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聖旨後的第二天,風府便開始置辦嫁妝張羅着婚事,現下已是初二,距離初六隻有四天時間了,而王府那邊也陸陸續續下了彩禮。
管家清點着彩禮,風柳年則寫着請柬,雖是在王府辦酒席,但是王爺也說了風府這邊的人也要請去,風柳年自是不敢怠慢。
風北側站在堂屋裡,看着府內上上下下的僕人爲着自己的婚事忙活,眼神裡更多的是無奈。也任由着裁縫在自己身上隨意翻弄,這是要良好了尺寸回去做嫁衣。
嫁衣呵!風北側沒想到這輩子有機會穿上只有女子才能穿上的嫁衣,這是要在文武百官和老百姓面前羞辱風家麼?只爲了自家死去的珮宜郡主!
等裁縫忙完了,拿了打賞錢就告退了,而風北側也進了裡屋。
站在八角亭裡,風北側看了昨日已壞的古箏,琴絃沒拉好,是不想在拉了,想仍由着它這樣壞下去,古箏自是不會再彈了!
風北側用手撫摸着壞了的古箏,眼中有些不捨卻又萬般無奈,不是他不想撫琴,而是他捂了估計會無人欣賞吧。一陣風吹來,青絲隨風飄動,風北側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憂傷,讓人讀不懂的憂傷。
安親王府,安少欽撫摸着下人手中的禮服,鳳冠霞帔,是新娘的嫁衣,那嫁衣紅得刺眼,猶如鮮血般。
“趙謙,把這禮服送到風府!”雖然知道風府會自己制定嫁衣,但是他還是想這嫁衣由自己送出,安少欽看着趙謙接過下人手中的嫁衣走出大門,臉上露出諷刺的笑。他可以想象出來風府看到這嫁衣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而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即使沒能親眼看到卻也很知足。
而風府,風北側被傳話來到堂屋,看着趙謙手中捧着摺疊好的嫁衣,呼吸有些急促,手握成拳,隱忍着想要爆發的衝動,深呼吸幾口氣之後才慢慢鬆開拳頭。
“既然王爺已經替我準備好嫁衣了,那就替我轉告你們家王爺,風北側謝過王爺了。小安,去跟胡裁縫說無需準備嫁衣了,秋菊,看賞!”說完,風北側親自接過趙謙手中的嫁衣,小安也很快的向外跑去,可還沒等秋菊拿來賞銀趙謙就走了。
“還沒進門這就開始給下馬威了,呵~”風北側低聲道,那聲音也只有自己能夠聽得到,倒是現出了自己有多少的無可奈何,也許他的命運就是這樣吧,不能與女子成親,只能雌伏他人身下,亦或孤身到老!
回到王府的趙謙,把事情的前後告知了安少欽,安少欽聽後容顏大悅,趙謙得了不少賞賜,從王府侍衛直升了侍衛長這一職位。
四日之後,安欽王府和風府同時鳴起了禮炮,兩府周圍圍了許多湊熱鬧的居民。輿國雖男風盛行,但是如此明目張膽的男男嫁娶這還是頭一遭,況且還是王孫貴族。
嗩吶禮炮聲一路從安欽王府響到風府,直到風北側穿着安少欽爲他準備的嫁衣蓋着紅蓋頭在喜娘的攙扶之下進入轎中,那嗩吶禮炮聲又一路的從風府一直響到王府。而一路上安少欽騎着高頭大馬拱着手謝過一路圍觀的父老鄉親。
禮隊在安欽王府停了下來,新郎官踢了轎門,按照習俗,安少欽把風北側從轎子裡背了出來,然後兩個人牽着喜帶,過門檻跨火盆然後就是拜天地入洞房,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風北側被喜娘帶進洞房,安少欽則是與客人們把酒言歡,安欽王府一夜之間白事變喜事,對於當朝王爺娶了個男王妃很多貴權官員都看不好,都想着法子在安少欽敬酒的時候向其推薦自家閨女,每每這時候安少欽都一笑置之,妾自然是要納,可還不是時候,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少欽在推辭了衆人向自己舉薦女兒的時候,然後一臉意猶未盡地把酒給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