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時光如梭,兩年的日日夜夜很快就在平靜的心境中過去了。

夜色如水的晚上,驊雯還在健身房,喬靜惠打開冰箱發現沒吃的了,糾結了一會兒是下樓呢還是不下樓呢?是換衣服呢還是懶得換衣服呢?

坐回沙發上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站起來拿上錢和鑰匙出門了——就這麼穿着睡裙和拖鞋出門吧,反正這小區也沒有認識她的人,而且天這麼黑,也沒幾個人看得清她吧。

要是在白天的話,她肯定是打死也不願意這樣隨隨便便邋邋遢遢出門的。

待會兒買了東西順便叫驊雯回家好了。

“叮——”電梯到達一樓,樓梯間的燈亮起來了,喬靜惠儘量放輕了腳步走出去,門口的空地總有人家的車停在這裡,喬靜惠總覺得太擋路了,明明有車庫不往車庫裡開,再遠又能費多少汽油?

喬靜惠繞過黑色轎車向前走去,身後卻突然傳來“咔嗒——”開車門的聲音。

喬靜惠虎軀一震,這車看上去不是剛停在這裡的,怎麼會突然開門開了,剛剛也沒看見有人出來開車啊!難道是......

不要啊!她膽子小,別嚇她啊!

早知道就不出來了!少吃一頓零食又不會死,大不了打電話給外賣好了嘛!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如果還有下次她一定不會再這麼傻,在這樣的夜裡出來覓食啦!

古人說得好啊,月黑風高夜,殺人正當時。她喬靜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種虛幻的不存在的但是又恐怖之極的東西了!

她不敢回頭看,遇到這種事,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吧!喬靜惠腳下生風就沒命地跑了起來,身後卻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哎!你跑什麼?”

如此熟悉的聲音。

喬靜惠剎住腳步,回頭一看,不禁好笑:“怎麼是你?”

蔡和風小跑兩步跟上來,也覺得好笑:“我還沒來得及喊你你就突然跑了,什麼情況?”

“大晚上的,你坐在車裡一聲不吭的幹嘛?我一出來就聽到開車門的聲音,嚇死我了!”

“好好好,我的錯。”蔡和風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打扮,喬靜惠不自在地把裙襬往下扯了扯,他笑道,“你穿成這樣是要去哪兒?”

“去超市買點吃的,餓了,驊雯不在。”

“哦?”

所謂“驊雯不在”,也就是說家裡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喬靜惠怕他理解成其他的意思,便又補了句:“她在健身房,那個,你現在來這裡幹嘛?”

“一起去超市吧。”

兩雙黑黑的眼珠對望着,一高一矮,還是喬靜惠首先收回目光,“嗯”了一聲轉身走在前面。

但是走在前面她又覺得十分不自在,頻頻回頭看他距離自己多遠、有沒有跟上,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你能不能走我旁邊,你走在我後面我感覺很奇怪。”

“會感覺被人跟蹤了嗎?當過兵的職業病?”蔡和風笑了,大步走兩步走到她右手邊。

喬靜惠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的這種感覺,只好胡亂“嗯嗯啊啊”加點頭搪塞過去了。

夜風習習,長髮披肩的女人穿着粉白的睡裙和藍色的人字拖,高大的男人穿着白色襯衣黑色長褲,兩人不緊不慢地走着,好像月下散步一般。

事實卻是,月色朦朧,星光亦稀,並肩而行,各懷心思。

進了超市,蔡和風拿了個籃子,估計她不會買太多東西用不上推車,喬靜惠也從善如流地把要買的東西都往裡面放。

到了付賬的時候,收銀員盯着這兩人的穿着和舉手投足之間的協調,心想這兩人肯定是一對兒。喬靜惠卻是自己付的錢,一是她不覺得蔡和風應該爲她買賬,二是蔡和風也不認爲喬靜惠會乖乖讓他付賬。

在平日的相處上,不得不說這兩人還是極具默契的,只不過他們自己沒有發現。

回去的路上,喬靜惠決定不喊驊雯了,不然叫她看見自己穿着睡衣跟蔡和風待在一起肯定會多想,今天的事還是就當沒發生過吧。

“我已經把工作調回來了,以後......都會在這裡。”蔡和風淡淡地說。

喬靜惠沉吟一會兒,說:“挺好的,在國外總是沒有在國內習慣。”

是啊,成天都看不見你,我很不習慣,蔡和風突然問:“驊雯有男朋友了嗎?”

喬靜惠一怔,他是要追驊雯了?回答道:“沒有,她爸媽給她相親好幾個對象都不錯,但是她都沒要。”

“那你呢?”

其實他的重點只在這句,兩眼直盯着喬靜惠的嘴巴,希望她不要說出令自己難受的話來。

“我啊,”喬靜惠仰天嘆了口氣,“我爸媽也正在給我找相親對象,他們總說女大不中留,其實是他們在把我往外推。”

雖然沒有男朋友,但是家裡人已經在給她找相親對象了,這不知是喜還是憂。

走到樓下,喬靜惠仔細看了眼他的車,跟兩年前的那輛車沒兩樣,只是她下來的時候根本沒想過會是他,所以沒注意看。

蔡和風也是止不住一陣惆悵,這輛車自從他買來之後就只履行過一次它原本的職責,然後積灰積了兩年,還好加上汽油之後現在還能用。也真是世事弄人,他和她之間,總是有太大的距離,一是空間,一是時間。

說到找相親對象,蔡爸蔡媽都不知跟他說了多少回了,他每次都以自己在美國工作不方便爲由拒絕了。今年10月份他就滿29了,從大三21歲開始認識喬靜惠,到現在都快8年了,自從遇到她他就一直單身,沒再找其他女人。

還要等下去嗎?

蔡和風瞥了一眼身邊小小的被自己影子幾乎全部遮住的喬靜惠,不禁微微一笑。

他還要等下去。

就算是等到39歲,只要她還沒脫單,他都等。

“上去吧。”蔡和風說。

喬靜惠提着一口袋零食,面對着他,其實到這會兒她都不知道他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既然他不說她也就沒必要追根究底,於是就像從前一樣畢恭畢敬地說了聲“拜拜”就轉身走了。

她本不是個喜歡遮遮掩掩的人,但是她沒有告訴他的是,喬爸喬媽給她說的那個相親對象不是別人,就是前不久纔回來的洪臣!

回到房間,喬靜惠打開一包薯片,一邊看電視一邊登陸了QQ,有消息在跳躍,是洪臣的。

“惠惠,一起出去玩吧,叫上驊雯一起,我買到了遊樂園的團購票。”

遊樂園啊,如果不是有人提出的話,她是絕不會到處走的那種懶鬼。

在她還不記事的時候,喬爸喬媽時常帶她去公園遊樂園那些地方去玩,後來喬靜惠大一些了,喬媽就找了工作沒時間帶她出去了,她也從不會央求外公外婆爺爺奶奶帶她出去玩。再後來上高中了,同學們鬧着說大家一起去成都歡樂谷玩,喬靜惠嫌太遠就拒絕了。然後到了成都上大學,肅陵打頭,帶寢室三個不怎麼喜歡出去玩的人把歡樂谷和國色天香什麼的都玩了個遍。

喬靜惠用沒有沾到油的小手指輕觸屏幕:等驊雯回來了我問她空不空。

洪臣:好,我等你消息,早點休息吧。

喬靜惠:嗯,你也是。

互相說了拜拜之後喬靜惠下了QQ,喬爸喬媽說得沒錯,她今年已經27歲了,洪臣也已經28了,人家那麼優秀的一個小夥子等了你那麼多年,他甚至都用心到滲透進你的家庭了。

“再怎麼說,你應該給人家一個機會,你得去試一試才知道你們合不合適,說不定就日久生情了嘞?”

喬爸喬媽是這麼教育她的。

喬靜惠知道他等了自己很多年,她也很過意不去,原先想時間久了他自然就會放棄,畢竟長時間地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是很難的。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洪臣會堅持到現在,或許這是連他自己以前都沒有想過的事。

她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她應該試着和洪臣相處,他人很好,他們如果在一起了,日子不會難過只會越來越好。

喬靜惠這麼告訴自己。

驊雯滿身大汗地回來了,喬靜惠狀作隨意地詢問:“洪臣約我們去遊樂場玩,去不去?”

驊雯先是一愣,然後進了廚房,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你覺得呢?”

“去吧,反正也沒什麼事。”

喬靜惠垂着眼簾,驊雯拿着一杯熱水看她一眼,說道:“那就去吧,我不忙。”

晚上,驊雯抱着被子跑到喬靜惠身邊躺下,靜靜地過了一會兒,問道:“女人一定要結婚嗎?”

“從中國傳統意義上來說,是的。”

“那你想結婚嗎?”

如果是跟喜歡的人的話她當然很願意啊,但是世上的事不是每個人都能那麼恰好,你喜歡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也喜歡你。於是,喬靜惠回答:“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你結婚了,我想我大概就要離開了。”

喬靜惠瞪大眼睛扭頭去看她:“why?”

“因爲我不想結婚。”

喬靜惠:“嗯?”這算什麼理由,邏輯上來說根本對不上號啊!

“快睡吧。”

“......哦。”

約定的日子到了,洪臣開車來接喬靜惠和驊雯,銀白色的車子從樓上看下去閃閃發亮,跟喬靜惠參加羅弦婚禮那天穿的一身衣裳倒是很配,只不過平常喬靜惠的衣服還是以黑色和灰色居多。

出去玩一定要開開心心的,喬靜惠跟驊雯說說笑笑地下了樓,見了洪臣也笑着打招呼。

洪臣這次回來之後形象跟上次的“原始人”大不相同,頭髮梳得整整齊齊,鬍子剃得乾乾淨淨,整個人雖然還是比上學的時候黑了不少,但是也壯了不少,整個人一副硬漢模樣。

挺符合喬靜惠口味的,她一直對肌肉型的帥哥美男頗有好感,不喜歡那種奶油小生。

理由之一:萬一哪天她發脾氣打他,是不是一不小心就會把對方打殘?

理由之二:以後有了孩子了,到底該叫她爲爸爸還是對方爲爸爸?

理由之三:家裡裝修、搬東西,是不是也要她這個懶鬼全包?

那還不如讓她自己一個人過呢,還不用多照顧一個人,多一個人多一堆麻煩,她可是連自己都懶得照顧的人。

洪臣穿着灰色的衛衣,深藍色休閒長褲,喬靜惠穿着黑色T恤加牛仔短褲,背了個黑色的小書包,驊雯則爲了配合這倆長不大的人穿了淺綠色與奶白色相間的古典小碎花的收腰及膝連衣裙,挎了一個細長帶子的淺藍色小包。

春夏交接的日子,學生黨和上班族沒全部放假,所以場子也不算太擠,基本上都是排一會兒隊就能玩了。

三人極具冒險精神,什麼海盜船、過山車、碰碰車、大擺錘、跳樓機統統都上了一遍,驊雯穿着裙子不方便,就沒玩跳樓機和大擺錘。

面前是蹦極的大長龍,洪臣問喬靜惠敢不敢去試試,喬靜惠望了一眼那高度,吞了吞口水,她知道在下面看上面的感覺跟在上面看底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以前她鼓起勇氣排隊上去了一次,但是往下看了一眼就決定放棄了。

喬靜惠看着驊雯,說:“算了吧,你看驊雯的裙子不適合玩那個,我們還是玩點別的吧。”

洪臣一喜,正想說:“那我們就去坐摩天輪吧,正好是不刺激的項目。”

結果驊雯說了句:“那就去坐那個木馬吧。”

長手一指遠處,洪臣嘴巴一耷,這倆完全是兩個方向而且離得很遠啊!但是眼見喬靜惠點了頭,洪臣只能說好。

驊雯勾起嘴角,想跟惠單獨坐一個摩天輪?想都別想,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幹嘛,一男一女坐上摩天輪這種事我怎麼會不清楚,不就是告白、擁吻嗎?告訴你,有我在,不可能!

午飯就在遊樂園裡面的飯店裡吃的,一直玩到下午,三人才打道回府,摩天輪還是沒玩成,洪臣把她倆送至樓下。

喬靜惠:“謝謝!”

洪臣:“不用謝,你們玩得開心就好。”

喬靜惠:“開心!那我們上去了。”

洪臣:“嗯,上去吧。”

驊雯:“拜拜。”

喬靜惠:“拜拜。”

除了請她們到各處去玩,洪臣也經常以路過爲由,在中午的時候帶喬靜惠到外面吃飯。

如此過了半個月,公司部門裡的人也發現了這枚優質男士的存在,小哥首先就說:“看來喬哥性取向是正常的。”

蔡和風的座位離他們並不遠,自然聽到了他們的所有對話(別問他耳朵爲什麼這麼尖),當晚就成了部門裡最後一個離開的,然後半夜給喬靜惠發了一封郵件。

喬靜惠正好還沒睡覺,正在用電腦給喬媽做視頻,做得累了就休息一會兒,發現了蔡和風的郵件,以爲跟以前一樣又是說些雞毛蒜皮的事,結果打開發現是一堆代碼!

看這格式不像是C語言或者C++,查了一下這格式應該是Java吧,當初大二選方向的時候喬靜惠選的是C++,後來也沒去接觸Java相關的東西。

於是現下載了一個Ultra·Ed

it軟件,配置了Java運行環境等等,把代碼一運行,上面竟然顯示出“Marry·Me!”!

偶買噶的!喬靜惠驚恐地捂住嘴,蔡和風這是要向誰求婚?

她不會認爲這是發給她的郵件,她以爲蔡和風發錯人了,但是如果告訴他發錯人了的話......他應該會很尷尬吧,算了,還是就當沒看見好了,這樣大家都好過。

喬靜惠與洪臣生活小記事:

遊樂園之一:

洪臣和喬靜惠倆人一起坐大擺錘的時候,驊雯就在外面看着,聽着一波又一波隨着大擺錘每次升高而越來越大聲的慘叫。

喬靜惠剛開始也是很能繃,雖然面“部”改色,但是就是不出聲,結果大擺錘幾乎與地面垂直了的時候,她終於順從了她的臉色低低地慘叫一聲。

然後驊雯就看見洪臣抓住了喬靜惠......的手......的手......的手......

雖然下來之後兩人很自然地鬆手了,但是驊雯還是走在前面不住地嘟囔:“一個女人,當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通常會忘記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

喬靜惠:“......”

洪臣沒聽見。

遊樂場之二:

吃午飯的時候,三人聊天,講到大學時候的事。

洪臣說:“上高中時,坐最後一排需要勇氣,上大學了我才發現,坐第一排纔是真的需要勇氣!”

這是大實話,當你遇到一個溫吞吞的老師教不痛不癢的課程,比如《思想品德修養與法律基礎》,大家基本上都是能往後面坐就往後面坐。

當你遇到一個十分緊要的課程,比如《高等數學》,大家是能往前面坐就往前面坐,但是第一排的位置仍舊是永遠沒有人跟你搶。

當你遇到一個對於學生的座位十分在意的老師教一些同樣不痛不癢的課程,比如《形勢與政策》,你最好就坐在中間的位置,因爲坐在後面的學生和來得遲的學生會被老師強制安排到前排去,如果你遲到的話,那你的表情應該會很精彩,因爲你的座位絕對是在第一排沒跑了。

大學室友來自天南海北,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習慣,尤其是吃飯睡覺這兩件事差異最大,吃的就暫且不說,因爲四川是個包容萬象的省份,各地想吃的東西、喜歡的口味,只要你用心去找,基本上都能找到。

就睡覺這件事,有人睡得早有人睡得遲。

像6018寢室,基本上都是要等到12點之後纔會開始睡,小棋因爲要打遊戲基本上都熬到1、2點,放假的時候玩通宵也是常有的事。

喬靜惠淺眠,時常被小棋打遊戲的聲音吵醒,而小棋打遊戲時一般都開着檯燈,喬靜惠在她對面就更難以入睡。

洪臣表示了同樣的煩惱,他如此總結:“最悲慘的不是你睡了你的室友們沒睡,而是他們根本就不在意你睡着了這件事。”

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其他問題。

洪臣說:“男人在一個人的時候,應該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暗示自己。

驊雯則說:“人怕出名豬怕壯。男人一旦有錢有名,就開始出軌、吸毒,女人一旦又錢有名,就開始亂搞、嫁不出去。”暗示對面的人。

洪臣:“......”

喬靜惠:“......”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爭奪:

今天喬靜惠不上班,洪臣給喬靜惠發QQ,發現她不在線,給她打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沒接,於是他給驊雯打了電話。

“嘟——嘟——”兩聲後,驊雯接起來:“哪位?”

“是我,洪臣。”

“哦,什麼事?”驊雯的口氣如往常一樣冷淡。

只要能問到喬靜惠在哪裡,驊雯的口氣再不好他都接受:“我給惠惠打電話她沒接,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驊雯在心裡再次吐槽了“惠惠”這個起雞皮疙瘩的稱呼,說道:“她在市圖書館看書,手機肯定是靜音,而且沒開震動。”

靜音還沒震動!

但是洪臣崩潰的是:“圖書館?!”

“怎麼了?圖書館才那麼一小塊地方。”

洪臣的臉都要抽抽了:“別看圖書館才那麼點大,要是沒個聯繫方式,找人是最難的,而且她帶了手機跟沒帶是一樣的。”

驊雯在他看不見的電話這頭勾了勾嘴角,說道:“要不你下次再約她吧。”

“不行,我要抓住一切機會,追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鬆懈!”

“陪伴纔是最長情的告白,你懂麼?”

“我懂啊,所以現在纔要抓住機會去陪伴她啊!”

驊雯:“......你知道我現在很想告訴你一句話嗎?”

洪臣:“什麼話?”

驊雯:“你想多了,對於獅子座的人來說,最好的陪伴就是——你默默地跪在她身後就好。”

“......”洪臣,“惠惠是獅子座?”

驊雯:“不是。”

洪臣:“......”

驊雯:“不過我覺得差不多。”

洪臣:“......”

由談論《城南舊事》開始:

QQ聊天。

洪臣:“你那次在市圖書館看什麼書?”

“《城南舊事》。”

“我看過那本書的電影,80年代的了,我喜歡女主的眼睛。”

“女主還是個小娃娃,你這麼殘忍。”

“你不要想那麼多,好不好!”

喬靜惠就去搜了電影的《城南舊事》,然後截了張女主的圖發給洪臣,然後說:“我跟她眼睛像?”

“我說了你們眼睛像了嗎?”

“就是在問你......”

洪臣:“請原諒我犀利的吐槽,你有她的大嗎?有她的純真無邪嗎?”

喬靜惠暗自無語,回了一句:“沒有就好。”

驊雯走過來瞄了一眼這倆人的對話,說道:“會說話嗎這人?”

KTV小事:

要說洪臣最不愛聽哪首歌,那就一定是葉倩文的《瀟灑走一回》了。

紅塵呀滾滾

癡癡呀情深

聚散終有時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夢裡有你追隨

我拿青春賭明天

你用真情換此生

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

何不瀟灑走一回

注:“紅塵”與“洪臣”諧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