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之下,所有的男人,只是分爲兩種罷了。
只色不淫,*相當。
我屬於前者,傾慕弘呢?
也曾想過,傾慕弘如此千方百計的不想成爲水明界的姑爺,成爲水明界日後的領頭人,是因爲真的對銀翠情有獨鍾。然而,當看到他與北弓月的交易之時,似乎,我又錯了一些。銀翠與傾慕弘,會是誰耍誰多一點呢?這個問題,等到答案揭曉的時候,也許會更加有趣一些。
風之巔處,我看着傾慕弘的腰囊裡鼓鼓地裝載着那道傾月符,漸漸地走向了遠處的另一輛馬車。
“青夫人已經在前面候着我們多時了。”迎在前面的隨從騎在馬上,淺低着頭向着傾慕弘報告着。
傾慕弘利落地放下了紗幔,神色顯得凝而未開,“快走,大嫂懷疑了,那就不好了!”
那輛馬車緩緩地開動着,車軸轉動的速度卻已經越來越急速。
我把視線收回,看到了北弓月所在的黃色的簾子。這山上的風總是特別的強勁,隨着髮絲拍打在臉上的時候,總是讓人有一種刺癢的痛。
誒?又來了一個人?
通體的黑色,黑色的長袍,甚至臉都是塗成了全黑,乍一看的時候,完完全全地分不清哪一部分是眼睛,哪一部分是鼻子。
噗哧一聲地笑着,北弓月的口味最近是越來越廣泛了,連這樣的怪人都要吸納入自己的後宮。
再接下來的時候,北弓月是不是會發出異樣的叫聲呢?以她的*來說,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也許,她會把馬車之上所有的遮蔽物都掀開,然後裸露在陽光之下,做着閨房之事。
這是北弓月時常會產生的癖好,至少這一刻,馬車裡的動靜,完完全全地在朝着這個方向發展着。
馬車的頂徹底地被震開,連同着旁邊所有的青竹的簾子,所有寒月之色的紗帳。,盡數碎裂,輕飄在空中緩緩地落下。
纔不過一瞬的時間,那個人便已經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穿着完完整整的衣服,甚至連臉上黑抹的痕跡都沒有花掉半點。
不對!
我飛踏着從樹木掩映之間落下,直接與着那個人打了個照面。
雙腿斜下方橫掃着黑麪人的心窩之處,然而那人只是向後傾斜着身子,直直地倒下去,卻在最後一刻用着一根手指指着地面,承壓着全身所有的重量。
心中一愣,一招出其不意被對方完完全全地攻破,然後他的手指點地後的瞬間,已經開始反彈着起身,迅猛向我逼來。
不能連翻跟頭,不能下腰,要是一動到背部,我便有可能露出空門,反被對方佔了一些先機。情急之下,我只好拔出了流蘇劍,長長的劍氣,在方圓一長之內都能見到這般的光亮,凌厲而耀眼。
刺入眼睛的光芒,黑麪人,下意識地用手擋在了臉上。
他應該還算是個武林高手,知道流蘇劍的劍氣太厲,劍光太強,要是直視的話,輕則傷眼,重則失明。
只要那麼一瞬的間隙便已經夠了,我把劍用入權力刺向了黑麪人。
他反手一轉,用着自己手上的一根木棍阻擋着,木棍與劍旋轉了好幾十圈之後,才緩緩地化成了灰燼。
顯然,他的手上受了傷,但是,流蘇劍卻沒有擊中他的要害。
“用戾氣之劍,勝之不武!小子!”他的聲音猶如鬼魅一般,飄蕩着,粗狂之下又帶着些許強烈的迴音,給了一種昏眩之感。
等到我緩緩地放開環抱着頭的手時,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遭了?我忘了馬車上還有一個人,北弓月!
她就橫躺在馬車之上,手早已經被木棍垂得模糊不堪。脖頸之間,全是鮮紅的血跡。
她的竟然被人在脖頸之間捶了不下一百下,爲什麼,我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呢?
還有呼吸,還有呼吸。我馬上扶着她,把她撐在欄杆之上,準備給她運功療傷。
“流天,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我知道,我不行了!”她的聲音是斷斷續續的,然而每說一個字,她的嘴裡便會有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繞在她的周身。
爺真的很討厭這樣的味道,爺更加討厭死亡,不想再看着任何一個女子,都在我的面前死去,卻束手無策。
不管,也不想管,這樣的傷是不是靠我這些功力能夠救回來,即便不能,我也要這樣固執的去做。
一雙顫抖的手環着我正在輸送着真氣的手臂。那個聲音,已經無法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訴說,“死的時候,最後看到的是你,真的很好。流天。看到你的話,就跟看到他是一樣的!”北弓月也會用這麼單純的笑容看着我,那樣的滿足與幸福,比她任何嫵媚妖嬈的時候都要來得迷人一些。
我搖着頭,不想讓任何的思緒煩擾真氣的輸入,哪怕,所廢掉的真氣只能換回她多一刻的停留。
“不要說話,不要說話,安靜地好好休息。”
能說的,唯有這些罷了。語言,是那麼蒼白無力的東西,快要讓人無法呼吸了。是誰,到底是誰會這麼殘忍?
一束極血在北弓月的口中飛灑而出。心力已經破碎,何況是那一副已經空空勉強支撐的皮囊了呢?她已經無法支撐着她的身子,無力地躺倒在了我的懷中。那些血,連同着我的血,也盡數噴在了她的後背。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傷了她嗎?那個人,連她自己都不認識嗎?
粘稠的血味,充斥在我們的身上。我抱着那句漸漸變涼的身軀,聽着她最後的耳語。
“我要走了,跟他走了。”
我點着頭,要是,這個是她的願望,那麼,我祝福,真的祝福。
她的手漸漸地擡起,想要最後撫摸着我的臉。那雙手,還是手嗎,食指與小指早就已經黏在了一起,甚至在她手輕輕擡起的瞬間,居然還有那麼一小截的手指從她那完整的手掌間掉落了。
那幾乎沒有聲響的東西,彈落在我的腳背,發着最細微的觸碰。
“蘇雲流天,你有喜歡過我嗎?”
她的眼角,如同嘴角的微笑一般,讓人那麼的不捨。她的手,在還未到達我的臉之前,便已經重重的下落。
那個女人,那個我曾經執意要離開的女人,此刻,再也不會顫抱着我的身子,說着“流天,不要走好嗎?”
她的威脅呢?她的溫柔呢?她的霸道呢?
我合着她的手掌,觸抵我的臉龐,一直一直。
北弓月,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們的身體裡不是流着一半一樣的血,那麼,也許,那個時候,我根本不會選擇那麼絕情的離開。
北弓凌日,北弓月,我也曾那麼天真的人爲,只是,只是巧合罷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巧合。
那一年,帝都界的帝都宮也曾趕出過一個女人,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北弓月,北弓凌日唯一的親妹妹。
那一年,北弓月在帝都宮的宮門之口,足足喊了三天,然而,這樣的不倫之戀,終是不會得到北宮家族任何長輩的承認的。
所以,那一年,她依舊是北弓月,與所有帝都宮無關的北弓月。
男人,可以使她麻醉。美酒,可以讓她在虛無的環境之中看到北弓凌日。
與北弓月在一起的睡夢之間,我都能聽到她在喊同一個名字,不是別人,正是我的父親。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決定要離開,我怎麼可以,跟自己的親姑姑在一起呢?
“爲什麼不喜歡我?說出一個可以讓我信服的理由,我便放你走!”
“呵呵,要是不姓北弓的話,那我就喜歡你。”
“北弓這個姓,不好聽嗎?爲什麼?”
“因爲姓北弓的人沒有好下場,更加不吉利,爺不喜歡。”
那一日與北弓月的最後一次歡愉,她執着地問着我這樣一個問題。那一天的答案,她不滿意,所以,她用着對花連心斬,對着飄碧發怒。
我把北弓月就葬在了那架馬車停駐的地方,簡單的一座孤墳,了了會有疾風掠過。
若是她能在地下與父親相見,我希望,這一次,她可以愛得轟轟烈烈。
風物初始痕,斬花又斬心。
以花爲劍,以人心爲劍心。
北弓月的招數,從來司情不司殺。
風真的有些急,靜默地站立間,只是匆匆地在孤墳之上立了一塊小石碑。碑上只有四個字罷了:
日月同輝。
爺爺當年爲他們取名字的時候,也是這個意思吧?
北弓月的愛恨之中,沒有關於道德,關於家庭,關於倫常。她只不過是把愛當成所有的愛,把恨當成愛的對面,然後活着爲恨,死了爲愛。
耳邊,似乎能聽到一段再熟悉不過的對話。
“爲什麼不喜歡我?說出一個可以讓我信服的理由,我便放你走!”
“呵呵,要是不姓北弓的話,那我就喜歡你。”
“北弓這個姓,不好聽嗎?爲什麼?”
“因爲姓北弓的人沒有好下場,更加不吉利,爺不喜歡。”
風掀起了我的衣角,在我的耳畔肆虐着。
我笑着,淺淺呢喃,“因爲北弓這個姓,有一半也是我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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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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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越來越喜歡虐人了,誒,虐中虐中……
揭示了下北弓月的小身世,不知道有沒有意外的感覺呢?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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