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兵也好,騎神也好,都不是那種能源無限或者半無限的超級系機體。一旦沒了能源,騎神和機甲兵就是體積大一些的靶子。
《鷹隼》速度全開,運動的範圍又遠遠超過瓦利瑪,對於能源的消耗自然比瓦利瑪大得多。只要黎恩能撐住,斯卡蕾特只有落敗一途。
不過,根據塞蕾絲蒂的分析,《鷹隼》至少還能撐半個小時,拖那麼久與速戰速決的戰略意圖不符。要知道,黎恩這邊多拖一分鐘,戰場上具有可能多死幾名士兵,黎恩不會爲了自己省些力氣,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黎恩認真了。
只見他眼中爆發出一陣璀璨的神采,蘊藏於靈魂之中,幾乎凌駕於世間所有人類的強大靈力如山崩海嘯般席捲而出,悉數透過駕駛艙,注入瓦利瑪的推進翼中。
兩道耀眼的粒子流過後,瓦利瑪的速度暴增,剎那之間迫近,不,是凌駕於《鷹隼》之上。
這就是黎恩所謂的真格的——“靈力爆發”。
騎神與仿造品最大的不同,不在於骨骼和設計,而在於能源——“靈力”。
有了靈力,騎神就能展現出重重神異,比如“精靈之道”,比如“武器共鳴”,比如“爆甲模式”。
當然也包括用靈力增幅騎神的性能,這是每個騎神都擁有的最基本的能力之一。
黎恩現在做的,就是用他的靈力去換取超越《鷹隼》的速度。
奧洛克斯堡壘上空,一紅一灰兩道流光一次次碰撞,交錯,伴隨着一陣又一陣的轟鳴。
“喝啊啊啊啊!”公開通訊頻道中突然傳出黎恩的吼聲,那道灰色的流光再次提速,後發先至般攔在紅色流光之前。
“鏘”地一聲脆響,幾塊腦袋大小的金屬片四散崩飛,其中一塊正插在堡壘的外牆上,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金屬片崩落的同一時間,兩道流光從天而降,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塵土飛濺。
大坑中央,《鷹隼》躺倒在地,手中的法劍只剩下一半,修長的機身不住冒着電火花,彷彿隨時可能散架。
《鷹隼》頭頂,瓦利瑪維持着低空懸浮,斬艦刀點在《鷹隼》胸口。
“吾之斬艦刀,斬無不斷!勝負已分,投降吧,斯卡蕾特,你的人生不該在此終結。”
“你說的沒錯,《灰之騎士》黎恩·舒華澤。”
《鷹隼》的胸甲向上翻起,露出其中火爆妖嬈的女子,女子用一種莫名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瓦利瑪,說道:
“我的人生確實還沒到終結的時候,所以,我不能像v那樣被你抓住。”
黎恩微微一愣:“你是要......”
“替我向《c》說從今往後,我不欠《貴族聯盟》什麼,還有幫我抱歉,不能陪他到最後了,我要去做我該做的事情。”
斯卡蕾特說着拿起放在操作檯邊的天秤紋章,同樣的紋章,黎恩在凱文那裡見過,那是《星杯騎士團》象徵。
回想起凱文和自己說的事情,黎恩嘆了口氣,斬艦刀稍稍偏移了些許。
“謝謝,這個人情我以後會還的。”斯卡蕾特語帶真誠。
星杯紋章之上有七曜光華亮起,斯卡蕾特的身形越來越淡,直至消失不見。
“空間轉移...不對,這是幻術...”黎恩託着下巴道。
“要追嗎?”手邊的瑟蕾奴問道,“我在她身上留下了靈力標記,現在的話還是能追上的。”
黎恩有一絲意動,最終搖了搖頭;“不用了。能干擾我的認知,只有露西奧拉這樣的大師級的幻術師纔有可能做到,斯卡蕾特明顯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有《結社》的執行者接應?”
“是有人接應,不過不是《結社》的人,而是教會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接應的應該是那個傢伙......瑟蕾奴,你說你剛纔留下了印記?”
“嗯,需要我消掉嗎?”
“不,恰恰相反,把印記保持住,我要讓那個傢伙或者他背後的人欠我一個人情。”黎恩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哼,我幹嘛要幫你。”瑟蕾奴傲嬌了。
“一魚三吃一份。”
瑟蕾奴嚥了口口水,兀自強撐:“哼,我不會接受誘惑。”
“外加生魚片一盤。”
“不,不要以爲這樣,我,我...”瑟蕾奴的聲音帶着顫抖。
“再加烤魚拼盤。”
“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地幫你吧。”
在美味的誘惑下,瑟蕾奴舉爪投降。
......
另一邊,斯卡蕾特藉着幻術的掩護,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奧洛克斯堡壘附近的森林,來到峽谷道中段的一處斷崖之上。
斷崖邊,有兩人早已恭候多時,一人中等身材,穿着灰色大衣,寬大的兜帽把整個臉都蓋住。另一人看上去十七八歲,身穿修女服,容貌清純可人。
“您來了,斯卡蕾特前輩。”修女打扮的少女對着斯卡蕾特點了點頭。
“哎呀,羅西努,都說了好幾遍了,不要叫前輩,我已經被除名了。”斯卡蕾特苦笑道。
羅西努?
不錯,正是托爾茲軍官學院i年v班的羅西努,《星杯騎士團》從騎士的羅西努。
“誰和你說你被除名了?”兜帽男子說道,“你的名字現在還在騎士團的名冊裡,標註爲執行秘密任務。”
斯卡蕾特嬌軀劇顫,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副團長,您,您是說......”
“啊,你現在還是騎士團的一員。”兜帽男子微微點頭。
“我...我...”斯卡蕾特幾度張嘴,最終只說出一句,“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想說什麼都留着對團長說去,不把你除名是她的決定......不過團長最近跑到帝國西部去找那個遊擊士了,一時半會也聯繫不上,你暫時就跟着我吧,我這邊正好缺人,沒意見吧?”
“沒有。”
“很好,嗯?”兜帽男子的動作突然一頓,“這是......”
“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嗎?”
“沒什麼,只是有人在你身上下了追蹤用的印記——”兜帽男子說着在斯卡蕾特的背後一拍,“嗯,現在已經解除了。”
“誒?”斯卡蕾特疑惑道,“他明明沒有抓我的意思,爲什麼要多此一舉?”
“呵呵,他這是在告訴我,他發覺了我的存在,要我記住他的人情。哎呀哎呀,又一次看走眼了,我這個學生還真是不簡單啊。”
有風吹開了男子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戴着老式眼睛的斯文臉龐。
那眯着眼睛,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表情昭示着他的身份。
——托爾茲軍官學院歷史老師,托馬斯·雷山德,同時也是《星杯騎士團》副團長,守護騎士第二位《匣之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