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闈之間,這曾經是那些憑空吊唸的後宮女子的獨白,然而這一刻,我想,驚仙居的女人與這些後宮的鶯鶯燕燕又有什麼分別。
那些女子圍成的人牆好比銅爐鐵壁一半,沒有任何的缺口。我收住了目光,看着飄碧站在圈子的外沿,叫着銀翠的名字。
我坐到了靠牆的六角圈椅上,捧着一杯清茶潤了潤有些乾澀的嘴邊。飄碧的聲音就像是淺短又低調的笛音,在還未傳播之前,就已經被一浪高過一浪的吹捧聲覆蓋。
銀翠,沒有聽到任何人的呼喊。
似乎,那些圍在她左右的女子也是沒有聽到的。
這樣的狀態還會持續多久呢?
小妞也靠到了一旁,只是她的目光凝視着銀翠,那熠熠閃出的光芒,不知道是因爲激動還是羨慕。
很嘈雜的待仙閣,我卻聽到了小妞的聲音。她說,是不是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子?
有那麼一秒的遲疑,我以爲我又開始了我的耳背。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只喜歡這樣的女人?
小妞沒有看向我,而是加重了語調,重複着先前的話。
這樣的女人?哪樣的女人?銀翠麼?小妞很認真的站立着,看不到任何戲虐和玩笑。
“這個問題嘛……從很大的程度上,是的……但是呢,也有例外的情況,不排除人爲不可抗拒的因素。”我滔滔不絕的講述着,這個問題,小妞算是問對人了,男人嘛,我自然是瞭解的,因爲我也是個男人。
“不可抗拒的因素……會有麼……”小妞的一片紅脣微微伸縮了下,呢喃之後,才定定地轉過神來好奇地打量着我,一臉的迷離,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她說,喂,你剛剛有說話麼?
“我剛纔……”我止住了話語,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回答小妞的話,合着我說了那麼多,她竟一句都沒有聽到。
落敗的感覺,對,就是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在看雪景的時候,卻被突然冰封了一般。
很少有女人會並且能夠把我擺在這樣的位置,不靠近,不向我示好。或許,爺是真的太久沒有在女人身上碰壁了。
我沒好氣地看着小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像個女人一樣有點小肚雞腸,並且極度迫切地想要報復小妞。
問我剛纔有說什麼,我當然是說,像你這樣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冷冷淡淡的女人,是個男人看到了都會跑掉。
我搖着扇子,一臉的不屑。
小妞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只是看着我,看着我,沒有生氣,沒有發怒,也沒有趁勢在我的高頭穿絲靴上狠狠地踩上一腳,她只是只是這樣很淡很淡地說:“我想,也是這樣的。”
嗯?就這樣?
那是我第一次,對着一個女人,語塞,不知所措。平日裡,習慣了與小妞不着邊際的鬥嘴,可是這一次,她的表情清澈而慘淡,卻分明寫滿了認真。突然,有一點點的難過,難過到有那麼一刻呼吸開始停止。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是……
我起了身,走向了小妞。我得去說些什麼,什麼都好。
而在我還未完全反應過來之前,一具柔軟的身子已經癱在我的胸前,淡淡的脂粉香繞在我的鼻尖,一排長長的流蘇傾斜着,滑落在我的肩膀之下,我能感覺到那具身子微微地抽搐了幾下,把溫熱的臉龐稍稍地貼近了我的胸膛。
是銀翠,突然衝出那些人的包圍圈撲在我懷裡的是銀翠。
她像一個很霸道的孩子,抱着我,再也不打算鬆手。纖細的十指繞過我的腰,緊緊地扣在我的背上。她在用力,很用力地再次抱緊我,似乎一放開,我便會消失了一般。我驚於銀翠的反常表現,一雙手竟笨拙地懸浮在空中,無處可藏。
小妞很靜地走了出去,也許她覺得這樣的場合她是唯一多餘的。飄碧是我的丫鬟,見慣了我對女人的挑逗與撩姿,自然乖乖地站在我旁邊,那麼她呢,她又是我的誰,爲什麼要站在這裡看完這一幕呢。是不是小妞就是這樣想的呢?
飄碧撐大了眼睛,愣在原地,甚至連小妞走了出去都沒有發現。
我的臉上應該還寫着窘迫二字吧,儘管我覺得自己隱藏得很好。然而就在那一刻,我知道,我有着無法抑制的衝動想要追出去,哪怕我也不知道我該跟小妞解釋些什麼,而即便是追出去了,我又該憑着什麼身份呢?自命風流的蘇雲流天嗎?
纖細的手指尖,不覺竟多出了些許的重量,緩緩地向下運動着。我終還是垂下了手,很溫柔地搭在了銀翠清瘦的脊背之上。我回抱着她,像抱所有我喜歡過的女子一般,熟練,溫柔,細膩,然後細細地聆聽她略帶抽搐的嗓音。
她說,公子,謝謝你。
只有那麼一句,也就是這麼一句。
我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依戀?也曾記得,第一次見到銀翠的時候,她還是個羞澀的小丫鬟,利落的碎花棉裙,然後就我就這樣吻了她厚實的耳垂,柔軟而堅厚,就像我曾經依戀過的一個女人。
陡然間,我聞到了一股很清淡的香味,不知道這是不是驚仙居的姑娘們剛剛時興的胭脂香。不經意間滑過我的鼻尖,不經意間嗅到,卻在不經意間,讓我擁緊了銀翠。
那樣的感覺,是原始的,也是赤裸的。
那一刻,我對着銀翠,竟不自覺地有了某些原本不曾有過的慾望。
還是,因爲這香味,太過於這人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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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飛仙台,早已沒有了先前的熱鬧,所有的人早已各數散去,只剩下驚仙居的衆多下人們在整理着偌大的場地。
紗錦幕布也被撤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繁花,墜在半空之中。飄灑着,卻未曾下落。那些花,看上去,真的不太像是真的。
赤火披着豔虹色的婁絲裙,百鳥齊吟的圖案,垂在高挺豐滿的胸脯前,讓人止不住地聯想。她的雙手抵在腰際,立在臺上,風騷地指揮着離她最近的幾個丫鬟,臉上分明帶着強烈的怒氣。
“不就是一支小小的斷目箭嘛,這點小事都辦不了,驚仙居養你們這幫小崽子做什麼?”
男人們總喜歡把女人們罵街的姿勢歸於兩類,提壺式,剪刀式。濃墨的厚脣之下,赤火的架勢更像是前者,一手攬腰,一手指着胸前。有時候,我也會懷疑,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讓赤火在驚仙居這樣的地方如此安穩的生活下去,並且能夠討到一個這麼美妙的差事,光是年年的飛仙大會,閉着眼睛收收銀子便可以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或許,赤火也有赤火的後臺吧。只是不知道,哪一個男人,會去捧她的臺呢。
我掩着嘴,不經意地流露出欣喜的神色。自娛自樂而已。
赤火拍了拍手掌,顯然,她很沉浸於她的世界,以至於我站在旁邊好一陣子她都沒有發現。只見她一聲輕咳,把手中的紗汗巾往自己滑嫩的胸脯間一塞,便完全消失了。而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愈加勾人的曲線,遠遠地看去,似是又突兀了一些。
纔不過幾步的距離,便可以看到她飽滿的胸脯間極具彈力的跳動,一上一下,每一個跳躍,都讓人心驚盪漾。
她嘟囔着香厚的豔脣,碎碎地罵着,一個個都是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到一邊去。讓我來!
丫鬟們自然也沒有敢出聲的,只是靜靜地讓出一條小道,退到了一旁。
赤火撩起裙襬,撅着翹翹的屁股,半伏着身子在地上,使勁地拔着還插在木地板上的斷目箭。白色的箭身,柔軟得順滑,即便她使了所有的力氣,那支劍羽就像是牢牢地嵌在了臺上一半,絲毫沒有鬆動。
奇怪,爲什麼會拔不出來呢?
赤火再次使了大力,她不信,這一次,還能被一支小小的斷目箭給難道。再說,在這麼多得丫鬟面前,又怎麼可以失了自己的面子呢。
她的手再次握緊了箭羽,純白色的絨毛因爲先前的蹂躪,顯得有幾分扭曲,歪歪扭扭的矗立着。
一……二……三……我似乎聽到了她心裡的默喊,她閉着雙眼,對眼前還橫在地上的斷目箭勢在必得。
“啊!”
下一刻,赤火突然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然而,叫的最響的,卻是那些不知道是擔心還是偷笑的丫鬟們。
等到赤火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早已躺在我的懷裡,似乎對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是及其地木訥,然而手中卻還沾着點白色的羽毛。
赤火姐姐,可有傷着?
我的眼裡帶着無限的柔情,至少,赤火應該是那麼覺得的,否則她怎麼會把她的身子全部都靠在我的身上,而且,爲什麼我還感覺她一直在往我的身上蹭呢?
她嬌吟地喊了一聲,卻故作生氣地推了我一下,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
青天白日的,還是不要這麼曖昧地爲好,我撐開厚實的手掌,扶着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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