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好久不見》最後一首歌播放完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陳浩口中的話就像一首悲傷的歌曲傳進耳朵裡,原來她一直視爲哥們的陳浩,居然對自己隱藏這麼多年的感情。原來自己無心的舉動既然傷害了他這麼多年,
難道墜江這件事跟自己有關!!心中一種強烈而恐怖的想法讓自己頭皮發麻。她依然閉着雙眼,佯裝睡着。林靜曼不敢睜開雙眼,她害怕看見他眼中的蒼白,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在這個充滿物質慾望的都市裡,哪有這麼純得像白開水的感情。
這些夠狗血的橋段應該出現在那些偶像劇中不是麼?爲什麼要偏偏發生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多久,當林靜曼睜開雙眼的時候,身邊的陳浩不見了,換成了穿着灰色襯衫的沈志軒,陽光下的就像是一個孤傲冷靜的王者,孤立的坐在‘寶座’上面,始終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林靜曼,你是在哪裡都可以睡得着的怪異生物麼?這麼大的陽光,你居然睡了兩個小時。”就算沒有看見此刻剛剛清醒的林靜曼,當靠敏銳的第六感都可以感覺她此刻正用迷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個…耗子呢?”林靜曼頭頂着沾滿雜草的頭髮,打着哈欠,伸了伸懶腰之後,頭腦似乎還出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我來的時候,他覺得有點累,就先回病房了。”面對坐在太陽底下陪了她兩個多小時的自己,居然沒有任何關心的表示,既然這麼在意那隻耗子,讓他有些不悅。“你就對他那麼上心麼?怎麼,一會兒不見,就如隔三秋,是麼?”
沈志軒的話中帶刺,讓林靜曼很不舒服,加上剛纔知道了陳浩的秘密之後,原本還出於‘昏睡’狀態的她,頓時清醒了不少,
“沈志軒,你是怎麼樣?就算你突然被葫蘆娃那老四給附體了,也不要沒事瞎噴火啊!你以爲你誰啊!我就想陳浩了怎麼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家不住海邊吧,什麼時候管得這麼寬。雖然我們領了結婚證,但是,你心裡住着誰,你自己知道。別沒事,瞎嚷嚷,跟瘋狗似的。我沒欠你!”
看着林靜曼氣得滿臉通紅,就像被人搶走了自己喜歡東西的刺蝟,豎起所有的毛髮,狠狠地向對方進行攻擊,一根根的紮在他的身上。原來他在你心裡的位置是這麼重要,都不能讓人幾句。
沈志軒的心涼了半截。“既然你這麼心不甘情不願,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吧離婚證給辦了。這樣我們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欠誰,怎麼樣?“
“好!離就離。怕你不成!“看着他一本正經的表情,林靜曼強忍着心裡的萬般疼痛,這一天遲早要到來,雖然每天她都在想着也許會突然出現奇蹟,讓他們誤打誤撞地相愛,然後一個不小心就白頭偕老,可是終究避不開殘酷的現實
“丫頭,你們怎麼在這裡。這太陽多大,你們是不是準備曬成人肉乾。”劉文成紳士般的爲劉芸打着傘,在去看望陳浩的途中,遠遠地便看見兩人站在太陽底下,似乎在生着彼此的悶氣,兩人商量之後,便上前看下情況。
“軒軒,你是不是又在欺負我們家小曼了。”劉芸是個明白人,這木頭孫子雖然智商易於常人,可是對於情商來說,卻低於普通人,沒準又稀裡糊塗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寶貝孫媳婦不高興。
劉芸拉着小曼的手,打了沈志軒幾下,疼得沈志軒直喊救命。“小曼,軒軒他就一副木驢腦袋,奶奶替你教訓了他,別生氣了。乖。“
林靜曼看着面前慈祥的二老,如果不是因爲他們,自己也不會一時衝動去辦結婚證,現在在而暮之年手拉手去辦證人多了去了。心中的想法浮出水面。
“外公,奶奶…其實,我跟沈志軒辦結婚證只是因爲你們的期望,爲了讓外公快點好起來,並沒有存在任何感情基礎,現在外公已經好了,我們決定下午去辦離婚證。如果你們真的對彼此還有感情的話,可以順帶着把結婚證也辦了…”
沈志軒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靜曼從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臉上並沒有任何猶豫的表情,就像是在心裡早已計劃的一樣,沒有遺憾。
林靜曼還沒有說完,卻被迎面而來的手掌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臉上瞬間有種火辣辣的感覺,她清楚地看見外公前所未有的憤怒,手中的雨傘被甩出了好幾米。
“丫頭,你以爲你在玩過家家麼?想結婚,就想結,想離婚,就離婚?結婚這件事可以當作遊戲麼?你知道我跟你劉奶奶爲了你們的事情費了多少周章麼?知道你們辦了結婚證,心裡開心到現在,怎麼,丫頭,你是把我們當成逗比麼?還是你想讓我重新回到閻王殿是麼?”
沒有想到,向來紳士的劉文成居然動怒,面對突如其來的耳光,林靜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泛紅的雙眼,沒有任何委屈,她就這樣直直地看着自己外公。
“文成,你這是在幹嘛!小曼,沒做錯什麼事情,你幹嘛打她。”流雲心疼地摸着那片紅色的印記,上前抱住這可憐的孩子。“既然想離婚,就離婚吧,畢竟勉強是沒有幸福的。軒軒,下午跟林靜曼把證辦了。”
“丫頭,你要是敢離的話,這輩子就不要叫我外公。我沒有你這樣的孫女。”沈志軒是他千挑萬選的孫女婿,也許現在沒有感情,可是日久終會生情。而且看得出兩人對彼此都有些意思,只是都沒有擺到檯面上。讓對方知道。
劉文成扔下這句話之後,邊轉身離開,流下空蕩蕩的草地上,佇立的兩個人…