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一搏,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卻要拿命去搏。尤其面對的還是高深莫測,讓人幾乎揣摩不透的姥姥。
月未央話一出口,整個邪龍教總部立即陷入一片紛雜的吵嚷議論之中,讓本就心煩意燥的月未央,愈加鬱悶。
“教主,此事非同小可,您可要三思而行啊!幻獸族的強大,無人不知,我們這樣鋌而走險,幾乎與自殺無異哇!”卞真見衆人吵嚷半天,也沒能吵出個結果,一咬牙站出行列,對月未央說道。
月未央面容極爲苦澀,搖頭苦道“我豈有不知的道理?可是現在,姥姥對我等已經再不信任,而且有心要將我們除掉。我們除了放手一搏,哪兒還有別的路可走,難不成束手就戮?”
月未央一說這話,邪龍教一干修士立即安靜了下來,卞真也皺了皺眉頭,俯身退了回去。
看到衆手下,一個個面色凝重,沉默不語,並沒有對自己的提議做出積極的響應,月未央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心中十分明瞭,姥姥的威勢之強大,已經讓他們很難提聚起與之抗衡的勇氣。
月未央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哀之感,只覺得渾身陣陣無力,神色沮喪的擺擺手,說道“即便要放手一搏,也需要細細謀劃。大家先行退下吧,讓我一個人再思量思量。”
衆修士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帶起一片沉重的嘆息,無言的退了下去。
待手下退了下去,月未央渾身無力的癱軟在椅子裡,想想自己如今面對的局面,以及十分暗淡的前景,忍不住發出一陣重重的嘆息。
“你是不是很後悔?”一道清亮的嗓音突然響起,把月未央嚇了一跳。
“是誰!?”月未央猛然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雙眼睛充滿警惕的四周掃視。能悄無聲息的潛入到這裡,而不被發現,絕不會是一般的高手。
伴隨着一道氤氳白光從大殿中亮起,蕭如瑟的身形,緩緩的顯現出來。
見到蕭如瑟,月未央的神情立即大變,想也沒想的便發出一聲狂喝,身化流光,向着蕭如瑟揮掌猛劈。
月未央的心中十分清楚,蕭如瑟的修爲遠在他之上,不先下手,他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
月未央的果斷確實令人讚賞,不過再果斷,也無法彌補他在修爲上與蕭如瑟的差距。
眼見月未央飛身劈來,蕭如瑟的眉宇之間卻毫無驚容,反倒是浮現出一抹淡淡的不屑,直到月未央足可開天斷嶽的掌勁到了跟前,這才粉臂一展,玉掌輕揚,道道如皓月般的白色光芒,緊跟着炸了開來。
令人窒息般的可怕威壓鋪面而來,月未央只覺得自己釋放出的掌勁,就如同雲煙一般,輕飄飄毫無威力,轉眼的工夫,便被狂風也似的白光,吹的無影無蹤。
月未央雙眼暴瞪,一顆心差點兒沒從嗓子眼兒裡跳了出來。滿眼所及,全都是駭人白光,一種彷彿天塌了一般的感覺,讓月未央的心瞬間陷入一片死灰之中。
然而,當月未央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時,那撲面而來的白光,卻突然一斂,彷彿退卻的潮水,轉眼間的工夫便消失無蹤。
這一切發生的如此突然,又是如此蹊蹺,只讓月未央生出一種猶如在夢中般的迷惘。
“哼!”蕭如瑟的一聲嬌叱,將月未央的心神從呆滯中喚了回來。
月未央這才向蕭如瑟看去,雖然蕭如瑟的一張俏臉,冷若冰霜,但卻並沒有什麼殺氣。月未央呆了一呆,這才吶吶的問道“你不是來殺我的?”
蕭如瑟冷冷的道“你心中應該清楚,我要殺你,只是擡擡手的事兒。”
蕭如瑟的話雖然不怎麼好聽,但卻是事實,月未央無話可說,嘆息着點了點頭。
見月未央點頭,蕭如瑟接着道“今日我來找你,不是要殺你,而是要救你!”
“救……救我?”月未央的臉上滿是深深的疑惑。
蕭如瑟媚眼一斜,道“少在我面前裝糊塗,你和你手下所說的話,我可是全都聽到了!”
月未央面色一苦,說道“月某是真的不明白女俠的意思。”
蕭如瑟沉聲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清楚,就憑你和你的這幫手下,即便是放手一搏,也難逃一死。你如果想要活命的話,唯有與我合作!”
“與你合作?”月未央的目光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蕭如瑟轉頭瞪了他一眼,怒道“莫非你不相信本姑娘的實力?”
月未央苦笑道“女俠,您的修爲在我之上,這我承認。可是,就算是你,恐怕也不是姥姥的對手吧?而且,如今姥姥的身邊,又多了個逍遙。那逍遙也同樣是高深莫測,絕不是你我二人所能力敵的。”
“那如果再加上我師兄莫邪龍呢?”蕭如瑟俏眉一挑。
“莫教主?”月未央愣了一愣,隨後道“莫教主如今已經落在姥姥手中,恐怕是指望不上。”
“所以我纔要你與我合作,先將我師兄救出來,然後再借我師兄的力量,助你逃脫姥姥魔掌!這樣,我救了師兄,你則保全了性命,對我們雙方都有利。”
“是這樣……”月未央弄清楚了蕭如瑟的打算,輕輕點了點頭。眼中目光流轉,心中暗暗盤算。
蕭如瑟有些急促的追問道“你到底同不同意,給句痛快話!”
月未央嘿嘿的笑了笑,說道“女俠稍安勿躁,要想從姥姥的手裡將人救出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你總得讓我好好想想是不是?”
蕭如瑟不以爲然的道“再厲害的老虎也有打盹兒的時候,只要你我謀劃周密,準備充分,一定能將人救出來!”
對於蕭如瑟的話,月未央面兒上頻頻點頭,心中卻是很不以爲然,只覺得蕭如瑟是初入江湖的雛兒,渾然不知道江湖險惡,更加低估了姥姥的能耐。事情如果真如她所說的這麼簡單,那他也就不用爲了自己的性命,如此傷腦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