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左護法一聽,臉『色』也驀然一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是這事本是他們的交易,即時出事也不該他們殺手門承受。當即袍袖一揚,望着秋莫言沉聲說道:

“相爺,這次刺殺皇后本是重罪。在下也是看在與相爺多年相交的份上才答應的,您不會眼睜睜看着我們殺手門被毀吧?”若是那樣,他將不惜撕破臉。

“當然不會。”秋莫言搖了搖頭,“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蚱蜢,老夫絕不會讓你們有事的。”讓他們有事,不是等於『自殺』嗎?想想以往讓殺手門辦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要是他們撕破臉皮給捅了出去,他纔是真的完了。

“那就有勞相爺。”左護法朝着秋莫言拱了拱手,既然他敢如此承諾,那麼他也不用那麼煩惱了。

“那老夫先告辭,有事咱們再聯繫。”他得去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德清王爺跟鎮北將軍查不到他的頭上來。

“相爺慢走。”左護法站了起來,一路送他到府外。然後在秋莫言快上轎後,又說了一句。

“相爺,倘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就讓人將令牌送來,我自然鼎力相助。”現在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蚱蜢,只有共同禦敵,才能保雙方平安。

“好。”秋莫言朝他揮了揮手,放下轎簾,朝轎伕吩咐道。

“起轎。”

待轎子離去,左護法也重新回到宅子裡後。水瑤的身影在一處僻靜地現身,水眸掠過一道冷光,看來能夠回宮向主子覆命了。白『色』的身影一晃,又消失了。

片刻後,水瑤回到了龍泉宮。

夜辰與冷彎彎剛在交談,雪狼也窩在牆角。

“主子。”

白煙過後,水瑤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回來了。”冷彎彎朝她點了點頭,頭靠在夜辰的肩上,淡淡地問道:

“事情怎麼樣了?”

“回主子,今日宮裡有一名小太監出現在了宰相府,將宮裡的情形告知了他。另外那宰相去了郊外的一處宅子,見了一名中年男子。通過兩人的對話看來,這次行刺主子正是宰相買通另一男子所爲……”水瑤將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道來。

“果然是他。”夜辰聞言,深邃的紫眸微眯了起來,細長的眼眸縫裡透出狠戾的光芒。

“有證據讓他們認罪嗎?”冷彎彎突然又問道。

“宰相手上握有一塊另一人的令牌,而另一個人身份正是殺手門的左護法。”

“很好。”冷彎彎揚了揚脣,嘴角綻放一抹邪肆的笑容。

“我們可以利用他手上的令牌讓他乖乖認罪。”

“嗯。”夜辰點了點頭,顯然也有相同的想法。

“明日就開始行動。”

鎮北將軍府 陽光淡淡的,沒有了昨日的灼目。高高的院牆角邊,野草與野花迎風搖曳着。

一匹棕『色』的駿馬在府外停了下,身着藍『色』勁袍的鄭少楚從馬上跨了下去。

“將軍回來了。”

侍衛一瞧着鄭少楚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從他手裡接過馬匹。

鄭少楚點了點頭,大步朝着府裡走了去。

院子裡,百花奼紫嫣紅,樹木綠蔥蔥。

一身白『色』衣裙的鄭筱月正手持着軟劍揮舞着劍,身影似閃電,劍招柔和卻不失蒼勁。足尖一點地,身影飛起,宛如一道蛟龍翩舞。

鄭少楚看見後直點頭,他的女兒果然不是那些只會哭哭啼啼煩人女子。心比天高,堪比男兒。

“好……”他拍着掌爲女兒鼓掌。

鄭筱月聽到他的聲音,一個瀟灑的收步,將劍收了回來,含笑望向鄭少楚。

“爹,你回來了。”

“嗯。”鄭少楚點了點頭,走向鄭筱月。

“月兒的身手可是一日比一日好,只怕過不了多久,連爹也不是你的對手了。”威風凜凜的他在面對自己的寶貝女兒時,也是一臉的寵溺,一臉的驕傲。

“爹過獎了,女兒哪比得上你。”鄭筱月謙虛地說道,很是淡定。

鄭少楚滿意地點了點頭。

“爹,皇后娘娘的傷有起『色』了嗎?”鄭筱月突然問道,她忘不了皇后出現的那一幕,簡直如仙女下凡一般。滿天的櫻花飛舞,皇后一身火紅的羅裙,衣裙搖曳,髮絲飄揚,那絕『色』的身姿讓人無法忘懷。而後來她那睥睨天下的氣勢,神奇的法力都讓人移不開眼睛。這樣的皇后是前所未有的,但是沒料卻突然傳來了她遇刺的消息,實在令人震驚。那樣的皇后倘若就一去不醒了,也惋惜。

“聽宮裡的人說只怕是時日不多了。”鄭少楚也頗爲可惜地搖了搖頭。

鄭筱月一愣,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抿了抿脣,她突然問道:

“爹,兇手抓到了嗎?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刺殺皇后?”滅九族的罪也敢犯。

“還沒有。”鄭少楚搖頭,有些奇怪地望着女兒。

“小月對皇后的事情很關心?”

鄭筱月被他問得一怔,然後揚了揚眉,淺笑道:

“女兒只覺得那皇后娘娘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更何況她還是蛇神轉世,如果這樣的她也難逃死亡的追逐,那實在是太可惜了點。”

鄭少楚想想也是,那皇后這樣充滿傳奇的女子死了實在可惜,可是不管怎樣,御醫都沒有辦法,他們也更沒法子。

“兇手還沒有查到。”也不知道究竟兇手是要刺殺皇上,而皇后做了皇上的擋箭牌,還是兇手根本就是針對皇后的?

鄭筱月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了,也微低着頭思索着。

“將軍、小姐。”將軍府的管家福伯一襲黑衫走了來。

“福伯,有什麼事情?”鄭筱月擡起頭,問道。

“回將軍、小姐,剛纔外面有個小夥子送來了一封信,說是給將軍的。”說着,福伯將信呈上。

鄭少楚與女兒面面相覷,茫然地接過信。打開一看,神情卻是大驚。

“爹,信裡說的什麼?”鄭筱月看着鄭少楚驀然大變的神情,好奇地問道。

鄭少楚朝着一邊的福伯揮了揮手,待他離去後,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後,纔去鄭筱月說道:

“筱月,這信說傷害皇后的幕後之人是宰相。”

“什麼?”鄭筱月驚呼一聲,眼眸也四處轉了轉,然後放低聲音輕呼:

“不會吧,怎麼可能是宰相?”宰相怎麼會派人行刺皇后娘娘?

鄭少楚的表情凝重,搖了搖頭:

“事關重大,不能輕率。”再說這封信來得莫名其妙。還得鄭重,誰知道是不是有人跟宰相有恩怨故意的,又或者真的是他?唉,頭痛啊。

“爹,現在要怎麼辦?”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是刺殺皇后的主謀,這話可不是隨便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