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午上完最後一節課的時候已經是12點,教學樓離食堂有很長一段距離,加上她們的教室總是在六樓,其他三個人總是拖沓,每次下樓來在走到食堂就已經是12點過20了。每到了吃飯的點,如果不跑快點的話食堂總是擁擠不堪,喬靜惠受不了跟人擠,但不管她如何催促這三人都走不快。

路上,肅陵說:“你們打算吃點什麼?”

小棋:“餃子。”

驊雯:“湯飯。”

喬靜惠:“我要先看看人多不多。”

肅陵:“好像,人‘有點’多。”

喬靜惠:“我回去吃泡麪了,拜拜。”

肅陵、小棋:“……”

驊雯:“又吃泡麪,不行。”

喬靜惠:“我不想跟他們一起擠,而且擠到最後也沒什麼好吃的了。”

肅陵:“但是泡麪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喬靜惠:“那我回去衝麥片。”

小棋:“你跟我一起去吃餃子吧。”

喬靜惠搖頭:“我先回去了,你們快去吃飯吧,不然等會兒人更多。”說完就走了,肅陵聳聳肩,真是拿她沒辦法。

12點半左右,驊雯一個人推門而入,喬靜惠正在洗杯子,驚訝道:“哎,你這麼早就回來了,她們呢?”

驊雯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回答道:“她們正在吃,我買了飯,過來吃吧。”

喬靜惠一愣,扭頭一看,桌子上擺了兩份盒飯,原來驊雯也沒吃,還一聲不吭幫她買了飯。不好意思地說:“謝謝。”

驊雯看了她一眼,別過了頭,喬靜惠沒看見她的臉小小地紅了一下。

剛坐下,驊雯就開始了碎碎念模式:“吃泡麪不好啊,裡面的維生素、卵磷脂和各種礦物質含量十分低,長久以此爲食會營養不良、影響大腦發育;而且作爲油炸食品,吃多了會引起胃脹、胃痛;方便麪含鹽量很高,攝入過多的話容易患上高血壓,並且損傷肝臟;方便麪裡面的油脂經過氧化會變成‘氧化脂質’,能加速人的老化,使人患上腦溢血、心臟病、腎病等危害健康……”

喬靜惠:“……”埋頭吃飯。

從此以後,再有喬靜惠因爲人太多不想吃飯的時候驊雯要麼拉她一起去外面吃,要麼兩人在外面逛一圈再回來買飯吃,喬靜惠因此也就被迫跟方便麪斷絕了關係。肅陵對驊雯的行爲豎起大拇指:“我們說什麼都沒用,還是你行!”

驊雯“哼”了一聲揚起下巴,潛臺詞是:“那是當然!”

晚上小棋又在打遊戲,肅陵看動漫,驊雯洗澡出來看見喬靜惠趴在桌邊好想在寫什麼,於是湊過去看,原來是在練毛筆字。

但是喬靜惠反覆寫的是一個名字,有人說重複寫一個人的名字,要麼是自己的,要麼是喜歡的人的,但是喬靜惠一點也不怕別人看見她寫的那個人的名字——朱旭婷。驊雯便問:“這是誰?”

“高中同學。”喬靜惠笑笑,“也不算是同學,畢竟從來都不在一個班上,而且她可能已經忘記我了。”

從沒有同班過的女同學,而且對方對她的印象很淡,聽喬靜惠這口氣頗爲惆悵啊!就像是你一直喜歡某個人,而那個人卻早已忘記你了一樣。

驊雯想起有一次班羣裡大家對於喬靜惠的討論。

A:咱們班6個女生裡哪個最漂亮?

B:明明只有5個。

A:你想表達什麼?

B:喬靜惠是女漢子,不是女生。

A:她會抽你的吧。

B:她自己說的。我懷疑喬靜惠不喜歡男的。

A:你咋知道,猜的?

B:之前有個男的說喜歡她,她說她不喜歡男的。

A:她逗你們的吧?

B:有次週末放假的時候我還看到她女朋友了的,兩人手挽着手。

A:現在閨蜜多常見啊。

B:中午吃飯的時候你是沒看見,那氣氛有多曖昧!

A:你夠了,趕緊把這段話刷下去,不然喬靜惠看到了要生氣我們這麼議論她。

B:對對對,趕緊刷下去!

熄燈後,肅陵心血來潮說要進行一次臥談會,驊雯說:“小棋還在打遊戲,是臥談嗎?”

肅陵趕忙催促小棋:“快快快,遊戲留着明天再打,臥談會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大家都在等你!”

小棋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靜惠明明還在泡腳好嗎?”

兩道目光瞬間轉到了喬靜惠身上,她擦腳的手一頓,說道:“馬上就好。”

肅陵又把目光轉回小棋身上:“人家靜惠已經在擦腳了,馬上就可以上牀,你電腦都還沒關!”

小棋把人物移到安全地帶開始打坐,然後把電腦關機,去了廁所,幾分鐘後,所有人都已經躺在牀上了,肅陵開啓了話題:“今天我們就來聊一聊情~史~”

小棋渾身一顫,抗議道:“聊什麼不好聊情史啊!”

肅陵:“怎麼了,這不是爲了增進我們之間的瞭解與感情嘛!”

喬靜惠、驊雯:“……”

肅陵:“抗議無效!好了,你們誰先說?”

驊雯:“我沒有情史。”

肅陵、小棋、喬靜惠:“!!!”真的假的?全寢室、全班、乃至本專業全年級長得最漂亮的人竟然沒有情史!說出來根本沒人信吧,對,她們三個確實一致表示了不相信。

驊雯:“如果你們說的情史是指別人追求我的話,那的確是不少,如果是指我追求別人或者談過戀愛的話,那的確是沒有。”

肅陵:“……美女,你夠了。”

小棋:“還能在一起愉快地玩耍嗎?”

喬靜惠:“……”

肅陵:“那你就從來沒有過喜歡的人?”

喬靜惠想到了蔡和風,但是驊雯說:“沒有。”雖然疑惑她爲什麼否認,但是這不是她應該過問的。

完全沒有八卦可以扒嘛,肅陵放棄了,說:“好吧,既然驊雯沒有情史就算了,下一個,誰來?”目光指向小棋。

小棋驚得差點跳起來:“這話題是你發起來的,當然是你先說啊!”

肅陵:“好吧,姐就來講講我的情史,那可有點豐富哈!”

小棋:“有多豐富?”

肅陵掰起指頭算了算:“前前後後大概有六次吧。”

小棋瞪大了眼睛:“活脫脫一個戀愛大師啊!”

肅陵故作不好意思地甩了甩手:“什麼大師,不過是年少輕狂不懂事罷了,想當初爲了我早戀的事我老媽還說過我不少,結果她越說我越要談戀愛。”

喬靜惠插了一句嘴:“叛逆心理。”

肅陵:“對,就是叛逆心理,唉,青春還真是磨練人哪——”

“你夠了,快說正題!”小棋打斷了肅

陵的胡扯。

“急什麼,等我說完了下一個就是你!哼哼。”肅陵滿意地看見小棋縮了縮肩膀。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有了人生中第一個男朋友,我是班長他是副班長,據說他剛轉學過來的時候就喜歡我了,喜歡了一年多才敢跟我說,朋友問我要不要接受他,我說對他不反感那就在一起吧,於是就在一起了。”

小棋不禁吐槽:“室長你真的好隨意啊!”

肅陵:“……雖然答應得很隨意,但他是我所有男友中交往得最長久的,而且他人很好,又高又帥氣。”

驊雯:“那你們爲什麼分手?”

肅陵嘆了口氣:“因爲他實在是很出色,喜歡他的人很多,後來我們上了初二有個初一的女生跟他告白。他拒絕了,但是女生一直沒放棄,正好那時候他跟她班上的一個女生走得很近,雖然嘴上沒說但我是真的看不慣,於是不久後就提出了分手。”

小棋:“室長你好狠心,只因爲這點小事就跟人家分手了。”

肅陵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那時候流行寫同學錄,我雖然沒有但是別人會找我寫,有一天我在朋友的同學錄上看到了他六年級畢業的時候寫的東西,上面寫喜歡的女生類型是活潑開朗的。但是我一直都不是,小學時候是潑辣型的,上了初中後是陰鬱型的。”

“唉。”小棋也嘆了口氣,你喜歡的人喜歡的女生不是你這一型的,真是不幸。

“後來他初三畢業跟他班上的某個女生告白了,不是我之前說的那個,這個女生正好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我想這下他應該圓滿了吧,結果人家沒答應他!哈哈,結果到現在聽說都還沒有女朋友。”

驊雯:“什麼心態……”

肅陵說:“還讓不讓人講了?”

小棋:“講講講,這才第一個男朋友,後面還有五個,驊雯不要急着評論,哈哈,慢慢聽。”

驊雯比了個OK的手勢,肅陵繼續講:“初三的時候我跟班上一個男生交往,但是不久我就感覺到了他雖然年齡比我大但是心理上比我小,我會覺得想在帶我弟弟,於是就以志願相差太遠分手了。”

又是她提的分手,小棋在心裡默默吐槽,嘴上說道:“好,第二段結束,第三段。”

肅陵:“上高一的時候,班上有個男的是個活寶,大家都願意跟他玩,我也是,因爲我經常照顧他,結果就喜歡上我了,一段時間過後我發現這孩子的神經極其敏感,就連我跟我的同桌多說幾句話他都會在意,時間長了我會覺得很煩,於是就又分手了,後來上高二分文理,我留在了理科,他選擇去了文科然後就沒再聯繫了。”

又是她把別人甩了,小棋說道:“OK第四段。”

肅陵:“高一下學期的時候,我看上了另外一個班上的男生,結果我朋友跟他說了,我只好坦白,一段時間後就交往了,高二分的手。”

“又完了?爲什麼啊?”小棋忍不住問道。

“因爲他出軌了唄,他跟他前任糾纏不清,我眼睛裡哪容得了沙子,所以就果斷跟他分了。”

“也對,這樣的男人我最見不得了,逮到就應該打死!”小棋看起來十分憤怒。

驊雯、喬靜惠:“……”

“好了,繼續我們原本的話題,我第五段感情是在高二剛分了文理之後,其實只能勉強算是交往而已,因爲根本沒有確定過關係,只是大家都知道我們之間互相喜歡而已,有時候也會在一起吃飯,一起看漫畫,一起出去上網,但是除此之外也沒什麼了。我想他是男生,總該他主動些說出來比較好吧,但是他又是個宅男的性格,死活都不說,於是我也就沒強求。

好吧其實我還比較能理解這些宅男的思維啦,因爲我自己就是個宅女,宅男和宅女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對吧,於是我利用我第六個男朋友結束了這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我第六個男朋友跟我不同班,聽他自己說他很早就對我有印象了,那時候我還在跟我第三個男朋友交往,等我分手了很久之後他才通過各個朋友要到了我的QQ號,然後告訴我這件事。

我想這都快畢業了才告訴我,這什麼心態?於是我就抱着玩一玩的心態跟他在一起了,剛開始還好好的,互相都沒有影響對方的生活,但是後來我發現他這人佔有慾十分強烈,要求我中午和晚上都跟他一起吃飯,放假的時候要跟他一起去玩,午休的時候要呆在教室跟他一起。

我了個去,老孃長這麼大除了老爸老媽和老師,還沒人敢要求我做這麼多事,我當然是直接拒絕了,吃飯我一直都是跟我室友一起吃的,放假要是沒什麼要買的東西我是不會出門的,至於午休時間當然是要午休啊!我幹嘛跑到教室跟他一起。而我也時常看到他跟他班上的女生一起說說笑笑動手動腳,而且大多數時候我從他旁邊過他都是看不見我的!於是我看見他的時候也裝作沒看見,後來感情越來越差,到後來竟有一個月沒理對方的記錄。

我想,反正都要畢業了,就算了吧,總不能把這不清不楚的關係拖到大學去是吧,於是就寫信跟他saybyebye了。OK這就是姐姐我的六段感情。”

小棋長長地嘆了口氣,肅陵說:“姐的感情生活就讓你有那麼多感觸?”

“不是,我是在感嘆這麼快就到我了。”

肅陵:“……”

小棋:“好吧,其實在現在這個男朋友之前我只談過一次戀愛。是在高二的時候,我跟他被分在一個班,我是對他一見鍾情的,但是我知道我不夠漂亮。後來他終於在我的苦苦追求下跟我在一起了,我不想再聽到別人說我跟他多麼不配,所以開始學習化妝。有一次約會,我花了兩個小時化了妝然後纔出門,但是他一見到我就發火了,說好好的幹什麼學化妝,年紀輕輕的就不學好,偏偏學那些超姐一樣整天把自己搞得花花綠綠的。我當時就愣了,明明爲了讓他先習慣一下我還特意化的淡妝,我還沒來得及辯解什麼,他就轉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就爲了個化妝?這是十惡不赦的事嗎?過了幾天我知道了,我沒做錯什麼,是他跟他的前女友和好了,那次不過是找個藉口把我甩了而已。”

驊雯:“那你把他打死了嗎?”

小棋:“沒有,那時候多天真啊,性格又好,傷心了一段時間就算了。”

肅陵:“那你現在的男朋友不介意你化妝?”

小棋:“廢話,不然我每次見他的時候他都是瞎了眼看不出來嗎?”

驊雯:“靜惠,該你了。”

喬靜惠想了想,說:“初中的時候有個男生喜歡我,對了那時候我還是長髮,我是上了高三才剪的短髮,我跟他說我媽不准我早戀,他說不告訴家長就行了,但是那時候只要有人在早戀全年級都知道,只要全年級都知道那老師們就會知道,老師們

知道了相當於家長們也都知道了。我就跟他說,等到他跟我考上同一個高中我就同意跟他交往,那時候已經是初三了,他的成績很一般。然後他開始努力學習,還會經常買小零食分給我,不過每次他送了我吃的之後我會過段時間買一模一樣的再還給他,但是他好像並不認爲那是我還給他的。”

肅陵:“當然啦!他肯定以爲那是你送給他的心意!”

驊雯:“那他成績上去了嗎?”

喬靜惠說:“上去是上去了,但跟我比還是差一截,中考的時候雖然他超常發揮了,但離我報考的學校的錄取線偏偏就差了幾分,最後我上了我報的高中,他應徵入伍了。”

小棋:“這什麼神轉折?沒在同一個學校,於是當兵去了?”

喬靜惠解釋道:“我估計他就是找個理直氣壯的理由在我開學後總是來找我,因爲一年後他復學了,就在我所在的學校,成了我的學弟。”

肅陵:“……然後呢?你跟他在一起了?”

喬靜惠說:“當然沒有,他並沒有做到他的承諾,雖然這是變相地跟我上了同一個高中,但我並不承認這是他的成功。”

小棋:“怎麼不講了,你的故事就這麼完了?”

“是啊。”

驊雯想到睡覺前看到的喬靜惠寫的那個名字,便問道:“那朱旭婷呢?”

肅陵和小棋齊齊豎起耳朵,問道:“朱旭婷是誰?男的女的?”

喬靜惠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是個女生,說起來還是個挺浪漫的校園小故事,只不過這浪漫只針對我一個人罷了。”

女生和女生的故事,肅陵激動了:“快快快,講講講!”

“我是高一上學期的期末考試見到她的,我的文科部分很弱,尤其是歷史和政治一般都不及格,期末考試是打亂了全年級的座位的,我在一個陌生的教室裡,坐在倒數第二排。很快就到了考歷史的時候,我實在是扯不出來更多了,而時間還剩了不止半個小時,那時候又不準提前交卷,所以我只能趴在自己的考桌上睡覺,我把頭偏向右邊,於是就看見了坐在我斜後方的她。

她還在奮筆疾書,雖然看不清她的完整表情,但是我能看清她又長又濃的睫毛,還有紫色帶透明的鏡框。她的髮質很差,看得出來沒有做過頭髮,不長不短的頭髮用藍色的過氣的髮帶綁着。她穿着牛仔的無袖小褂,裡面是白色的有些起球的T恤,及膝的牛仔短褲,腳上穿着皮質涼鞋,我自己都很驚訝我這麼差的記性竟然對她記得這麼清楚。

毫不客氣地說她整個人完全沒有時尚或者女神的氣質,但是當她擡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和臉,我就莫名覺得很喜歡,她就是很簡單的鄰家女孩一樣的,但是又不像小說裡鄰家女孩那麼清新脫俗,她其實很愛打扮,因爲我見過她好幾根不同顏色的髮帶,但是她又不擅打扮,因爲她根本無法從衆多女生當中脫穎而出。

繼續說回考試,我就一直趴着看她寫,她差不多寫到了收卷的最後幾分鐘,除了歷史,我同樣不擅長的政治她也是從開頭寫到結尾。並且從她認真有自信的表情中我斷定她的文科部分很好,可能她的物理和化學要差一些,因爲我看她時常頓下來難以下筆的樣子。當然啦,我的物理和化學也很是一般,不然我哪有那麼多空閒時間來看她答題。

所有的考試都結束以後,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對她一無所知的話以後說不定就再也無法得知她的消息,但是來不及了,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教室,她肯定也回了她自己的教室,貼在桌子上的准考證號什麼的肯定也早就被撕掉了,爲這事我還惆悵了一段時間。

後來高一的下半學期我也就在食堂見過她一面,上了高二分文理科,我留在了理科班,有的同學去了文科班,我被邀上樓的時候無意看見她進了某個教室,於是驚訝地問我那同學是不是這個班的,他說是啊,我當時就興奮得想要跳起來,她跟我認識的人是一個班的!這真是個好消息。

然後是分科以來的第一次月考,我班的教室是理科的最後一個考室,隔壁班就是文科的第一考室,我在理科第三考室,離自己班有點遠,但我還是出教室比較晚,而正是因爲我出教室比較晚,所以看見了她走向我這邊的身影。我轉過身去,假裝在看窗外,等她進了考室之後我趕緊衝到那個考室的門口開始檢索裡面的每一個名字。當然啦,我在外面是先數過她的位置在那個考室的第幾個之後纔在門上貼的名字,我一個一個地數,終於得知了她的名字:朱旭婷。

她是第一考室的倒數第十一個,成績很好,後來問了那個跟她同班的朋友之後,我知道了她的數學和英語很優秀,加上她的政治和歷史也不錯,雖然不是每次都能進第一考室,但她選文科簡直是最佳選擇!

不過後來我也沒有去找她,只不過是默默地把她每次考試後的考號撕下來保存,一條一條都疊整齊放在筆袋裡,有時候去得晚別人已經當垃圾撕掉了,有時候我的考室太遠趕着回教室搬桌子會忘記這件事。不過兩年下來還是存了有差不多十條。

高考前的最後一次模擬考,我們班的教室成了文科第一考室,我幫忙貼考生的考號,結果在門上貼的考號上面看到了她的名字,我當時就開心極了,把自己的桌子換到該貼她考號的位置,對班長說:‘用我的桌子,把她的考號貼我桌子上!’,然後第二天她來考試,雖然我的考室在一樓,而我正在四樓,但我一點也不急,我要等她來。

她果然來了,我在後門站着看她,但是她在教室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她的座位,我都替她急了,於是大步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我的桌子面前帶,然後另一隻手指着桌子上的考號說:‘你的座位。’

她剛開始有些措手不及,見我是爲她指座位之後感激地看着我:‘謝謝你,但是,你怎麼知道我坐這裡?’

我總不能告訴她我關注了她兩年半,知道她座位這件小事當然不在話下吧,於是故意忽略了那個問題,說:‘我要去考試了,拜拜。’

之後是高考,文科都在另一個學校考試,理科都在本校考試,所以我很難見到她,後來也就沒有再見過了,不知道她現在怎樣。”

小棋說:“好癡情的人兒。”

肅陵說:“很浪漫啊!尤其是你最後說的‘我要去考試了,拜拜’當時聽起來一定很酷吧!”

喬靜惠不好意思地笑了。

驊雯說:“她真是個幸運的女生。”

肅陵說:“對啊,有你這麼默默地關注着她,關心着她,真好。”

小棋說:“上天啊,請賜給我靜惠一樣的男子吧!”

喬靜惠“噗哧”笑了,有那麼好嗎?她覺得她不過是個不敢說出自己想法的膽小鬼罷了。

驊雯翻了個身,說道:“今天的臥談會到此結束,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