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湖泊西北角某處人跡罕至的湖岸,原本棲息於此的魔獸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金屬結構的現代化建築。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其中的某些設計比蔡斯還要先進,這裡就是軍方和遊擊士苦尋不得的《結社》在利貝爾內的秘密基地。
自從基地開始建設,這裡除了《結社》的人就再也沒有外人來過。不過,今天這裡迎來了一波不請自來的陌生訪客。
一艘小艇快速卻無聲的滑過水麪,靈活的穿行在礁石間,最終在一處隱蔽的淺灘靠岸。
小艇上小心翼翼的走下來紅綠藍三人,正是我們熟悉的遊擊士三人組——劍士庫拉茲、方術使克魯茨、槍手卡露娜。
“這可真是讓人吃驚啊。”卡露娜看向島中央那座現代化基地,嘖嘖稱奇,“這麼大規模的基地,絕不是短時間建成的,看來《結社》是早有預謀。”
“嗯,不會錯了,這裡就是《噬身之蛇》的據點了。”庫拉茲站在卡露娜的身旁說道,“終於被我們找到了啊。”
“從地形上看,這裡雖然隱蔽,但是有天然的港口,方便進出。”克魯茨攤開地圖,用筆標註出基地的大致座標,“從位置上看,這裡沒有人煙,不容易被發現,對《結社》來說再合適不過。”
“問題是他們是怎麼避過空艇部隊的定期巡查?”卡露娜擡頭望天,這基地沒有什麼遮擋物,怎麼也不該躲過軍方的視線。
“恐怕是利用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導力裝置。”克魯茨憂心忡忡,“艾斯蒂爾他們傳來情報顯示,它們的科技領先太多了,那個《福音》到現在都沒有被解明。恐怕那座基地裡超出常識的東西會更多。”
“還有那些《執行者》,個個都是怪物一般的高手。”庫拉茲補充道。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想辦法潛進去打探打探。”卡露娜咔嚓一聲拉開槍栓。
“也對,我們遇見過的難關也不少,到最後都被我們克服了。”庫拉茲握緊拳頭,“讓亞妮拉絲他們在前面拼命,我們卻縮在後面,我這前輩的臉往哪擱。”
“理智告訴我,先行撤退將消息傳給軍隊纔是最恰當的做法,不過...”克魯茨左手食指中指駢起,立於胸前,“都到這裡了,總不能就這麼回去吧。”
“也不知道亞妮那丫頭和黎恩進展的怎麼樣?”卡露娜和亞妮拉絲親如姐妹,對於妹妹的感情進展那是相當的關注。
“黎恩和她纔多大,用不着瞎操心。”庫拉茲笑道,“還是想想我們倆的事吧。”
“我們倆?”卡露娜瞄了他一眼,故作不屑的仰起頭,“別我們倆我們倆的,我和你有關係嗎?”
“好了,你們兩個別在我面前打情罵俏。”克魯茨笑罵,“考慮考慮我的感受,我還是單身。”
“後輩裡面仰慕你的女孩子太多了。”卡露娜拍着豐滿的胸部,頓時一陣乳動,“等回去我就給你介紹幾個。”
“在這之前。”庫拉茲雙拳交擊,“我們得先完成任務才行。”
“方術·銷聲匿跡無影蹤。”克魯茨釋放出專門爲隱秘機動準備的方術,“再強調一遍,這次的對手和以往不同,大家一定要小心謹慎!。”
“瞭解。”
“明白。”
“任務開始!”
三人迅速卻悄無聲息的摸向任務目標——那座名副其實的龍潭虎穴。
.......
沒過多久,尖利的警報聲剎那間打破了湖畔的寧靜。
“警告,警告,發現入侵者,發現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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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克魯茨小隊在基地裡和《結社》的防衛兵器打游擊的時候,唯一不在場的小隊成員心情也不是那麼愉快。
“嗚嗚...”亞妮拉絲嘟着嘴,氣鼓鼓的看着漸行漸遠的一葉扁舟,上面載着一對少年男女,“黎恩爲什麼不帶我去啊。”
“重溫上次的情景嗎?”雪拉扎德似笑非笑,“也不錯呢。”
“上次?”提妲好奇的追問,“上次黎恩哥哥和莉夏姐姐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個就要去問他們兩個啦。”雪拉扎德眼神戲謔,少年少女青澀的戀情真有意思,“上次我一直在這和某個賴皮蛋喝酒,只是看到他們坐船遊湖,具體做了什麼我就不知道嘍。”
“看起來,太陽也快要下山了呢。”科洛絲輕輕用勺子攪動杯中的紅茶,桌上茶杯的影子漸漸被拉長。
艾斯蒂爾轉頭看向窗外——在湖畔的盡頭,夕陽宛如沉入湖水一般,只餘下半個身體,戀戀不捨的散發着餘暉。大地、房屋、湖面、天空都被染成金燦燦的顏色,連帶衆人所處的屋子裡,也在不知不覺間被鍍上一層暈黃。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她不覺癡了。是的,在這裡留下美好回憶的又豈止黎恩和莉夏?她和約修亞同樣在這美麗的湖畔度過了難忘的時光,那時的開心、幸福,到現在都縈繞在心間。如今,我又回到了這裡,這裡還是和那時一樣,只是,你在哪呢?
“......我想到外面散散步,晚飯的時候就會回來。”憂鬱的艾斯蒂爾輕輕站了起來,靜靜的走了出去。
同伴們就這麼看着她離開,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啊,雪拉姐,那個......”看到艾斯蒂爾的反常,提妲非常的擔心,只是她還小,還不懂相思的苦楚。
“沒事的,提妲。現在就讓她獨自靜會兒吧。”
“難道是想起了約修亞的事情嗎?”科洛絲知道能讓無憂無慮的小艾變成這副模樣的,只會是那個獨自離開的單薄少年。
“呵呵,是啊。”雪拉扎德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眼睛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若有所思地呢喃,“說起來,那天的夕陽也是像現在一般綺麗呢。”
棕發雙馬尾的少女默默下樓,徑直向着那個地方,那個讓自己滿心愁緒的地方走去。
她慢慢從懷中拿出口琴,雙手捧着它,嘴脣翕動,既像是對着它傾訴,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殘陽下,口琴冰冷的外殼上,也被籠罩上溫暖的顏色,隨着她輕輕地摩挲,不時地反射出陣陣柔光。
艾斯蒂爾閉上眼睛,腦海裡迴盪着那再熟悉不過的旋律。是啊,在幻境之中還完整的吹完一曲呢。將口琴放在嘴邊,深深吸了口氣,《星之所在》從琴孔中流淌而出。
悠揚婉轉的帝國小調,讓旅館裡品茶的人放下茶杯,讓空地上練拳的人止住身形,讓湖邊散步的神甫停下腳步,甚至是遠方扁舟的一對璧人都凝神靜聽。
曲調中雖然還有不盡人意的地方,但已毫不滯澀,每一個音符純出自然,不需要刻意,沒必要做作,需要的只是用心去回憶,去感受,任由思念蔓延。
曾幾何時,坐在對面聽衆還是自己。黑髮的少年就在自己面前,一遍又一遍的吹奏着《星之所在》。現在她已能流暢的演奏完整首樂曲,可是教會我這曲子的你,卻離開了我的身邊。
曲終,天色晦暗,伊人斷腸,隻影煢煢。
掌聲突兀的響起,湖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綠髮神甫。坐看少女獨自惆悵他可辦不到呢,尤其是這少女和那位粉色長髮青梅竹馬的修女還有幾分神似。
湖面上,一艘小艇隨波逐流,隱約可見一把奇形長槍以及一抹熟悉的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