道:“怎麼只有嫂嫂在這裡,大姐姐呢?三妹妹來嗎?”
周寶璐笑道:“外頭冷的厲害吧?快到炕上來坐,這兒暖和,莊慧在那邊屋裡呢,就過來,莊柔我已經打發人去接了。”
莊敏公主便坐下,隨手把手裡的八寶麒麟的手爐放在桌子上,笑道:“外頭是冷些,不過這屋裡暖和,這兩日這樣大雪,正好前兒駙馬去弄了些好酒來,我也琢磨着請姐妹們吃熱鍋子呢,喝點酒樂一日,這還沒下帖子,嫂子倒先想到了,我就把酒帶了來,請大哥哥、嫂子和姐妹們嚐嚐,和咱們常喝的確實不同。”
周寶璐越發覺得蹊蹺,這莊敏公主看神情看語氣都沒有絲毫委屈之處,甚至明顯看得出來,成親之後莊敏公主性子反是開朗了些,說話也放鬆,這種狀態,應該是日子過的舒心纔會有的。
就有丫鬟捧了幾罈子酒進來,周寶璐命開一罈喝。
周寶璐扭着身子看丫鬟們開罈子,嘴裡不經意的說:“我聽說你們家今兒出了點事?”
莊敏公主一愣,才反應過來,怪道嫂子說了請姐妹們喝酒,進來一看卻一個姐妹都沒有,原來是那事叫嫂子聽到了風聲,特地叫她來問問。
想起來心裡倒是暖洋洋的的,這嫂子年紀雖不大,待姐妹們卻是好的,生怕公主們委屈了。
莊敏公主接過丫鬟捧過來的裝酒的海棠大肚壺,恭敬的給周寶璐斟了一杯酒,笑道:“嫂子且嚐嚐慣不慣——嫂子說的事兒,我知道了,其實真沒什麼事。”
莊敏公主眉目舒展的笑道:“我自嫁到杜家,婆母、駙馬,連妯娌們都是好的,我平日裡只與駙馬在公主府起居,隔三五日去一回駙馬府瞧瞧婆母,我也不掌他們的家底子,他們家有事,若是不忌諱的,我也回來求求父皇並大哥哥,婆母是個會疼人的,也知足,咱們家真沒什麼事。”
她細聲細氣的娓娓而談:“今兒這事,其實真不是咱們家的錯,更不與駙馬相干,是有個駙馬的表妹,比他小着四五歲,也不知道怎麼着,就喜歡駙馬了。”
莊敏公主害羞的笑一笑:“其實倒也不奇怪,駙馬人好,長的也好,對兄弟姐妹們也都好,若我是那表妹,我大約也喜歡。如今表妹長大了,家裡給她張羅挑姑爺,她不願意,說是寧願給駙馬做妾,也要跟表哥在一塊兒,唉,她年紀不大,心眼倒不少,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那些花樣,變着花樣的往駙馬身上靠,且又會哭,我長到這會子,倒是因着她才知道女人哭的多了實在沒人會喜歡。”
說的周寶璐噗嗤一笑。
莊敏公主笑道:“嫂嫂以前定然也煩我總愛哭呢!”
周寶璐笑道:“我倒沒有。”
周寶璐進宮的時候,莊敏公主已經出閣了,沒什麼相處機會,自然也說不上煩的。
莊敏公主還真是會說話了,這會子慢聲慢氣的說着話兒,又溫柔又和氣,語調裡那一種自然舒展,居然很叫人跟着她平心靜氣起來。
出閣沒兩年,當年那個愛哭的悲秋傷春的小姑娘,竟然不知不覺成長的溫柔大方了。
周寶璐放下心來,問她:“既如此,你們家也該想個法子,叫她知難而退纔是。”
莊敏公主說了一通,周寶璐才知道這位表妹居然豪放的跑了去駙馬的書房,進門就裝作摔跤撲進駙馬懷裡,還把腰帶拉散了,於是表妹非說駙馬對她不軌,定要娶她。
杜家懂事知道尊重,就算是公主和太子妃,都會維護他們家族的名聲,不想因着一個自作多情的表妹讓杜家叫人嚼舌根兒。
莊敏公主溫柔一笑:“嫂嫂放心,我已經有法子了。”
第二日,周寶璐才知道這位溫柔靦腆的公主,居然會有那樣匪夷所思的法子。她打發人買了兩個身材健壯長的端正的奴才,給表妹家送去,留下了口信,莊敏公主送給表小姐使!
作者有話要說:夏末微涼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7-06 10:4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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